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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中午,一位轮椅少年流着口水坐在阳台玻璃门前,表情呆滞地听着外边嘈杂的知了声喧闹于三伏天。
安殇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了一个白痴。
明明十年前,自己是那么的风光潇洒,在中心小学,谁见了自己不喊一声哥?然而,这些荣耀都已成了过去,现在的安殇只是个十八岁成年脑残。
看着阳台外打圈纠缠企图苟合的俩苍蝇,安殇想到高考似乎过去不久,高考一结束,连苍蝇都那样了,偶尔能听见楼下过道传来从中解放的青年男女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好像也不奇怪,自己如果没成这个样子,这会儿估计也会好好盘算起假期打算吧,别说嘻嘻哈哈,就算是嗯嗯啊啊——我的意思是,可以去搬搬砖,打点暑期工什么的。
就在安殇满脑子乱七八糟想法之时,一位少女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她有着一头栗色长发,标致的五官,一双水蓝色的眼眸雕琢于脸庞之上,使得她那最简单的一个微笑也如此沁人心脾。
“小安,到时间吃饭啦。”
林宛儿随手抽出几张纸巾,丝毫不嫌弃地擦擦安殇嘴角,抓着轮椅握把将他推到了饭厅,停在了桌边,拉上手刹,之后才跑到电饭煲前盛上一碗皮蛋瘦肉粥,往里边加点安殇最喜欢的胡椒粉,细细搅拌,鲜香味飘散到了空气中,钻进了安殇鼻子里,然后他口水又流了出来。
宛儿把粥端到安殇面前放下,看见他那长长的哈喇子,无奈地笑了,又拿来一条毛巾给他擦干净,完了才坐在他对面一勺子一勺子把粥喂给他吃。
“慢慢张开嘴,加油。”
宛儿耐心地为安殇鼓着气,将勺子抵在他唇上,缓缓将粥倾倒进去。
“诶,真棒,现在慢慢合上嘴,慢慢地吞下去。”
虽然进食过程艰难,但只要宛儿陪在身边,就算粥已经变冷,安殇总能吃完。
一碗粥,三十分钟。安殇填饱了肚子,而宛儿的午餐还没开始。她给安殇擦擦嘴,满意道:“好,现在姐姐要吃饭啦。”
这才给自己盛上一碗,发觉差不多就到时间上班,只仓促喝了几口,便背上自己的小书包,把安殇推回了房间。
“姐姐去上班啦,你在这可以吧?”
安殇眨了一下眼。
“那好,我五点半就回来,要乖乖等着姐姐哦。”
宛儿摸了摸安殇的头,走出了房门,这时裤带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她拿出来看了一眼,选择了接通。
“喂,房东啊,嗯,我知道,这次不会晚交了,我兼职过两天就发工资,您放心吧,嗯好的,没问题,谢谢。”
对方挂断了手机,宛儿长长吐了口气,拍拍脸颊,又如往常那般昂首挺胸走出了家门。
自己必须要坚强才行啊,宛儿在心中默默提醒着自己。
生活在中产阶级家庭长大的她,有个还算美满的家,父亲是个文员,母亲则专心操劳家务,虽然他们从小到大并没有给予自己物质或精神上莫大的好处,但起码允许自己有一定行事的自由,当宛儿有事情想去做的时候,很少会去阻碍她,无论是上学打工,还是现在租房在外。可唯有一点,他们接受不了。
“宛儿,你现在又是读大学又是打工,本来就很辛苦,为什么还要带上……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个累赘,我跟你妈对你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可现在呢!你已经被他拖累了十年啊!当年有再大恩情我们也该还清了啊,你不为你自己想想吗?像别人一样过个轻松的大学生活不好吗?找个男朋友也不错啊,可是现在为了一个废人,你的生活也被荒废了啊!”
