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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结出发的前一晚, 佐拉再次找到了隐匿在华盛顿修养的山本川。
好几年前，他拿着八咫之镜预知到自己死亡的惨状之后，当天就变怂了。
原定的计划是由佐拉授予他待遇优良的职位，从此双方保持合作关系。偏偏这个日本男人一看见自己内脏外翻的惨状，说什么都不肯留在九头蛇集团里。
佐拉心知他为了驱动八咫之镜早已耗尽了体能，还额外透支了好几年的灵力, 现在留着他也只是浪费薪水，并没有做太多挽留。
“我知道你会来。”山本川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夜景，声音苦涩而沉闷：“毕竟你不是人。”
佐拉作为一个寄生在互联网的游魂，几乎是难以杀死的存在。
“我把八咫镜带来了。”佐拉随意的把那件日本的国宝放在桌上，语调轻快的嘲讽道：“看来这玩意儿也并不准，你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不。”山本川转过身来，看向佐拉：“只是因为我错误的估计了时间。”
他看起来很憔悴——泛青的胡茬和苍白的脸色都证明了这一点。
“我恢复了整整十五年的灵力……这意味着我之前预言的事情, 不是五年后会发生的, 而是十五年。”
换句话说, 自己可能已经离死期不远了。
“再为我预言一次。”佐拉不耐烦道：“哪儿来那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
“佐拉。”山本川冷静的看着他, 脸上毫无惧意：“我的灵力确实恢复了过来, 但是根本就承受不了再次的透支, 哪怕预言也不可能跨越太久的时间。”
“作为一条丧家之犬，安倍家的人追杀你，”佐拉嘲弄道：“而你现在无论跑到哪里，也都会被我控制于股掌之中——明白了吗？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山本川安静的看了他两秒，沉默着关掉了客厅的灯，抬手把镜面对准了佐拉。
月光和窗外灯光的交相映照下，雕龙缀玉的银镜古旧如初。
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任何声音，连浅浅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山本川闭上眼，再次深呼吸，开始低声的再次吟唱咒文。
五十音所编织的繁复祝祷如同暮雨中的钟声一般，压抑而低沉地缓缓被吟唱。
银镜所对着的空气随着念叨声的加快开始变化，渐渐地泛出如涟漪一般的水波，随着咒文的吟唱一圈圈地荡开，仿佛是湖中心被扔了块石头。
有一个长方形的区域渐渐地透出微光了，下一秒，它变成了黑色。
足够沉默而清晰的黑色。
山本川和佐拉俱是一愣，谁都没有明白这代表的是什么。
他不死心的继续念咒，偏偏眼前的情形依旧毫无变化，还是一摊黑。
“看来，你是真的枯竭了。”佐拉嗤笑一声，看着山本川颓然地打断作法，失魂落魄地躺倒在沙发上，抬手带走了镜子：“再见吧，废物。”
托尼看着一众混乱的场面，以及那只突兀地蹦进来的机器人，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
卡西利亚斯是来寻仇的，有可能会迁怒在场的所有人。
天启是来带走艾瑞克和查尔斯的，而且他的目的是征服并且奴役全世界，在场的所有人迟早得死。
外面那货听起来似乎是九头蛇那边的，对方也一直打算着干翻所有的异能者，同时祸害全世界。
趁着他们还没有完全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最好第一时间把这摊浑水搅得再浑一点！
事不宜迟！
“糟了！是九头蛇来围剿我们了！”托尼一拍台子，动作和表情极其浮夸地一跃而上料理台，差点踩到旁边没有做好的香蕉船，右手却暗中地启动了手环，准备让自己的铠甲零件随时飞过来。
