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少地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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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近几天,冼笠然那一家四口过得很不好。

    因为他跟苏恒婚内出轨并且弄出来两个跟原配女儿差不多年纪的私生子女的消息曝光,生活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他失去了权势和地位, 开始筹备婚礼之后越发的捉襟见肘,而原本遍及五湖四海的交际圈也像水库遭遇大型抽水机一样迅速干涸;

    紧接着苏恒开画展更加寸步难行,前天展馆方面还打电话来,直言因为消息的扩散,他们展馆的声誉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希望苏女士能另寻他处”。

    苏恒顿时就慌了手脚, 习惯性的朝冼笠然哭诉,冼笠然也是习惯性的端着架子跟展馆方面交涉。

    哪知对方一听是他, 刚还勉强称得上是客气的语气登时就变得冷漠又刻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明晃晃的嘲讽,“哦,原来是冼先生啊,那就更好办了,想必不用我们说您也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我们的庙太小, 恐怕容不下苏女士那样一尊大佛……”

    搞艺术的本就清高, 珍惜名声跟鸟儿爱护羽毛一样, 怎能容忍这样一个摆明了人品不过关的人来瞎折腾?

    更何况展馆老板跟黄元郊关系不错,而黄元郊又跟尚清寒是割头换命的知己兄弟,事情真相曝光之后,这群半老头子登时火冒三丈,把桌子拍的砰砰响,觉得这种一边利用老婆往上爬,一边还吃里扒外的混账简直不是人,自然不愿意这种玩意儿过来玷污了自己的宝地,于是就打发人给苏恒下通牒。

    本想在月光白面前露脸,没成想反倒丢了丑,连日来积压的火气统统在这一刻爆发,恼羞成怒的冼笠然直接站起来摔了电话,将哭丧着脸刚进门的苏念和苏悦吓了一大跳。

    苏悦啊的叫了声,抱着哥哥的胳膊不撒手。

    听见声音的冼笠然抬头一看,还没来得及整理情绪就被俩人的表情重新引发不满,“好端端的,哭丧着脸做什么?!”

    苏悦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他这样冷言冷语的吆喝过,顿时有点接受不了,嘴巴一噘就开始抱怨,“我又没惹你,你冲我发什么火!”

    “悦悦!”苏恒连忙喝止,“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本来就是,”见妈妈也不向着自己,苏悦越发的委屈,索性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个干净,“这几天同学和老师们都不待见我了,背地里老说我坏话,我跟他们理论,他们就嘲笑我是私生女,还说我妈是第三者!爸,你去跟那些记者说啊,我妈才不是第三者,那个什么尚云璐才是!说啊!”

    当初冼笠然暗中动用尚云璐的人脉,花了好大功夫才将苏悦送入现在这间贵族高中,之后苏悦又凭着“艺术家”之女的头衔和学自母亲的小心机,成功在班级内占了一席之地。

    怎奈毕竟是成长环境和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不管是冼笠然还是苏恒,都从未意识到一些不成文的规矩:

    一众同学家里都非富即贵,其中更不乏积累几代的老牌权贵豪门,自然有他们的骄傲和领地意识,苏悦一个穷画家生的外来户却如此张扬,很快就引发部分同学的不满,只是因为没抓住她的把柄,又有一些傻瓜拥护她,一时不好下手。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苏恒一朝从神坛跌落,苏悦也形象和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从簇拥者无数的冰美人成了人人不齿的私生子,短短几天就饱尝人情冷暖……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苏恒又羞又怒,也急了,不由得抬高声音,“悦悦,不许胡说,上去做功课!”

    “我怎么胡说了?!”奈何被惯坏了的苏悦根本就不是会听劝的性格,苏恒越阻止,她就越要说,这倒跟以前的冼淼淼有几分相似。

    苏悦越说越委屈,眼里也流出泪来,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一样,“你以前不老跟我说吗,你跟爸才是真心相爱的,是姓尚的那个女人破坏了你们的感情,可现在怎么就成了第三者?爸,我不想当私生女,我才不是,我不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羡慕,她嫉妒,她恨!

    都是冼笠然的女儿,凭什么冼淼淼就能锦衣玉食,开豪车,住豪宅,今天钻戒明天皮包的买个不停,而自己多买几双鞋就要超支?凭什么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却要被一群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这太不公平!

