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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维绅进了酒店后,径直上楼,看来提前早就办好了入住。沈默带着大墨镜,大口罩,鸭舌帽,悄眯地跟着。
这个酒店设计地很那啥,很露骨,墙壁上是画着扭曲的丰满地裸·体女人,或者两个人直接抱在一起啃,简直跟小黄漫一样。
或者像是地洞……穿过一个又一个,放着瓦罐,仿佛石器时代。
这酒店这尼玛有才!沈默都顾不上跟着顾维绅了,走走看看,简直像是进了大观园。
再然后他们就像是穿越了时空一样,在墙壁上看见了亭台楼阁,以及在亭台楼阁上办事的男女。
哎呦,沈默兴奋地盯着那俩小人看,那俩小人身边还放着一堆家伙事,那个假唧唧啥的。
开眼了!真是开眼了!
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随着时空转变,唯一不变地就是爱。
这是墙壁上的字,沈默吐槽,唯一不变地是啪啪啪吧。
走廊又深又黑,头顶是昏黄的光。还挺有意境,这酒店只有几层,没有电梯,里边设计的像个迷宫,沈默跟着顾维绅东绕西转。
顾维绅终于在一间房门口停了下来。
沈默趴在拐角,露着半个脑袋,眼睛里发射着小片刀,心想,顾维绅一会我就阉了你!
顾维绅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沈默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啊,尼玛,原来出轨的都这么猥琐!他瞬间就觉得顾维绅一下子low到了地心,那贼眉鼠眼的小眼神,再也不是他爱的顾维绅了。
失恋了,被劈腿,撒一把辛酸泪。沈默从地上爬起来,跺了跺已经麻了的脚,走到了房门口。
他心想,自己真的要捉·奸么?他可不可以就装作不知道,然后和顾维绅凑合着过下去?现在不是有很多人都这样么?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是两码事,要是顾维绅还是爱他的就好了啊?
如果今天闹得鱼死网破,那他就真的失去顾维绅了。
沈默站在门口良久,全身武装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悲伤,失落难过,全都隐藏于下。眼泪不知不觉地从眼眶中流出,再隐没进口罩中,直到口罩的那一段颜色发深,凉凉地贴上他的脸,沈默才知道自己哭了。
有什么关系!哼!没人爱就自己爱自己好了!
沈默将耳朵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一开始根本没什么声响但是接下来就传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响。
里边不知道是哪个小骚·货,尼玛叫得还挺亢奋!
啊啊啊!沈默气得一脚踢在了门上,哐当一脚。
门居然开了。
也太不结实了吧。沈默吸吸鼻子看着自己的脚,心想自己真牛逼啊。
“顾维绅!”沈默一声爆吓,攥着拳头就走了进去。
顾维绅一个人穿着浴袍正躺在床上。
沈默有点懵逼,奸夫呢?
床前的大屏幕上正在放着小片片,那个受受正在兴奋地叫,“啊——好爽——”
“来了?”顾维绅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斜睨了他一眼。
他穿着浴袍,腰间的绳带却系得松松垮垮,以至于胸前的大片肌肤一览无遗。
他抿了一口红酒,慵懒地往床里躺去,说:“傻了?”