晴明飞快地意会到他的意思，直接看向天启：“楼外面的那些人一直希望把我们统统打包带走……你可能没机会了。”
“这些菜鸡算什么东西？！”卡西利亚斯一瞪熊猫般乌黑的双眼，毫不示弱道：“难道他们会魔法吗？！”
众巫师/变种人沉默了一会儿，默契地决定还是不告诉他真相好了。
“实际上，外面那些是九头蛇，”斯特兰奇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全球最大的恐怖组织，目标是占领和奴役全人类。”
“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情吗？”大脑宕机一分钟的天启终于反应了过来，恼怒道：“轮得着他们？！”
下一秒，十个二代哨兵机器人如同触手怪一样从各方位攀附在玻璃窗上，一个穿刺就顺势滚了进来！
得，这次又是斯塔克大厦遭殃。托尼沉默地看了眼已经快被拆完的外墙，心里有点疼。这都是钱啊……
直升机上的黑晴明并没有与他们纠缠的意思，而是直接按下按钮，给予哨兵们杀人的权限。
“叮”的一声蜂鸣，四面八方的红光向场中心的扫去！
“发现变种人——”
“发现变种人——”
“发现变种人——”
话音未落，只见所有螳螂状的哨兵右肢都变成了半米长的锥状剑刃，直直地冲着他们杀了过来！
所有的餐盘碗碟统统在混乱中坠落在地上，乒里哐啷地砸的粉碎！
天启眼神一凛，直接试图用意识入侵这些怪物的头脑，让它们被自己所操控。
但是之所以他能够将意识侵入电视之类的载体里，是因为它们承载了人类的意识，可是这些哨兵可不一样——它们都是被电脑程序所赋予的生命，根本毫无自我意识可言！
随着几声钝响，亮红色的盔甲部件从四面八方飞出来，如同散装的乐高积木一样自动地追随着手环的指引，一件件地拼到了托尼身上，分秒之间就把他武装成了亮闪闪的钢铁侠！
罗杰斯沉默地看着自家情人像美少女战士一样变身，默默地把凳子下面放着的盾牌抽了出来，抬手就抽开了一只扑过来的哨兵！
“大天狗！你带着孩子们走！”晴明直接把一众式神都招了出来，一面立盾挡开尖刃的横劈，一边皱眉吼道：“斯科皮！带保护好弟弟妹妹们！”
还没等斯科皮反应过来，快银率先发动了能力。
时间和一切在他的眼中都慢了下来。
飞溅的果汁和破碎的瓷片仿佛蜗牛一般在空中滑过，一毫米一毫米地往前蠕动。所有的大人们都变成了哑剧里刻意放慢动作的演员，无论是抬手还是立盾都极其缓慢，正常的速度被拖慢到千分之一倍，就连眨下眼睛都仿佛需要一个世纪那么长。
佩特罗不慌不忙地推开凳子蹿了出去，一路伸手舀了一口还在燃烧着火焰的冰淇淋，挑起眉自己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一手拉开斯科皮的下巴，另一只手连着勺子一块喂到他嘴里。
时间缓慢地如同暂停了一般。
他闲庭信步一般走过那几个模样怪异的机器人身边，歪着脑袋想了想。
要把它们捆起来。
问题是没有绳子。
对了！佩特罗一眼瞥到那几个五大三粗的叔叔身上，先是随手顺走了两个悬戒，又费力的够了两下，把四五根鞭子都抽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绑在那几个哨兵身上，把他们的两个前肢捆的严严实实的，打了三四个死结。
可是鞭子似乎不太够。
小家伙叹了口气，颇有些头疼的意思。把它们推下去好了。
快银凑到窗口边，看了眼一百多米的高度，吓得啃了啃手。
四五个机器人虽然说有爸爸们那么重，却也还是推得动的。
不过由于时间过于缓慢的缘故，即使把它们都一个个扔了下去，这些大铁块也像乌龟一样慢吞吞地往下掉，佩特罗皱眉想了一会儿，扭头在这五个机器人身上一人扔了个凳子。
哦，还有那个青铜乌龟怪。佩特罗又给自己舀了一勺冰淇淋，顺手揪了揪大天狗翅膀上的羽毛，扭头吧唧亲了一下斯科皮，最后鼓着腮帮子的把天启也强行推了下去。
好像那个凶胡子叔叔的人也不是好人？
而且刚才好像还吼着要把我们都杀了？
那也推下去好了。
