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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怎么失踪的?”许慕着急的看着那只站在窗台上的黑猫。
冯沅揉了揉快递小哥的脑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打开冰箱拿出罐芒果汁放到黑猫跟前,“先休息下,然后再把你知道的状况都跟我们说一遍。”
眼前的黑猫背毛凌乱,耳朵和尾巴上沾着不少疑似蛛网和尘土的痕迹,显然已经奔波了一段时间。
经冯沅提醒,许慕也发现了,赶紧给黑猫搬了个垫子垫在身下,让它能趴得舒服点。
道家现在基本分为玄学正派、丹鼎派、符箓派和占验派四支,如今日子太平,生活安稳,四支的境遇也不大相同。
前两支离普通人的生活比较远,基本上只有真正有心向道的人才会专门去打听和了解。符箓派则多为遇到非同寻常事件的人群所依仗,在普通人眼里玄之又玄,唯有占验一派,相对其它三支,在民间依旧颇受推崇。
占验一派囊括奇门遁甲、六壬课、太乙神数、六爻易占、文王课、推命术、相术、堪舆、图谶、望云、省气等十一种,其中名气最大接受度最高的,便是堪舆和相术。相术好理解,而堪舆,就是人们常说的风水之术。
常人一般只看阴宅阳宅,而生意人,则更为注重生意相关场所的风水,举凡办公室楼面,商店铺面,或者工厂厂址之类的地方,都甚为讲究。这也让堪舆之术大行其道。
华源门历史悠久,现在虽属于符箓一派,却也传下了不少堪舆之术。
沈良的师父无尘道人在这一辈的道士里颇有些名气,沈良当初会来尚海,便是因为尚海有位富豪托人找到无尘道人,想请他帮忙看看即将购买的新铺面的风水。
沈良是无尘的大弟子,天资出众,小小年纪道术造诣已经十分了得,隐隐能与无尘道人比肩。
徒弟太聪慧也未尝是好事,无尘道人眼见着除了经验已经没有什么能点拨大徒弟的,原本就想着找机会把沈良扔到山下去历练一番,长长见识。想打瞌睡便有人送枕头,收到富豪的请帖,他索性就把这个差事派给沈良,并允许他在外游历几年,不用急着回去。
沈良才八岁,那富豪在机场接到“大师”时的心情可想而知。碍着无尘道人的面子,虽然勉强对小家伙以礼相待,却着实没把他说的血光煞放在心上,转身请了另一位大师去看铺面。
在另一位大师言之凿凿的保证下,富豪爽快的买下铺面,结果装修的工人进去,三天不到便摔死了一个。
富豪这才猛然警醒,重新请回沈良。
沈良的年纪虽然小,但这年头,口碑比一切都有用。看过两次阳宅,抓过一次鬼之后,八岁小道士的名气便在尚海的富豪圈子里传开了,来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以前沈良还能有求必应,现在却是得至少提前一个礼拜才能预约到他的时间。
这个礼拜一的下午,最早邀请沈良来尚海的那位富豪带着个面色憔悴的老头儿来拜访沈良,说是家里闹鬼,几个大人在家的情况下,屋里的孩子居然活生生的消失了!
