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国、民一心

一纸情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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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订购的文包正在路上, 运输时间一百年, 补足50%订阅量可直达  选手们各显神通,查探情况,三三两两聚起来讨论。齐星博嗅到卖点,与编剧讨论片刻,让摄影师们就位, 跟拍各位选手,重点关照技术突出,颜值充满商机的路易斯。

    俊美青年拧起眉头, 右手竖立在鼻梁上、两眼间,食指点额,拇指横在鼻翼,目光穿过这只手望向远方, 聚精会神端详什么?

    逐渐,他脑门泌出层层晶莹汗液,给蜜色肌肤蒙上一层性感的钻石光泽。

    汗水滑过颧骨, 顺着下巴,滴落喉结……

    “咕咚。”一个女摄影师吞了声口水, 冲望过来的同事讪讪笑道, “哈……哈……美色迷人。”

    路易斯眼中, 石林范围的空气里, 有什么能量像一张网一样丝丝缕缕分布着, 他看不清, 只能察觉能量网破败扭曲, 网中有一个深洞般的位置,仿佛破洞渔网捞鱼时会放走鱼一样,所有能量流进这里都会彻底消失,或说,湮灭。

    搜寻的保镖回来时少了几人,崔陈刚再让保镖去寻人,排着队一个拉着一个,前后照应。天色越来越黑,寻人一无所获,浪费电力打着照明设备坚持并不明智,崔陈刚歇了心思,安排大家休息。

    胖子凑过来,纳闷抱怨,“先前的不是寻到湖才信号消失、相继失踪吗?”

    崔陈刚眼睛一亮,“你是说有湖出现在这附近了?”

    胖子茫然,他说什么了吗?

    崔陈刚望了眼天色,压下激动,打算明天再出动寻湖寻人。

    翌日一早,车子出动,所有人坐在车上虽然没有再失踪,但湖遍寻不着,也没遇到失踪人口,一队车照样困在石林里。选手们手段百出,测了几个方向,均未找到出路,来来回回消耗着柴油。

    ……

    一日,两日,三日过去……

    气温一日日升高,越见燥热。食物与饮水一天天减少,崔陈刚不断减少食物配给……

    车子犹如困兽,在石林里乱转。一行人望着窗外破败的石林,心情焦躁起来,频繁舔着干燥唇瓣,流露不安。车队停下,崔陈刚让保镖搬出备用柴油,有人惶然低语,“不会真出不去了吧?”

    慌张与恐惧开始传染,四下私语不断。

    “车快没油了,可别出了石林也出不了沙漠。”

    “我可不想困死在这。”

    “也不知道那些迷路的人怎么样了?”

    “……魔鬼石林,凡是困在这里的人都没出去过……”向导抱头蹲下,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不该进来。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魔症的样子把周围人吓到,崔陈刚眼神示意保镖把向导带上车,别在这里影响别人的情绪,但恐慌情绪已经被煽动起来,缓缓蔓延……

    察看物资的人回来报告,“咱们这么多人,东西不够几天了。”

    崔陈刚神色渐忧,石林不通信号,如果再不出去请求直升机救援,大概真得危险了。

    思索间,前面一阵引擎发动声,一辆履带车卷起黄沙绝尘而去,崔陈刚怒道,“谁开车走了?”

    “许微。”胖子走过来,“他拿了点食物去找宋展飞,我们拦不住……嗯,也没咋拦。宋展飞这都失踪三天了,真出了事不好跟宋老交代,不过我盯着许微拿的物资,只有两人份,没多拿。”

    崔陈刚锤了下车盖,“不是物资的问题,是扰乱人心!!!”

    旁人的惶恐不已,仿佛是齐星博的天赐良机。

    察觉到关于人性的噱头,他催促摄影师赶紧架起设备,打起精神拍下接下来的画面,一切细节都不能漏掉。

    一个选手神色慌张,问路易斯,“怎么办?”没等到回答,顺着路易斯的目光望去,“怎么这时候了你还光顾着看那个保镖?”

    路易斯收回目光,四下一望,人心浮动。

    保镖们严阵以待,表情十分严肃;节目组工作人员凑堆私语,急促的声音显露焦躁;心智弱的女士已经害怕地流起泪,被男同事抱在怀里安慰。最后望了眼偷跑的履带车离开的方向,路易斯有了决定。

    他走到崔陈刚面前,用中文道,“我有办法可以出去。”

    崔陈刚大喜,“说!”

