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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这时才松口气:“你实在有这些能力,不要再怀疑自己,大不了从头来,我和尚永远和你在一起!”“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他又道:“何况还有你娘的冤屈,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日光很刺眼,龙奎却睁眼瞪去,太阳照天地,却照不到人们内心,为何施舍都给了恶人呢?“那些坏人是该绳之以法!”
龙奎坚决地点头,他悟通了。
“哇哈……”没了蹦了起来,他的战术终于唤回龙奎人生观,收获自非比寻常。
“好小子,有你的!”没了喜上眉梢,“有的人一生都悟不出正道,有的人突然被事情所刺激而悟出正果,你终于想通了,这将是你另外一个人生的开始。”“希望我能胜任。”
“什么希望?而是一定能!”
“大师,呃!光头兄,你要多指点。”
没了摸着大光头:“有意思,光头兄?好!我当定了。”
他道:“你最希望做什么?”
龙奎:“帮助一些可怜的人。”
没了频频点头,带有点狡猾:“你想帮助多少人?”
“当然是愈多愈好。”
“既然要如此,那你就得出名。”没了眯眼道:“有名就有利,有利更能助人。”
龙奎不懂。
没了解释:“江湖中打滚,多的是不义之财,那些都是欺压善良百姓所得,你出名,只要报出名号,保证口到钱来。就象我和尚,吃个千百两银子,保证没问题。龙奎仍不怎么清楚。
没了笑道:“慢慢你就知道了,你本钱硬得很。不欠你帐的人可不多,够你混的了。
“他笑得很开心。
没了象收了一位小徒弟,唱个没完。
“娘!孩儿将尽力去替您洗刷清白,您在天之灵。要保佑孩儿。”
再膜拜一阵,龙奎已随没了步入小径。
山马镇不大,却十分繁荣,人来人往,不绝如缕。
没了找了家老字号“来安客店”住了下来。
“你胡子能不能刮?”
龙奎道,“再等三个礼拜,我娘……”
没了伸手制止他说话,抓起黑木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又给了件衣服要他穿上。
这件衣服形状竟然和以前龙奎狩猎的那件衣服差不多,尤其散乱毛毯式的披风,更觉粗旷而豪迈。
“我看你以前穿,满顺眼,照章弄一件啦!”
龙奎很喜欢,换上之后,果然比以前出众多了。
“要是胡子理掉,就更精神啦。”龙奎报以微笑。
没了喝两口酒,红脸红鼻,眯眼道,“以后酒要练,这才叫大师。”顿了一下,没了道,“现在就等出名了,江湖叫闯万儿。”
“怎么闯?”
“很简单。”
没了走动:“我想过了!”
有点狡诈瞧向龙奎,道:“追女人。”
“追女人也能出名?”
“不错!而且很快。”没了回答得很有把握,并有点沾沾自喜的味道。“那女人是谁?”
没了神采飞扬,又有点色迷迷的,“你知道不知道一句打油诗?”
他知道小刀不可能知道,因为他没混过江湖,所以他自己念出来。
“苏乔笑,苏乔笑,苏乔一笑,哇哇叫!”
“苏乔哭,苏乔哭,苏乔一哭,天下哭!”
他很自得地瞄向龙奎:“你一定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
龙奎猜想:“可能是个女人,她的名子叫苏乔。”
“这到不难猜,难猜的是其中内在的意思。”
没了再耍嘴皮,欺负龙奎没走过江湖,事实上,打油诗的功用,最主要的是一听就懂。
他过足酒瘾才解释:“苏乔是江湖才女,只要她轻轻一笑,男人见了就会哇哇叫。若是她哭了,任谁都会不忍心,也一样会跟她哭。但最重要的是,她很有名,只要你沾上她了,保证马上名动江湖,身价不凡。”龙奎有点困窘。
“要是沾不上呢?”
“那更简单!”
“怎么简单?”
“自绝!为她而死!”