每每回家,父亲都会这样痛心疾首地跟宛儿说,要她丢下安殇这个废人,去过更好的生活,宛儿知道他们出发点是好的,并没有反驳,只是努力微笑着,告诉他们自己可以。
“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家里拿不出更多生活费给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父亲的一句话,让她心如刀割。
“好。”她倔强地低下头,忍着泪水跑出了原本的家。
时间的流逝,已经让父亲觉得自己女儿还活着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并不是啊,生命的第二次机会,是安殇赐予的。
要是没有他舍身的一推,被压在失控货车下的就是自己,也是那次意外,让原本古灵精怪活泼聪明的邻家弟弟,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废人。
事后的安殇,手臂、肋骨骨折,擦伤无数,但好在手术顺利,恢复得也很快,可是,身躯恢复健康的他,大脑却好像出现了问题。原本医生只是判断为脑震荡引起的短暂性昏迷,可过了一星期,安殇才第一次睁开眼睛,而且失去了沟通的能力,不仅如此,他整个人都好像傻掉了一样,瞳孔检查也无一点反应。
经过检查,发现安殇的大脑竟处于高度的兴奋状态,但是这些极度活跃的神经信号并不向外传递,就好像他的大脑用接近百分之九十九的资源去处理一件事情,以至于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控制躯体,只能留下最基本的生理活动,其它无论是视觉听觉触觉刺激都被屏蔽在了大脑之外。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医生也说不通,只能用未发现的新型癫痫来解释,医生把宛儿劝回了家中,让她好好照顾安殇,也许哪一天会出现奇迹,于是宛儿花了十年去等待它。
今天正好是自己的生日,要不要买个蛋糕晚上回去跟小安一起吃呢,宛儿想着这样的事情走在了上班的路上。
而此时独自一人留在家中的安殇,还是在阳台前的那个位置,偏着头,静静看着天空从蓝色向黄色渐变,心中想的,是十年之前发生的事。
……
十年前的深夜,安殇被手机的震动与亮光惊醒,他迷糊地从枕头下摸出爱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着一连串不断变动的手机号,怀疑手机是不是哪里出了毛病,但是又想不通,只好选择了先接听看看。
也是在他手指往上划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空气——或者说空间本身,忽然之间变得“粘稠”,而时间,也好似一辆疾驰的跑车撞进了无形的大网,被硬生生地降低了它运行的速率。
唯有安殇,清楚地感受到了此刻周围的变化,正当他惊恐着心跳迅速加快之时,本应该从手机中传来的声音,却好似近在耳边响起。
“诶,你好?有人吗?”
那是一种多么悦耳的声音,仿佛在这虚假的世界中,只有她的话语显得如此真实。安殇仅仅是听见了她的一句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莫非说话人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力量不成?过去的他,总以为世界上无论是歌手,还是声优,亦或演员,他们的声音虽好听,但要说在自己心里,有没有一种声音是最喜欢的,他觉得是没有的。
但是现在,他动摇了。
那是一种轻柔而富有智慧的声音,说端庄太过严肃,说可爱太过轻薄,也许就是介于这两者之间,保持着某种完美的比例。说是天籁也不为过,仅仅是听着,就是人间至高的享受。
一边想着奇怪的念头,安殇一边回了一句:“是谁?”
“啊,太好了。”那边的人好像很开心地回答,隐隐中之中却又包含着一丝凄切。这其中流露出的感情,让正在怀疑是不是某种危险的安殇否决了自己所有的臆测。
他感受一种说不清来源的情怀,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一句话。
“请问你愿意听听女神的故事吗?”
虽然安殇也很同情对方,但这个回答还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心情不好想找人倾述他可以理解,可为什么是女神的故事?这年头被称作女神的多了去了,她指的又是谁?
但是无论如何,这通电话似乎都非比寻常,在搞清楚来意之前,安殇还是顺着对方的想法走下去比较好。
“我愿意,但你说的是哪个女神?”
“什么哪个女神?女神不就只有我一个吗?”
“……哈,”安殇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自封为女神的,“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说说你自己的故事?”
“对呀。”
“……好吧,你说我听。”
“但是,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听声音好像是个可爱的小男生?”
“……安殇。”
“安殇啊……很有深意的名字呢。”
“那你呢?”
“我啊……流云、暖阳、夏莲、微风、青岚、红叶……我可以是它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名字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叫法,但我的真名叫安莉亚,曾经是位女神。”
“曾经?”