沈良觉得事情紧急,便把这件事硬插在昨天。
结果一去不归,现在都周三了,人没有回来,也没有半点消息。
以前,沈良出去“干活”,八步都会陪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但自从前一段时间,它从许慕这边得了参须,因为急着想要恢复原本的灵气,便时常待在家里修炼,不再跟在沈良身边。
这段时间,沈良极少有彻夜不归的时候,即便有,也都会往家里的座机上给八步打个电话,从未出现过没消息的状况。
黑猫觉得不对劲儿,昨天半夜便出去找人,可惜它不知道沈良“干活”的具体地址,窜遍小半个尚海,也没有找到沈良的踪迹。
八步早上回家看了一眼,见沈良还没回来,只得跑来找许慕和冯沅求助。
“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听它说完之后,许慕立刻翻出手机给沈良打电话。他的手机泡水之后被冯沅扔给了维修点,现在暂时用的是冯沅之前的旧手机。
机械的电子女音提醒许慕,他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
许慕失望的对着冯沅和黑猫摇摇头,“打不通。”
“我昨晚用家里的座机打的时候也打不通。”黑猫舔了两口果汁,神情恹恹的。
冯沅抓起许慕的手,就着他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对着黑猫道,“先带我们回家看看。”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昨天去的地方或者委托他过去的人,只能先看看沈良家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黑猫点点头,站起身走在冯沅和许慕两人前面。
沈良租的房子就在隔壁两栋楼的位置,一样是两居室,只是冯沅租的房子朝东,沈良这间朝西。
屋子里还算干净,客厅正中的茶几和沙发都被挪到靠墙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摆在地毯上的两个蒲团和香炉。两个房间则是沈良和八步各居一间。
“这两天家里有别人来过么?”冯沅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到茶几上的记事簿和底下的那堆名片上。
八步摇摇头,“只有打扫的前天来过一趟。”
沈良的道术再厉害,毕竟也只是个八岁的小孩,日常清扫和收拾房间之类的事情都交给了小时工,每隔两天,便请人过来打扫一次。
冯沅弯腰拿起那本翻开的记事本看了看,上面写着的正是这几天排好的日程。沈良的字写得一板一眼,很像他小大人的风格。周二那天原本要帮一家姓张的人家看阴宅,后来被划掉了,挪到了下周一。估计因为丢小孩这家的事情是临时加进来的,本子上并没有什么记录。
记事本上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冯沅又蹲下身子,从茶几底下摸出那堆名片,这些名字中不乏巨富名流,有几个名字他也是听过的。
许慕凑过去看了看,那堆形形□□的名片风格各异,有低调的只印着个名字和手机的,也有满满当当挤了七八个头衔的,材质上也争奇斗艳,甚至还有木头或者金箔的。
“八步,四天前来拜访的那个人,你记得他叫什么或者姓什么之类的么?”许慕转头问黑猫,在沈良的耳濡目染下,他也把黑猫叫做八步。
原本听到这个名字便要炸毛的黑猫此刻倒分外安静,只是忧郁的甩了甩尾巴,“我记得他姓王,但他的名片不在里面,那天被小道士带走了。”要是找到名片,它昨天就直接过去了。
冯沅挑挑眉峰,“那引荐他过来的那个人呢?沈良最早认识的那位。”
许慕也立刻反应过来,姓王的老头儿既然是那人介绍的,他肯定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黑猫翘了翘胡子,“那个人姓李……好像叫李海繁。”
许慕和冯沅各拿了一摞名片翻找,很快就在其中找到李海繁的名片。又从李海繁那边顺利拿到王旭安的电话,王旭安,便是黑猫口中那个姓王的老头儿。
冯沅以沈良师兄的名义,给王旭安挂了个电话,对方的声音听起来萎靡低落,得知沈良失踪,也吃了一惊,他给了冯沅一个办公室地址,跟他约定待会儿十点钟碰头。
许慕今天就下午有两节高数课,冯沅给设计院打电话请假的时候,他也给九章发了个消息请假。
随后,两人草草吃了早饭,便带着八步,直奔王旭安给的地址。半个小时后,冯沅和许慕被王旭安迎进了办公室。
