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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军帐不是木制,就是布,烧起来的速度很快。
最麻烦的是尸体,马的尸体,和人的尸体。
马不多,但是个头大。
最麻烦的是人的尸体,数量实在太多了。
而且那些尸体上沾染了固体汽油,沾在盾牌上,还会造成盾牌也燃烧。
这个建奴营寨差不多一千多兵士,原地死亡的至少过了半数,留下六七百具死尸。
更为要命的是,不管马的尸体,还是人的尸体,还在着火,啵啵啵啵的燃烧。
尤其是一个个酒瓶炸弹爆炸的中心处,只要沾染了汽油固体之后,燃烧便像是会传染一般,四下散播。
几十名清楚障碍的士兵和军官,拼命用手中的盾牌推出了一条通道。
虽然戴着防毒面具,呼吸很困难。
但是在这种呼吸困难的时候,还得拼命发力,用力,那就让人更难受了,随时有窒息不支的状况发生。
在建奴大军组织好一波万箭齐发的火箭雨的时候,突击加强排突破了营寨。
一群人手持盾牌,互相搀扶,却依然能在高速中保持队形,飞快的向金州城靠近。
两个多月的军事素养基础训练,此时爆发出了能量,大家在拼命的时候,没有像以前当柳子的时候一样,做什么事情都乱哄哄的,即便是不支的情况下,也能恪守军纪。
身后是漫天火箭组成的箭雨,身前是被火光映照的如同白昼的金州城。
侯三最担心的是金州城不开门就完了。
飞快的去掉了头上的防毒面具,对城上大叫:“我们是来自辽西韦家庄的猎户,自愿来救你们的!”
林茂春与张盘面面相觑的对视一下,辽西来的猎户?什么韦家庄,没有听说过啊?
“哦!上回双岛来报,扣了两艘船,就说是从啥韦家庄来的!”张盘忽然想起来,听过这个韦家庄。
“先别说那么多了,是汉人就是自己人。将军,让他们进来吧!不然建奴马上会发现他们已经过了封锁区!”林茂春急道。
建奴的视野被火光阻挡,火箭雨都是朝着突击加强排来时的营寨所发,并不清楚突击加强排此时的具体位置,若是被发现已经抵达金州城城门外,就麻烦了。
时间非常紧迫。
张盘犹豫了两三秒之后,大声让底下开门:“打开城门!”
城门边上的兵卒大声答应着,打开了厚重粗大的城门。
侯三带着众人进入,直到所有人都进入了,侯三提着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点。
清点了一番人数,一个不少!
除了清除障碍的二十名士兵和军官观摩团的二十多个军官,他们都有或轻或重的烧伤之外,没有一个人死。
侯三舒出一口气,暗道一声侥幸,整个突击过程中,只要有一枚火箭射中一名士兵,士兵身上的酒瓶炸弹就会发生爆炸,所有人便都要死在一起。
城头上下来一帮人,侯三见来人中有穿将军盔甲者,知道是官,急忙与从城头下来的明军将领相见。
“你们是从辽西来的老百姓?”张盘惊奇的看着一帮穿着古怪,倒是穿的有点像建奴骑兵的一群人。
若不是没有猪尾巴,真有可能将这帮人当成建奴演戏的人。
侯三急忙恭敬道:“小的们是辽西韦家庄的猎户,闻听庄中捕鱼的乡邻被扣押在双岛,特地赶来救援,并请求将军能放我庄中之人回去。”
张盘和林茂春均没有说话,而是和几名明军将领一道去看侯三身上携带的酒瓶炸弹。
张盘取过一枚酒瓶炸弹,用手指在玻璃上弹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咚咚声’。
“将军,这玩意是炸弹,千万小心,一旦摔了,这里的人全都得死,也不能敲击,碰撞就会爆炸。”侯三大惊之下,急忙提醒。
张盘一惊吓,急忙还给了侯三,同时心生羡慕:“这真是好东西啊,这是你们自己造的?”
“不是,是我们公子偷偷和海外的人做点生意,买来的。”如何应对,怎么说酒瓶炸弹的来历,来之前,林文彪已经嘱咐过侯三。
张盘摸了摸胡子,正要接着说话,突然城楼上的兵士大声报告:“将军,建奴开始攻城了!”