“是的,我为了挣脱束缚我的囚笼,付出了一切,甚至是原本近乎无限的时间,可现在留给我的已经不多了。”
不知为何,安殇觉得她说得都是真的,话语中饱含的复杂情感,不是谎言能传递出来的东西,因为不是伪物,所以真实。此刻的他,完全放下了心防,也发自内心地想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
“安莉亚。”
“我在。”
“让我听听你的故事吧。”
“好的。”少女的回答中饱含着喜悦。
“那,从哪里开始说起呢……不如,就从这个世界开始变好的那一刻开始说起吧。在最开始,大地流淌着熔岩,乌云夹杂着轰鸣闪烁着雷电,天气时而暴雨,时而狂风呼啸,海洋上更是无一刻宁静,时不时更有星辰坠落,将一切破坏殆尽……我为了能睡个好觉,花了不少功夫安抚大地,渐渐地,它们的怒意平息。而我也累了,便在最高的那座山上,修了一座宫殿,在那里,好好睡了一觉……直到被一颗彗星吵醒,我这才不得已出手,免得它毁了我宝贵的劳动成果,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世界诞生了新的生命,这真是最大的惊喜。”
听着安莉亚的故事,他渐渐陶醉其中。
“……我的子民都是些很好的孩子啊,非常听我的话,所以到了最后,我愿意付出一切,保住他们的血脉,希望他们能寻找出另一番天地,去拥有全新的未来。”
安殇听着她的话,感觉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不能简单地用言语表达。
“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
“我很好呀。”
“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啊,也许方便理解,我应该告诉你,我来自于另外一个宇宙。但是从根本上来说,我或许一直都在‘这里’,也许就在你身边。”
“什么意思?”安殇越听越迷糊。
“你知道吗?物质守恒。”
“知道。”
“而因为物质守恒,所以信息也是守恒的,而我,知晓本宇宙内的所有语言,这也是为什么我跟你的语言能够相通,无论在什么地方,语言这种特殊的信息传递方式的表达形式是有限的。”
“信息有限?我怎么觉得数学不是。”
“很棒的问题,数学里无限的东西看起来多得是,又如何称得上是有限呢?可对于信息来说,其意义在于被理解与应用。数学本来就是一套形成世界根基的系统,要是没有人去挖掘,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能真正代表‘1’呢?又有什么东西能真正代表π呢?无理数再长,所包含的信息也不过就是‘无理数’,这就是信息的‘概括’特性,基于这点,任何看似无限的东西都可以被浓缩为有限可被理解的信息,这也是数学这门学科的美妙之处。”
饶是自诩为天才的安殇,这时被绕了这么一大圈解释何为信息有限,也要跟不上思路了。
“我姑且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但这跟你在哪又有什么关系呢?”
“补充完信息有限,我们继续回到物质有限。你肯定知道黑洞吧?”
“知道。”
“你觉得黑洞怎么样。”
“压缩机或是粉碎机或是……”安殇纠结了一下,找不到合适的名词。
“单向通道?”安莉亚替他说出了答案。
“对,有点那种感觉。”
“你很了不起啊。至少在我这边,能这样想的少之又少……”
“所以,真的有所谓的‘白洞’吗?”
“有,但是,跟你想象的又不太一样。”
“区别在哪?”
“在说答案之前,我们都应该把时间这个概念给剔除。否则你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尽力。”
“首先,被点亮的宇宙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一个宇宙从被点亮到熄灭,起点为白洞,终点为黑洞,物质守恒。我所在的宇宙,虽然我说不准,但可以假设,形成你们那个宇宙所需要的物质,就来源于我这里。”
“可你现在不是在……我果然还是有点混乱。”
如果照安莉亚所说,被点亮的宇宙有且只有一个,那么此时安莉亚所在的宇宙应该已经熄灭,已经熄灭的宇宙已无物质,还是说此刻的通话并不基于任何载体?
“我们现在的通话是特殊的。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我留下的信息残响通过一个隧道抵达了下一轮回。因此存在的只是信息,而不是我本身,真正的‘我’,现在恐怕已经回归成世界的一部分了吧。会变成什么呢?也许就是你呼吸的空气也说不定。”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为什么还要假设?”
“因为即便是我,也有不确定的事情。”
“神不确定的事情?”
“是啊,我为了了解世界以外的事情,触碰了兄长的底线,遭到驱逐……而我只是想知道,世界之环上,到底有多少个节点。”
“世界之环?”又是一个不明所以的词汇。
“轮回的全貌,世界以外的结构,可以被理解为一个不封闭、但起点与终点同为一点的环。宇宙唯一论,说的就是相邻两个节点不可被同时点亮。倘若世界之环有三个节点,此时的你我,相邻一个被熄灭的宇宙,即便这段距离不可逾越,但至少说明还有两个宇宙存在……而如果只有两个节点……只有一方存在,那就是你。”
安殇陷入了沉思,这一大段话,听着好似幻想,可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是真的。
“那,此时我和你的对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你,想让我做什么?”
“希望。我希望你,永远怀有希望……嘿嘿,”安莉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拗口,“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确实是这个意思。这就是我想要拜托你的事情,请将希望传递下去。”
自己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安殇不禁心想,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如果要去做的话,第一个传递希望的对象,不就应该是她吗?
“我答应你。”
“谢谢你。”安莉亚真诚地道谢说。
“所以。”
“嗯?”
“你要消失了吗?”安殇突然有些失落地说。
“是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兄长的力量正在摧毁我眼前的一切,而我已经没有了能抵御的力量。”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了。呐,安殇,比起我的事,你看看你周围的环境是不是有些古怪?”
安殇环视了自己房间一眼,空间的粘稠感挥之不去。
“是,有些——不,十分异常。”
“想来也是这样,因为我的通讯你的世界有了反应,估计以后还会有影响。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是现在也只好一起面对。安殇,请用心记下我接下来的话,我使用了一个属于世界之环的端口与你通讯,而这个端口恰恰又是宇宙镜像储存矩阵的传输端口。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其实都发生在一秒以内,这一秒以内你所在星球产生的所有信息本该是输送到矩阵的,但是因为我占用了它,信息输送的对象改变了,而那个新的对象,是……你的大脑。”
安殇听着她的话,尚不知那句“一秒以内所在星球产生的所有信息”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信息被塞进自己大脑,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脑子大概会爆掉?”
