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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攀说的非常真诚,我隐隐感觉出,这个人是个非常注重义气的人。
我也点点头,说,“董哥,兄弟我承蒙你高看。我也把话放这里,你有什么需要,我也一定会尽力而为。”
徐刚眼见我们俩这么称兄道弟,赶紧也参合进来,“干什么呢,张斌,你和董攀称兄道弟,怎么可以不叫我呢。你可知道,我和董攀可是有十几年的交情了,我们俩是以前当兵是睡上下铺的战友。”
我有些吃惊,难怪他们打架都这么厉害呢。
徐刚这么说,这是我希望的。我点点头,说,“徐哥,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说起来,我现在还真有个麻烦事情,想要请你帮忙呢?”
徐刚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说,“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
我想了一下,说,“这样吧,等明天下午,我会详细给你谈的。”
徐刚见我不说,也没再多问。
我们吃了饭,徐刚坚持要拉着我去唱歌。
但我还是推辞掉了,现在我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唱歌呢。那个事情不处理好,我就是撒尿,那也不能专心致志。
次日一早,我赶到街道办的时候,就感觉风向有些不对。隐隐的,我感觉今天一定要出事情了。
果然,九点钟刚过,我们街道办召开了紧急会议,我和朱珠被点名必须参加。唉,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
看来今天的这个会非常重要,各个科室的人都来参加了。
杨原发和姚帆早早的赶到了会议室。两个人都板着一张脸,正襟危坐,心事重重的样子。
尤其是姚帆,上来伊始,她就黑着一张脸,弥漫着愤怒。冷漠的眼神里似乎随时都会迸射出火焰来,完全可以想象出她心里憋了的多大的火气。当然,这一切也都在意料之中的。
她在我们的面前扫过,大家一个个都正襟危坐,惴惴不安的样子,谁都担心会引火上身。姚帆此时犹如一座火山,一旦喷发,恐怕谁都招架不住。
这时候也只有我和朱珠最为不安,我注意到朱珠一脸紧张,不安的捏着手。她时不时张望杨原发一眼,似乎想要寻求他的庇护,不过杨原发却像是没注意她一样。
姚帆先来了一段开场白后,就开始进入状态。原来她和杨原发今昨天去区委里开会遭受到了非常严厉的批评,马书记对我们街道办的工作非常不满意,说我们的人工作能力和方式有很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我知道马上就开始和我们秋后算账了,这是领导的管用套路。
在机关呆了这么久,我也学习到了一些皮毛。
果然,姚帆点到朱珠,她被叫上了台。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为她捏了一把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珍重吧,老子随后就到。
姚帆一定积压了不少怒火,大声对她咆哮着。那架势简直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难以置信,这和她在平常极尽温柔妩媚的情形简直判若两人。我盯着她青筋暴涨的额头,甚至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所认识的姚帆。
朱珠几乎是瑟缩着身子,目光不时张望杨原发一眼。这会儿她也是把他看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杨原发一脸冷漠,仿佛不认识她。
我感觉好笑,朱珠太天真,以为自己陪杨原发睡几次觉,什么事情都会替她出头。
党务官员和行政官员一向存在各种矛盾。所以各级的政府官员对此都非常敏感,不管暗中如何的争斗,但是这台面上一定要保持和谐共处的局面。稍微有些政治头脑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除非情非得已,否则断然不会公然和姚帆对抗,不仅对于他当前的政治环境造成不利,或许还会影响以后的仕途。
杨原发浸淫官场多年,本来就老谋深算,官场的各种弯弯道道自然比我们看的清楚,此时他更不会出手的。
朱珠到底没有得到杨原发的援助,过来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估计是对她这靠山丧失信心了。
我以为接下来轮到我了,毕竟我才是主角。
不过让我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倒霉蛋却是市政科科长赵楚生。
比起刚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用狗血淋头来形容都不为过。
如果按照姚帆的说法,那赵楚生是有些咎由自取。
市里派人下来检查卫生工作,赵楚生早早就接到了姚帆的指示。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姚帆对他三令五申,但是他还是没有抓好辖区内的卫生工作,当天被检查人员发现了多个小区卫生不达标,甚至有的地方还堆放很多垃圾没有处理。
姚帆也因此受到了上面的训示,自然她会将这笔账算在赵楚生的头上。
不过我也很奇怪,赵楚生一向工作都做的很好,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有什么玄机吗?
