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吻

蜀墨生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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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盗内容由随机提取该文免费章节段落构成, 么么哒~  “这可就有趣了。”南梁皇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孩子, 忍不住笑出声来。

    抽抽搭搭的大皇子, 回不过神的二皇子,淡然自若的三皇子, 一脸茫然的四皇子……

    好戏一台接着一台上演,这下连南梁皇也有些看不过来了。

    南梁皇颇为好奇的道:“你们都想要娄侍选做你们的执剑?”

    这下四兄弟言行倒是都一致了, 纷纷跪拜道:“求父皇成全。”

    “那可就难办了,娄侍选再好……也只有一个啊。”南梁皇视线一转落到娄琛身上,略带笑意的眼神毫不收敛的将他打量一遍, 然后意味深远的问道:“你说是不是,娄侍选?”

    若是旁人在如此不怒自威的眼神之下恐怕早已瑟瑟发抖, 但娄琛毕竟重活一世,比其他人多了几分胆色。

    他倒是未曾惧怕过南梁皇,只觉得这事颇为荒谬。

    重活一世, 自己倒成了香饽饽。

    有趣, 当真是有趣。

    只是当自己成了这场好戏中一个角色, 被所有人翘首以盼想要一个答案之时, 这趣味却就成了负累。

    眼见躲不过,娄琛干脆直面南梁皇的眼神迎了上去, 而后不畏不惧道:“陛下,草民有事启奏。”

    临危不惧,处变不惊, 南梁皇对此颇为称赞。

    玩味的笑了笑, 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娄侍选有何要奏?”

    娄琛深吸一口气, 在众人瞩目中站了起来。

    他的视线从高郁脸庞上扫过,而后落在了不远处的花灯之上。

    飞蛾纵身扑火,一如曾经的他。

    这些日子以来,娄琛也想过,他与高郁也曾相濡以沫,也曾生死相随,高郁不吝啬交与后背,他也从不怕为高郁流血牺牲。他背他郁千里奔驰,他为他打下万里江山,他为他扫平一切阻碍,他是他最锋利的刀,也是他最信任的臣。

    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只剩下算计与欺骗,利用与掣肘了呢?

    娄琛如今想想,大概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高郁心里头那个人开始的吧。

    无数次的背叛与离弃让高郁除了他以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可高郁宠他、信他、用他,却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身边唯一可靠,永远不会背叛的人。

    他只是一把武器,一个靶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替高郁争回了王权打下了天下,却没有落得那人一分真心。

    他把高郁奉为神,所有的一切只为让高郁开心,而高郁却只是善用帝王之术,玩弄人心。

    前世之事历历在目,那些情与爱,耳鬓磨腮间的情话中也许曾有过真心,但却可惜在逃亡的背叛与在权谋的尔虞我诈中,悄悄被磨灭了。

    若真的爱他如此,怎舍得让他被天下人唾弃,背一世污名。

    后宫三千,该娶的高郁一个没落下,该拉拢的高郁也从来没忽视。

    高郁透过他在看着谁,娄琛不知道,但娄琛却知道,他从来不是真正被他放在心尖上的那人。

    这份自孩提时代就埋藏在心底的感情终究还是枯萎了,高郁说等他回来,他们就离开这困了他们半辈子的深宫。

    娄琛赌上所有信了他最后一次,最后却输得彻底——战死异乡,再也没能回来。

    如今亭台楼阁仍在,雕梁画栋未改,重来一次,娄琛却已累了倦了。

    上一世最后的出征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真心,现在想要掏出一颗完整心来对待仍保持赤子之心的高郁,却也掏不出来了。

    所以……这一次就让他做个真真正正的纯臣吧,他愿护他一世安稳,只希望高郁永远如现在这般天真善良,不落赤子之心。

    为了这些他愿意为他打下万里江山,愿意为他披荆斩棘,但再也不愿泥足深陷,困在看不见希望的“深渊”里,重蹈覆辙。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娄琛终究是想通了,他抬头眼神最后一次带着满腔情意的看向高郁,而后转过头,将赤诚之意深埋心底:“臣愿追随陛下,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萧萧风声起,吹落秋黄枝叶,只剩满园鸦雀无声。

    南梁皇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问道:“朕许是年纪大了耳朵有些不灵光,娄侍选你刚才说什么?”