张盘皱了皱眉头,立刻对侯三等人道:“你们先去暂避!”说着让人带他们去火箭不容易射到的安全之处。
侯三道声是,跟着人走了,对这个守将的印象很不错,要是换做其他明军,送来他们这伙民夫,这种打仗的时候,肯定先拉着他们上城墙协同防卫了。
大明最不值钱的,是百姓,天下百姓都是两脚羊。
建奴在重新集结之后,阿敏和众多将领已经得知了被汉人捣毁的营寨的损失,死了七百多人,这是他们从所未有的大败!
而且还不是攻城时造成的损伤,还是被人从身后打出的伤害,这事情要是传到大汗耳朵里,一干人等都得吃罪,所以这趟报复性攻击非常猛烈。
“注意躲他们那些会爆炸的玩意,他们放,你们就躲,等毒烟消散再上!全体冲锋,杀光汉人!”阿敏挥舞着马刀,在马背上大喊着指挥。
建奴打头冲锋的都是汉人,听在耳朵中很不是滋味,但他们都是建奴的奴隶,主人让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没有反抗的资格,只能硬着头皮冲锋。
蒙古军队和建奴军队在后面驱赶着靠向金州城。
攻城部队的主要武器是盾牌和弓箭,外加攻城梯子和负责掩护的大型投石机,大中型弩车。
张盘之所以没有立刻向侯三要那个酒瓶炸弹,主要因为风是对着金州城方向刮的。
张盘已经看明白了,酒瓶炸弹的主要威力便来自于毒烟,风向不帮忙,作用会大打折扣。
侯三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这种酒瓶炸弹的威力主要是燃烧和毒烟,火借风势,没有风向帮助,的确不行。
看张盘的态度挺不错的,应该能要回船只,人和粮草,但怎么离开金州城又成了大麻烦!
因为冬天不是西北风就是东北风,要么就是正北风,要冲锋,要突围,只能选择南门,他能想到这一点,建奴应该也会想到的,到时候肯定会做出针对性部署。
建奴这一晚上的攻击很猛,两万余众对两千多人死守的金州城发动了三次冲击,直到天明,主帅阿敏才鸣金收兵,让大军稍事歇息。
这一晚上下来,金州城上的守军已经不足两千了,且所有人精疲力尽,也到了强弩之末,照着建奴这种攻势,估计大军最多还能坚守五六天的样子。
建奴其实不想这样拼命,本来打算耗光明军的锐气,一鼓作气拿下,无奈金州城的守将和守军都很顽强,这小小的金州城,居然攻击了五六十天还没有拿下。
这样的持续消耗战,建奴也承受不起。
建奴发动金州半岛的攻势,主要是为了配合鸭绿江两岸方面攻击东江军的军事行动,如果那边取得了重大突破,相信金州半岛的守军会自行瓦解的。
“眼看要拿下金州城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如何向大汗回复?不拿下金州城,不切断毛文龙同登莱的联系,始终是大患!”阿敏在大帐中召集军事会议。
汤古代、莽古尔泰、鲍承先、孙得功、吴克善等人都没有说话,谁知道怎么办?强攻呗。但强攻要死很多人,即便强攻死的大都为汉人,几个满人将领也不敢发声,因为他们也得上啊。
“将军,昨晚之事,谁都想不到,主要是汉人的火葯太过厉害,据实报与大汗知晓便可。”莽古尔泰说话了。
鲍承先也点头道:“莽古尔泰将军说的不错,据实以报即可。现在最关键是要弄清楚这伙人到底是谁的人?是大明朝廷,登莱方面派来的援军,还是辽东方面的援军?辽东方面的援军可能性很小,我猜测是大明的孙元化和徐光启等擅长研制火器的人,又弄出新武器了,这消息对我们大金很不利。”
“速速将这边的战事呈文汇报与大汗知晓。”阿敏结合众将发言,总结道:“另外,要仿制外围再有敌方援军,他们这种火器主要得借助风势。东北方,西北方,派出侦骑扩大警戒范围,遇到敌军不要硬上,先回来汇报。东南方向和西南方向,注意防范敌军突围!”