大人们就是麻烦。佩特罗像搬家一样把一群大块头统统扔出去以后，颇有些费劲地瘫在坐在斯科皮身旁的椅子上休息了一小会儿，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切又回到了正常时速。
还没等托尼反应过来，刚才还挤得满满当当的室内已经被清空了一半。
窗外传来卡西利亚斯的吼叫声：“老子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谁特么的把老子的鞭子拿走了！！！”
下一秒，只见那五个机器人用火箭助推器再次漂浮到窗外，天启和卡西利亚斯也一同飞了上来，各个脸色不善。
只有那几个被鞭子限制行动的机器人颇有些烦躁的在地上打滚，试图挣脱这条有些异常的绳索。
艾瑞克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瞥了一眼这混乱的场面。
忽然间他身边的金属料理台和所有的铁质餐具全部都飞了起来，连同被抽掉的顶梁钢筋以及各种含铁器具，一股脑地开始封洞。
三只哨兵机器人径直冲他扑了过去，两只同时喷出灼烈的火焰封死了他左右的行动路径，正中心的那只则径直扬起利刃，冲着他的胸膛捅了过去！
只见远处的隔壁大厦突然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被整层整层的自动分解，被抽离的一段段钢筋如同长矛一样飞了过来，直接把三只哨兵机器人插了个对穿！
整个钢筋铁泥的世界都变成了任由艾瑞克拿捏和操控的玩具，他甚至只用轻轻动一下手指就可以让隔壁楼的一堵堵墙飞过来，整齐的把哨兵们挡在外面，暂时性的让朋友们都能喘息一会儿。
查尔斯和天启的身边被一根根钢筋如栅栏一般圈住，凸起的尖端犹如棘刺一般直接挡住了哨兵的突袭。
“爸！爸！”佩特罗眼睛睁的滚圆：“你！超！厉！害！”
艾瑞克略有些不自然地瞥了他一眼，一抬手再次控制成吨飞来的钢铁，直接如同黑压压的蜂群一般围住了那几个哨兵，五指一拢便把它们困死在其中，并且利用重力把它们一个个扔了出去。
托尼冷哼一声，直接抬手一个轰击，炸开了晴明身旁窜过来的哨兵！
他拥有最强大的智能运算系统，更能自如的调整冲击波的能量和范围。
脚底的火箭喷射器稳定而起飞速度快，让他如同自带飞行扫帚一般可以随意的在混乱的世界里飞舞。
一道道杀伤力惊人的光波不偏不倚地掠过同盟的身边，精准的打击着这些难缠的家伙们。
更为强大的是他自带的扫描和通报系统——
“实时：北方入侵三个机器人——”
“实时：注意南边窗口——”
一众人听着贾维斯的大声广播和通报，仿佛找到战术指挥中心了一般行动的更加有秩序。
美国队长的蓝盾如同回旋镖一般在无数钢铁废渣中穿梭，直接砸瘪了好几个哨兵的脑袋。
卡西利亚斯费劲地把鞭子抽了回来，高喝一声开始跟着抵抗无差别攻击的哨兵，斯特兰奇打了个响指，吩咐凭空出现的红斗篷把自己托起来，掌心一合一分，亮金色的几何奥术之盘在掌侧闪现，一左一右如同锋利的圆盾与利器，如同古一法师一般踩着宫廷舞步左右闪躲，一个横劈就砍断掉了那特殊合金材料制成的颈首！
“不好。”查尔斯面露不善道：“这些东西太多了，而且愈合能力超乎想象。”
方才被揉吧揉吧扔掉的机器人直接靠着蛮力冲破铁牢的封锁，再度恢复原形飞了回来，不仅如此，黑晴明直接把所有哨兵都放了过来——
场面更加混乱了！
“天启！”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查尔斯扭头看向还在召唤雷霆辅助自己的天启：“我们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九头蛇不可能让你如愿的！”
“他敢。”天启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道冰焰，把扑来的五只哨兵全部冻成了冰块，没想到他们的左肢同时开始喷射巨量的火焰，直接融化了厚重的冰层！
多亏谢尔顿用父亲的图纸帮我改良了反应堆。托尼抬起双臂，高吼一声：“查尔斯！蹲下！”
灼目的激光在障碍消失的一瞬间喷射出去，直接把那两只试图偷袭的哨兵机器人轰穿了两个大洞！