“啊。”沈默呆呆地点头。
顾维绅似乎刚洗完澡,头发湿软地贴在额前,眼睛里深沉似海,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他慢慢地解开了腰间的绳结,修长地手指对着散落在胸前的衣襟拉了拉。
随后落入沈默眼底地便是顾维绅充满雄性荷尔蒙地精壮诱惑身体,诱惑力十足。
他倾斜了下杯子,让暗红的汁液撒向他的片片凹凸有致的胸肌。
耳边是大屏幕上撩人的呻·吟,里边正在进行着香艳之事。
沈默觉得自己要流鼻血了,嗷嗷地叫着对着顾维绅扑了上去。
顾维绅笑着接住他,眼睛里柔情一片,“慢点,慢点。”
沈默现在激动地想哭,之前所有地猜忌,不安,恐慌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地甜蜜。
今天两人做的都有点狠,一是好长时间没做了,而是沈默还一直缠着要,他觉得自己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必须要来一场盛大的性·爱来庆祝。
事后,顾维绅躺在床头抽事后烟,沈默就趴在他身上喘气,“唉,好舒服。”
顾维绅吸了一大口烟,往沈默的脸上喷,沈默眯着眼,舔着嘴,装出陶醉地表情,“嗯~”
“别发骚了,今天是操不动你了。”顾维绅低头在沈默的嘴上亲了一口,沈默吧嗒吧嗒嘴,嘴里一股子呛人的烟味,他好满足。
沈默趴在他身上动了动,居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自己真的是太在乎顾维绅了。
但是他一想这个就来气,一下子从顾维绅身上窜了起来,岔开腿往他身上一坐,开始控诉,“你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出轨了,随便约了个肖骚·货就来酒店来一发,你知道我多伤心么?”
顾维绅赶紧安慰,“别人哪有你带劲,所以我最爱你。”沈默一听挺开心,嘴角都扬起来了,但是他细细一想,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你到底有过几个?嗯?还最爱我?我是你后宫中的一个么?”沈默掐着顾维绅的脖子吼道。
“就你一个!就你一个!”顾维绅喊,任沈默对他连捶带打,他手上还有烧到一半的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烫着了沈默。
沈默心底一股子怨气,终于发泄了出来。
顾维绅揉着脖子可怜兮兮地说:“我还不是被逼的?你这几今天都不回来,我一个人独守空房,真的是孤单寂寞冷啊,老婆孩子热炕头没有了。我都要憋出病来了。”
顾维绅又拉着他的手晃,眼睛里有说不尽的委屈。
顾维绅居然撒娇!这把沈默给萌的啊,赶紧抱着他哄,“不委屈哈,不委屈啊,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我发誓!”
某人乐了,心满意足了。
第二天退房的时候,沈默这才想起来,“林城和你串通的?”
“嗯。”顾维绅收好东西,“这还是他推荐的呢。他以前来过,说不错。”
“他有对象了啊。”沈默和顾维绅边往外走边说。
“没有啊。”顾维绅打开车门,让沈默钻了进去。
沈默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想,林城这人不行啊,没对象还来酒店开房,不是约炮就是潜规则,不是好鸟,沈默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顾维绅给沈默请了假,让他今天好好休息一天,俩人打算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里腻味就行了,一边看碟,一起做饭,聊天打游戏,再做做·爱。
结果一到家才发现,他家门站着一不速之客,顾昌盛。
可能也是刚来,正站在他家门口按门铃,他身边还站着一女的,画着浓妆,穿着包臀的超短裙,一看就是个妖艳贱货。
顾维绅非常地不待见他爸,一看见他就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说完他还瞪了一眼站在顾昌盛身边的女人,那女人也不怕,居然明目张胆地挽上了顾昌盛的手,贴着顾昌盛的身子对着顾维绅媚笑。
“这话说的,我来看看我儿子啊,还我来干什么。这是你跟你啊爸说话的态度么?”顾昌盛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
沈默都觉得神奇,顾昌盛那样的人是怎么生出顾维绅来的,也就俩人模样长得像点,脾气秉性一点也不像。
顾昌盛这人风流成性,顾维绅却专一痴情。
“顾爸爸好。”沈默跟顾昌盛打招呼。顾昌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默,眼睛里透露着不怀好意。
“进屋说。”顾维绅拉过沈默,护在胸前。
“哇!好大啊!”那女的一进屋就夸张地喊,“你儿子住的可比你住的房子好多了。”
顾维绅又瞪了她一眼,指着她问顾昌盛,“这女的干嘛的?你让她来膈应我的么?没事让她赶紧滚。”
“哎呦!”这女的堵着嘴,不开心地说:“说什么嘛,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这样说话的。”
沈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女的撒娇简直让人难受,可能这就是直男和弯男的不同,明明顾昌盛就很受用。
顾昌盛赶紧哄道:“对啊,大家都是一家人,维绅你这是什么态度?”