    周围人的目光汇聚过来,齐星博赶忙让人拍个特写。

    路易斯瞥了眼陆寒霜,顿了顿,向崔陈刚道,“我要血祭,需要一个与我相似的人帮我探路。”

    崔陈刚望向陆寒霜,“你说他?”

    路易斯点头,“他的年龄、身形、发色都和我差不多。”上次在沙坡背面,他发现陆寒霜的一头苍苍白发。

    其他选手没听懂中文,并不知道路易斯在一本正经胡扯。

    路易斯慎重的表情立刻让崔陈刚信服,招手叫来陆寒霜。路易斯当下抽出军刀,划开掌心,血口泊泊,滴向陆寒霜手掌。

    陆寒霜皱眉躲开,血滴撒到外面,渗入沙里。

    崔陈刚十分心疼浪费的血,焦急喝道,“你乱动什么!”

    “你们做什么?”陆寒霜目光滑过路易斯。

    俊美青年目光微闪,偏头避开。

    “哪那么多问题!说了你又不懂,知道是为了帮咱们出去就行!”崔陈刚催他老实听话。

    陆寒霜总算记得这人是雇主,没再躲开。路易斯挤着伤口,随着血液流失,脸色渐白,舍己为人的样子感染旁人。

    陆寒霜忍着污秽血液,一滴、一滴、一滴沾湿净白掌心,兜帽遮住的眉宇间,颦起的长眉久久没有松开。

    路易斯等血在陆寒霜掌心汇了一小滩,抬手一指,上次察觉到能量网破洞的位置,道,“你小心捧着不要撒了,血干涸前,跑到那个位置,我们就能出去了。”

    准确说,是除了青年以外的“我们”。

    路易斯思及上次撞见青年狠绝怨恨的“毒辣”眼神,仍有些惊惧后怕。拥有那种眼神的人,心智极为强大可怕,放在平时可能显不出来,面临危机绝境时就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在背后捅刀。

    从学习的犯罪心理判断,路易斯很确定,青年是个能不动声色了结人命的狠角色,还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如吃饭喝水般习以为常。

    与其等到水尽粮绝考验人性,还不如人尽其用,利用青年补上能量网的漏洞,并在补全那一瞬间借用他的血与能量网建立联系,寻找突破点离开石林,即能帮他们脱困,又能提前排除危险,两全其美。

    路易斯并不算完全猜错,洪荒里成神成圣的没有一个不染血的,想当善人大多死得骨灰渣都不剩了,但道家讲因果,他们会杀人却不会滥杀无辜,残害无关人等的性命。

    陆寒霜望向路易斯所指的方向,石柱残阵中的死门,有去无回,“你说的我们,包括我?”

    森森冷意灌进耳里,路易斯心头发虚,紧张中滚出一堆母语,“当然!我能通灵,自然比常人看得多,听我的不会有错。”

    其他选手见路易斯放了血,神色间流露几抹探究。他们听不懂中文,有人却能听懂路易斯母语,闻言误以为戴帽保镖对他们这行有偏见芥蒂,刚察觉到些微异样还未成型便散去,流露不满。

    陆寒霜没听懂外语,望着掌中的血,“你指的方向,如果不是别有居心,大概也是德薄才疏。”

    路易斯没听懂后面两个贬义成语,但听语气,陆寒霜似乎对那个方向很有意见,用中文虚张声势喝道,“让你去你就去,不要磨磨蹭蹭浪费时间,难不成你一个普通人能比我这个专业人士还懂?!”

    旁人正给路易斯包扎。

    路易斯激动间挥舞了手,伤口裂开,白色绷带洇出一小片血色,脸色更白一层,说不清是因为痛意还是心虚。

    崔陈刚猜不到路易斯心虚,以为是失血过多,皱眉催促陆寒霜,“还不快去,这才几千米,你们这些专业保镖几分钟能一个来回,用得着这么多废话?唧唧歪歪跟个女人一样,一点都不爽快。”

    人普遍同情弱者、钦佩强者。两方一个病弱流血,一个身体强健,前者无私奉献,后者偏见质疑。

    旁观者瞄着路易斯俊美惨白的面容,目光滑过藏头掩面的陆寒霜,高下立现,心中有了偏向,表情带出情绪,窃窃私语,一个个觉得这年轻保镖不顾大局,释放无言的压力。

    “别矫情了,快去吧。”保镖领队听了情况过来,催促杵着不动的陆寒霜,“要是我符合要求,早替你去跑了。”

    陆寒霜眸光流转,掠过众人,没作解释。

    这里离灵泉出现的地方不远,他确实需要机会离开一趟。背上漆盒,离开前,他回眸扫过路易斯,深深一眼。

    问了最后一句,“你真认为指的方向毫无问题,问心无愧?”

