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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卿就那么坐在岸上看他,手探在袖中,不时调节细丝的长度。
“把鱼杆给我。”
元临往前又走了三两步, 发现徒手实在不好抓鱼。
沈卿卿抬手摸了摸下巴, 似乎在考虑什么, 下刻朝他招手。
她这种要招之即来的态度叫青年郎君火大,一张脸沉了再沉。女郎自然看出他起了怒意,只是笑笑, 阳光落在她眼中,璀璨耀目:“我们合作一回如何。”
还泡在湖水里的元临眉心一跳,狐疑地看着她,他目光在闪动, 沈卿卿知道他对自己的提议动心了。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直接就朝他抛过去。
银光在空中划出弧度,元临眯着眼伸手接住。
是一把极好的匕首。
如若他眼神差一些,握到刀刃, 那非得又要见血不成。
她一个女子, 究竟在身上藏了多少危险的东西!
元临看着匕首, 心中对沈卿卿的评价就是狡诈。
“和你合作的诚意。怎么, 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女郎见他还站着, 似笑非笑打趣了句。
呵呵。元临在心里冷笑一声,终于用匕首将细丝割断。只是细丝的韧性有些出乎他意料, 第一回根本是丝毫无损, 再暗用六成力气后才总恢复自由。
他捏着那细细丝线, 不太清楚这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
而这解下来细丝居然是打了个活扣,那活扣上有着铁器材质一样的弧环。他伸手扯了扯,那个环能够随着其中一股线活动。
眼前的女郎就是靠这弧环来控制细丝的松紧,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弧环也是起到细线发射的作用。
这么小小一样的东西就能出奇不意扣住人命门,精细又神奇。
元临一时看入了神。
“你还谈不谈,不谈就继续给我抓鱼。”
沈卿卿似乎没了耐心,一扬手,一个银色的东西又朝元临砸了过去。
元临被惊回神,忙抬手挡下。在东西砸在他袖袍那瞬间,他看清楚了,那又是一颗银子,让他不由自主想起第一回吃的亏。
——这个女人!
有一百种挑起人怒气的本事!
他忍了忍,走上岸,将匕首还给回她,那弧环却是留下了。沈卿卿也无没在意他的举动。
左右东西给他他也研究不明白。
“怎么个合作法。”
“你是枢密院的?”女郎仰头看他一眼,是看他身上的官袍样式,“除去和我师父相关的,用我所学可以帮你一件事,而我的条件是——”
她说着顿了顿,随后字字清晰道:“你将我二叔父在朝中有动向都告诉我。”
元临闻言眸光复杂看她一眼。所以她从刚才就一直想这些事,才没有真要跟他同归于尽?
不过条件确实有些诱人。
她可是无机子的徒弟,本事自然也是有的。
而且,凡事都是有来有往。
“你和你二叔有过节?”虽然这事并不难办,但他还是想问问。
“那就与你没什么关系了。”沈卿卿凉凉一笑,尽是疏离。
她脾气挺奇怪的,难伺候。元临对她说变就变的态度挑眉。
“——好。”他很快就应下。
虽是对她态度不满,可他也不会因此放过对自己有利的事。
沈卿卿见他应下,脸上并没有什么喜色,是一种淡然,仿佛料定他就该答应。
元临见此又扫她一眼,却见她视线已重新落在湖上。
“鱼。”女郎用脚尖踢地上的鱼杆。
鱼?
元临一怔。
沈卿卿说:“和你谈合作,没让你不赔我鱼,不赔我鱼,合作无效。”
青年郎君眸光一沉,简直快被她气死了!
忍了再忍,才压下一拍两散的怒气,弯腰拾了鱼杆重新下水捉鱼。
在他转身的时候,只听女郎幽幽自叹:“答应给那好吃的婢女做鱼的,没有会被叨唠死的。”
元临手中的杆子就咔嚓一声断成两截,险些要吐血三升,敢情他是在给一个婢女抓鱼吃!他堂堂从三品的同知在给个婢女抓鱼!
***
“元临住到了沈家?”
赢戎勾弦的手一顿,掌中的弓是半月弧度。
秦晋视线在冒着寒光的箭尖扫过,垂头回道:“是。昨夜没有离城,以为是在后衙,不想是去了沈家。”
蹭的一声,赢戎手中的弓骤然被拉满,羽箭破空飞射而出,深深没入五十步外的草靶红心。
他望着颤动的箭尾,笑了一声:“不意外。”
秦晋琢磨着说:“他怕是回头再查沈大娘子的事了。”
“这就是他的性子。”青年公子将长弓随手丢给扈从,接过帕子擦拭额间的汗珠,“心气甚高,哪吃得了亏。”
早料到他会不服气的,只是没想到他这样不忌惮自己。
赢戎丢开帕子,唇角有着浅浅的弧度,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让人中午准备好酒。”
秦晋忙跟上他,问道:“公子是要请谁喝酒。”
“自然是我们的元大人。”
元大人?
“属下这就通知他前来。”
“不用。”青年公子缓步进屋,若有似无的笑笑,“他会自己来。”
秦晋就在门槛外顿住了,公子有预知能力不成?