王旭安的身材微胖,挺着个半大不小的啤酒肚,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出头,头发半白,顶部秃了巴掌大的一片。
他脸上的皱纹不算多,只有眼角带着几条深深的纹路,但气色看起来非常不好,皮肤干黄,两只眼睛下面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见到冯沅的时候,他眼里还带着明显的怀疑,毕竟也没听说过小道士是不是有个师兄,看到许慕抱在怀里的黑猫,才略微放心了些。他对沈良家里的这只脾气极差的黑猫还是很有印象的,对待陌生人根本没有好脸色。眼下能安静的待在许慕怀里,也间接证明他们跟沈良应该是熟人。
“沈良原本跟我约了昨晚吃饭,但我一直没等到他,后来才知道,他好像到您这边之后便没有回去。”坐在沙发上的冯沅把咖啡杯推到一边,开门见山的说道,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四周。
王旭安的办公室足有六七十平米,除了豪华的超大办公桌,红木书柜和真皮沙发之外,还在靠窗的位置放了个全身款的按摩椅,显然是十分注重享受的类型。
“这,这怎么可能呢?”王旭安一脸错愕,“昨天上午,是我亲自把沈大师送到锦园的,因为后面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就让儿子和儿媳两个人陪着他查看。我儿子说,沈大师当时说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可能要回去取点东西,后来又说想自己多转两圈再走,便独自进屋了。我儿子儿媳怕打扰他,就跟保姆挤在厨房里,想给沈大师弄点吃的。等他们烤好蛋糕出来,沈大师就已经不在了。昨晚我给沈大师打电话,想问问他状况,结果一直打不通,我还想着,待会过去上门拜访一下。”
冯沅挑挑眉毛,语调有些冷,“你确定他走了?”
“可是我儿子和儿媳当时出来……”王旭安说到半路,脸上猛的闪过丝惶恐,他用手帕擦了擦脑门上冒出的汗,隔了几秒,才犹豫的道,“沈大师,沈大师不会跟我孙子一样消失了吧?”
冯沅眉心微折,“事关我师弟的安危,还请王先生详细跟我们说说。”
“可是……”关于沈良的部分也就算了,可事情毕竟还涉及到自家的隐私。王旭安看看冯沅和许慕,神色不禁有些犹豫。因着李海繁的推荐,他才相信沈良,但这两位的实力如何,他还是有些怀疑的。
冯沅挑挑眉峰,对着许慕道,“用你的五雷符给王先生的按摩椅加加温。”
对王旭安这种人,耳闻不如眼见。
许慕:………………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能充当打手的一天。
快递小哥立刻从背包里摸出张初级的五雷符,一本正经的夹在指间,翻腕耍了个颇有气势的道决,才将符纸扔出去。
王旭安六神无主的瞪眼看着贴在按摩椅上的道符,草黄色的符纸上用明艳的朱砂勾画成符,隐隐带着几丝神秘骇人的气息。瞬息之间,五道滚滚雷光便自半空劈下。
“轰!”
办公室的落地窗被炸得稀碎,整个按摩椅都被烧焦了,里面的零件和弹簧崩出来,落得到处都是。
“要不要再给你试试别的?”冯沅冷傲的挑起眉峰,瞥了脸色煞白的王旭安一眼,这道符要是贴在他身上,这会儿他人早就被劈成焦炭了。
许慕偷偷瞄瞄按摩椅,心里不禁有些肉疼,万一要赔的话就惨了,这玩意全身上下都透出“我很贵”的信息。
“不,不用了,哪有不相信两位大师的道理。”王旭安又用手帕擦了擦锃亮的脑门,努力挤出个笑容,“我这就把事情跟两位大师说说。”
王旭安做的是纺织品外贸生意,手里还有两家丝绸厂,几十年下来,也攒了不少家底。他的独子叫王仑,去国外读了几年书之后,便回国给他帮忙。六年前,王仑娶妻生子,他老婆以前是个模特,嫁到王家后便做了全职太太,后来迷上了厨艺,并且还真有点天赋,去年参加电视台的一档厨师比赛,愣是得了个第二名。因此,她也动了开餐厅的心思,孩子大了,她现在也可以找点喜欢的事情做。
王仑也赞成她的决定,但怕她累着,便提议做私房菜馆。夫妻两人找了很久铺面,都没有合适的,正好王旭安早年在旧洋房区买了栋两层的小洋楼,房客的租约到期,他便把小洋楼拨给儿媳做铺面。
两个月前,装修完毕,王仑夫妇又开始跑古董家具市场,用很多古色古香的家具一点点的将小楼布置起来,取名锦园。
出事的那天是上个周日下午,有几样大件的家具翻新过后要送到。那天带孩子的保姆请假,王旭安的儿媳便把孩子带去了锦园。王旭安的老婆担心工人搬东西碰伤自己的宝贝孙子,便也跟着去了。
工人走后,他儿媳指挥两个未来的店员在楼下擦柜子的功夫,王老夫人陪着孩子上楼玩,结果,孩子却丢了!