    路易斯为了安下他的心,信誓旦旦保证,“当然,你安心去吧。”

    “你觉得好,便好。”陆寒霜微微牵唇,洪荒祖师的因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路易斯目送青年转身离开,背影“萧索”,渐行渐远,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慌。隔了许久,他突然想到先前一直忽视的一点,这个青年是怎么看出那个方向有问题?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应该只是不信任他,保镖职业本能,胡乱怀疑、警惕猜测吧。

    苏长明处理完口头约定回到车上,拿来一张通讯号码递给僧人,是陆寒霜借萧衍的号。浓眉僧人转忧为喜。

    师父没诳他们,这一趟果真有机缘善缘。几人度了一次亡魂竟得了功德金光!这可是传说中的好东西,同行日日做法事从未有谁得过。

    其实是沾了陆寒霜的光。

    天道懵懂如雏鸟,被陆寒霜忽悠一次竟然对他很是有感情,察觉器灵上属于陆寒霜的印记,给面子施舍了一微微功德,比起给青年吝啬了不知多少万倍,于这帮没见识的僧人却受宠若惊!

    浓眉僧人没修炼到能通天意,不知内情,他与师兄、小师弟卡在圆满境界许久,这功德于他们的益处同帝流浆于妖精,实是对症给补药!只需好好参悟。

    ……

    另一辆赶去寻湖的商务车里,高姐凑到陆寒霜身边瞄着他手腕,她先前一直盯着了劫动向,问道,“他送你的?”

    陆寒霜没搭理。

    高姐忍了忍,不放弃又问,“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的佛号?哪家寺庙的?”

    陆寒霜翻了个身。

    高姐脸色难看,“什么人啊,真没礼貌!”

    萧衍瞥了眼高姐,冷冷勾唇,目光转到陆寒霜手腕,唇角弧度又凝了凝。

    那和尚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这人居然肯屈尊接受凡夫俗子的心意。毕竟,连对亲孙子,这人都想走便不闻不问十几年毫无音讯,想回便不顾他的意愿剥夺他的自由,似万物不堪入目,天下之大只有他自个的想法是想法,别人的都是个屁。

    陆寒霜察觉到萧衍目光变化,透着烦躁、怨愤,情绪压抑不住往外翻滚,人最忌讳生怨,怨这玩意会化茧自缚,害人害己。

    萧定天许会担忧孙子,细心开导,可陆寒霜连自己都开导不了,哪有闲心开导旁人。前洪荒第一人非是前洪荒第一圣人,他只答应帮萧定天的孙子治腿,便只负责萧衍的腿,再加一点,便是萧衍老老实实活到被他治好腿,多一分的心都不会操。

    陆寒霜抬抬眼皮,目光掠过萧衍晦暗的眸子,什么都没说又再次合上,把帽檐压得更低,阻隔扰人的视线。

    车行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

    前方是一条横跨湖面的大桥,两辆车停靠桥前道边一侧。

    高姐最先下车,脚步轻快跑到桥上望着静静流淌的湖水,清可见底,连个奇形怪状的巨鱼都没有,“妖在哪儿?”

    李叔随后下车,看向风平草静的湖岸,“没有山洞地洞,真看不出‘妖’能往哪儿藏?”

