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018章 一见钟情

时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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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蕴茶社开在棋盘街已经有不少年了,茶社老板是个爱茶之人,南来北往的商旅会给茶社带来好茶。

    久而久之,茶社里就聚集了一批文人雅士。

    社内茶香氤氲,大堂内供着茶圣陆羽,漆黑的雕像下面奉的不是香,而是三盏清茶。

    小二双福头前引路:“二姑娘楼上请。”

    一摆手,让开道,引谢馥款步上了楼梯,一路进了西面最里的雅间。

    茶桌上摆着清洗干净的一应茶具,汝窑的白瓷看上去晶莹如玉。

    旁边的小炉子已经点上,上头放着一只小水壶,在往外冒着热气。

    谢馥穿着一身雪青色的锦缎窄袖褙子,裙裾翩跹,端的是清雅无比,进去之后,落座在茶桌前。

    满月跪坐在她身侧的桌案旁,取出一只圆盒来,慢慢打开,里头躺着的是几只精制细巧的茶罐,里面装的都是谢馥喜欢的一些茶。

    描白梅茶罐里面放的是君山银针,描翠竹茶罐里放的是西湖碧螺春,描一品红茶罐里放的是六安瓜片……

    “姑娘今天品什么?”

    谢馥将桌上的杯盏挪到自己顺手的位置,微微一笑:“大红袍。”

    自家的茶比不得张居正他们家的,不过今年也才五月,五蕴茶社内提供的茶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素以谢馥出门的时候,随口叫满月带了茶来。

    现在只等炉子上的水滚了,对面摘星楼的人到了,就可以泡茶。

    满月将茶罐捧了出来,放在桌上,接着朝虚掩着的门外看去。

    霍小南也来了,就站在门口,两手抄在胸前,两只眼睛灵动无比,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忽然之间,他眉一挑,轻轻“咦”了一声。

    前面转角处,出现了一个身着绛色长袍的身影,脸上一片的阴云,活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钱。

    霍小南身子朝后缩了缩,心里奇怪:这不是固安伯府世子、当朝国舅爷陈望吗?

    这一位主儿可不像是会来茶社喝茶的风雅人物。

    他来这里干什么?

    霍小南静静看过去。

    陈望这时候可火大,沉着一张脸,跟在小二的身后,脚步重得像是要跺穿地上的木板。

    引路的小二听得心惊胆战,连忙绕过一个弯:“这里就能看清楚对面摘星楼了,您里面请。”

    小二把门打开。

    朝里面看了一眼,陈望才点头,随手抛出去一枚银锭:“没你事了,滚吧。”

    “是,是,小的谢公子赏。”

    银锭到了小二手里真是烫得发慌,他自知招惹不起这一位小爷,听见“滚吧”两个字,简直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陈望站在屋里,打开了窗,盯着斜对面的摘星楼。

    自打在法源寺猜灯谜回家病倒之后,陈望就被禁足许久,今日好不容易出来,想要找找京城第一花魁秦幼惜好好诉诉心中苦。

    怎么着,自己也是秦幼惜最大的恩客之一,就算是白天来,也没道理不被接待。

    可谁想到,今天他竟然被拒之门外。

    小丫鬟说:秦幼惜约了另一位贵人。

    “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贵人!”

    陈望干脆在窗边坐了下来,直直地看着。

    街对面走过去的人不多,摘星楼里面站了两个小丫鬟,半天没动静。

    陈望正看得无聊,打了个呵欠,却忽然看见那两个小丫鬟一起行了礼。

    那一瞬间,他像是被人一瓢水泼醒了,一下精神起来。

    来了!

    果然,就在陈望这个念头升起来的瞬间,摘星楼内走出来一位袅娜的佳人,瞧那步态蹁跹,腰肢妩媚,不是摘星楼的秦幼惜又是谁?

    另一雅间内。

    谢馥听见外面小南惊讶的声音,有些奇怪:“怎么了?”

    霍小南声音带着古怪,摇摇头答道:“方才像是瞧见了固安伯府世子。”

    固安伯府世子,那不就是陈望吗?

    谢馥可听说过最近这陈望的悲惨遭遇,也知道陈望乃是秦幼惜裙下的一臣。

    她眯了眯眼,一抬眉:“那还真是巧了。”

    陈望也在五蕴茶社……

    可惜了,现在谢馥对这一位公子的兴趣不大,若是他老子陈景行在这边,兴许她的杀心会更浓几分。

    谢馥唇角弯出了几分纯善的笑意。

    “嘶嘶……”

    炉子上水壶的热气朝着外面喷,一片白雾散开。

    水,已经渐渐开了。

    门外霍小南忽然道了一声:“秦姑娘。”

    “二姑娘可在里面了吧?”