    冼笠然心里本来就乱,又被苏悦这么一闹,太阳穴都一抽抽的疼起来:这让他想起了冼淼淼,太糟心了!

    像苏恒这种心机女表,最担心的就是毁掉金主对自己的美好印象,见冼笠然的脸色越来越黑,她把心一横,干脆上去打了兀自哭闹不休的女儿一巴掌,“住口!”

    苏悦整个人都被扇懵了,脸歪向一边,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苏念也是呆逼,过了几秒钟才喃喃道,“妈!”

    他从未想过温柔美丽的妈妈有一天竟然会动手打人,还是打自己的女儿!

    苏恒强忍着不去看冼笠然,也不去揉隐隐作痛的手,只是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并指着楼梯道,“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苏悦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带着一股复杂的恨意冲回房间。

    冼笠然也从没被这双儿女如此挑战过作为父亲的权威,显然苏恒先一步动手打了苏悦的举动让他的表情好了不少,但明显依旧余怒未消。

    他黑着脸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苏念,冷声道,“你呢,也在对我不满吗?”

    尚家祖孙两个的一连串攻击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叫他始料未及,现在冼笠然很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饶是一丝一缕的风声都会叫他神经紧绷、精神过敏。

    苏念要比苏悦成熟得多,也会看眼色的多,他看了看冼笠然,再看看一直冲自己使眼神的母亲,努力平心静气的说,“没有,只是爸爸,我快毕业了,同学们大都去实习了,之前您总让我等一等,那您看现在?”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个冼笠然又是一阵烦闷。

    以前他在璀璨风光无限,别看尚云朗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可在璀璨的话语权也未必及得上自己,所以当时冼笠然打算的也挺好:

    等时候到了,就直接把苏念弄到璀璨来实习,毕业后转正,有自己在,不怕提拔不起来,日后有他们父子两个同在璀璨,相互扶持,总有将整个公司收入囊中的时候;

    至于苏悦,那丫头头脑简单,倒也不怕什么,弄来璀璨包装成花瓶偶像出道就行,到时候她在贵族高中认识的那些同学和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也全都会变成助力,为他所用……

    无奈世事无常,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没等春风得意的冼笠然实施计划,他自己就先成了过江的泥菩萨!

    一步错,步步错,中间一环出了问题,后面的一切计划都就成了镜中月、水中花,这会儿不要说安排苏念的前途了,就是他自己还能不能东山再起都是个未知数。

    可要冼笠然亲口承认自己现在失势,那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因此憋了半天,他也只是憋出个“再等等”。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苏念多少继承了些冼笠然的狡猾,之前并未跟任何人透露风声,现在也没在冼笠然跟前流露出任何不好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很乖巧的跟父母道别后上楼去。

    他关上门之后,苏恒才小心翼翼的去安慰冼笠然,后者仰头看了看二楼围栏,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悦悦,唉!倒是阿念还像我些……”

    苏恒面上赔笑,可心里却也是本能的起了嘀咕,几十年来头一次怀疑起来:

    “冼笠然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

    最近几天,任栖桐有点儿烦,因为他被“骚扰”了。

    邓清波大概是从冼淼淼哪儿问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一天N遍的发短信:

    “小师弟,一块儿健身去呀?”

    “小师弟,烧烤来一发?”

    “啊,不好意思啊小师弟,忘记你现在不方便吃烧烤了,那么涮锅子来一发?原味儿还是骨汤?”

    “小师弟,瞧哥哥的腹肌练得如何?”

    大家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因为个人性格和习惯问题,任栖桐并不喜欢跟别人过多交流,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观察:邓清波这货,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能给你展示下什么叫不屈不挠。

    于是当邓清波在短信中加入图片,满含嘚瑟的向任栖桐展示自己的腹肌,并再次发出一起健身的邀请之后,后者终于决定一击必杀。

    任栖桐面无表情的回复了一个字,“好。”

    正撩着背心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对已经初具雏形的腹部六块肌爱不释手的邓清波听见手机响,单手抓过来点开一看,当即卧槽了一声。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小子竟然同意了,哈哈,他果然还是被哥哥我迷人的肌肉线条折服了吧。”

    结果第二天,邓清波就跪倒在了健身房里,毫无退路的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作为从小生活在国外的混血儿,任栖桐很好地继承了那份不畏严寒的基因,大冷天的也只是在一身单衣外罩了一件中长款的棉服,进门一脱就露出来里面灰色的棉质卫衣。再将宽松的上衣一拉,紧身运动背心下包裹的肌肉瞬间给了斜眼偷瞟的邓清波致命一击,这家伙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邓清波原地晃了几晃,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眼花,遂决定上前亲手一试。

    任栖桐不躲不闪,大大方方给他看,不过还是在那双贼手要摸上来的前一秒错开了:他可没有被男人摸的癖好!