    副驾席的老头隔窗四下环视,阳春三月,湖水澄澈,花红草绿,风景宜人,一览无余,道两旁不知为何堆满清理出的杂草,高耸数米,蔓延了千来米,横跨整个湖,不过也说明工人勤奋,更不像有“妖”出没。

    “下了公路向东走一百步。”陆寒霜依旧不咸不淡。

    李叔两人闻声,嘟囔着“装神弄鬼”从草堆间钻过去,跑向湖岸边的草坡上。

    陆寒霜挪到视野宽阔的车门边坐稳,便不动了。杨阳等人想下车,盯着青年背影,目光灼灼。青年像完全注意不到三人窘境,纹丝不动,被堵住的几位抬起的屁股又重新蔫蔫落坐。

    老头要跟下车,陆寒霜突然问他要打火机,老头愣了一下,低头手忙脚乱摸了一遍才想起他不抽烟几十年了,忙问军人司机借了递给陆寒霜,这一会儿的功夫,李叔两人已经跑到草坪上,被绿油油的草层层环绕。

    陆寒霜搓开打火机,斜扔出去,蹿升的火苗顺着打滑方向烧出一条火路,从两人中间擦过。

    高姐惊叫着蹭得跳开,暗咒青年缺德!差掉烧到她裙子。

    心思电转还没等她再找茬,陷进草堆的高跟鞋底下传出刺耳的一声“吱——”叫,活像老鼠被踩住尾巴。高姐最怕蟑螂老鼠这些,吓得花容失色一蹦三尺高,煞白着脸惊慌四望,嘴里喃喃,“哪呢?哪呢?”

    四下草影齐晃,吱吱吱吱个不停偏偏不见老鼠踪影,让她心都慌了!

    火苗燃得太快太烈,旺得不可思议,明显青年故意使了伎俩。李叔稍定心神,没有太失态,转个身冲担忧的同事摆摆手,示意无碍。

    淡定没过半秒,陆寒霜轻轻吹口气,火苗应风而起,这下可把火路两边的青草烧炸了!一蹿两米高!

    李叔还没反应过来,便像挨了无数板砖被砸懵圈了!

    等反应过来,已经疼失声,蜷在草地打滚,一手捂着撞掉门牙泊泊流血的嘴,一手捂着下面要害冷汗津津,两手都不够用,推土机般强健的力度碾压着身周,咚!咚!咚!差点没砸出内伤,连始作俑者都没看清便腹背受敌!

    “它们动、动了,啊——————”高姐捂胸又捂屁股,手忙不够用,痛苦的尖叫直冲云霄!

    “卧槽!”

    “这是什么鬼?!”

    旁观者清,一群青草像炸了锅,肉白色带须的草根一蹦老高,张牙舞爪表达愤怒!几位部员隔窗打量,不可思议,“这是……妖?”

    老头准备下车解救遭殃的两人,良嘉示意四下,满山坡遍湖畔青草绿油油,刚还觉得赏心悦目,现下只怕细思恐极。

    杨阳倒是乐呵,“你们不觉得挺可爱?活蹦乱跳的,让我想起人参娃娃。”

    话音刚落,轰得一声巨响!待灰尘散去,哪还有人,草坡上火烧的位置只剩一道两米宽的狭长深坑,坑底传来两人的呼救声。

    杨阳脸一白,再望望满遍青草,打了个寒颤,恍惚想起,这玩意好像是坑死数以万计民众的罪魁祸首,暴动起来要人命!顿时恨不得立刻离开!他们只负责找根源又不负责清理根源!连说话跑马的部员都开始沉脸催促军人开车,望着道旁两侧连根拔起的草堆,终于感觉出违和。

    只觉汽车铁皮脆弱不堪,哪儿哪儿都不安全。

    一个个坐立难安,目光慌乱,瞄到淡定如山的戴帽青年,目光微微一顿,竟渐渐安下了心,不由悄悄往青年身边躲了躲。

    “底下两个……”老头望向掏枪上膛的军人。

    军人打开保险,警惕望着草坡,边用对讲机通知另一辆车里的队员稍安勿躁,边用余光扫着车厢里的戴帽青年。

    一路观察,这位青年说话含金量远胜秘密部门的几位,面对见所未见的奇异事物,队长很快调节好心态做出准确判断,问道:“您有没有什么想法?”

    老头闻声看向青年,部员们也像抓住了主心骨。他们只处理过带妖气的物件,乍一见成了精的活物便没了主意。摔毁?烧焚?掩埋?不知老方法还适不适用?还是全弄死了事?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形容草之顽强,这活草不会也这么难搞?