“是,将军。”众将将两只手掌交叉平铺在胸口,行礼答应。
大明军队常常谎报军功,建奴方面则很少发生这种事情,因为大明皇帝身在宫中,闭目塞听。而建奴的大汗直接掌握军队,很多消息都能第一时间准确知晓,想欺瞒也瞒不过去。
不管是指挥系统,还是作战能力,协同能力,情报体系,建奴都远在明军之上。
虽然来了一支小股援军,给建奴攻城军队造成了一定伤害,但阿敏及时调整了战略,仍然沿用之前围困为主的法子,又恢复了常态,在等着坐镇‘盛京’(也就是沈阳)的大汗的旨意。
张盘与侯三又谈了一次话,不出侯三预料,张盘很爽快的答应放还粮草,船只和人员。
“至于你们想到朝鲜经商,这我没法答应你们,我的权限没有那么大,那得毛帅点头才行。”张盘实话实说道。
“那我们韦家庄的人能来金州半岛捕鱼吗?开垦些农耕,请将军准许我们在旅顺口营建村落。”侯三退而求其次。
张盘看着侯三,似乎能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你的主人,刚才你是说韦公子吧?这个韦公子的野心够大的,别人在辽东的,都恨不得能逃入关内,他在关内,却一心想往辽东发展势力?这是不怕死吗?这里又弄不来银子,来这里营建什么村落?”
“我们在金州站住了脚,又同将军建立了很好的交情的话,可以尝试与关外的蒙古人做点买卖。这年头买卖难做,我们公子又是普通百姓出身,没有什么靠山,只能靠自己。”侯三没有说韦公子想走私,委婉的说只是做点买卖。其实私自在辽东海域做生意,这就是走私。
张盘苦笑一下:“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你没有看见现在金州城都朝不保夕了吗?我答不答应你,又能怎么样?说不定今天城池就会被建奴攻破!”
“将军若答应我的话,我可以留下一批酒瓶炸弹给将军,帮助将军守城,守卫金州城的明军将士都很忠勇,是不多见的大明精锐军队,我很佩服将军和勇士们。”侯三趁机提议道。
张盘陷入深思,他也想问侯三要一些酒瓶炸弹,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对方先自己提出来了,正对他的胃口。
只是,无功不受禄,别人的东西一旦拿了,就得同意他们在金州半岛活动的要求,这事情事关重大,也是要毛文龙点头的。
“这个我没法答应你!也得等毛帅点头才行,就拿金州来说,我只能负责陆上,海上那些岛屿,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都是毛帅的那些义子们在管。”张盘道。
在金州城中修养了两天,侯三已经将东江军内部的人物关系理清楚了。
东江军主要是毛文龙带人发展起来的,补充了一些登莱给他的人,还吸收了一些辽东被打散,不受重用的将领,张盘便是这种类型。
张盘虽然忠于毛文龙,级别也很高,却并非毛文龙的‘嫡系’。
“既然这样,我仍然留下100枚酒瓶炸弹给将军,我今晚带人从南门突围,请将军为我书信一封,让双岛的明军放回我们的船只,粮草和乡亲。”侯三道。
张盘点了点头:“这个容易。”他当即书信。
书写完毕,张盘吹了吹,然后装入信封,交给侯三。
“多谢将军。”
“先别谢我,你出的去吗?经过你们前天晚上那一仗,建奴现在肯定防备的很严,不会再与你们短兵相接,离老远,肯定就用弩车和火箭招呼了。”张盘提醒道。
“试一试吧,总是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若冲不出去,便仍然回来与将军共同防守金州城。”侯三道。
张盘呵呵一笑,“那敢情好。”心说你们也别出去冒险了,肯定冲不出去的。你们才这么点人,上回是建奴不知道你们的火器威力这么大,才吃了一点亏,现在有了防备,你哪里能冲出建奴大军的包围圈?