    接话的,是一把略微沙哑的嗓音,像是喉咙里藏了一把刀子一样,叫人听了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谢馥知道,这是秦幼惜来了。

    早年秦幼惜的嗓子坏了之后,便没治好,能勉强保住可以说话,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谢馥道:“幼惜请进吧。”

    “吱呀”一声,霍小南从外面打开了门,秦幼惜略略低头致意,才款步朝里面行来。

    迎面便是谢馥的茶桌,秦幼惜脚步顿住,鞋上勾着的金莲牡丹在摇曳的裙摆下一晃而过。

    颜色红颜的披肩挂在她手臂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放在外面就是有伤风化。

    规规矩矩的满月看她一眼都觉得面颊绯红,又是惊叹又是羡慕地低下头。

    秦幼惜低头行礼:“奴家见过二姑娘。”

    “不必多礼。”谢馥心底叹了一声,摆手请秦幼惜坐下,“许久没见你,瞧着怎么像是瘦了不少?”

    秦幼惜依言坐下,瞥一眼旁边的满月,不由调笑:“奴家近日来是瘦了,哪像您身边这丫头,果真是养在您身边的,几天不见,瞧瞧这珠圆玉润的。”

    “……”

    满月呆呆地抬起头来,脸盘子圆圆,嘴巴微微张大,只一瞬间就哭丧了脸。

    “秦姑娘!您又取笑我!”

    天哪,长得胖已经很是悲哀了,成日里看着谢馥已经是一种折磨,现在再听秦幼惜这么一笑,满月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插满了刀,鲜血淋漓的。

    谢馥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说不觉得,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丫头近日可爱往厨房跑,成日都是大鱼大肉的吃……”

    “姑娘!”满月快哭了。

    秦幼惜涂着鲜艳蔻丹的手指轻轻一掩唇:“若是奴家没记错,二姑娘家里养了一只鹦鹉,说是长肥了也要炖炖吃。”

    满月一双杏仁眼已经瞪圆了,喃喃道:“难怪往日我家姑娘都说,叫我少见秦姑娘几面……原来美人面,蛇蝎心,是这么个样子……”

    “……”

    美人面,蛇蝎心?

    秦幼惜手指忽然僵硬了一下,一双透着风尘媚意的眼,莫名扫了扫谢馥,旋即咯咯笑出声来。

    谢馥坐在旁侧,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她开了茶罐,用茶勺取出了适量的茶叶,慢慢地放入了茶盏之中。

    满月听秦幼惜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知怎么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您又笑什么?”

    “满月啊满月……”秦幼惜忍不住伸出手来,掐了掐她白嫩嫩的脸蛋,满足地叹息一声,“难怪你家姑娘这么宠着你,若我有你这么个天真伶俐的丫鬟,真是死也满足了。”

    “你、你、你你快放手!”

    在秦幼惜凉凉的手指落到自己脸颊上的那一瞬间,满月真是头皮都跟着炸了起来,她哭丧着脸朝谢馥求救。

    “姑娘,快救救奴婢啊!”

    谢馥不咸不淡地看了秦幼惜一眼:“想要个胖丫头自己养去,我看回头可以叫阿潇吃胖些,看你还嫌弃不嫌弃。”

    “满月是满月,阿潇是阿潇,我家阿潇人又不傻,长不胖。”秦幼惜终于恋恋不舍地收了手,轻轻一叹。

    “你什么意思!”

    满月炸了毛。

    “人都说‘痴肥痴肥’,不痴不肥。”秦幼惜挑了那画得精致的远山眉,“你痴,所以你长得胖。”

    “你欺人太甚!”

    满月气得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愤愤。

    这摘星楼的头牌幼惜姑娘什么都好,还会教自己怎么使胭脂水粉,可偏偏就是嘴太毒,每每叫满月恨得挠墙。

    她起身来就要跟秦幼惜掐起来。

    谢馥冷不防开口:“水。”

    “啊?”

    满月一怔,接着才反应过来,连忙收了张牙舞爪的样子,用湿湿的手袱儿垫着,把炉子上已经滚了的水提起来,放到了茶盘边。

    等她再跪坐下来的时候,秦幼惜也已经收了方才调笑的表情,规矩地坐着了。

    秦幼惜打量了谢馥一眼,看着她干净的脸上依旧什么妆容也无,又一看她圆润干净的指甲,倒水沏茶的动作,都美得像是一幅画。

    这般的谢馥,是该养个毫无心机的满月在身边。

    屋里一时没人说话。

    谢馥泡好了茶,秦幼惜恭恭敬敬地两手接了过来,略吹凉一些喝了半口,才开口问:“今日姑娘来之前,阿潇与我说,那固安伯府的陈公子也来了。现在幼惜有一事异常苦恼,不知可否请二姑娘指点迷津?”