    娄琛抬首,再也不看满眼难以置信的高郁,只目光灼然,定定的看着天子,掷地有声的回答道:“草民愿追随陛下,守卫京城,护皇城安宁。”

    “嘶……”话音落下,在场众人无不暗自倒吸一口冷气。

    “执剑”侍选的确是可以选择拒绝所有的邀请,留侍当今圣上。

    但自太祖定下选拔规则几百年来,却从未有过先例,毕竟从龙之功与守卫之职,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娄琛这一请求可算是破天荒头一遭,这下不仅是在场一众世家,就连泰山崩于前犹自面不改色的南梁皇眼神也有些变了。

    南梁皇收起了略带玩味的笑,锐利的眼神射向娄琛,眼中满是审视之意。

    空气中凝聚着异样的气息,死一般地宁静。

    “哐镗……”

    不知是谁惊惶中掉落了手中的宝剑,发出清脆的声响,也在众人心中惊起一波涟漪。

    这时一声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靖王到……”

    传话太监话音刚落,一头顶金丝额冠身着黛紫描金蟒袍的男子,就踩着落叶踏进了御花园。

    来人与南梁皇有着五分相像,但比起旧病缠身,精神有些不振的南梁皇,来人意气风发看起来确实要年轻许多。

    但若有心人仔细一看,却还是能从他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角,看出风尘仆仆赶路而来的疲惫。

    他未作停顿,径直走到南梁皇面前,俯身叩首:“臣弟拜见皇兄。”

    绣着精致飘逸祥云图案的衣袖画了个圈儿,动作如行云流水,端的是威武霸气。

    靖王久居西北,除了每年两次的述职,甚少回京,更别说参加京中世家的宴席。所以虽然盛名在外,但对于年少的世家子弟们来说却也只是“传闻”而已。

    从未见过靖王英姿的他们,此刻一个个都好奇的不行,好些胆大包天的甚至冒着被皇帝发现的危险,偷偷地抬起了头。半斜着身子,用眼角的余光往中间瞧去,只为一见靖王的风采。

    但等他们借着微微闪烁的烛火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靖王与传闻中狠厉霸气杀伐果断的形象差别甚大,来人俊逸洒脱风姿卓然,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而此刻“美男子”靖王殿下,却正挑着眉头看着跪了一地的皇子、世家,略带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不是‘择剑宴’吗,怎的稀稀拉拉的跪了一地?”

    见到急匆匆赶回来的靖王,南梁皇心中平静了不少,他轻轻笑了笑:“是‘择剑宴’不错,不过今日却是出了一门趣事,皇弟回来的正是时候。”接着转过头,正对着娄琛的方向道:“皇弟可还记得娄家嫡子娄琛?”

    “娄琛……”靖王眼神微敛,鹰眼如炬,将跪在面前的少年上下打量一番,许久之后才回过头对上南梁皇饱含深意的视线:“多年不见竟长的这般大了,是不错,少年才俊,娄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皇帝一笑,甚是认可,片刻后才顺着靖王话道:“皇弟既然如此赞赏,还亲自为娄家上书请旨,那就替显儿收着吧。”

    靖王俊眉微挑,莫名道:“皇兄这句话……所谓何意?”

    南梁皇上前两步,拍了拍靖王肩膀甚是关切道:“显儿也已经到了习武识字的年岁,整天跟个那些士兵玩闹像个什么样。西北风沙满天不是久居之地,且皇弟你平日里又忙,无甚闲空照看……中秋已近,这次显儿回京之后就别回去了,留在京城跟着哥哥弟弟们一起识文习武,还可增进兄弟间的感情。”

    话未尽,意已明。

    人在家中,“锅”从天降,还不知道自己好日子已经到头的靖王世子高显,正撒丫子漫山遍野跑着。而他的父王——靖王殿下,却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就直接把他给卖了:“谢皇兄恩典。”

    南梁皇满意的点点头:“执剑朕也替他选好了,娄家嫡子你待如何?”