    青年从头至尾胸有成竹,肯定早有了主意。

    妖草的处理方法简单到不可思议,全然不是想象中的人妖大战,机关枪扫射,惊险逃生。

    只用一桶桶湖水,就把这些成了精乱扑腾的草全部浇老实。

    回程路上,李叔高姐老老实实蜷在车尾,俱都身心受挫,脸色惨白,再生不出别样心思。

    余光瞥见戴帽青年便身体一僵,往车子深处又躲了躲。现在细想,部长先前热脸贴冷屁股被冷待成那样,都好声好气不敢怠慢,几十年的识人阅历果真不是盖的。

    老头思索着写探查报告的事,觍着脸求教,祖师爷对传道解惑还是很宽容。

    “这是一种古老而普通的妖草,名曰风滚,根部强健善抓土,移动速度极快,每逢生活环境不适宜便会寻找水源定居,临湖区地震是它们从地下穿梭的缘故。”

    风滚妖草是洪荒大陆生命最顽强的妖草,且很识时务,移动的时候一般都藏进地里不碍大能的眼。

    不论是洪荒还是普通修仙界,有主的山头都有结界,非是小小妖草能撼动。两个位面融合,此界天地敞亮毫无结界,它们融合到城市,为了寻找理想水源从地表深入地底,浩浩荡荡一路迁移酿成惨剧。

    回到灾区,军人汇报了情况。尽管陆寒霜称妖草本质乖觉,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苏长明却不能放任具有巨大潜在危害的陌生物种在外面蹦达,立刻让人封锁湖周围的道路,调军运载成批水箱把所有妖草连根带走,一须不留。

    陆寒霜不置可否,要草。

    风滚妖草另一个特性是喜欢占地盘。陆寒霜为萧衍治腿需要弄个药田,这玩意的独性可以用来开垦山地。

    苏长明记着口头约定,很想拍胸脯应下!只是一听妖草特性便隐隐明白这玩意很有研究价值。

    他做不了主,向上面请示。几回接触他稍微了解青年不食烟火的性子,与老司令的来回扯皮没向青年透露,还是少报了数量才帮青年昧下一半妖草。当然,苏长明此时还不知道他卖的这个人情,让他被狂热的研究员们掐着脖子咆哮了多久。

    苏长明热情保证让底下的兵送货上门,服务周到。陆寒霜没有拒绝免费劳动力,让道童写下地址。

    临行送别,苏长明刚与陆寒霜交换了姓名,邀请他有空常来做客,部长老头就带人赶来,同样想与青年加深交集。

    “听人喊您掌门,请问您是哪门哪派?”

    陆寒霜想到了他开山创立的扶摇派,沉默一瞬。

    旁人以为是犹豫,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避世规矩。自建国,许多身怀传承的人出世隐居,不再显露人前。老头不肯放过这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再三追问能否有机会上山拜访,务求与青年搭上线。

    道童颇有些自傲道,“我们仙隐宗布有弥彰,掌门说了你们也找不到。”

    陆寒霜瞥了眼道童。

    道童低头,“对不起,是我无礼了。”

    陆寒霜这才抬头看向几人,告辞离开。清冷寡淡的神色熄灭几人的纠缠结交之心。

    苏长明与老头等人目送他走远,青年依旧戴帽走在前,不露真容,道童与坐轮椅的青年跟随在后。

    想起道童屡次唤出“掌门”,一开始部员们并未重视,如今想青年说雨道妖以伞做法端是传承渊博,不怪看不上国家津贴,能为一派掌门,肯定有大本事!杨阳良嘉等人交流视线,想着回去查查这“仙隐宗”什么来头?

    老头抬头见苏长明捏着张纸条发愁,随口一问。苏长明纳闷道童刚才的话,怕有地址找不到路。

    老头眼睛一亮!忙积极表示愿意同行送货,他们都是特殊人才,有什么鬼打墙障眼法的也比普通军人有主意不是?

    苏长明放下担忧与老头相视一笑,两全其美。

    ……

    陆寒霜带着萧衍两人坐长途客车赶回青云省,三人一个遮遮掩掩,一个年纪幼小,一个瘫痪,组合起来有些奇怪。选了一排三座的,陆寒霜直接占了窗边的座位,萧衍还没有缺常识到让小孩坐外面,把中间让给道童,费心挪上靠近过道的位置。

    期间有个年轻男孩觉得萧衍眼熟,过来帮把手,萧衍摇头拒绝,只露出忙碌的后脑勺,折叠轮椅塞到凳子底下。

    窗玻璃上映出男孩离去的身影,陆寒霜从窗外的高楼大厦上收回目光,难得主动跟萧衍搭话,“仙隐宗的事,道童跟你说了不少,宗门脱离那个圈子太久,我不了解圈内情况。要是那几位僧人打来电话,你打听一下。”