还没等他补刀杀掉它们，那两个洞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了回去！
“我有个想法，天启！你听我说！”查尔斯狼狈地在艾瑞克的掩护下掏出了兜里的东西，冲着那个青铜肤色的怪人吼道：“它们可能都是被佐拉控制着的！佐拉是一团活在网络中的意识！你懂我的意识吗？”
天启本能地抬手接住，定睛一看掌心里躺着的竟是个手机，而且还有4G信号。
“侵入网络！找到佐拉！杀了他！”
情况太过混乱，晴明甚至来不及确认孩子们到底平安撤离了没有，直接一手按住德拉科，两人‘啪’的一声用幻影移形去了直升机上！
诺顿佐拉和黑晴明同时看了过来，下一秒无数的机枪膛口从顶部探了出来，自动锁定了他们。
“第一次见到有这样自投罗网的人。”黑晴明嗤笑一声，冷冷道：“倒是方便我活捉你。”
“我知道你是谁。”晴明看着那个容貌与自己分毫不差的男人，眼底冰冷而肃杀：“你只是我从灵魂里分裂出来的渣滓而已。”
诺顿上前一步，正试图给他们一个统统石化，却被德拉科抢先一步施了个除你武器，把他的魔杖直接击飞了！
“巫师界的叛徒，”德拉科用杖尖对准他的脸，嘲弄道：“再动一下直接阿瓦达。”
“你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佐拉坐在一侧，面容平静：“这个身躯只是我意识的一个载体，哪怕摧毁了还有无数的等着我。”
“你也应该知道，你杀不了我。”黑晴明眯着眼看他：“你会的言灵之术，我都非常熟悉——而且我只是一缕游魂，连六杖光牢都无法困住我。”
“但是，”晴明面无表情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话音未落，白发官袍的判官和轻笑着的阎魔同时现身。
“你有看到，在下黑色的死者名簿吗？”判官手执等身高的判官笔，冷冷道：“你不属于阳世。”
黑晴明的脸色骤地就变了：“不！你们怎么会！”
还没等他逃跑，那狼毫一般的笔锋毫不犹豫地落下，在地面上写了一横。
“不！！！”黑晴明连方才的从容和冷笑都维持不住了，整个人像是被定在地上一般竭嘶底里的吼叫道：“为什么你会有判官和阎魔！明明你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相关的东西！！！这不可能！”
晴明瞥了眼地上还未写完的笔画，语气平静如初：“听说过大脑封闭术吗？”
你所看到的，永远只是我想给你看到的东西而已。
死字一笔笔被写完，黑晴明的轮廓就越来越模糊。
还没等他咆哮完最后的痛苦，一个完整的死字自地上浮出，泛着微白的光芒。
“回地府咯。”阎魔伸手拍了拍判官的肩：“书法不错。”
哨兵这边。
卡西利亚斯无比果断地两鞭子下去，直接削掉了三只炮兵的几段身子，偏偏由于他能力的暴露，越来越多的哨兵扑了过来，
托尼再次击退一波冲过来的机器人，一扭头却偏见了暗中保护着查尔斯和翻白眼的天启的斯科皮。
天启看样子已经进入了网络之中，本体和查尔斯一同被旺达所散布的结界保护着，快银和斯科皮站在她的两侧，用瞬秒的速度抵御着冲过来的哨兵。
“斯科皮！”托尼顾不上那么多，直接高声吼道：“你去找哨兵的能量源和弱点！我背后有长刀！”
那是大厨们切西瓜用的。
斯科皮眨了眨眼，突然间整个世界都暂停了下来。
所有人仿佛玩123木头人一样，停止了一切的行动。
他飞快地跑到了托尼的身侧，小心的把那长刀托起来，就近找了个机器人，开始找焊接的缝隙以及可疑的位置。
虽然用的材料都非常严实，但是也抵挡不了一个‘统统粉碎’和‘阿霍拉洞开’。
就如同曾经托尼陪他拆闹钟和电视一样，斯科皮熟门熟路地把整个机器人从头部开始分解，一边施咒一边用刀锋强拆，所有的螺丝和焊死的零件随着咒术自动一一脱离，浮到空中。
外壳如白菜梆子一般被剥离，然后是错综复杂的线路和各种暗藏的武器装置，等等……那个亮闪闪的银白色核心，是不是就是电池一般的能量源？！
它居然藏在尾部偏左的位置！
斯科皮抬手就用刀尖把它拆了出来，扭头回了托尼身边。
“是这个吗？”
托尼刚下达完命令，一个银白色的东西立刻就递到了眼前。