入夜,侯三揣着从张盘这里拿到的书信,给张盘的人留下了100枚酒瓶炸弹,并教会了他们用法,然后带队突围。
果然如同张盘之前提醒的,建奴有了防备,见有了从南门出来,立刻用火箭和弩车招呼。
侯三带人拼死靠上去,建奴便让开缺口,边后退,边放箭,总之不进入酒瓶炸弹的射程之内。
侯三让人离着一段距离便扔了5枚酒瓶炸弹,建奴也很老道的用湿布掩住口鼻,躲避毒烟,基本没有造成啥损失。
侯三心知道不可能突围,只得带人又退回到金州城城内。
建奴外围的骑兵搜索到了一直在入海口的一处河道边上等待接应的洪升和两艘宝船。
洪升并不怕建奴,建奴来了便向海上推开几十米,出建奴射箭范围,等建奴走了,又返回岸边。
听夜里有酒瓶炸弹的爆破声,洪升判断侯三被围在金州城出不来了,将这里的情报,派一艘宝船回去,详细报给韦总裁知道。
韦宝这些天过的很平静,很有规律。
规律的作息,简简单单的生活环境,果然更加适合韦宝。
每天搞搞科研,踢踢足球,过问一下内政,其他时间要么到处散散步,发发呆,要么便是美滋滋的睡觉,和美女聊天,甭提多惬意。
林文彪带着回来汇报的人,将金州半岛的战事情况报与韦宝知晓,韦宝立刻到了地图前。
“被围在金州城出不来了吗?”韦宝指了指金州城的位置,“是不太好出来,不过人没事就成。具体杀了多少建奴?”
“这我们现在还弄不清楚,不过看烧毁了建奴整整一处营寨,至少杀了他们上千人。”海卫队的军官汇报的稍微有点夸张。
韦宝对林文彪道:“这回不用开会了,你直接告诉谭疯子,让他从护卫队和陆卫队选拔人手,组成一支500人的军队,海卫队负责运送和接应,开赴永宁和盖州之间的空旷海域,在建奴的补给线上打游击!切断建奴的粮草!两万多人的大军,不可能带长期的粮草,肯定中途要运输,另外切断他们和沈阳的联系,也能给他们制造恐慌!让军工署抓紧弄5000枚酒瓶炸弹给他们,酒瓶生产来不及,就用瓦罐,用陶罐,十日之内出发!”
林文彪飞速记下总裁的指示,然后一个立正,行军礼道:“是,总裁。”
韦宝一开始让侯三带人去,也没有想过会一次性成功,所以并不紧张,按部就班的做出了部署之后。暗忖也不知道这趟花了这么多人力物力,能不能有所收获?本来这些都应该是祖大寿他们做的事情!
沈阳与金州城隔着很长的距离,中间又有明军聚集的军事重镇,只要辽东方面的明军稍微增援一下,就算不真刀真枪的拼命,袭扰一下建奴的补给线,建奴也没法这么轻松的远距离攻击。
唉,都是不团结惹的祸。各自为政,各自为战的军队,怎么和建奴比?
努尔哈赤这次全面发动针对毛文龙的进攻,一方面是要拔除背后的隐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粮荒把这老野猪皮逼急了。
辽西和北直隶,大明的北方都发生严重粮荒,努尔哈赤的控制区域更是情况严重,加上同朝鲜和蒙古察哈尔林丹汗部族交恶,他全凭内部供需,非常困难。
现在又不傻夏秋季节,不适合远程袭击蓟州一带去劫掠。
韦宝的陆军本来就是辽西辽东当地人,熟悉当地的气候和环境,在崇山峻岭之间打游击,其实没有多少难度,是十分克制建奴骑兵的。
别说韦宝的军队有政治信仰,有严格的军纪,就是毛文龙的乌合之众,只要军纪不涣散,即便单兵作战能力不强,也一样能在后方给建奴大军造成很大的麻烦,要想突破,十分困难。
谭疯子早就憋坏了,被海卫队送到永宁附近,连着打了好几次小型埋伏,夺取了不少建奴粮草。
努尔哈赤听闻消息,几乎爆血管,太焦躁了,招来一众留在身边的各旗宗主大臣,贝子将领们商议。
“对东江镇的战事很不顺利,对金州城的战事,本来要拿下了,现在又冒出来一股不明来历的军队,频频在我们的补给线上搞破坏,你们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努尔哈赤问道。
他现在十分后悔前几天接到了阿敏的回复之后,让阿敏继续以围困为主,等待攻打东江镇方面胜利的消息再发动强攻。
努尔哈赤心疼自己有限的力量,还是想着以保存实力为主,听说被一支来历不明的小部队打掉了七百多人,别提多伤心,尤其杀掉的多为满人勇士。
虽然阿敏带去的是正蓝旗和镶蓝旗,不是两黄旗和正白旗这种八旗中主力中的主力大军,但也属于八旗精锐。
七百多人,在努尔哈赤看来已经是很大的损失了!这次阿敏不但没有拿下金州城,而且到目前为止,总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近两千人!