女人洋洋得意,顾维绅黑了脸。
“那我一家人还挺多的,你是不是找个小三小四都要和我说一家人,那咱家可就整个北京城都搁不下了。”顾维绅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不屑地一笑。“一家人?真可笑,自从我妈死了,我就和你可不是一家人了。”
顾昌盛讪讪地说:“说什么呢?我可是你爸。”
“你爱在外边找谁找谁,我也不管你,你可别上跟前膈应我来。”顾维绅指了指门口,“带着你的一家人好走不送。”
“哎呦!”这女人不干了,开始耍,“你这个儿子脾气简直不得了啊,我现在可是你妈妈的,你懂不懂啊!你不叫我一声妈,你还这个态度,我跟你说——”
“我妈?”顾维绅愣了,脸上愕然,他转过头去看他爸,“你听见这个女人说什么了么?让我叫妈?你觉得她配么?”
沈默走到顾维绅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顾维绅的妈妈是他的逆鳞,顾昌盛在外边不管怎么花天酒地,顾维绅从来不管,但是就是又一条,不能带回家,不能脏了她妈妈生前的地界。
顾维绅妈妈死的时候,是沈默刚好不在的那两年里,但是据他所知,是顾昌盛气死的顾维绅他妈,所以顾维绅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顾昌盛。
顾昌盛却振振有词,“你妈都死了那么久了,我早晚是要再婚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结婚的,过几天我就和这个女人去登记,你不愿意也没办法,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过几天我还要带着她去看你爷爷。”
“结婚?”顾维绅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那个女人,“和她?”
随后他狠厉的眼神射向那个女人,说:“你想都不要想。”
他的眸子里像是沁了血,猩红渗人,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又说:“你,想,都,不,要,想!”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女人拍着胸口,往顾昌盛身边紧贴,“好吓人。”
“你妈都是死了那么久了,我就要一直给你妈守活寡啊!”顾昌盛也不干了,开始耍混,“你以为你妈是怎么死的啊,是我气死的么?是我么?你说到底是因为谁?”
只是一瞬间,顾维绅的表情就凝固了。
沈默担忧地看过去,拉了拉他手,“顾维绅……”
顾维绅身子晃了晃,一脸死灰。
他的哀恸,他的悲伤,他的无奈,那一刻史无前例地汹涌澎湃。
顾维绅看了看沈默,他正在惊慌地看着他,他只好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你妈妈明明就是你气死的!她本来还可以活更久的,是你!因为你非要和一个男人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才把你妈活活气死的!你到怪到我头上来了!”顾昌盛吼着,似乎有说不完地冤屈,“我都替你背了多少年的黑锅了我,我——”
“别说了!别说了!”沈默突然吼道,打断了顾昌盛地喋喋不休。顾昌盛张了张嘴,似乎又想说什么。
“滚。”顾维绅面无表情,指了指大门。
“走就走啦。”女人嘟嘟囔囔地拉着顾昌盛走了出去,“吼什么吼啊。”
顾维绅的眼泪终于从他发红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沈默上前抱紧他,说:“小爸爸,对不起。”
对不起,让这场爱情开始,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是他先喜欢的顾维绅,也是他先勾引的顾维绅。
喜欢上顾维绅可是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顾维绅的时候,已经晚了。
情跟已种,他偷偷地盯着顾维绅的一举一动,顾维绅喝过水的杯子,他舍不得刷,顾维绅用过的笔他会像个痴汉一样拿在手里深情地抚摸,他想象着顾维绅用手拿着他的样子,上边是不是还留着顾维绅的温度。
有他的指纹,有他气味,沈默把他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边,嗅了嗅,闭着眼,那鼻子间萦绕的便全都是顾维绅的气息。
顾维绅的床他甚至会趁着顾维绅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躺上去,将自己的头深深地扎进他的被子间,裹着自己,让自己窒息,他听着自己砰砰地心跳,开始自·慰。
真猥琐,沈默当时就是这样鄙视着自己,又愉悦着自己,可是高·潮过后便是无尽地空虚。
他的爱恋在黑暗中无尽地繁衍,滋生,直到他自己的心暴涨地受不了,于是他便想着要怎样去勾引顾维绅了。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还真大胆,沈默想,要是搞不好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弄死了怎么办?