在离午间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元临果然前来求见,秦晋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觉得自家公子真是神了。
元临被领着一路进了个五进的院子,抬眼就看到插满箭矢的草靶,每一箭都是正中红心。
他轻轻瞥一眼,很快又目不斜视。
秦晋将他带到正房门口,就转身立到廊下,他就那么站在门口施一礼,朗声道:“公子可方便。”
很快,清润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元临这才又施一礼,抬脚迈过门槛。
屋内,青年公子盘腿坐在矮案后,手里把玩着一只嘴叼金钱的貔貅。
那貔貅用鸡血石所雕,在他指尖下闪着光泽,微微一动,身上的光影就像是血液一样在流淌。
听到脚步声,赢戎颔首,示意他坐下说话。“刚刚才吩咐秦晋准备好酒,你就来了。”
元临却是半跪了下来。
“元临惶恐。”
“有何惶恐。”矮案后的青年公子见此温和一笑,“若真惶恐,就不会暗中行事了,起来吧,这样说话多没意思。”
元临没有动。他知道自己的举动肯定瞒不过赢戎的,所以才会早早前来,只是他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态度。
看似平和,却是丝毫不留情将事情揭到明面上说。
元临一时间也琢磨不透赢戎对此事究竟是什么看法。
“看来元大人是不准备起来了,那你就回去吧。”赢戎见他纹丝不动,手中的貔貅轻轻放在桌案上。
轻轻的一声闷响中,元临抬起头:“公子,错了就是错了。”
赢戎看过去的目光就多了几分玩味,元临被看得心往下一沉,但也不多分辨,就那么迎着他的目光静止不动。
“那就去找秦晋挨个二十棍吧,等你回来喝酒。”
良久,青年公子脸上又恢复了往常温润的神色,敲了敲桌案。
元临闻言心头微动,朝他抱拳,二话不说起身去领罚。
秦晋听到赢戎要打人二十棍的时候微微诧异。
这算是重罚了。
不过他乐得看元临吃亏,亲自拿了棍子就朝人轮了下去。
跟在赢戎身边的人都知道,只要是他的处罚,那都是实打实的。再是身强体状的,二十棍下去都只有趴下的份。
棍子砸在皮肉上的声音沉闷,伴着一声一声的数数,更是折磨着受刑人的神经,让落在身上的疼痛在精神紧绷中放大。
元临暗咬了牙,强忍着没有哼一声。这个秦晋倒真是一点也不手软!
“停!”
在第十棍落下的时候,一位扈从得到了赢戎的吩咐,让停了处罚。
秦晋闻言抬起的手还是落下了下去,元临不措,被他一棍子砸得没跪住,趴在了地上。
秦晋哎呀一声,十分抱歉地扶他起来:“元大人,多有得罪。刚才没收住势。”
“人有失手,秦扈从也不必太介意。”元临阴沉沉地笑了笑,挥开他的手,身姿笔直站起来。
此时已有人拿了伤药,请他到另一处的屋子上药,在药粉接触到火辣辣的伤处时,元临又笑了。
刚刚赢戎应该就只是要他一个态度,试探他罢了,这十棍,没有白挨。
正房里,秦晋在汇报:“属下失手多打了元大人一下,估摸着他心里是着恼了。”
青年公子就抬了抬眼帘,打趣道:“你也会失手啊。”
秦晋摸摸鼻子,脸皮极厚点头,随后又很解气地说:“我还以为公子不生气呢。”没想到还是罚了。
元临性子桀骜不驯,早就想挫挫他的锐气,只是这人又精乖得很,让人拿捏不到把柄。
也就他们家公子愿意去相信他,还要重用他。
屋里就响起了青年公子低低的笑声,“是不生气他自做主张。”
秦晋被他的话弄茫然了。
今日公子的话都十分难懂,“公子不生气,何故还真罚他。”这就是默认揭过此事,以后会继续用他的意思。
青年公子笑声一敛,眸光微幽:“没什么,就是想打他了。”正好元临也觉得挨打能安心。
皆大欢喜。
秦晋:“......”
所以,这还是生气了。
早晨淅淅沥沥的雨过了晌午竟是变做倾盆大雨。
风雨中一辆青蓬马车走得摇摇晃晃,雨水砸在车身上,噼里啪啦作响。
沈卿卿撩了窗帘往外看才看一眼,脸颊就被雨水打湿。暴雨倾泻,天地间都朦胧一片,所有一切仿佛都失去了轮廓,所见皆化为茫茫。
“娘子,这雨太大了。”桐月忙用帕子帮她擦拭,在外边大雨的干扰下,声音都模糊不清。
“——吁。”
马车此时突然停了下来,穿蓑衣戴斗笠的车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回身朝车厢里喊道:“娘子,这雨太大了,不能再走了!”
听着被风雨打得断断续续的声音,沈卿卿撩起门帘,又是一阵扑面而来寒风与冷雨。她凝眉问道:“这是到哪儿了?”
“前面就是五里桥,过了桥再走五里路就进入青州府城的地界。”
车夫眯着眼看前方。
五里桥。沈卿卿嘴里喃喃念了句,居然是拿了斗笠戴上要下车看情况。
桐月在后边喊着,忙取过伞也跟着跳下车,为她遮挡。
只是雨下得实在是大,油伞也不怎么顶用,而地上已经是积了不少雨水,直接没过了主仆俩的脚踝。
是不能再走了。
沈卿卿看着不断涌过来的水,想起每年这个地方遇雨就得发涝,还发生过百姓在桥上被水冲走的事。
“许大叔,有什么地方能避雨的吗?”
“有的,前面不远处有个土地庙,只是太久未修缮,娘子若要去,怕是要在里面迁就避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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