“什么话么。”
“为她而死的多得很,都出不了名。”
“那……”龙奎想不出来。
“那什么?要见到她还不容易呢,非得弄上千百两银子不可。”
“我没有那公多……”
“马上就会有的!”没了并不担心,此后又说道:“现在还有件要紧的事,要有个名震江湖的外号,最好杀气腾腾,叫人闻风丧胆。”
混江湖果真麻烦,不过外号自己取的,并不多见。龙奎想。
“你将来一定能成个大人物……名号可不能乱取……”没了煞有介事地说。突然,他又说:“龙奎,你用什么当武器顺手?”
“我想是刀。”
“刀太大,而且背在身上,总是不怎么斯文,改甩飞刀如何?”没了道:“飞刀让人听起来,就有那么一点诗情画意。”
龙奎考虑了一下,点头道:“随你,不过得用薄点。”
他用过飞刀,知道薄的能快速破岩,用起来较为顺手。
没了点头道:“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他又开始思考:“飞刀现……落人……不对,飞刀砍不下人头”
足足想了一个时辰,他才想出一句满意的外号来:“不见飞刀只见刀,劝君莫要迎双刀。”没了解释:“刀有两把,一把是飞刀,你的武器,一把是龙奎你的名字。你的飞刀是看不见的,谁想迎双刀,就叫他丢魂,知道吗?”龙奎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个外号,混江湖实在不容易。
“名号有了,去试试!”没了大声道,“走,领钱去!”
他们走出客店,准备去领钱。
钱在咸阳城东小巷口。
没了踹开一扇大门,强烈的烛光射出,照亮了一堆惊愕的脸孔。没人不知此处是大业堂的赌场。这地方当然有的是钱。
几个壮汉围过来,一位光着上身,露出的肌肉不停地跳动,他冷笑道:“你们是来找碴的?”
没了轻笑:“错了,是来取点银子。”
大汉冷笑:“只怕你找错了地方。”
没了不理他,转向龙奎:“这家伙没名气,不理他,一招之内将人放倒如何?”
龙奎点头:“我试试!”第一次向人挑衅,他有点不自在。
壮汉在笑,笑得很轻视,因为龙奎像菜鸟。
龙奎鼓足勇气,腾身出掌。
身如飞,拳如雷,雷劈人,人倒蹿。
哗啦啦一声巨响,那群人至少摔坏七张桌子,三根柱子。
见此倩景,壮汉们全傻了,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黄金千两。换银票也可以。”没了轩钉截铁地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壮汉鼻青脸肿,不敢张声,照付。
没了接过锒票,含笑道:“留你们一条命!”说完,扬长而去,龙奎心情实在不能平稳,就这个样子,白花花银子已到手,若象一些穷苦人家,就算赚上几辈子,也赚不到一半。
没了道:“他们的钱也不是用血汗换来的,全是不义之财。只是我们不要把这些钱乱挥霍就是了,用在该用的地方。”
龙奎心情渐渐平静,以前,在深山那段日子,银子根本都是废料,甚至比石头还没用,只要保持超然心情,千百两银算不了什么。
没了道:“一千两,全捐给官府,用来救穷人。剩下的,就到江南,当追苏乔的路费吧!”
西湖畔,绿柳如春,一艘艘画舫,穿梭秋莲青蓬间,画舫静静在湖面,随风吹送,偶尔刮起青蓬莲叶碰触声,嘎嘎地,清而脆,不但不恼人,反而让人勾出一副清新脱俗的梦境。
琴音响起,细时如小溪流水,潺潺不绝,亮时如风刮银瓶,叮叮悦耳。
苏乔的画舫,一天只能登上一位佳宾。今天来的是杭州珠宝巨商,聚来轩的公子常叶青。
苏乔的神色看呆了常叶青。
苏乔的笑声勾住了常叶青的魂。
他在看她俊美的姿势,白得能透出水来的肌肤,让人想咬上一口。
常叶青恨不得马上就抱她上床……只可惜,她只是坐在那里摇船,神情迷人而沉稳。
算了,也有十六次了吧,光看也不是办法。
花了半个月时间,终于来到了西湖,这几天在没了的凋教下,小刀已老练多了。
突然,小画坊撞上了大画舫,一阵晃动,很煞风景。
苏乔惊慌得来不及叫,没了己叫出口:“来啦!白马王子来啦!”