这是努尔哈赤举兵以来,少有的重大损失,还没有计算攻打东江镇皮岛毛文龙方面的损失。
“父汗,长途跋涉是很困难,我觉得还是应该先着眼于就近的察哈尔各部,稳固科尔沁草原,等打散了林丹,再收拾金州半岛和东江军,朝鲜,扫平后顾之忧。”足智多谋的皇太极谏言道。
努尔哈赤的众多儿子当中,皇太极是最有城府,最有声望的,而努尔哈赤最喜欢的却是多尔衮。
至于被杀的长子褚英和现在的次长子代善,都不为努尔哈赤所喜。
努尔哈赤听了皇太极的话,脸色很不好看,感觉脸上挂不住,要是就这么退兵的话,等于承认自己这趟用兵方略彻底失败了,损失巨大,且没有捞取任何好处,对他个人的声望有很大影响。
努尔哈赤很清楚,他的胜利是通过一个一个小的胜利积累起来的声望。
众人良久不说话。
努尔哈赤叹口气道:“看来,你们都同意皇太极的话?”
仍然没有人说话,大帐内静悄悄的。
“皇太极,朕命你同阿拜、塔拜、领正白旗前去金州驰援,你接替阿敏为总指挥,至于接着打,还是撤军,你决定吧!”努尔哈赤终于做出了一个算是能下台阶的决定,并没有同意马上撤军,而是再试着打一打看。
其实这更像是一个缩影,建奴对大明用兵,一直都是这么打一打看的态势,试着试着,就将地盘越打越多!
“是,父汗!”皇太极大喜过望,屈膝跪地接旨。阿拜塔拜都是他的兄长,父汗这是头回对他放权。
皇太极一直觉得自己是众兄弟当中最有才干的,一直弄不懂为什么父汗不肯重用自己。
一方面跟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有关,还太年轻了一些,另一方面,与皇太极喜爱多尔衮有些关系。
皇太极自少年起常随父兄狩猎和征战,骑射娴熟。
万历四十年(1612年),从父出征海西女真乌拉部,克六城。
在逐步完成统一女真各部的基础上,皇太极帮助他父亲努尔哈赤建立了新的后金国家。
努尔哈赤一度想立长子褚英为储,但是褚英背着努尔哈赤做了很多违反其愿望的事,甚至逼迫皇太极等也跟他一起行动。
皇太极等向努尔哈赤揭发了褚英的阴谋,万历四十一年(1613年),努尔哈赤将褚英幽禁,两年后又毅然处死了他。
从此皇太极进一步得到了信赖。
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努尔哈赤整合正黄、正白、正红、正蓝并加镶黄、镶白、镶红、镶蓝,正式完成了军政合一的八旗制。
皇太极被任命为管正白旗的贝勒。
后金天命元年(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建立大金国(史称后金),称大汗,任命次子代善为大贝勒、侄子阿敏为二贝勒、五子莽古尔泰为三贝勒、八子皇太极为四贝勒简称四大贝勒。
天命三年(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努尔哈赤下定决心要对明朝发动进攻,但是具体怎样行动,却议而未决。
皇太极献上一计。他提出先打抚顺,“抚顺是我出入之处,必先取之”。并建议利用明朝守城游击李永芳要在四月八日至二十五日大开马市的机会,派遣五十人扮作马商,分成五伙,入城为市,继之由他亲自带领五千士兵夜行至城下,里应外合,两面夹攻。
努尔哈赤欣然接受他的建议。四月十三日以“七大恨”誓师征明,结果大获胜利。
抚顺之战是后金与明朝的第一次大战,对后金以后的发展影响深远,皇太极的献计献策及亲临战阵,对后金的胜利有决定性的作用。
抚顺兵败城陷的消息传到明都,“举朝震骇”,多年不理朝政的明神宗惊呼:“辽左覆军陨将,建州势焰益张,边事十分危急”。
为了置后金于死地,明朝于天命四年(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联合女真叶赫部及朝鲜王朝,发动了著名的萨尔浒大战。