他从网上买了rush,据说闻一闻都会让人神魂颠倒。
他只是在鼻子下闻了那么一下下,瞬间他便觉得四肢无力,大脑一片空白。
“顾维绅……顾维绅……”沈默跌跌撞撞地跑到顾维绅的房间。
他呼吸急促,胡乱地撕扯自己的衣服,面若桃花,鼻尖,额头已经是细细密密的汗。
顾维绅有些愕然,“你怎么了?”他慌张地抚好沈默,焦急地看着他,“哪里不舒服么?”
“我不舒服!我好难受!”沈默钻进他的怀里,开始胡言乱语,“我好难受,我喜欢你,我,我好喜欢你小爸爸,喜欢你……”
他颤抖着嘴唇去亲吻顾维绅,他想让他知道现在自己是多么地需要他。
顾维绅搂着沈默的手一顿,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喜欢他?像是情人间的喜欢么?
只是怀里的人开始颤抖,抖得像是个筛子,他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我爱你啊,小爸爸,你要了我吧。”
他整个人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腻在他的怀里,他哭诉着他不可告人的爱恋。
顾维绅的脑子里轰隆隆的响,仿佛一切感知都已失效,他只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人,他说爱他,他说想让自己要了他。
顾维绅想,我们两个人都不要后悔才好。
他脱了他的衣服,狠狠地进·入了他,终于品尝到了他的美好。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
只是第二天,当沈默醒来,床上的人已经不见,只留着满床的狼藉。
他浑身疼得起不来床,暗暗巡视这个房间,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照得杂尘飞舞,沈默那一刻终于得到了满足,将自己裹紧在顾维绅的被子里开始偷偷的笑。
只是随后顾维绅便消失了,沈默在这个房间里等了又等,终于等来了逐客令。
那个时候真绝望啊,沈默想,他在大厅的沙发上从天黑坐到天亮,再从天亮坐到天黑,结果连人都没见到,只有几个保镖,收拾了他的东西便将他扔了出去。
“你说那个时候,我一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沈默搂着顾维绅说。
顾维绅终于平静下来,瘫在床上听沈默将那些陈年旧事,他说:“哦。”
“别敷衍我。”沈默拍拍他的头,“我当时都站到天桥上了,脚都伸出去了。”
然后郭凡磊救了他。
从此以后他便叫沈默了,将之前爷爷给他起的名字改掉,随后他离开了顾维绅,整整两年。
顾维绅想,还好你还活着。他对沈默喜欢自己是欢喜的,那种欢喜是第一次尝到,这比他完成了什么上亿的大单子,吞并了哪个公司还要欢喜。他早起兴冲冲地起床,想给这个成了他的人做早餐,只是门外站着他的母亲,她难以置信像地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再看看床上的沈默,她的眼睛里是不解,是疑惑更多的还是憎恶。
她的儿子为什么会干出了这样天理难容的事情!
他们的床事无意间被他的母亲撞破,一下子就他当场给气晕了过去。
顾维绅只好赶紧将母亲送入医院,此时床上那个人累极了,昏睡着,一脸安详。
“我不想让你再和他有什么纠葛!”顾母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她苦苦乞求,“不能,不能!你不能让他毁了你!”