两个人影一闪,己飞掠大画舫。
红色罗衫的丫环小苏已过来:“二位大爷,我们小姐今天有了客人……”
“阿弥陀佛!”没了施个法号,又道:“和尚不避俗,常规行不通。”
常叶青已气冲冲走出,二十不到,口气冲得很:“大爷在此,你们竟……”
敢字还未说出口,没了懒得同他啰嗦,一手楸住他衣领,丢向湖中,已走入舱内,理都不理人家。
冷夜游泳,常叶青寒透了心,直呼救命。
远处一嫂船已划过来,可能是他的随从来救了。
没了乍看苏乔玲珑身材,娇美的脸蛋儿,红红的嘴唇,都看呆了,喷啧直叫:“真是美人儿……”
苏乔没有多大惊讶,似乎这些事情她见多了。
她娇笑道,“大师,你要我亲你?”
“嗯嗯……”
没了用力点头。
苏乔当真走上前来。
没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斜视龙奎,“我看算了,朋友之妻不可戏。”
“我……我还没有嫁呀!”
“快了!”
没了往龙奎指去:“好像就是他!”
不等苏乔回话,他转向龙奎:“看你的啦,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已走出去,跃回画舫。
龙奎也发现苏乔真的很美。
苏乔也很有趣地看着龙奎,龙奎感到有点闷窘。
“您是……”
“在下龙奎。”
“这名字好奇怪!”苏乔轻笑:“你好高……”
龙奎至少要高出她一头,他道:“你也不矮。”
“你知道……要见我……有银子吗?”
“嗯”,小刀豪爽点头,拿出银票,“五百两,请笑纳。”
苏乔娇笑,没有接过银票,小刀也很慷概放在左边的柜台上。
“你很特殊。”
“怎么说?”
“你敢对我如此大声说话。”
龙奎这几天尝到不少豪气,说话自然是大声多了。
“我么,这是人的习惯吧!”
苏乔再次瞄向龙奎,想看清楚些,然后问:“你想找我干什么,是聊天,弹琴,还是什么?”
龙奎有点窘,但仍镇静,“都不是。”
“噢!”苏乔有点意外:“很少有男人看到我不动心的。”
她又问:“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小刀硬住头皮:“追你!”
“追我!”苏乔更是惊讶:“你想追我?要我嫁给你?”
“也不是。”
这下苏乔迷糊了。
“那你……你追我是为了什么呢?”
“出名!”龙奎终于说出了目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苏乔也弄懂了,她笑道:“要是你追不上呢?”
“那就…-就揍你……”
“揍我?”苏乔媚然一笑:“不错,到现在还没有男人敢出手打我!你仍能出名。”她又问,“这些都是那位和尚教你的?”
“没错。”
“他要你成名?”
“嗯。”
“为什么?”
“大事!”龙奎含笑道:“我不能告诉你原因。”
事实上,他不敢确定自己心里是否真想出名,只是豁开了,能帮助多少人,就算多少人。
“好吧!就算我答应让你追,你又如何成名?”
“很简单,明天在你住处,宣布被我追上了就可以。”
“我宣布以后,要是你突然不要我了,那么我的生意还有人上门吗?”
这点龙奎一时也没想过,呐呐说不出话来,有点困窘。
苏乔突然娇笑:“别急!我又没说不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亲我一下。”
苏乔闭上眼睛,微呶嘴唇,神情娇羞已极,整个脸红起来了。
龙奎那碰过这种事,困窘得呆不下去,急忙外奔,去求教没了了。
没了早就看到了,听了龙奎的话,立刻鼓动他,“那你就亲啊!”
“我做不出来。”龙奎苦笑。
没了白了他一眼:“真是!”停了一下:“你问她改天行不行?”
“要是不行……”
“你不亲……只好用第二种方法了!”
龙奎想回头。
苏乔走出舱门,娇笑道:“我答应你就是。”
龙奎一阵困窘,事情总是来得十分突然。
“明天下午末时,你们来天香楼,我是……要向大家宣布,被你追上了吧?”