冯沅皱起眉头,“确定那些工人走的时候孩子还在?”
王旭安叹了口气,“确定。搬家具的外人都走之后,她们喝饮料休息了一阵,我孙子还吵着要吃冰淇淋来着。工人走后,锦园的大门就关了。里面除了我孙子,就剩下我老婆,儿媳,还有那两个未来的服务员四个大人。当时我儿媳带着两个服务员在楼下擦柜子,三个人都在一楼大厅,我老婆怕孩子捣乱,便带他到二楼去了。孩子当时是顺着楼梯跑上去的,我老婆年纪大了腿脚慢,等他上楼之后,却没有在两个房间的任何一间里看到孩子。”
“楼上有没有一些比较大的柜子什么的?”许慕插话道,或许小孩子贪玩,藏到柜子后面之类的。
王旭安摇摇头,“楼上的两个房间没有床之类的东西,桌椅都是木质的,一目了然,最大的物件就是件屏风和万福纹的柜格,但柜格的尺寸也很小,又是贴墙放的,小孩子根本藏不进去。当时四个大人连楼下的柜子也找了,根本没有孩子的踪迹,而且,我儿媳他们在一楼大厅,院子里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根本没有人能出去。”
抱着黑猫的许慕眨眨眼睛,这事情,确实有点诡异。
冯沅抬眼看看王旭安,“报警了么?”
王旭安这种身份,肯定有些能在警局说上话的朋友。
王旭安又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心力憔悴,“报了。因为当时不到立案时间,是请人帮忙过来查看的。后来还去查过洋房外围的摄像头,也没找到小孩或者可以人物进出的影像。若不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也就不会托人去找沈大师了。”
冯沅眸色微沉,“然后,礼拜二你带着沈良去了锦园?”
“对。”王旭安点点头,又把之前说过的话差不多重复了一遍。并一再声明,他一直以为沈良已经回去了。
“除了沈良和你孙子,还有别的人失踪么?”许慕追问了一句。按照王旭安的说法,之前房子也进出够不少人,装修的工人,搬家具的工人之类的,难道只有他孙子和沈良不见了?
“没有。要是知道有人失踪,我儿媳怎么会敢把孩子带过去。”王旭安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这么说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冯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王旭安,“带我们去锦园看看。”
“好,请两位大师稍待两分钟,我请我儿子和儿媳也一块儿赶过去。”王旭安这回倒是痛快的同意了,或许是刚才许慕的五雷符演示起了效果,又或许是发现他们真的是为失踪的人着急。
“你说会不会房子里有密道什么的?还是说他们买回去的那些古董家具有问题?”赶去锦园的路上,副驾上抱着黑猫的许慕脑洞大开,眼巴巴的看着冯沅。
冯沅瞥了坐在前面那辆车上的王旭安一眼,“我也不清楚,不过王旭安看起来并没有说假话,具体的还是待会儿到现场看看再说。”
“但愿沈良没事。”许慕摸摸黑猫的脑袋,忧心忡忡的道。八步比夫诸话少的多,基本上不问它,它都不会开口。
临近中午,前往市中心的路却特别堵,他们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锦园。
那是座二层的红砖小楼,建筑风格看起来跟宋老爷子住的房子有三四分相似,只是精巧程度逊色了一些,院子也小了些,只有一百平米出头的样子。半边院子被辟成了停车场,另外半边则铺着草皮,种着几棵花树,还放着两把缠藤躺椅,看起来颇有“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诗意。
王仑和他老婆已经提前到了,正在一楼的客厅等着他们。
