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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温白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楼歆又按了一个拒绝接听。
这是今天季温白打过来的第二个，是自从上次自己拒接以后，这段时间以来拒的第五个。
楼歆第一次点拒绝接听的时候，系统一脸沧桑地告诉她：“我走了，拜拜，你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楼歆第二次点拒绝接听的时候，系统表示：“本系统一世英名竟尽毁于今！”
那语气，堪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楼歆真诚地表示了安慰，并选择继续拒绝。
再到后边，连系统都不见了，它老不正经地说自己跑去无人的小角落哭唧唧去了。
楼歆点击拒绝的“习惯”却被保留了下来。
其实她也不是就那么想按拒绝的，她也知道这样莫名其妙地老是不接季学姐的电话非常非常不好，但是她的的确确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啊/(ㄒoㄒ)/~~。
这次的这个人可不是上辈子那样的自己压根就无所谓，而且，这次的人，好像是真的一心一意认认真真在追自己啊！
更别说还是自己也有好感的人。
她一点都没想好自己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季学姐……
是高兴，还是开心，或是激动？
是害羞，还是腼腆，或是忐忑？
这个选择题真的好难啊！:-(
呜呜呜~
双手捂耳，楼歆整个人瘫在一块大大的石头上边，身体的弧度像是一道弯弯的小拱门，小腰就是拱门的小凸起。
手机又发出声音了qwq。
不听不听不听！
不看不看不看！
……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T^T。
身体往上，老半天才慢吞吞地从光影斑驳的大石上爬起，楼歆一脸小媳妇的模样，气鼓鼓地嘟着两腮，她伸出右手，去把自己的手机摸了过来。
是夏风发来的消息，而不是季温白。
呼——
撅嘴，本来还圆鼓鼓的两颊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终于慢慢扁了下去。八字眉，轻轻吐出一口气，楼歆觉得自己的心理负担好歹轻了一点点。
虽然也是季学姐那边的，但好歹不是季学姐本人啊！
左手捏着脸颊，楼歆轻咬下唇，点开夏风的消息。
【最近不开心吗？】
这是一分钟以前夏风发来的。
单指戳，楼歆泄气一样的叹了口气，她按着九宫格，一个个字母慢慢地点。
【没有啊，挺开心的。】
发完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这话似乎实在有些不可信，而且太过严肃，她又强颜欢笑着往后边补发了一个表情。
【(⊙v⊙)】
其实这的确就是实话，楼歆是觉得自己这些天都挺开心的。
萧祈的麻烦解决了；表姐的问题也没有了，她又开始和她家亲亲女友继续每天没羞没臊的秀恩爱；就连吃饭食堂阿姨每次看到自己都会给自己特意多加一勺菜。
而就算是想起季学姐，也是觉得很开心啊。
虽然总是想捂脸，想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虽然真的一直都努力装聋作哑，虽然一直都很忐忑、很无措，但是想起来，她的确就是很开心很开心。
毕竟，季学姐是一个那样优秀的人啊。
自己被那样的她所喜欢着，难道不该高兴、不该自豪、不该感动吗？
【(⊙o⊙)…那你怎么挂了季温白电话？】
夏风、也就是“小张”的回复是在没过多久之后。
楼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发现夏风自从掉马之后，她回复自己的速度变快了。
以前她大都都是几小时回复自己一次，但是今天，她几乎是没过几分钟就给了自己的答复。
虽然其实这么说好像也并不很是妥当，毕竟这也就是夏风掉马之后第一次和自己联系呢。
也许是季学姐是因为通过夏风认识了自己，所以默认她上班时间可以随意对着手机点点点了？
楼歆望着远方的湖水，那是一个很大的湖，一有小风吹来，她就能看到上边的水波一阵阵的荡漾，真是就像她的心一样的不平静啊。
不过，季学姐她……
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吧……
虽然看很多细节，都的确有些的像……但是，也许真的是自己和系统都猜错了呢？
毕竟季学姐本来看着就是个很温柔很有礼貌的人啊。