龙奎尴尬一笑,轻轻点头。
没了满意直笑:“大姑娘,你真有面子,交了他,也不丢你的面子,明天见啦!”龙奎跃下画舫,两人便随舟消失在夜色中。
苏乔很茫然,此时,她实在想找人聊聊,就算平常不太喜欢的常叶青也可以。
然而常叶青早就溜回家,喷嚏少说也得打上三天。
苏乔有了情人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杭州城。
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就聚到天香楼,准备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最让人难堪的还是同属西湖的柳家一绝柳西湖。
柳西绝称尊武林,简直可以说是一位武林皇帝。他们想要的东西有人敢抢?若非唐突佳人,西湖早就将苏乔弄到手了。
如此甚好,仇人见面,没了有一半也是看准柳家必定会干涉,才设下这步棋。
午时将近。
三香楼高三层,如塔东卧西湖,一片山水,雅致非凡。
楼前庭院挤清看热闹的人群,较有地位者,大都坐在二楼诗天茶座,如梯一样地延伸到三楼。
三楼上,苏乔已坐在那,一身白纱裙,不染尘烟,连表情也有点僵。
柳西湖坐在正对面楼阁,也是白色的袍,谈笑风生地摇他那把白玉扇。
全部到齐,只缺男主角。
两条人影,一青一橙,如流星般从湖西那边直射过来,掠过众人,轻巧落在苏乔的身边。
这手轻功,看得在场的人一阵骚动,先前自认不服的,再也不敢吭气了。
柳西湖没有过大惊讶,他自认也能弄出此花样。
他一时未认出龙奎。
苏乔向龙奎报以微笑:“你来了?”
龙奎点头一笑,“还算准时。”
没了道,“苏大小姐,时间也差不多,你该宣布啦!”
苏乔含笑不已地问:“龙奎,昨夜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龙奎还是困窘:“我做不出来。”
没了道:“给他时间么!他还很嫩,童子鸡呢!”
苏乔盯着龙奎良久,嘴唇露出惊怪的笑容,看得龙奎怪不好意思的。
没了又催了:“快宣布啊!将来的胡子剃掉,保证你爱死他!那时侯再看还来得及。”
苏乔幽幽道:“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宣布吧!”众人看她站起来,一阵沉默而紧张。
“他叫龙奎,有个外号……”苏乔转望没了,没了细声说了一遍。
“不见飞刀只见刀,劝君莫要迎双刀。”她说得很悦耳,众人很容易就记下来。
没了很满意,小刀也感到很高兴。
苏乔接下去的话,更能让人刻骨铭心。
“只要有谁杀了他,我就嫁给谁!”
这句话有如劈雷,劈得大家头昏昏地,以为听错了。
没了急叫:“你说什么?”
苏乔又说了一遍,“谁杀了他,我就跟谁走。”
事情怎么搞到这种地步,龙奎脸色有点挂不住了。
没了已骂出口,“臭女人,你想坑我们?龙奎上!”
他们准备进行第二个计划:揍人。
突然狂笑声传来,柳西湖一个凌空飞跃,轻巧地落到了龙奎和苏乔中间。
乍见龙奎,他也吃了一惊:“是你!小贱种?”二话不说,出掌就劈。
龙奎以前受他诲辱,心头早就不好受,今夭有意较量一番,出手也不弱,推出双掌,硬是封下柳西湖攻势。
此时,众人己涌上,拳脚尽出。
没了见状心知不妙,急道:“龙奎开打,能溜就溜!”
龙奎得到暗示,猛提真气,用的是公孙世家绝学“惊月斩”,如捣海神龙,击向柳西湖胸口。
柳西湖岂见过如此快速的攻势?只见眼前一花,胸口登时被击中,愤然而去,龙奎身势未停,突然扬手,要命的飞刀闪电般射向众人,随后说道:“光头兄快走!”
掠过没了,左手一提,已拉起没了,直射东边,和来时一样,一个闪影就不见了。
留下那些又惊愕,又庆幸的众人。
苏乔望着龙奎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蹲在城外的土地上,两人啃烧焦的野味。
龙奎抱怨地说,“都是你,搞这名堂,害得我……现在是出了名的坏蛋。”
没了尴尬笑道,“我哪里知道苏乔这丫头,当时会变卦?”