顾母这几年被顾昌盛气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已是强弩之末,被顾维绅一气更是急火攻心,她哭喊着字字犹如泣血,“我不允许!我绝不允许!”
他的母亲日日将他看牢,让他守着自己,顾维绅无法脱身,就连所有的通讯器材都一并没收,等顾维绅终于赶回家的时候,沈默已经不在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觉得天旋地转,屋子里都是沈默的东西,他的笔,他的书,还有他留给他的请书。
他急慌慌地跑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那一封封书信。他又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终于在窗台上找到沈默留给他的最后一封请书。
他写道:顾维绅,再见。
顾昌盛的一句话让他们陷入了回忆里,顾维绅觉得顾昌盛说得一点都没错,是他气死了他妈妈,因为他执意要和沈默在一起,就算到了母亲临终的那一刻,那样的乞求他依旧没有答应。
“你有一天会后悔的。”他的母亲缠绵病榻许久,瘦骨嶙峋,顾维绅摸着他的手,眼泪涌出,“可是我爱他怎么办?怎么办?”
顾母叹气,别过头去不看他,想是对他失望到了极点,“你好自为之吧。”
她是半夜走的,走得很安详,顾维绅跪在母亲的遗体面前三天三夜,他觉得自己罪责深重。
“你会后悔么?”沈默听顾维绅讲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心底黯然,“其实我已经后悔了。”
“嗯?”顾维绅捏着沈默的手一顿,也轻声笑道,“是啊,后悔了。”
如果他们都不那么莽撞,根本不会被分开那么久,所以他们都后悔了。
顾维绅觉得是自己气死了母亲,也许是因为本着赎罪的想法,他明明知道沈默在什么地方,也知道那个在gay吧打工的沈默就是他的顾墨,但是他就是不敢去找。
他们有罪啊。
“如果能从头重来,那会怎么样?”沈默在他怀里抬头问,眼睛里戚戚然然,他就怕顾维绅再说出什么后悔的话来。
“我后悔了,所以就让我从追求你重新开始吧。”顾维绅捏着沈默的下巴吻了吻。
沈默的眼睛里满是喜悦,星星点点似是霓虹,“那你也要每天给我写一封情书才公平。”
“嗯。”顾维绅点头。
“给我开家长会。”沈默掰着手指头说。他的家长会永远都是管家开,他暗地里幻想了好久顾维绅给他开家长会的的样子,一定帅呆了!
“送我情人节礼物。”沈默又说。
“好。”顾维绅看着他微笑着点头。
“带我去游乐场。”沈默冲他眨眼睛。
“我们现在就去游乐场。”顾维绅放开搂着沈默的手从床上蹦了起来。
沈默在他身后乐得在床上打滚。
今天不是礼拜天,人很少,顾维绅给沈默买了一个气球让他牵在手里,沈默拽着那根绳子在他面前晃晃悠悠地走,像个企鹅。
做云霄飞车,沈默就扯着嗓子喊:“啊!啊!啊!顾维绅我喜欢你!”
顾维绅就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听气流在他耳边急速掠过的声响,那阵阵声响里全是沈默的告白。
下了车,沈默已经腿软地站不起来,顾维绅拉着他慢慢地走,问:“要我抱你么?”
沈默歪着头冲他撒娇,也不管现在是在公共场合,他说:“亲爱的,你敢么?”