……要不要这么快。
贾维斯跟随着他的目光迅速开始进行分析，及时播报道：“先生，这个是量子能量源，属于黑市产品，具体生产者不知。”
“在哪里？”托尼扭头看向斯科皮：“我跟你一起去拆。”
“尾部，偏左，直接轰应该可以。”斯科皮冷静道：“小心他们的变形。”
实际上，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正在马不停蹄地施着法术。
钻心剜骨和魔鬼火焰在这种时刻明显没有用，速速变大和速速变小虽然能短时间阻止他们的行动，但是这些拥有高科技复合材料制造的外壳的机器人明显能够再强行变回来。
邓布利多连夺魂咒都用过了，却也发现毫无办法。
格林德沃魔杖一挥，直接把一众的椅子变成蹦跳的老鼠，再把这些生物变成如同人类一般的存在。
果然，哨兵们在这方面识别能力偏弱——但凡是不具备正常人类生命特征的生物，系统都会指示它们去赶尽杀绝。
返回战场的晴明和德拉科很快就弄懂了他们的意思，开始把房间里的砖块和瓦砾都进行变形，式神们如透明的幽灵一般四处穿梭，或者帮忙托尼一一毁掉这些机器人的能量源，或者四处治疗他们身上的创口。
“我找到了。”天启沉默了很久以后突然开口道：“我看见他了。”
那一团犹如肿瘤一般臃肿而恶心的意识。
查尔斯站在结界里，眸色一凛：“杀了他。”
还没等佐拉再次下达命令，无形的压力突然间出现。
比他更强大的一团意识出现，如同蟒蛇一般开始包围他。
不。佐拉慌乱地想要顺着一个个网站和终端出逃，对方的速度却明显比他快更多！
窒息一般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偏偏一切都发生在数据流中，他连可以挣扎着呼吸的空气都没有。
临死前，他的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娜塔莎正用电击器撂倒那几个趁乱试图对斯特兰奇下手的人，一扭头却看见诺顿挣脱了德拉科给他上的石化术，开始踉踉跄跄地从角落里往外走！
“德拉科那个巫师！”她仓促地吼道：“他动了——”
还没等德拉科扭头看过来，只见诺顿用尽所有力气，对准正背对着他施法防御哨兵的晴明施了一个无声的阿瓦达索命。
斯科皮背对着父亲，一片嘈杂中并没有听见发生了什么。
快银茫然的抬起头来，看见了那道绿色的咒语。
下一刻，那个死咒毫无声息地击中了晴明的心脏。
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即刻倒了下来。
冰蓝色瞳孔直接放大，而后无声的涣散。
-尾声-
晴明甚至没有感觉得到疼痛。
他醒来的时候，自己仿佛陷在羽绒被里一般，四处柔软又舒服。
就像做了个绵久而又温柔的梦一样。
他有些茫然的坐了起来，看着身侧白茫茫的一切，有些吃力地回忆着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八百比丘尼突然走了进来，声音平静而温和：“感觉如何？”
“我死了？”一闪而过的记忆和娜塔莎的尖叫声让他有些恍惚：“……发生了什么？”
“准确来说，你早就死了。”八百比丘尼轻笑一声，慢悠悠道：“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巫师啊？”
“你说什么？！”晴明脸色一白，指甲直接卡进掌心里：“什么意思？！”
“从来就没有什么霍格沃茨，更没有德拉科之类的人物。”八百比丘尼在空白一片的房间里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轻笑一声道：“当年的你为了天照之神献祭了自己，如今才被我救醒。”
“一切，都只是昏迷中的幻梦而已。”
“怎么可能……”晴明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八百比丘尼，眼睛里早已满是绝望：“不可能……我还有一个孩子……我的德拉科……”