“原谅我一次,下一次决不会再有了。”
龙奎也无奈可施,毕竟这许多天也悟出了不少人生,救济了不少需要帮助的人,没什么好怪人家的。
啃下一大块肉,没了悠然道:“不过这样也好,你打了柳家宝贝儿子,不出名也不行。”
“柳西湖有什么好宣扬的?”
“他是什么,他老爹……”没了瞄向龙奎,似乎在劝告,又象在开玩笑,道:“柳西绝的功夫,江湖挂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你还是小心点。”
“虽然你出手快,但经验,我是说交手的经验比不上他。对上阵的话,吃亏的可能是你。”
龙奎也不敢高估自己,已暗自决定碰上柳西绝,能战就战,不能战就走。
“现在呢!该去何处?”
没了骂道,“那臭娘们,等风声平静后找她算怅。”
“对了!”龙奎忽然想起了绿金福祖孙。
“我们去我他们如何?”
没了道,“我也没什么好找的,从巴谷手中救出以后,前几天我骗了你。”
“君儿爷爷被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我要她到洛阳城,也好躲进少林派势力。”
“绿老伯死了?”龙奎总想报一份恩,结果老是不如意,消息不断,只有叹息。
“该死了就死了,说不定还是个解脱!”
没了牢骚地叫了几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精神头就来:“对了!我们去探探柳西绝的底,听说他野心勃勃。”
“你不是让我避开他吗?”
“就是要避开他,才用探的法嘛,若不是避开,直接找上门砸了他不就成了。”
龙奎没有目标,只好答应。
没了在向龙奎介绍柳家:“除了柳西风外,最厉害的还有柳西风十三剑阵,合十三人的威力,比柳西风更难对付。”突然有人回答:“不错,你很了解!”
十三个白衣年轻人,十三把雪亮长剑围成一圈,指向龙奎两人。
没了头皮皱得如老牛的下巴,“我的妈呀!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名剑手冷笑道:“你伤了柳家二公子,是要自断一臂还是死?”
他指的就是龙奎。
龙奎站起来:“全不要。”
剑手冷笑道:“给你一袋烟的时间考虑。”
没了细声道:“如果突围,晚上白玉楼见。”
龙奎颔首,突然发难,掌影化作游龙罩,向左边七名剑手。
没了也不敢落后,少林金刚指奇怪无比,点向那名说话者。
十三把长剑忽然舞动,就象一座剑山般,不停逼向两人要害,依剑势看,他们对付的是以龙奎为主,绝不让他有喘息机会。
战过七回合,剑圈缩小,龙奎倍感困险,不得以只有以身涉险,身形往左闪去,双掌封向迎面而来的三把长剑,再一扭身,象要避开右后方两把长剑而往上蹿。
剑手很自然预估龙奎蹿上的位置,刺出剑多了七寸。
然而龙奎却出乎意料地不动了,就在这一刻,两把长剑已刺向龙奎左肩命门、玉枢***千钧一发之际,龙奎飞刀已现,硬是射穿了这两名剑手握剑的手。
刷地响声,龙奎衣服也被刺穿两个小洞,紧接着长剑落地。
剑阵果然不凡,虽损失两把剑,马上又由其他人添补,龙奎此举,让没了大呼过瘾。
再过十二招,双方各自受伤,没了左腿被划一剑,龙奎右臂挨了一剑,对方三人受掌伤,一名左手指被斩,但仍英勇作战,连方才那两名剑手也甩左拳拾剑再战。
蓦然有人喝道:“对付大的!”
一声令下,十三把长剑全部攻向龙奎,不理没了和尚了。
如此突变,龙奎在未准备之下,硬是挨了两剑,猛往高蹿,但对方掷剑封住上空,龙奎不得已扭身往下坠,又有数把剑刺向他脚底涌泉穴,龙奎用尽力量扭身向下,右手多出一把小刀,点向其中一把长剑剑尖,借力翻身想逃出剑圈,毕竟反弹力道过尘,借力不得,只腾出七尺余,已跌落地面。“龙奎。”
没了紧张进攻,但仍突破不了四把长剑,眼巴巴看着龙奎落难。
长剑一挥,八把剑尖已剌向龙奎脖子,像挂莲花一样地锁住他。
龙奎苦笑不已。
剑手冷笑,“走!”
