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大哥归来

别闹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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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秋一惊, 睁大眼看着江然,嘴角张张合合, 内心翻江倒海可却最终也没说出口。

    江然也笑了, 小妹她还是个孩子有些事并不能改变亦无法强求, 这样欺负她未免有些过分了。

    良久,垂下头苦笑的满秋才慢慢问了一句:“用不用告诉爹娘?”

    江然垂手叹息道:“不必了, 你那位奶娘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她是阿娘的心腹,向来不会欺瞒阿娘的。”忽然江然转身,宽大的袖子浮起一阵风,他转过头,看着满秋, 温柔地笑笑伸出一只手来:“阿瑶, 哥哥带你回家。”

    “好”满秋提起裙摆,小跑到江然身边头上的蝴蝶簪子轻轻挥舞着翅膀,她握住江然干净修长的大掌“阿哥, 回家。人家都说生在高门大户是福分,为何这贵胄的县主都无法选择自己的意中人呢?”

    “这高官厚禄有什么好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江然告诉满秋言语里不带一丝情绪。

    他今年十四, 隐约有些大人的样子, 定国公府的人都以为将军的双生子自幼在军营长大会叱咤战场即便是定国公本人都这么想,可江然的腰带上还系着满秋送他的玉兔香囊,寓意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折金桂步蟾宫。满秋只到江然大腿的位置, 一件粉衣罗裙黑色的头发梳着两个尖角是个白皙粉嫩的小人, 兄妹两人握着手一起, 一起慢慢回家走。

    中途只听得江然说了一句话:“阿瑶,以后身边的人必定是你自己的人,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否则,你宁可一人。今日是个教训,你懂了么?”江然说的淡漠。可这句话直直介入小妹的内心,有多少次满秋在深宫觉得孤苦无奈时,江然这话便莫名出现在她心里。

    ……

    次年。苏氏拉着满秋走上马车。

    次兄今日十分忙碌了,盯着来往仆人丫头安置行李,和管家清点细软生怕有一点错漏。次兄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一家欢乐一家愁,曾经江家欢声笑语的日子便就此作罢。

    满秋回过头来,最后看一眼这座远远坐落在玉门关之外的定国公府,在大漠孤烟剑戟兵戈中度过的日子怕是再不能回去了。

    如今满秋八岁,却从未去过长安。

    他们这几个孩子,在风沙中骑马唱歌自幼无拘无束长安的风花雪月只怕并不属于他们。

    娘亲阿爹都曾说长安市锦繁华车水马龙,如今的漠北秋风吹得人寒凉那里却仍是百花争妍,而那里才是真正的定国公府,今后他们住下的地方,可满秋只觉得漠北这座定国公府才是她生长的地方。

    从前一家老小,欢声笑语,鸡飞狗跳的日子伴随着大兄的离开,就像坠入了寒冷的深渊,连带着救赎都不再回复,也不知何时才可已让人归来。

    他们坐在马车上,漠北的狂沙肆意吹卷。

    父亲在春天终于回来,深入极北苦寒之地杀死了突厥可汗。

    她只记得那日父亲大胜归来时,不见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满脸深深的疲惫与倦色,铠甲上的凝血与刀刃上的缺口,从战场上杀过敌将的戾气都让满秋不由却步。父亲看着满秋,也不像往日那样抱她将她举过头顶和她亲昵,他只说:“满秋,你大哥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起初,满秋以为是玩笑话的。

    之前圣旨曾下过,一来是缅怀褒奖大哥追赐大哥一份哀荣,再来是想让二哥袭成定国公爵位,三来是要父亲带着一家子尽早回京向皇帝述职。江晨接下了所有的旨意,唯有二哥拒绝了袭成爵位,向圣上言明,自幼立志不欲依靠父母,想依靠自己的努力考取功名。

    原来父亲是真的年老,突然有一天或许他们会不再被父亲庇护在翅膀下,那时候恐怕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才可以茁壮成长。

    母亲伸出手来,将她抱在怀里,路途遥远,怕女儿不舒服。母亲笑笑,把满秋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在耳后,她们都带着一朵小白花。繁夏和阿兄一起并排骑马,她的眼圈也红红的。

    长姐听得长安的消息之后,才知道原来所有人的命运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被人定下。她哭闹了很久,有次甚至想要对爹娘以死相逼。阿娘本事难过只一味地哭,父亲默默看着长姐随后便是一记耳光,长姐在不哭闹了,那晚父亲与她长谈了一夜,然自此之后长姐再不穿红裙。