    邓清波回神,看看人家将运动背心撑得鼓鼓囊囊的结实肌肉,那腹肌,那背肌,那特么的人鱼线!?再瞅瞅自己需要脱光了用力使劲儿才能看出点端倪的模糊线条……

    小邓啊,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不过前面说了,邓清波这人有个常人难敌的好处:心宽。

    纠结了几分钟后,他马上就调整过来,屁颠儿的跟在任栖桐身后,十分没有节操的问道,“小师弟,你这是练过啊。”

    任栖桐没惜搭理他,舒展身体后轻轻松松做了二十个引体向上,跟玩儿似的,连呼吸节奏都没变,然后又换另一种器材练背肌。

    邓清波看的眼热,腆着脸继续追问,“肌肉不错呀,你这是咋练得,教教我呗?”

    不管任栖桐走到哪儿,邓清波都跟条大尾巴似的巴巴儿跟着,着实叫他烦不胜烦。

    他今天过来本是打算好好打击下这货,让他以后没事儿别再烦自己了,没成想人家压根儿就跟情绪低迷绝缘,非但没赶走,反而更黏人了,任栖桐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失策。

    不知不觉中,邓清波已经从询问健身方法迂回到了运动喜好,并特别不要脸的吹牛/逼,“……真的,别看这样,我运动也算全才,什么时候咱一起去打个球啊啥的。”

    “嗯。”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还能,哎等会儿,你说嗯?”

    邓清波不禁瞪圆了眼睛,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幻听,“你答应了?!”

    任栖桐突然挺想把自己手里的哑铃糊到他脸上去,不就是出去打球么,怎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味儿这么怪呢!

    这还是俩人认识以来任栖桐头一次答应跟自己一起做点什么事儿,邓清波就跟那长征军终于看到终点了似的,既有成就感又无比狂喜,“就是嘛,爷们儿么,别老是憋在屋里,就得出去见见风,挥洒下汗水啥的,那才是男人味儿!”

    任栖桐的面部肌肉忍不住抽动两下,不自觉的离他远了点。

    运动我很喜欢,但满身臭汗的男人味儿什么的就算了,谢谢。

    于是冼淼淼同志旗下唯二两员大将相约出去打球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然而……

    次日,邓清波从人挤人的公交车上蹿下来的时候,任栖桐已经在体育馆门口等了将近十分钟,不过因为他是提前一刻钟到的,邓清波这会儿来也不算迟到。

    邓清波在刚一看见他的瞬间就扬起灿烂的笑容,然后用力挥动胳膊。

    任栖桐承受着来自周遭人们的注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决定装作不认识。

    但是认不认识这种事儿吧,一般都是双向的,不是说你想不认识别人,别人就也不认识你的。

    邓清波一路笑着跑过来,临近了还跟两个俏脸飞红的陌生姑娘打招呼,“嗨美女,帅吧?那是我小师弟!”

    美女们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又光明正大的多看了任栖桐几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显然十分的意犹未尽。

    任栖桐:“……”

    邓清波跟他打了招呼,“今儿天不错哈,哈哈,哎你拍子怎么这么短?定制的?可我看你胳膊也挺长啊。”

    你胳膊才短!任栖桐一边表情平静地在内心反驳,另一边却突然有了种不怎么样的预感。

    他看了眼对方背着的黑包,沉默片刻,“你说打球,打什么球?”

    邓清波一怔,挠挠头,“羽毛球啊,咋了?”

    任栖桐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运动背包拉开,递到他面前,邓清波一伸脖子,傻眼了:

    网球拍!