数人封住龙奎穴道,提小狗般掠向林中。
“龙奎别怕,我一定救你出来”
没了直追,但越追越远,只好放弃。
他得赶快去搬救兵。
柳西绝的宅第气势并不比公孙世家差,光是大门就得用上三节长竹竿才顶得到。
通道一律用三尺见方大白石铺垫,从前院到后院,一共用掉八千四百余块,一块块摆,可以排好几里路。
龙奎被十字大绑,双手缠在自己扛着的大木头上,衣衫尽碎,肌肤瘀肿多处,上次受伤的伤口也裂了不少。像是刚被毒打过的囚犯,事实上毒打还没开始。
柳西竹扶着西湖走出来。
西湖脸色苍白,但狡狠仍在:“你也有会落入我手中的一天!”
龙奎舔舔干裂嘴唇,不理他。
西湖自行走近,挽起袖子,五指如钩慢慢抓向他胸口,就如钢爪般,抓出五片红皮。
龙奎硬是咬牙,身躯抖颤,汗流满面,呼吸更急促沉浊,痛啊!
“叫呵!叫我一声爹!我就饶了你?”柳西湖冷酷道。
柳西竹笑得更残怨,“小淫贼,你也敢跟柳家作对?”
“呸!”
龙奎硬是吐了柳西湖满脸口水。
“妈的!”
柳西湖发疯般撕下五片如红蚯蚓的嫩皮,猛踢狠打,打得龙奎倒地不起。
“你还敢侮辱我?少爷割了你的舌头!”
匕首一现,就想割下龙奎舌头。
“你怕吗?刀子利不利?”柳西湖往他脸上慢慢切,冷酷直笑:“求饶呵!求饶就放了你!说啊!说呵!”他已拉出龙奎舌头,“不说就割掉它!”
龙奎呻吟,痛得整身抽搐。
“快说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柳西湖当真挥起匕首,剌向龙奎舌头,连刺三个洞,龙奎满口是血,他想慢慢折磨龙奎,以解心头之恨。
“割完舌头,再割了你那条淫根,看你以后如何去强奸女人?”
柳西湖挥刀就要割下龙奎舌头。
“住手!”
后厅已走出一位青袍中年书生,干净没胡子的脸上,压着薄薄的嘴唇,十分冰冷。
名闻江湖的柳西一绝柳西风就是他。
“爹……”
柳西竹、柳西湖拱手而立。
柳西风冷漠瞄向龙奎,问道:“他是谁?”
柳西湖道:“他就是在公孙府强奸女仆的淫徒,也是偷袭孩儿的人。”
柳西风慢慢走向奄奄一息的龙奎:“他也是折我七名剑手的人?”
西竹回答:“是的,爹。”
柳西风注视龙奎良久,面无表情,问,“你和柳家有仇?”
龙奎微张眼皮,他已被折磨得元气尽失,不能回答任何话,但心里却在叫:“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西风得不到答案,转向西竹兄弟:“你们知道他出身来历?”
西竹道:“她娘以前是公孙府女婢,后来被逐,没混过江湖,也没师承。”
柳西风说道:“没师承?他能够伤我七名手下?”
两兄弟不语,低头。
“带下去!好好问清来历!”
有卫士走过来,扶起龙奎,准备关入地牢。
“记着!治好他的伤,不准再用刑!”
“是!”
卫士带龙奎离去。
西竹不解:“爹……您为何要治他的伤?”
柳西风此时才有了笑意,一样有股残酷味道:“他是一位高手。”
“爹……”西湖不服。
柳西风说道:“西湖,你还想骗爹?”