    颜宁偶尔在府外巡逻还会向里面观望,次兄说,颜宁消瘦了不少。

    满秋对着江然笑笑,江然只觉得这样的笑容就像是被露雨打湿的花瓣,美好到让今后无数个日日夜夜江然回想起来都会觉得并不真实,那只是自己美好梦境的一部分罢了。

    “阿爹,我们走吧?”江然转头问。

    “走吧。”江晨望了一眼定国公府,一路向东,再没回头。

    ……

    年关将至,即便是长安也大雪漫漫。一行几个月,父亲刻意走了些远路,让未曾离家的儿女见见温暖花香的地方,看看各地风景,了解当地民情。

    几年不曾归来,恍若隔世,一眼万年。

    满秋也抬起头来,带着郝然的笨拙,出乎意料的笑容。

    杜乐司嗔骂到,“你这丫头,还不赶紧拜师谢恩!真是个笨孩子。”

    同时还送了她一把琵琶,留作纪念。名叫:如初。

    杜乐司无论是家族势力,或是宫廷名望生脉,都是这宫中德高望重之辈。索性满秋是她传授了几年的爱徒,当真颇具灵性,杜乐司原本便有找个终身依靠之意,两人一拍即合,当即结为真正意义上的师徒。

    从此,命运休戚相关,两人共同携手荣辱与共。

    傍晚满秋从杜乐司处出来,眼看就要到自己的居所,却见院外槐树枝蔓下有一窸窸窣窣的人影,心下不由大惊。

    走进一看见墙边靠着一架梯子,便知有人想要翻墙而进,只是时间不巧被自己发现了。

    满秋见着那人影已经爬上墙头,身手也不很利落,一时又有些疑惑,无论是哪一方势力派来自己的院子不应当都找些身手高绝之士,为何眼前之人却反倒有些莽撞?

    既然心下想不明白,便想自己探清究竟,于是便引了四周的几个内监到近前把架在墙上的梯子移走,墙上的人还未从梯子完全爬到树上,便被内监从墙头重重摔倒在地上。那人一身内监的衣服,可明显更加瘦小些,从墙上跌到地上也是好高一段距离,那人摔得可是不轻。

    几个内监以为是满秋院子里进了贼,原本满秋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做事的人极好,总是施舍恩惠,在他们眼中难得有主子为人又和善又肯和他们亲近,所以见满秋有事相求既是热心又不遗余力。见着小贼要跑更觉得气愤不已,几个人合力一起再把小贼按倒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只为让满秋出气,那小贼摔下时本就伤着了,原本想逃走,被内监们抓着,一顿好打,只得躺在地上抱头求饶。

    满秋正在一旁看着,这内监的身形往日里也未曾见过,越看越觉得奇怪,直到那内监哭着求饶抱头喊救命时,满秋才从他的声音里听出竟然是个女子,那女子只怕被几个内监伤的不轻,如今竟躺在地上无力反抗连求饶声都逐渐小了。满秋这才叫众人住手,内监脚下的人已经满身灰尘脸上青青紫紫的看着到叫人触目惊心。

    旁边一个眼睛圆圆的极为机灵的小内监见此,赶忙向满秋寻问到:“公主,用不用奴才们将此人送去见宫正?”

    满秋低头看着那人似乎名叫小舒,是个入宫不久的孩子。摇了摇头,对着几个中官感激道谢。

    几个内监听满秋好脾气的感激他们,觉得这位公主为人和善对他们客气有礼,又很是大方,也时常送些花茶熏香给他们,谁家有困难也肯接济些,满秋也很是清贫但比旁的主子倒是好很多。

    众人帮满秋把这女子抬至院中,找了绳子捆绑好,这才匆匆退下,她一直柔声感激并嘱咐极为内监不必为了一个小贼上心,几个内监会意点点头便就离开了。

    她掩着嘴轻笑,随后慢慢的转过身,也不看院子里被五花大绑的小贼,反而进屋取了药酒和槐花蜜。

    那女子见自己被绑着,想要逃脱也逃脱不得,只得躺在地上,嘴巴被人填了布条,蹬着两只眼睛,也说不出话。

    见着满秋走近,手里拿着两个小瓶,以为自己便是到头了,两腿一蹬,闭上眼睛躺在地上装死。

    满秋自己也不理她,只是用药酒轻轻把她额头上的伤擦拭干净,随后又为她清理脸上红肿的部位,皆用药酒一一仔细擦拭了,在把槐花蜜抹在伤口上,杜乐司给的医术上说槐花蜜可以活血化瘀。

    这一大串全部完成,满秋见那女子还不睁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你若是在不睁看眼,蚂蚁都要爬到你身上了。”

    那人闻声赶忙睁开眼,舌尖舔舔嘴角淤伤,唇齿间还留下槐花的香气,是蜂蜜。

    赶紧抬起头望着坐在石凳上的少女,却不由呆住了,满秋逆光俯视她,头上不过随意带着一只木簪,烟紫色的襦裙和白色披帛明明一身素淡却缥缈出尘,原本有些艳丽的面容反倒被这脱俗的装扮衬托的清丽明媚,让人不忍心生亵渎的想法,就好似无意走出仙境迷路于凡尘的神女,让人不由得想去倾慕和膜拜。