    “裙下之臣,入幕之宾,来者纷纷。这不是幼惜希望看到的吗?可是这一位世子爷纠缠过甚,叫你苦恼了?”

    谢馥淡然开口询问。

    秦幼惜摇摇头:“奴家不过一介风尘女子,能得姑娘与锦姑姑相助,保住头牌的位置,已是幸甚。只是奴家并非内秀之人,又无不老之术,总归要个依靠。如今追捧奴家的人里,固安伯府的世子陈望算一个,刑部尚书李大人家里的小公子李敬修算一个,都说要纳奴家为妾。”

    舌尖的味道有些厚重,大红袍压舌头,不过片刻之后就有淡淡的回甘。

    谢馥低眉专心地品茶,听她说完了,才续一句:“可是在苦恼,到底哪个才是良选?”

    “姑娘一向聪明,奴家在您面前没有半点心机可言。”

    秦幼惜一副“您果然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着实让旁边的满月一脸嫌弃。

    “您觉得哪个好?”

    哪个好?

    谢馥看她一眼,想起自己做过的“善事”。

    人,都在变化。

    陈渊在变,秦幼惜也在变。

    而她是不是能在他们改变之后,依旧能看得懂他们呢?

    谁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做自己要做的事就好。

    谢馥垂下眼帘来,看了紧闭着的门缝一眼,道:“国丈爷如今有家财万贯,富甲一方,陈望痴迷于你,乃是国丈爷独子,偌大家业都将由他继承,只是他生性顽劣,又无大志。你若本事够大,足以将他控于掌中。于幼惜而言,此人自是上选。”

    “那李公子呢?”

    秦幼惜的面色不变,定定地注视着谢馥,仿佛想要看穿这个对自己恩情最大的女子,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然而,谢馥面上滴水不漏。

    “李尚书家家教甚严,你身份不合适,进去也是吃苦。况李敬修看似糊涂,实则精明,并非那般会被人玩弄之人。于你而言,绝非上选。”

    “……”

    谢馥要她选陈望,而非李敬修。

    秦幼惜沉默了片刻,唇边的笑容渐渐拉大。

    她目光里,瞬时带着一种难言的沉重,有五分绮艳,三分庆幸……剩下的两分……

    谢馥看着,只觉得兴许有一分是悲哀,有一分是……

    恨。

    “幼惜谢过二姑娘指点。”

    秦幼惜缓缓垂下眼,动作略微僵硬,却起身退后,再重新俯身跪下,竟朝着谢馥磕了一个头。

    茶桌旁侧的满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秦幼惜忽然行此大礼。

    谢馥却像是早就想到了一样,扫了一眼秦幼惜头上的翠翘金雀,又将眼帘垂下,一声叹息。

    她很想问一句:你在恨我?

    可最后,这一句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谢馥想,恨不恨她,又有什么要紧?不会背叛她,便一切都好。

    所以,谢馥最终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时辰也不早了,你再不回去,锦姑姑约莫又要催了。”

    秦幼惜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看不出半分的异样,依旧是那般的妩媚和轻浮。

    “姑娘又拿锦姑姑来吓我,真是……唉,”她忽然一叹,“不过也是时候回去了,方才那国舅爷来找,我为了见姑娘推了他。如今想想,女儿家还是婚姻大事要紧,奴家可要见色忘友了。”

    说完,秦幼惜起身,朝着谢馥福身,正要离开,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既然姑娘说,陈公子乃是上选,不知姑娘可否助奴家一臂之力?”

    “哦?”

    她还有什么可帮忙的?谢馥望向秦幼惜。

    秦幼惜弯唇一笑:“曾闻不久前法源寺有一灯谜对联,竟亮到天明,市井中人人传闻猜测,不知这出谜的主人是谁。奴家知道姑娘腹有千秋诗书,又正好去法源寺,所以猜着一联必定为您所出。那陈公子惜败于这一联灯谜之下,若姑娘肯将谜底与下联告知奴家,奴家必定有十成把握。”

    “灯谜简单,不过上联一出,下联我自己却未对上。”谢馥没想到,秦幼惜的心思转得这般灵敏,她还真没猜错,那“白蛇过江”一联正是自己所出,“你若要,我回府之后细思一番,便叫人传来给你。”

    “如此,奴家便多谢姑娘恩德,静候您佳音,这便告退。”

    秦幼惜终于离去。

    谢馥看着她低头,退步,出门,转身,再从走廊上离开,身姿窈窕妖娆,像是一团盛放的花。

    清清淡淡的五蕴茶社里,似乎也弥漫开一股馥郁的味道。

    谢馥看着她离去,神色中有几分奇怪的怔然。

    “姑娘?”

