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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文。
那灰毛老鼠口中喷出的气息充满了腥臭,铸就这股这股腥臭的,恐怕是近万人的性命。
老鼠精的道行并不低,而且它的利爪、尖牙、厚实的皮毛、庞大的身躯,都是它的优势,如果硬碰硬,方道士绝不是它的对手。
不过方道士有的是玄门道法,有的是战斗经验,锋利的宝剑补充了他的攻击性,灵活的身手让他能够完美躲避对手的攻击,孰胜孰负还是未知。
精怪率先发动攻击,仿佛小山一般冲撞过来,夹着阵阵嘶吼,似乎要用这一击将敌人撞为齑粉。
敌人来势汹汹,正是锐气最高之时。
不过方道士显然技高一筹,脚步微撤,双手交叉护于胸前,竟然直直撞向了那比自己足足高上一倍的老鼠精。
“轰”地一声巨响过后,方道士毫发无损,反倒将那鼠妖撞飞了出去!
看着老鼠精因恐惧而快速抖动的鼻子,方道士微微一笑,悄悄伸脚踢开了脚下的几张黄符纸人。
那是方道士的神奇法术。
自古以来,道士们便有向上苍借六丁六甲等仙兵仙将的法术,而这方道士更是技艺高超,早在战斗之前便已悄悄设下了纸符傀儡,刚才那一撞便是借用了丁甲神的威力。
野兽在心思方面本就不如人类,这种靠吃人修炼的妖魔则更是低智,打架本就靠着一股子猛劲,拼的就是个争勇斗狠,这下猛然被这看起来身材瘦小的方道士撞飞,锐气自然全无,斗志也自然瞬间消磨了大半。
老鼠精黝黑的眼睛四下旋转,鼻子一怂一怂,身体也不安地抖动着,而方道士则是一脸微笑,将手中利箭轻轻插到了地面,缓慢踱步走向老鼠精。
越是离得近了,老鼠精便抖的越是厉害,而方道士仍是一脸微笑,脚下步子缓踱,没有丝毫变化。
到了老鼠精面前,方道士轻轻伸出右手,手中隐隐有一团温和的光芒,老鼠精本能伸出鼻子轻嗅几下,似乎没有嗅到什么气味,眼神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四只钢铁般的爪子向后倒退了几步。
方道士伸着手靠了过去,脸上依旧是鬼魅的微笑。
老鼠精一步步后退,方道士一步步紧逼。
突然,方道士停下了。
那老鼠精似乎对这变化不明所以,愣愣地盯着方道士的右手,刚刚咧起的嘴唇紧紧闭了起来,将那沾满腥臭的利齿遮盖。
“啊!”
方道士突然一声大喊,同时右手猛然握拳,狠狠朝那老鼠精的脸颊打了过去。
不过拳尚未至,那老鼠精竟突然浑身一颤,圆睁着眼睛,暴毙身亡!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方道士除妖一生,自然明白斗败这老鼠精最好的办法——力攻其心。
不过我当初并不相信这个故事,我并不认为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会被如此轻易地活活吓死,直到瘸子给出解释。
“你以为那些作恶的人与妖心里真的不害怕吗?普通人杀人后会害怕,而那些杀生众多的人往往会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所以他们会说‘我根本不害怕杀人’,其实呢?
他们才是最怕的人,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害怕,他们生活于恐惧中,所以才会感觉不到恐惧。
老鼠精杀生无数,这种恐惧就更是严重,其实说起来方道士不过是一个引爆鼠妖心中恐惧的导火索罢了。”
······
方道士是个细心人,杀了老鼠精后没有大意离开,而是又在四周寻觅了一圈,果然在二里地外找到一个黑乎乎的老鼠洞,里面堆满了新旧尸首。
没错,像小山一样的尸体!
一般的道士可能会为这些尸体做些超度法事,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妖洞,可是方道士没有这么做。
他在疑惑。
为什么苏神仙没有发现这个妖洞?
此地虽说离道观比较远,但周围乡镇死了这么多人,苏神仙为什么没有追查呢?如果追查,凭他的本事没有理由查不到。
方道士起了疑心,云游天下的经验给了他不好的预感。
于是方道士用鼠妖的毛发做了个傀儡,又用自己的心头血做个子母符,然后御剑飞回了道观。
往返不过一个时辰,忙于应酬访客的苏神仙并未发现方道士的外出,这也是恰是方道士迅捷行动为自己换来的良果。
二更时分,一股强横的妖气突然从方道士窗前一闪而过。
方道士没有动,这种情况在他的预料之内。
果然,不过片刻,那股妖气又从窗前往返多次,似乎是在故意引诱方道士出手。
这下他心里有了底——定是那大妖魔在探我消息。
方道士仍是一动不动,第一,如果动了,则势必引来一场恶斗,敌在暗我在明,他没有必胜的把握;第二,如果战斗打响,这庙中的小道士,附近的百姓,都必将因此遭难;第三,如果打草惊蛇,他可能永远也查不出那鼠妖洞背后的秘密。
若非这份沉稳,方道士可能在年轻时便已经死在了云游的路上。
正是这份沉稳,为方道士带来了数不尽的成功。
······
(六丁六甲:六丁神和六甲神的合称,传说是天帝役使,能“行风雷,制鬼神”,道士可用符箓召请之。
典籍记载:《续文献通考》:丁卯等六丁,阴神玉女也。甲子等六甲,阳神玉男也。
《重修搜神记》:元始命玉皇上帝阵诏,喝玄武披发跣足,金甲玄袍,皂纛玄旗,统领丁甲。
《后汉书·梁节王畅传》:“性聪惠,然少贵骄,颇不遵法度。归国后,数有恶梦,从官卞忌自言能使六丁,善占梦,橱数使卡筮。
《上精灵宝大法·卷二》: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六丁神:丁丑神赵子玉,丁卯神司马卿,丁已神崔巨卿,丁未神石叔通,丁酉神臧文,丁亥神张文通。
六甲神:甲子神王文卿,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卫玉卿,甲辰神孟非卿,甲寅神明文章。)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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