    经过萧衍要录音留证的事,陆寒霜很相信萧衍的办事能力。萧衍像是没听到,翻出一个车站旅途物品租用店租来的电子书平板,戴上耳机,打开阅读。陆寒霜没有追究,权当他默认。

    庞区长算盘落空,还招了两座瘟神,摸掉满脸吐沫,心里狠狠问候陆寒霜和苏长明的亲戚祖宗。

    李叔与高姐回了宿舍,怕被追问,一见有人靠近两人要么上厕所要么回屋洗澡匆匆躲开,浑似不敢见光的老鼠,颇为狼狈。

    “对了!”男职工宿舍,杨阳洗漱完上床,突然一个激灵从上铺滚下来,爬到电脑前戴上目镜,登内部网站查询仙隐宗。

    良嘉等相继想起这茬。

    四人宿舍,除了李叔因为便尿时发现下面被撞出点问题,着急忙慌跑去看医生,另两人齐齐打着哈欠凑到电脑桌前,坐成一排搜索资料库。

    部员们在体制内级别不算特别高,但部门特殊,资料库里有一些不为世人所知的辛密。

    搜索结果很震惊,虽然只是只言片语。

    不仅真有这个门派,还是建国的幕后英雄!当时国家遭逢百年屈辱,仙隐宗掌门亲自下山救世,建国后功成身退,国家有一支奇兵的番号,就是经仙隐宗掌门点化所得。

    三人下线摘了目镜,脸上犹有余震,“……资料上说这是丹道修真门派?掌门归隐的时候都快二百岁了?”

    震惊过后,一张张脸全转为极度兴奋!

    杨阳抓住邻座良嘉的袖子,拽成皱巴巴一团都压抑不住心情澎湃,“卧槽!真正的修长生啊!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术?我没眼花?我就说那个青年怎么这么厉害呢,只要一想到现实里能过得像《寻仙》里那么肆意,我做梦都能笑醒!!!”

    能有奇遇获得寻常人没有的能力,哪个没有英雄救世的梦?没意淫过长生大道?往往白日梦醒,柴米油盐酱醋茶,该干嘛干嘛。

    他们投身国家,未尝不是想发挥所长,藏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侠者心思。

    杨阳控制不住嘴角,嘻嘻傻笑,已经畅想到自己拜入仙门学得一身法力纵横九霄,隔着窗户和飞机里的乘客打招呼的画面。

    “靠!大晚上安静点行么?你们TM还让不让睡觉了?!再折腾当心哥们我忍不住下个降头让你们下个月打个哈欠都能噎死!”隔壁被吵醒的同事敲着墙壁大骂。

    杨阳闭了嘴,爬上床裹起被子忍不住又嘿嘿傻笑不停,乐够了探出头来,擦擦眼角笑出的泪,瞅着隔壁爬上铺的良嘉。

    “你们都怎么看?”

    室内上铺下铺静了一瞬,三人探出头互相看看,一时俱都心向往之……

    ……

    部员们级别不高,搜索不出更具体的内容,苏长明的权限却不低。但存档的硬料很少,关于仙隐宗门派资产、归隐选址、当年与国家签署的相关协议等内容被人刻意抹去,只剩下一些叙事资料,但已颇为惊人。

    仙隐宗从千年前,便屹立不倒,每逢乱世,派弟子下山救世。

    【仙隐宗,以‘仙隐’为名,故有门规:凡门内弟子,禁沾因果,非乱世不得下山。】非乱世不得下山?非乱世不得下山?苏长明咀嚼着这句门规,渐渐皱起眉。

    现在社会稳定,科技发展迅速,天下太平,一切欣欣向荣,仙隐宗的人为什么会不顾门规现身灾区?

    目光向下,苏长明神色微凝,读到更耸人听闻的内容,【……若一宗掌门入世,必是百年浩劫。】

    掌门!没记错那个青年屡次被称为“掌门”!想到旧日国难百年屈辱,想到青年掌门在灾区救人,想到这次地震的不寻常,想到“妖草”送来时他捏着那扭着根茎的活草,也吃惊了好一会儿。

    如果真应了“掌门入世,百年浩劫”的话——苏长明从青年入世的契机开始思索,逐渐想起之前那些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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