    满月看谢馥出神,忍不住上来问了一句。

    谢馥目光一闪,已经回过神来,看向满月:“没事。只是觉得她长得真好看……”

    “只可惜……红颜……”满月说到这里,忽然用手一掩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地看向小姐。

    然而……

    已经迟了。

    谢馥一巴掌拍过来,打到她头上:“红颜什么?小小年纪不学好,谁教你这些不吉利的词儿?”

    奴婢还没说出来呢。

    满月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泪眼汪汪地看着谢馥。

    谢馥长叹一口气:“你啊,若不在我身边,迟早被人抓出去打死。”

    满月瞪大眼睛,显然是被谢馥吓住了。

    外面人有这么可怕吗?

    “噗嗤。”

    外头传来一声忍不住的笑声。

    满月一怔,朝门缝看去,顿时就知道:“霍小南!”

    “哈哈哈!哈……”

    外面霍小南终于忍不住了,捶胸顿足地大笑起来。

    满月这丫头,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

    霍小南想起刚才听到的对话,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越发大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满月气得跳脚,冲出去打开门,就跟霍小南闹了起来。

    整个楼上,霎时欢声笑语一片。

    谢馥愕然片刻,无奈地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起身来,走出去:“好了,别闹了,差不多收拾着走了。”

    转角处那一雅间里,陈望忽然浑身一个激灵,一下从座中站了起来。

    这声音,好耳熟!

    陈望脑海之中一下回荡出一个声音来:不让!

    是她?!

    “哗啦。”

    桌上的茶盏不小心被他袖袍扫到,骨碌碌地就倒了开去,茶水四溅。

    只是,陈望半点没在意。

    方才他一直守在窗边,眼见着秦幼惜从茶社离开,入了摘星楼,想必是见完了人。陈望正要离开房门,就听见这声音。

    有这么巧?

    陈望疾走两步,到了门边,两手放到门上,正要开门,却又忽然生出一种做贼的感觉来。

    手指轻轻点了点门上的雕花。

    笃笃。

    陈望深吸一口气,两手把门一拉——

    打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

    透过门缝,陈望朝外面看去,只看见走廊上,一个袅娜如菡萏的身影已经朝着外面款步而去。

    远山眉斜挑一点眉梢,清丽之中多一分清气;唇色浅浅,明明觉得寡淡,可偏偏有一点莹润的光泽,微微勾起唇角的时候,也像是在旁人心里挂了一把小勾子;清秀的耳廓旁垂下三两缕发丝,不很听话,带一点俏皮的味道,却又将少女身上那一点点青涩的秀雅展示得淋漓尽致……

    纤秾合度,她身上每一寸的线条都仿佛是天然雕饰去而成,像是盈盈水间绽开的一瓣花,一朵叶。

    这是……

    谢馥?

    “小南,满月,不听话了是不是?”

    对那两个让人头疼的下人,谢馥的口气里多了几分无奈,那嗓音清越之中还带一点甜,蕴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涟漪一样荡开。

    陈望站在门缝后面,目光已经呆滞下来。

    这真的是那天冷若冰霜的那个谢二姑娘?

    一男一女两个下人连忙停了追打,赶紧凑到了谢馥的身边,相互在主人身后瞪着,假装没事地离开。

    那一抹浅淡的影子,终于渐渐消失在了陈望的眼底。

    “咚咚咚。”

    又是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青衣,腰上挂着固安伯府腰牌的小厮终于爬了上楼,一眼扫过去,就看见站在门里的陈望,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总算是找到您了!少爷,少爷,老爷可在找呢。您赶紧回去吧,怕是晚了又……”

    气喘吁吁,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家少爷脸上的表情好像不对。

    小厮站住脚:“少爷?”

    陈望目光一直落在前方,谢馥离开的方向。

    他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心跳得很快,简直快要不受自己控制。

    抬手按住胸膛,陈望的呼吸无端急促起来。

    小厮一看大惊:“少爷,少爷,您怎么了?心口疼?小的马上给您请大夫去!”

    说完,小厮立刻就要抛开。

    陈望捂着自己的心口,险些被这蠢材气的吐血,直接一脚踹过去。

    “哎哟!”小厮被踹中小腿,惊叫了一声,“少爷?!”

    陈望握紧了手,半分目光都没施舍给小厮,只看着谢馥离开的方向,目光明亮灼人:“这就是一见钟情,这就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都是什么鬼?

    小厮脑子实在是转不过弯,反应不过来。

    “我爱上她了!”

    陈望也懒得搭理他,直接三两步跨出去:“走,请人提亲去!”

    “咕咚!”

    小厮听着,下楼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空,头朝下摔了个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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