也许她请自己吃饭真的只是因为刚好到了饭点，也许她给自己名片只是因为好奇，也许她和自己交换联系方式只是觉得自己有意思，也许她打给自己那么多的电话只是因为担心……
就算是她一直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也可能只是因为季学姐本来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给自己鼓了鼓气，楼歆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
对于作为助理一直在季学姐身边的夏风，她知道的真实情况应该比自己和系统在这里臆想所得到的所谓“真相”要可靠很多很多吧。
而且夏风真人看着也很负责啊。
小张看着就很可靠，她一定知道的！
(>▽<)
楼歆一想明白，她当下就赶紧发了消息过去。
【我怀疑季学姐喜欢我。#严肃#严肃】
忐忑，忐忑。
期待，期待。
唔~希望夏风会笑着回复自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夏风的回复是在两分钟之后。
事实证明，这结果，并不能算完美契合楼歆的“美梦”，但是至少怎么也算不上太坏。
夏风首先发过来的是长长的一串省略号。
一分钟之后，她又发过来一条新的信息。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同性婚姻早就合法几十年了，你介意这个？】
如果现在系统还在楼歆身边，它大概能够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就比如这话其实根本就不能算回答楼歆的问题。或者该这么说：这就是一句试探。
但是系统不在，也没有所谓的如果，楼歆倒是因为这话而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反倒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真的对这个没有任何偏见啊……我、我就是好奇！好奇季学姐是不是喜欢我qwq】
一着急，连句号都忘了发，楼歆难得的没有注意到这细节，她还忙着赶紧再发两句解释。
【夏风，你离季学姐近，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你觉得季学姐是不是喜欢我啊？】
【你可千万别问季学姐啊，不然很尴尬很尴尬的，拜托拜托~】
楼歆发完了，又连忙补充了一个委屈卖萌的表情。
而这一次，夏风的回复就没有那么及时了，她是在好一会儿后才给出的答复。
【你喜欢季温白？】
一秒钟也不耽搁，楼歆赶忙发了消息：【不是啊！】
她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喜欢季学姐啊qwq。
她只是有好感，有很多很多的好感。
这应该……不算喜欢吧？
【这个问题你直接问季温白应该比问我来得可靠很多。她一定可以给你一个最准确的答案的。】
楼歆有点小气馁，她像是风干了的小白菜一样蔫了下去，从笔直笔直到弯了腰，矮了可不止一小截。
【可是如果季学姐并不喜欢我，那我很尴尬啊。我还不想我这么自恋的qwq。】
一边打着字，一边就轻声说出了口，楼歆兴致缺缺，她有些挫败。
如果去问季学姐，万一季学姐误会她就是一个那么那么自恋的人怎么办？
委屈巴巴的。
嘤！
夏风：【……】
【我觉得季温白还是挺喜欢你的。】
很难解释这是为什么，明明这些字句和平日里夏风的话也没什么差别，但是楼歆似乎就是有一种近乎奇异的直觉——夏风发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有点不像她，或者说，有点不像小张。楼歆觉得这个手机的另一端，那边是有一点的忐忑的，还有一点的尴尬。
有一只小鹿在心间胡闹，这边撞一下，那边蹦一脚。
噗通——
噗通——
那是心跳的声音。
全身的血液像是都凝聚去了脸上，先是发烫，再是发红，连去点屏幕的手指都有些的僵硬，楼歆机械地戳着手机，眼睛亮晶晶的，又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觉得是那种喜欢吗？】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打下了这话。
连呼吸都放轻，楼歆两只手都小心地捧着手机，她等夏风的回复。
然后，她终于收到。
十分钟后。
夏风的答案是一个字。
啪嗒，手机掉地上了。
有点高兴，有点开心，有点忐忑，有点担忧。
夏风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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