“来爸爸给你举高高!”顾维绅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坐上来。”
沈默不敢,他怕自己太重把顾维绅给压死,其实他还是害羞了,害羞地都要冒烟了,他从后边搂了搂他的腰,稍纵即逝,轻轻地说:“小爸爸,我好爱你啊。”
顾维绅在心底回:“我也爱你。”
他们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屋接吻,围着一个围巾,将脸蒙起,耳边是人们的尖叫,而沈默在顾维绅的怀里只听见了他的心跳。
那些他们不愿提及的不开心似乎一下子都没有了,沈默想,他们一定会越来越幸福。
顾昌盛这几天闹着要结婚,从顾维绅这闹了一遍以后又去闹顾老爷子,让顾老爷子一拐杖给打了出来。
沈默叹气,心想顾昌盛可千万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他们可经受不起。
天气渐渐冷了,秋风那么一吹,沈默都打颤,他裹紧围巾,穿好大衣,和顾维绅告别,去了公司。
刚进公司大门,他就被艾力地拉到了一边。
艾力有些着急。
“艾力哥,怎么了?”沈默给自己摘围巾,他还想着什么时候给顾维绅打个围巾戴。
艾力看了他两眼,拿出手机,直截了当地问:“这人是你么?”
是一段视频,里边的沈默穿着制服,打着领带,看上去是个服务生,他正在给客人送酒,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问题就在于这酒吧是个gay吧。
视频是偷拍的,他的脸看上去也不是很清楚,可是紧跟着的一段爆料把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他。
某公司正在准备出道的小鲜肉,其实是gay,在gay吧当过服务员,因为长得好看就被一个有些黑色背景的大佬看上了,这个小鲜肉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人收养,到了成年便独立出来,高中辍学,在社会上讨生活,被大佬包养于是离开gay吧,后不知所踪。
沈默看着视频里的自己,穿着紧身的小制服,打着小领带,明明是服务生,却高冷的要命,一副你全家欠我钱的样子。
那个时候自己不会装,因为顾维绅的拔屌无情,和他无疾而终的暗恋,天天要死要活,不痛快全写在了脸上,少不了被投诉,郭凡磊就护着,要不他的薪水七扣八扣地最后连房租钱都不够。
最后自己惹的事,唉……
沈默叹气,还是被人扒出来了。
“这人是你么?”艾力又问,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我不管这是不是你,你最好都不要承认。”
沈默低着头点了点,样子乖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艾力又说:“在gay吧当服务生也不能说明就是gay,还有后边的故事也是无稽之谈!记住了?”
“可是,我真的是gay啊。”沈默说,他有点沮丧,“是不是我不能出道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艾力赶紧捂上他的嘴,“您可别说出来啊。”
沈默怎么来的EK,艾力早就有所耳闻,就连岑董都要过问他的事,可见对方是个什么角色。
艾力顿了顿又说:“你们现在还没真的红起来就出了这么个事,公司会好好公关,现在闹得也不是太大,你不要担心,但是你自己要多注意,现在的,以前的,你都要处理好。”
沈默想:处理?怎么处理?不都处理好了么?
整整一天,沈默都有点精神涣散,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他的脑袋嗡嗡的响,脚步发飘。
他听见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问他:“你叫什么?”
他又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站在街角,望着一个方向,那里住着他最爱的人。
夜灯亮了起来,一盏盏,沈默一边数着一边走,从他住的地方到他最爱的人的身边只需要365盏灯。
但是却又那么遥不可及。
沈默抱着自己的膝盖,慢慢地蹲了下去,脑子里走马观花,一幕幕,一张张人脸,最后定格在一张满是血污的脸上,那个人狰狞着笑,用手擦了自己眼角的血,又伸着舌头去舔,他说:“你要尝尝么?”
热的,甜腻的,鲜红的血液……
他的头要炸了!
沈默揪着自己的头发,发出低低地嘶吼,像是无处可逃的小兽。
黄笑天远远地看着沈默,他站在阴影里,忽闪着眼睫毛,天真又可爱。
“怎么了?”他拿着水走过去,递到沈默身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么?”
沈默抬头,仰视过去,黄笑天后背是从窗子里照射过来的艳阳,明晃晃。
他眯着眼睛睁不开,脸色发白,眼眶微红。
“你怎么哭啦!”黄笑天说,伸出手指给沈默擦眼泪,手指微凉又颤抖,从他的眼角轻拭而过。
沈默拿过水,又低下头去说:“我没事,谢谢。”
“哦!”黄笑天在他头顶笑,笑容灿烂,和透过窗的阳光相得益彰。
沈默在网上搜了搜有关这件事情的消息,但是已经搜不到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被公司公关了?