    *****

    *****

    新来的助理付秀从上岗之日起就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工作热情,每天早到晚走,勇敢的承包了包括打扫卫生、浇花、煮咖啡等在内的一系列工作,严重威胁到了负责该区域的保洁阿姨的饭碗……

    冼淼淼就这个问题跟她谈过几次,“你只做好助理的工作就好了,其他的有别人负责,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然而付秀只是爽朗一笑,带着几分勤劳勇敢的憨厚,“没关系的冼经理,我手脚很麻利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喷壶,旁边几盆花的枝叶上都带了晶莹的水珠,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在之前的部门她不仅要负责自己的工作,很多时候还要接手同事们不愿意接的棘手活儿,偶尔谁的工作做不完了,第一个被找上的冤大头就是她……更别提替大家跑腿儿、复印资料、买饮品、搬文件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了。

    而现在,付秀只需要负责冼淼淼一个人的事情,最多再加上任栖桐和邓清波的资料整合和相互联络,简直清闲!清闲到她都没脸要那么高的工资!

    冼淼淼失笑,见多了职场偷奸耍滑的,乍遇上这种死心眼儿还真挺有意思,不过这种观念可着实要不得。

    “付秀,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啊。”冼淼淼这话一出口,付秀整个人都灰暗了,圆圆的眼睛瞪得更圆更大,好像下一刻就会从眼眶里飞出来。

    “别怕,我不是要炒你,”冼淼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是你要知道,公司之所以付你这么多钱,不是为了请你来搞清洁或是浇花,你的这些时间也是成本,你对自己负责,就是对公司负责。”

    “你也许觉得空余时间很多,或者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没必要在假手他人,可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时间真正的利用起来,进而为公司创造更多的价值呢?”

    话说的太直白了可能引发争议,但事实却是如此。

    虽说职业不分高低贵贱,但具体到每个岗位上,或者说具体到金钱上,他们产生的价值确实是不同的。

    你可以花两三千块就雇到一位麻利又能干的保洁人员,但能干的助理,千金难求。

    付秀急于回报自己的想法冼淼淼不是不明白,甚至对她的努力也很欣赏。但只是欣赏,并不提倡。

    付秀的潜力巨大,上辈子曾经做到过胡奇峰私人助理的位置,杀伐决断所向披靡,冼淼淼不愿意她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她想推着付秀走的更远,比上辈子还远,也好让她不至于后悔打乱了对方的人生轨迹。

    听了这些话,付秀若有所思,眼中的紧张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和感激。

    冼淼淼手中握着巨大的权力,近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和机会,她想要一个人的感激不比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来的更容易。

    正因为此,她不在意甚至不稀罕这种轻薄的感情,她要的,是更长远更更厚的回报。

    不过,又投入才有产出……

    冼淼淼一拍巴掌,“既然你这么闲,我给你布置点任务好了……”

    半小时后,付秀看着新鲜出炉的学习清单无语凝噎,那上面一排排字迹看得人眼花缭乱,内容更是涵盖时尚、美容、法律、经济、语言等多个领域!

    好吧,她绝对闲不着了!

    打量着付秀欲哭无泪的表情,冼淼淼表示心情很好。

    她微笑着拍了拍助理的肩膀,亲切鼓励,“加油,我看好你。”

    几分钟后,冼淼淼又按铃叫她进去。

    付秀迅速收拾好近乎崩溃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您叫我?”

    “差点忘了,”冼淼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压着暗红纹路的礼盒,径直塞到她手中,“哝,把你现在用的都换下来,去吧。”

    那盒子刚一拿出来,付秀就忍不住加深了呼吸,而等弄明白竟然是给自己的之后,心跳都已经乱了,看向那盒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块沉甸甸的金条!

    钱,这都是钱啊!

    她曾无数次徘徊在这个牌子的专柜前,甚至鼓不起上前试用的勇气,每每都只是陶醉的呼吸着那一方空气……

    就是这个套装,虽然特别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但价格却不是她这种土鳖能承受得起的:小小一盒粉霜,竟然就要将近两千块!

    “这,这个我不能要的!”

    冼淼淼眼神复杂的往她脸上扫了眼,有几句话在喉头滚了几滚还是选择咽下去,“为了公司的门面,算新人福利吧。”

    有个刚过上午十点就开始满脸泛油、唇膏脱色、眼影集体离家出走的助理真的很惊恐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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