我暗暗为赵楚生捏了一把汗。
姚帆眼睛瞪的红红的,说话时身子跟着颤抖着,胸脯剧烈起伏着。唉,我真心她会不会内分泌失调啊。科学证明,妇女太过动怒不仅会引起各种妇科病,还会导致内分泌失调,月经紊乱。所以那些经常发火动怒的女人往往都是皮肤油腻暗淡,眼睛泛红,甚至有的人唇上会长一些黑乎乎的毛发。
这时,杨原发突然说,“好了,姚主任,我看这个事情咱们也有一些责任,不能都怪在赵科长的头上。事情就到此为止吧,赵科长回头去写一份检讨来。”
他的话语惊四座,大家都忍不住注视他。
开会到现在,这可是他说的第一句,却是为赵楚生解围的。
姚帆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愣了几秒钟,说“杨书记,这话不能这么说啊。”
杨原发摆了一下手,说,“好了,姚主任,对赵楚生的工作批评就到此为止吧。”
他的口气似乎生硬了一些,但还是用一种漫不经心口气的说出来。
姚帆没有再说什么,赵楚生算是脱离苦海了。
随后姚帆做了一个结束语,这个会就算结束了。我竟然没有被处置,是疏漏了还是放过了,我不得而知。
整个下午相安无事,可我心里反而没底了。妈的,那件事情触动那么大,连朱珠都被处理能力,我竟然安然无恙。姚帆在马书记那里受了那么大的气,她不冲我发泄,能轻易的息事宁人吗?再说了,就算她肯放过我,那杨原发也不会答应的。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算的,会不会采取更严厉的处置呢。
夜里下班后,姚帆打扮的花枝招展,非常的妩媚动人。她驱车从我面前经过,她正眼都没看我一眼。估计还在生气呢。唉,只希望她能把对我的火气趁这个机会都发泄出来。
我不敢怠慢,慌忙打招呼,“姚主任,下班了,你今天很迷人啊。”
这本是一句恭维的话,不想姚帆回头瞪了我一眼,目光凌厉而冷漠。她没有说话,随即扭过头驱车而去。
我嗅着空气中尚存的几分残留的香味,暗叫不妙,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
回去后我开始心神不宁。夜里睡觉的时候,恍恍惚惚之中,惊醒了很多次。我满脑子都是姚帆的身影,当然她可不是和我花前月下,而是在朝我训话呢,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算是应验到了我的身上。
第二天中午我收到了姚帆的传唤。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姚帆到底要把憋着的那口气发泄出来了。
我进来后,见姚帆正在接电话。小心翼翼的站在了一边。也不知道和谁打电话呢,口气很和气,说,“……嗯,好的,你过来吧。我在这里等你呢。”
我心里胡乱的猜忌着,但也不敢声张。她今天打扮的也够迷人的,似乎经过一番化妆,白皙的脸颊流露出几分动人,同时又透漏着几分干练。
她穿的白色衬衣领口的敞开着,一种职业女性独有的干练而落落大方的美态直接展现而出。
情不自禁间,我脑海里不由浮现起了那天夜里的情景来。
“张斌,你在看什么?”姚帆的叫声让我突然反应过来,我有些慌乱的看了她一眼。她正盯着我看呢,眼神非常凌厉,似乎能洞穿我的心思。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刚才在偷窥她那里。
我马上镇定下来,笑了笑说,“啊,没什么,主任,我发现你的办公室很有风格啊,和我所见到的那些男领导的办公室都不同。”
身为下属,不仅要善于察言观色,但同时这巴结恭维的话还要时常去说,而且,还必须说的有水平。
身在官场,尽管是小小的基层部门,其实都不好混的,没有高超的智慧,根本混不下去。
姚帆的脸上飘过一丝不经意的笑意,看来是奏效了。她淡淡的说,“哦,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同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顿时就有谱了。我看女人是不会错的。其实女人都有一些虚荣心。而身在官场的女人往往更要强,处处都想要彰显出比男人更优秀。姚帆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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