    “尚可。”靖王意有所指道:“只是显儿生性顽皮,还要劳烦皇兄多加教导。”

    “小孩子嘛,天性未泯是好事,总比小心思多好。”南梁皇视线在跪着的四个皇子身上扫过:“都起来吧,‘择剑宴’继续。”

    早已被一番变故吓傻了眼的礼部官员这才似回过神来一样,将几位皇子请回座位,继续这未完的宴席。

    天子一言,有若千金。

    事已至此,自知无回天之力的娄琛只好叩拜谢恩。

    宴席的最后,大皇子退而求其次选了母族谢家旁系,二皇子选了江州司马嫡子。

    娄琛的位置由其后一人递补,巧的是递补那人正是上辈子三皇子的执剑,因此一番周折之后,三皇子与四皇子反而无甚变化,与前世所选一样。

    一场好戏就此落幕,在场世家各自心中有了自己的考量,而离开之后他们却又都默契的闭了嘴,对“择剑宴”上发生的事闭口不谈,仿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终究还是有了变化,当夜皇宫之中几人未能安睡。

    马蹄声骤紧似雨,又像金鼓擂响大地。尘土飞扬中马背上的少年被高高的扬起,而后重重的落下,小小的身子被马颠的一摇一晃,稍不注意就可能坠落马下。

    “高郁!”娄琛见状惊骇万分,飞快的将高显带到马夫身边,而后连告罪都来不及便扬起马鞭,朝着高郁所在方向狂奔而去。

    娄琛靠近之时已有好几位骑术教习赶了过来,他们当中一些忙着将其他几位皇子带离马场,另一些则骑马跟在高郁身后,一边朝他高呼,一边想办法接近。

    庆幸的是宫中御马还有几分灵性,即使惊慌狂奔也未曾闯出马场,而是围着草场的边缘急速奔驰,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娄琛见状不敢再耽搁,沿马场边缘慢慢跟了上去。

    靠近高郁的教习一边尝试接触高郁的身体,一边高声提醒道:“二皇子殿下,您一定要想办法拉紧缰绳!不能再拉着马鬃了!”

    高郁被颠的晕乎乎地,模模糊糊就听见了“缰绳”二字,快马飞奔之下他哪儿腾得出手来,只能大喊到:“我拉不到,拉不到!”

    马鬃连接皮肤,高郁这般紧紧抓着马鬃虽能保一时平稳,但过不了多久被扯疼的马儿就会从最初的惊慌中反应过来,这时高郁的存在就会成为累赘。

    骑术教习见情况危急就想着叫人合围,然后想办法用马套子勒住马。

    但提议刚说出口,立刻就被旁人制止:“不行,这马还年幼,定受不住马套的冲力。”

    制止他的是马场的马倌儿,专司驯马、御马,对发狂受惊的马最有一套。

    他一看便知,马套虽能套住马,但尚未成年的马匹被这么一套肯定得废了,可这还是其次,他最担心的是二皇子的安危。小马被套之后受不住惊,会惯性将后蹄扬高,这样反而将二皇子置于了危险之下。

    “那可怎么办!”先前靠近高郁无果的教习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想要上前却又担心适得其反,只好紧紧跟在高郁身后。

    “不能套马,就只能‘套’人了!”马倌儿答道。

    “套人”是口头上的说法,意思就是将人拽下,通常是行军打仗时所用,这会儿提出意思就是差(chai)人跳上高郁的马,再将他抱下交给其他人。

    可在场几人试着接近了几次都无果,又有谁还能去?

    “让我去,我年纪小体重轻不会再惊着马。”两人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是靖王世子的执剑。

    先前说要“套马”的那位教习闻言,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你从未上过战场,更没‘套’过人,去太危险了!”

    “由不得你们考虑了。”那马已经载着高郁绕着马场跑了两三圈,力有所懈,这时候最容易将马背上之人甩下。

    果不其然,娄琛话音刚落,载着高郁的马驹就已经扬起了前蹄,想要将马背上之人抖落下来。

    娄琛见之目呲欲裂,心急如焚的他不再刻意收敛自己的气息,大吼一声道:“让开!”

    在他多年身居高位、杀伐决断的气场威慑之下,两位骑术教习竟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带着马儿后退了几步为娄琛让出一条道来。

    娄琛不再多言,马鞭一扬就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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