西湖不说话了,他知道他爹的精明和固执。
西竹道:“他已和二弟结怨,根本不可能为柳家所用。”
“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柳西风道:“必要时,西湖要道歉。”
西湖满脸不愿意。
柳西风安慰道:“这只是必要时,何况道歉也只是形式,你该知道爹的用心。”
“是,爹!”西湖才勉强接受。
柳西风又道:“再不行,可利用其他手下接触他,让他推心且腹,为人所用,如果仍不行,就只有让他回地府了。”
两兄弟唯唯应是,在他爹面前,只有听命的份。牢很黑,也很冷。
两个狱卒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奎,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一出差错,那只有死。
龙奎靠在墙角,经过对方治疗伤口,已较舒服,但仍火辣辣,尤其舌头上几道伤口仍很疼。
他想自己命运老是如此不好,不知如何能够转运。
柳西湖的残忍手法,哪天也让他尝尝。
苏乔为什么临时又变了卦?坑了他?江湖真是步步险!
没了不知如何?他能救我吗?我能逃过此劫吗?能!一定能!
黑影一闪!
狱卒倒地。
龙奎惊醒。
黑影再扬手,龙奎已昏迷。
牢门打开了,黑影抱起龙奎,飞掠而去。
有谁能有如此身手?能把名震天下的柳府当作客栈,来去自如?他为何要救龙奎?是没了和尚请来的高手?这是否又是柳西风的诡计。
天底下实在很难找到可以不惊动柳西风而将人从他手中救出的人。
柳西风这个跟头裁得不小。
不知名的地方,如画的类景。
百花盛开,连绵似座山。
雾中的湖,湖中的楼,泛出一股神秘的韵律。
阁中的床,温暖舒适,淡淡香气从几前都株龙凤兰吐了出来。
四处张满的丝阁窗上一朵朵如真似活的梅、兰花,就象种在晶莹剔透的冰雪中,清新宜人。
龙奎就躺在那张温暖舒适的床上。
如此好的床,一定会使人睡得很香。
只不过他昏迷而不是睡觉,甜不甜都无所谓。
“这是哪里?”
龙奎醒来后,惊讶地看着四处如梦的世界。
“是你家!也是我家!”
“苏乔?”
苏乔含笑走上来,姿态是如此迷人。
龙奎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这美丽的女孩是救自己的人?她为什么会救我呢?苏乔坐在他床前,娇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许多话要问我!”
龙奎想猜出她心里道底想什么?为什么要害他又救他?“你一定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不对?”
龙奎这才问:“这是哪里!”
“我说过,是你家,也是我家。”
龙奎不懂。
苏乔娇笑道,“前几天我不是叫你追吗?现在你已追到了。”
“可是你……为何要他们杀我?”
“他们杀不了你。”
龙奎感到莫名其妙,又找不出好理由来解释,只觉得这女孩不寻常。
“是你救我?”
“你说呢?”
龙奎有点儿不信,又不得不信,现在正平平稳稳躺在人家床上。
苏乔掠一下秀发,风情万种:“其实象我这样弱小的女子,怎能救得了你!”
“那……是谁?”
“你听说过天南春神吗?”
“春神笑?是他救了我?”
苏乔道:“除了她!还有谁能够将柳家府当作无人之地?”那位碰不到的高手,终于让龙奎遇上了,救了他一命。
“他为什么要救我?”
“我不是她,不能替她回答。”
龙奎道:“那你总该知道他在哪里?长得什么样?是男是女!”
“她和我一样,是个女的。”
“那她……长得如何?”龙奎不大好意思是指美不美。
“你看我呢?”苏乔的娇美,实在找不出,一丝毛病,她想说:“她比我美好好几倍。”
“我不信!”龙奎听了说不信,但仍在想,比苏乔美好几倍是什么模样。
“谢谢你如此赞美我。”苏乔道:“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知道了。”
龙奎想不出所以然来,只好不想。他问:“你和她什么关系?”
苏乔淡然一笑,象在思考,说道:“她救过我。”“那么说是你恩人了!”
“你说呢?你感不敢恩?”
“当然感恩。”
苏乔含笑道:“为了感恩,我总希望能多替她分点忧,做点事。”
“象她那种人也有忧愁?”