后金军进至萨尔浒与明军大战。继而北向迎击开原总兵马林一路明军,途中皇太极又打败了杜松军的后营游击龚念遂、李希泌。在西、北两路已胜,准备转战东路时,皇太极紧跟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之后,赶赴前线。明总兵官刘铤力战而死。另一路明军在李如柏率领下,未及交锋,狼狈逃回。
萨尔浒之战是后金与明朝的第一次大决战,皇太极为赢得此战的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
但这一次,努尔哈赤将皇太极放在阿敏和莽古尔泰等人之上,是军事权力上的一次微妙变化,和以前几次,大不相同。
说明努尔哈赤官方认可了皇太极的才能。
正白旗是八旗中的精锐,从后金立国之后,从未一败。
皇太极当即点兵点将,次日便辞别努尔哈赤,出发。
“父汗,我也想和哥哥们一样去打仗!”握着努尔哈赤的手的,年仅12岁的多尔衮的声音,还稍显稚气。
努尔哈赤一笑:“每次父汗出征,不是都带上你了吗?你抓紧学习武艺兵法,将来,这庞大的大明,就是你施展才华的战场!”
“是,父汗!我一定不会让父汗失望!”多尔衮坚定道。
努尔哈赤摸了摸多尔衮的脑袋,缓缓点了点头,看着皇太极等人带着大军远去的方向,盼着能顺利拿下金州城。
他倒不是一定认为先打毛文龙一方的势力,比先打辽东势力和蒙古人为上,只是前面做出了这种决定,作为位高权重者,面子上抹不开。
事实上,已经年近七旬的努尔哈赤近来越来越固执,且时常感到乏力,这都是人年老之后的通常问题。
皇太极的大军还没有接近谭疯子带领的游击纵队,谭疯子便已经接到了侦骑的回报。
建奴重视情报系统,重视战前侦查,只能说宝军更加重视情报搜集方面的工作。
“来这么多人?还是野猪皮的正白旗?”谭疯子闻言,不但没有感到惧怕,反而哈哈一乐:“都听见没有?大家伙来了,该到咱们显显身手的时候了,咱爷们得让野猪皮看看啥叫军队!”
谭疯子本来想说让陆卫队的人看看他们护卫队怎么打仗的,但是猛然想到自己这次抽调的人当中,不少人是陆卫队的,急忙收住了话。
众人闻言,均是振奋。前面打了几次小埋伏,无往不胜,正在兴头上呢,纷纷大声叫好。
“你们分成三路,中军我领三百人,其他两路各一百人,安在我中军之前!你们怎么打,我不管,但是有一条,咱们的人不能死!只能我们杀建奴,不能建奴杀我们。总裁说过,打不过,可以主动撤离,这不叫逃跑,这叫保存实力!但是能杀建奴,尽管给我杀,杀的越多,功劳越大,都明白了吗?”谭疯子粗声粗气的做着战前动员,虽然话很粗糙。
但是很有效,众人轰笑着一起答应,都说让谭团长放心。
谭疯子笑了笑,收了笑脸,正色高呼:“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在从沈阳到金州城的路途旁的崇山峻岭上,盘旋着几百人合成声音的回响。
众人喊口号完毕,开始认真准备,分头行动。
谭疯子则带着大队在原地准备,吩咐大家多在道路中铺设陷阱。
随着酒瓶炸弹被使用次数的增加,技术上也得到了提高,发展出很多其他用法。
这些方法并不是韦宝想出来的,韦宝只是偶尔来了兴趣,会过问军队的训练,但是具体战术安排,都是军官们自行琢磨出来的。
他们将酒瓶炸弹更多的是拿来作为‘地雷’使用。
拉索扳倒会爆炸,踩着会爆炸,挂在隐蔽处,碰到也会爆炸。
所以谭疯子会说,只杀建奴,不让建奴杀他们。
有了酒瓶炸弹,宝军要做到零伤亡,真不是神话。
尤其是在袭扰和埋伏的战斗中,很容易做到。
很多时候,打了半天,建奴连宝军的影子都见不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