“差不多……最好的情况下,你的大脑也会陷入长时间的混乱期,期间你可能跟植物人无异。”
“哦……”突然被告知自己会变成残疾人,安殇果然没什么实感。
“时间不多了,我还有几句话,如果最后你可以活下来,也许会遇到——管——如果有——请你一定要理智——”
安莉亚的话语突然开始失真,只留下模糊不清的字句。
“无论——我都希——能爱上这个世界,我真的——谢你,安殇。”
随着她最后一声呼唤,世界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房间重新陷入了寂静,而安殇的那部手机,早已不见了踪影,不再存在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也是从此刻开始,安殇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无比模糊,脑子里不断涌出无序而杂乱的影像,仿佛一瞬之间,他知晓了这个星球的一切,但是他没法去理解,更没法控制它停下来,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第二天,安殇迷迷糊糊下了楼,却刚好遇上了,那个在路口傻傻站着的邻家大姐姐,她浑然不知有一辆失控的无人货车向自己撞来,安殇拼命催动着自己不听使唤的双腿,向她扑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仿佛永远停止在了这一刹那。
……
打小住在父母留下的套房里,安殇没几个要好的朋友,因为他八岁,就已经开始研究男女性关系等问题,搞得他在周边是臭名远扬,连大妈都知道他是个满嘴骚话没爹没妈的坏小孩。但实际情况是,安殇太早熟了,跟同龄人根本玩不来,恰好在七岁那年,对门搬来个新邻居,也是在那会儿,他与大自己三岁的宛儿相识,经常互相串门。
安殇喜欢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例如,“当女孩子累吗?哦,我忘了你才刚开始发育。”“你知道你同学有谈恋爱的吗?一次多少钱?”“校长看你的眼神是不是有点奇怪?你知道他想些什么吗?”
宛儿大多数时候都回答不上来,安殇只叹叹气,指着自己身后的书架,让宛儿多看书。
“不是那本!时间简史我估计你字都认不全,下面一排,百科大全,十万个为什么,这两本你一天看完。”
“诶……一天怎么可能看的完。”
“我一天看五本!不读书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唔……”宛儿说不过他,只好静下心来翻开这两本厚厚的科普大作。好在上面图文并茂,风格有趣,她看得也很开心。
“呐,安殇。”宛儿突然发现一个感兴趣的东西。
“啥?”
“这个人造躯体……上面说它是现在国家重点研究项目,如果成功,不仅可以服务于整容业,最重要的是,真正的人造人将会诞生。感觉好神奇啊。”
“那个啊,是不错啊,不过这个项目最大的问题已经不是材料与骨架了,而是该怎么让它动起来,它少了个至关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啊?”
“统筹躯体运动的软件。也就是灵魂吧。”
“灵魂……不是很懂。”
“你当然不懂啦!继续看吧。”
“噢。”
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宛儿感觉自己有了一个奋斗的目标,这个目标一直藏在心底,引导着她在大学选择了与人造人有关的专业。
……
下午五点半,宛儿从打工的餐厅下班打算回家,却在门口遇上了大学同学。
“诶,宛儿,下班啦?”
“有明?你怎么在这?”
周有明,同班男同学。据说是个富二代,不过本人倒是挺低调的,跟宛儿比较要好,经常给她帮忙,有困难二话不说就借钱给她。上个月终于向宛儿告白,但是被拒绝了。之后也没怎么见到过人,这次突然出现在店门口,也不知道有什么事。
“啊,是不是上个月的钱还没还你?”宛儿拍拍脑袋,就要往包里掏钱。
周有明连忙挥挥手,“不是不是,早还清了。这天来找你是想说要不要出去吃个饭?今天是你生日吧?”
“你怎么知道?我都没告诉过你。”
“这有什么难的。所以,可以去吧?”
宛儿充满歉意地摇摇头,“对不起有明,我家里还有弟弟等着我回去煮饭呢。”
“你弟弟?呃,那这样,我们买些菜回去自己做饭怎么样?菜钱我出。”
“啊?这不好意思吧……”
“不会不会,我一直想尝尝你手艺来着,你肯不肯让我蹭个饭?”
宛儿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那好吧。”
周有明拍手叫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超市呗?还有给你买个蛋糕。”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当然。”
周有明说完,转过身领着宛儿往超市方向走去,在他身后的宛儿并不知道,此时的周有明脸上,哪里还存在笑容,那是……
暴徒才有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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