    真是好看,好看的不像是个大活人。

    满秋反倒有些苦恼,一个翻墙而入的陌生女子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让人心里发毛,被她盯了很久后背都不由僵硬了,良久,才听到那女子恍惚的喃喃自语,如梦如痴:“真好看,好想亲一口。”

    这话险些把正在喝茶的满秋呛到。

    满秋白她一眼,这人真是有意思,自己置于险境还有心赏美人?

    后来有听到那个女子说:“神仙不会瞪人,所以你应该不是神女。”边说还一边可惜的摇摇头,“啧,啧,我还以为见到神仙了。”一脸遗憾的看着眼前美人。

    满秋也不知听了这话自己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只得看着她冷言到:“你究竟是谁?为何要鬼鬼祟祟进我的院子?”

    那女子被满秋身上的气势吓到,反而有些心虚不敢开口,内心有些慌张只觉得这女子长得这般好看怎的对人这么凶,满秋要是知道她内心的腹诽估计会震惊的哑口无言。

    满秋不做他想,拍拍身上掉落的花瓣,缓缓走到那女子面前,蹲下身来,衣裙及地她丝毫不在意,唇齿轻启像条吐信子的毒蛇一般盯着问她:“还懂些医术,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那女子一脸茫然,心里怎么思索也不知这问题究竟是为何意,想了许久,才敢抬起头来看着满秋,带着一脸近似猥琐的笑容:“嘿嘿,公主莫不是以为我是派来打探公主的细作?”

    “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细作,奴婢是刚刚入宫的宫女,如今只是个从九品的少使,正在跟随韩掌史学习礼仪,并没有资格认识各宫主子。”她急忙向满秋解释,见满秋面露犹疑,赶忙继续说道,“我只是父亲病重家中实在没钱医治,迫不得已才进宫为婢的,真的没有什么背景。”她说的大大咧咧,还带着几分随遇而安的坦然,看起来倒是有这么几分真挚。

    “那你为何要偷偷翻入我的院墙之内?”满秋偏着头,仔细看着她。

    “我听说内宫之中只有这处院子有紫藤花,便想着取些入药,可院子门锁上了,这才找了把梯子想着偷偷爬进去拿些。”那女子面色有些委屈,说话的时候有点胆怯。

    满秋犀利地望着她的眼睛,面上一片威严,很有气派的样子“既拿紫藤花入药,得的是什么病?又是何人得病?”

    那女子听了这话面色便有些僵硬,满秋心知这便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了,那女子犹豫许久,才下定决心迎面乞求的目光望着满秋,“是韩掌史。”

    “韩掌史?我记得她一向是负责□□刚刚进宫的采女少使,怎会生病呢?”心中隐约出现了个三十左右女子的影子,只记得那位姑姑一向严格要求女官,为人持重严谨,很得宫人敬重。

    那人说:韩掌史从几日前便开始呕吐腹泻不止,起初众人皆以为是误食了什么吃食才导致如此便也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到了今日掌史非但并未缓轻,反倒病情更加严重了,这女子父亲曾是行医郎中,而她自幼耳濡目染学会了望闻问切那一套,几天下来竟然觉得韩掌史这病竟然有些中毒症状了,心下慌张想到紫藤花素来止吐去毒,便四处慌张打听紫藤花下落,这才寻到满秋处。

    可偏巧满秋不在,人命关天,那丫头自己寻了梯子便想往里爬,这才有满秋回来的那一幕。

    满秋听完她的解释,见她眼底焦急,便问她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原来姓侯名文洁,便是在韩掌史手下的一名少使,今夏方才入宫。

    听她说完,满秋便为她松了绑。她满目期待的望着满秋,满秋却若无其事也并未给她紫藤花,她便跪在地上哀求,满秋看着伏在自己脚边的宫女,轻轻叹了一口气扶她起身,如今紫藤花几乎已经凋零了,她平日里的确收着些花瓣,磨成花油,只是她实在不愿管别人闲事,一脸为难的样子。

    文洁见满秋犹豫,便当即跪在地上表示愿意不惜一切报答满秋恩情,连发毒誓目光恳切。满秋端详她片刻,最后对她说:“既然你学过医就来为我号脉,若是你所言不虚我便助你相救韩掌史。”便转身带着她向屋内走去。

    坐在桌旁把手腕露出,文洁便坐在她对面,能看的出此这人面色紧张,满秋大手一挥,气势豪迈“你只管号脉问诊,把我当普通病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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