“孩子？”八百比丘尼扭头看向他，一蓝一紫的眼睛里满是嘲弄：“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有个英国的爸爸？还继承了巫师的血统？”
“需要我给你看看你的眼睛吗？”
她抬手变出面镜子出来，俯身想要递给他：“来，你自己看一眼。”
“不！”晴明一把推开她，绝望道：“不……怎么会……”
“不，你看一眼，醒醒。”八百比丘尼声音里依旧带着笑意：“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晴明慌乱地想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偏偏那面镜子还是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镜中的男人银发垂腰，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慌乱。
冰蓝色？！
等等……？
“骗你的啦。”八百比丘尼漫不经心地把镜子收了回去：“赶紧起来，斯科皮他们快急死了。”
“不是？！”晴明直接懵住：“你……骗我？！”
“嗯，”高桥千代笑吟吟道：“三十岁的人了，还是挺可爱的。”
“可是，”晴明手忙脚乱道：“我确实被阿瓦达击中了啊？我都记得那种感觉……”
“没错啊，”高桥千代蹲在他的面前，挑眉笑道：“可是我给你早就种过占卜之印，哪怕死了也可以再次召回灵魂。”
“……占卜之印？”晴明喃喃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哦，那个时候你还在霍格沃茨读四年级。”高桥千代轻飘飘道：“那会儿你睡在德拉科怀里，我随手给你上了个标记。”
不带这么玩的……
卡西利亚斯和天启在晴明死后都被直接驱逐，卡西利亚斯被斯特兰奇束缚之后带走，由八百比丘尼施法清理了多玛姆给他灌注的黑暗欲念。
维尔在九头蛇崩溃之际带着八咫镜和各种核心资料逃了出来，一路辗转地找到了安倍老爷子。
天启被巫师们直接带走，据说会通过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直接提取他的所有法力，直到把他榨干为止——
毕竟思维控制能力之类的，在巫师面前也只是个笑话而已。
晴明把领带绑好，有些不确定地按住门把手。
死而复生的感觉一点都不真实。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屋子的人同时欢呼着把彩带炸向他，飘落的金粉落了德拉科满头。
他站在门前，看着自己睡醒的爱人，露出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一切都结束了。”
“嗯。”晴明看着肩膀发梢还挂着彩带的德拉科，还有那双深灰色的眸子，径直闭眼吻了过去。
人群再次爆发一阵欢呼，吵闹的让人忍不住微笑。
佩特罗缩在后面，看着夫夫两亲吻的样子，忍不住瞥了眼旁边一脸平静的斯科皮：“我也要亲亲！”
“你为什么老是想亲我？”斯科皮瞥了他一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他沉默几秒，然后轻描淡写地问道：“难道……你喜欢我吗？”
佩特罗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却还是哼了一声，坦荡地点了个头：“嗯！”
斯科皮你好讨厌！！！
“哦？”斯科皮挑起眉，又扭头看向正在亲吻着彼此的爸爸们：“这样啊。”
“不行！”佩特罗恼怒道：“快说你也喜欢我！！！”
之前偷偷拿走的一对悬戒还藏在背后，硌的手心有点疼。
“嗯？”斯科皮再次瞥过头来，冰蓝色的眼里满是笑意。
下一秒，他倾下身来，温柔地亲了亲佩特罗柔软的唇瓣。
“我也喜欢你哦。”
而且我看到你手里藏的是什么啦，笨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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