“只要是人,都会有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忧愁。”
龙奎喃喃道:“不错,只要是人,谁都会有的。”
苏乔歉然道:“上次那件事,我现在向你道歉。”
龙奎突然道,“你当真想让人杀我?目的为何?”
“我没想让人杀你……我只是想以此试试你的武功。”
她又说:“你很奇特,也好象……好象武功很高的样子。”
龙奎也装出武功很高的样子,说道,“你还是满意吧?”
“嗯!真的很高。”苏乔神秘一笑:“不过当时你如果把胡子刮掉,我可能就……就认不出你了。”
“刮和不刮有何差别!”小刀伸手往脸上抓去,胡子不见了,奖愕道:“你刮了我的胡子?”
“嗯!”苏乔轻轻点头,望着那张独特而俊俏的脸,笑声频频。
“你很奇特,因此我就忍不住刮了它。”
龙奎很紧张,心里在算日子。
“你不高兴了?”苏乔也紧张了。
龙奎急问:“你何时刮的?”
“两天前。”
“我来此几天了?”
“五天。”
小刀儿终于嘘了口气:“还好!只差一天了。”
离他娘忌辰正好五十天,已过了七个礼拜了。
“刮胡子也要看日期?”苏乔不解地问。
龙奎便说明,只说和人打赌。
“还好,没让你输!”苏乔正在欣赏他的脸。
龙奎突然想到脸上被刮了一刀,舌头也被刺伤几个洞,现在却好象没事。
他摸脸道:“还过得去吧?这道疤痕?”
苏乔道:“还好,那是把利刀。如果钝一点,深一点,你脸上该出现疤痕了。”
他脸上只剩下一道细如牛毛的红伤痕,稍待时日,就将痊愈。
龙奎感到庆幸,不禁对春神和苏乔又有一分感恩了。
“你都为春神做什么事?”
“不一定!有时她让我找人,有时让我教训坏人,但机会不多。”
“你也有武功?”
“嗯!不过比起你来可差多了!尤其是你的出手,好快呀,不见飞刀只见刀。”苏乔笑得含情。
龙奎有点不好意思:“那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想一下,问:“我何时才能见到春神笑?”
他要当面谢她救命之思。
也想着看她,倒底美得如何!
“我也不知道,恩人来去无踪,都是她来找我的。你别心急,只要你有心,迟早会见到她的。”
龙奎感到不只春神神秘,连苏乔也神秘。
“这到底是哪里?”他问。
苏乔娇柔起身,笑道:“太湖一角,常年罩雾就神秘多了,你好好休息,其它事等你伤好了再聊不迟!”
当然好,因为苏乔已点了龙奎睡穴。
苏乔再次瞧向龙奎脸庞,心中起伏不定,轻叹出声:“唉!”步出小楼,消失雾中!
公孙府自龙奎走后,并未因此而平静下来,尤其是公孙秋月的伤,迟迟不能痊愈,若是由公孙断掌权,人心更是惶惶不定。
“大哥!你该做个决定。”
公孙断立于床头,神情冷漠地盯向公孙秋月。
“二弟……你又何苦呢?”
“不如此又如何?”公孙断口气较硬:“公孙世家不可一日无主。你病了一个多月,事情已很不好解决,再拖下去,情况对我们府上很不利。”
富可敌国的公孙世家,全国有多少钱庄、银楼、绸缎铺?他们都等着主人的指挥。
公孙秋月感叹良久,悲忧道:“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不肯交出权?”
“二弟……”
“叫我也无用!”公孙断有点生气道:“为了公孙世家,你该如此。”
“二弟,你明明知过这些都不是……”
“我不听这些。”公孙断打断了他的话:“当初老爷交给你就等于传给你,现在你该放手了。”
公孙秋月感叹不己:“现在由你代理不是一样?”
“不一样!起码指挥不能如意。”
“那你是要这个位置?”
“不一定要给我!我和你一样快老了,人老了也无用了。”
“你是说传给下一代?”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公孙秋月叹道:“他们还都那么年轻……”
“年轻?十几岁的皇帝多的是,何况公孙世家是武林望族,武功成分为大部分原因。”
公孙秋月对他的咄咄逼人,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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