冯沅一下车便皱了皱眉,对着许慕道,“待会一刻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抱着黑猫的许慕乖乖点头,心里打起十二分的戒备,冯沅会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王旭安怕自己转述的有误,又让王仑夫妇把孙子失踪和沈良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说的基本和王旭安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当时只是认为父亲请回来的这位大师性格有些古怪,不告而别。不过,王仑的儿媳倒是细心的拿出手机,给冯沅和许慕看了看他儿子失踪当天拍的照片。
屏幕上的小男孩穿着套仿古的红色绸缎套装,剃着寿桃头,遗传了父母的基因优点,长得唇红齿白,十分讨人喜欢。
王仑主动提出,带冯沅和许慕在房子里转转。
这栋小洋楼,一楼原本是厨房、客厅,餐厅和洗手间,因为要做私房菜的生意,一楼的餐厅和客厅之间打通,正好摆下两张长条形的原木大桌,
两张大木桌中间都放着漂亮的红色丝绸桌旗,工整漂亮的绣工很像是苏绣,两端坠着巴掌长的丝绦,迎风飘荡。
椅子上的靠垫也是红色的,中间圆形开窗绣的图案跟桌旗的图案明显成套。
两张桌子正中间,一个摆着蓝釉粉彩的双龙戏珠棒球瓶,一个摆着玉雕的福如东海摆件。靠墙的角落摆着个黑漆描金的山水图顶箱立柜,靠窗这边,放着黄花梨的百宝嵌藩人进贡图矮柜,上面摆着尊白瓷的莲花台香座。
墙上没有挂字画,倒是挂了几件古色古香的工艺品,正对大门的是把清漆琵琶,右边墙上则一上一下挂着两把檀木框满雕折枝花卉的团扇,扇面的图案是貂蝉拜月和西施浣纱
东西有新有旧,却看得出来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王仑带着冯沅和许慕在楼下转过一圈,又顺着木质扶梯上了二楼,两层楼梯,加起来也就四十来节,王家老太太腿脚再慢,三四分钟也该走完了。
二楼是两间卧室和一间小小的书房,被改成了两个独立的包间,其中一个房间没动,书房则和临近另一个房间打通了,做成个大一点的包间。
大包间里暂时只摆了张一人来高的檀木架单扇屏风,据王仑解释,这是为了分隔开就餐区和侯餐时的休息区。屏风骨架上满工镂雕着百花缠枝福寿临门的图案,屏风面上画着婴戏图,画面里上百个孩子正在嬉戏打闹,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屏风画面是半透明的,有人站在后面肯定看得一清二楚。
小包间里还没有放桌子,四五十平米的房间里一目了然,挂了两层轻纱窗帘,靠墙摆了个黄花梨的万福纹柜格,柜格上摆着和古董唱片机,底下的抽屉都只有二十几公分长,就像王旭安说的,根本没有藏人的可能。
许慕特意往地上和墙壁上看了看,地上都是新铺的米黄色防滑瓷砖,据说之后还要铺地毯,墙上重新粉刷过又贴了壁纸的,他想象中的墙壁里的机关,就算有,在这些敲墙挖地的装修程序中估计也发现了。
两个房间,三四眼就看完了,根本藏不了人。
冯沅站在两个房间门口的位置,若有所思的又把两个房间扫了一眼,王仑被他老婆叫下去给两位大师端茶,二楼暂时就只剩下冯沅和许慕两个人。
许慕忧郁的叹了口气,“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冯沅温柔的揉揉他的脑袋,“你觉得失踪的孩子和沈良之间有什么?”
“共性?”许慕挠挠头顶的呆毛,呆滞了两秒,而后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失踪的都是孩子?”
冯沅抛给许慕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房间一眼,问了许慕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听说过山河社稷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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