还身是快,但是有的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不可磨灭。
“你怎么了?”周子律训练完毕,从隔壁过来找他。
沈默面色已经恢复了大半,从地上站起来,跺跺脚,说:“没什么?”
他的过去,他不想提。
俩人晃悠悠地走出了公司,周子律一直陪着沈默慢慢地走,虽然沈默没说什么,但是周子律就是觉得沈默有事,而且事还不小。
沈默踢着脚底的石头,走一步,踢一步,突然就得了乐趣,自己嘿嘿笑地追着石头跑,最后一脚可能用的劲有点大,石头子咕噜咕噜地奔着下水道去了。
唉,没有了,沈默站定,有点惆怅地说:“喝酒去么?”
“啊?”沈默猝不及防地建议,让周子律有点发愣,“啊!”
俩人就去了一家烧烤店,就着小西北风,撸上了串。
“以后你出道了,说不定都没有机会和我这样光明长大地撸串了呢!”周子律喝了口啤酒,等着师傅上他们点好的串。
“嗯,以后我迷妹,迷弟的肯定不少,走哪都能带来交通堵塞,走哪都带着保镖,走哪都一呼百应,老牛逼了!”沈默说完直接拿着瓶子吹。
咕咚咕咚,沈默皱着眉,死命往自己胃里灌,喉结滑动,憋着气,一口气就进去了大半瓶。
他撑得直打嗝,打完了嗝又接茬把剩下的那小半瓶给灌了进去。
周子律看得目瞪口呆,“喝这么猛干什么?一会再醉了!”
沈默抹抹嘴,开始愣神。
“你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不就说出个道什么的么?”周子律拿了个杯子给他,倒满说:“这人生难免有点不如意,你不说,我也不问,我就是想告诉你,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看开点!”
周子律说完自己拿了酒杯,跟沈默碰了一下,自己闷了。
周遭的人还挺多,乌七八糟的,沈默拿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喝,听着耳边的喧闹,觉得自己终于又有了点现实感。
正好师傅来送串,还给了优惠券,“下次来,满299减50呦!”
周子律喜滋滋地接过,跟捡了个大便宜一样。
大师傅一把年纪了,一笑,满脸褶子,冲着他们嘿嘿地笑,“下次来哈,多送你们点!”
那边有人喊,老师傅又赶紧忙活。
忙碌又幸福,沈默想:真好。
这么简单,真好。
周子律就着啤酒开吃,沈默一杯一杯地灌酒,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着。
喝完最后一瓶,沈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走吧,回家!”
他想,没有什么大不了!他有顾维绅!他有爱情!
周子律哼哼唧唧地耍酒疯,俩人相互搭着肩膀,东倒西歪地走出巷口去打车。
巷子里没灯,黑灯瞎火的,沈默望过去,幽深,黢黑,但是尽头有光。
脚下轻飘飘,他自己傻笑,想,只要对着那光走就行了,嘿嘿。
他扶着墙壁,胳膊上搭着周子律,周子律唱着跑调的歌。
巷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面对着他们走来,挡走了大半的光。
那人隐没在阴影里,带着肃杀的气息。
沈默心脏开始突突地跳,紧紧抓住周子律的手臂。
他想,这人就是个过路的。
只是那人,一步步对着他们走来,他双手插兜,带着鸭舌帽,越来越近,轮廓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定。
沈默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他想尖叫。
那人说:“沈默好久不见。”
他抬起头,对着沈默一笑。
那眼角的伤疤好似丑陋的爬行动物,跟着他牵动的面部肌肉扭曲变形。
沈默张张嘴,想喊又喊不出来,瞳孔放大。
他想,他,他不是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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