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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说话的时候眉眼都是笑。
他长得好看，这样带了点痞气和宠溺的笑意，齐墨根本不敢直视。
他连忙转头，让夜风扫过他微热的脸颊，脑海里已经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飞快地过了一遍。
孤儿院长大，小学、初中、高中十二年苦读，考入梦寐以求的大学，选择了自己从小就想学的专业，遇到帮助着自己，也鼓励着自己，并肩走过八年枯燥而艰难的学习生涯的同窗。
并没有什么异常！
齐墨深吸了口气，认真组织着语言：“顾先生……”
“顾铭！”
“顾先……顾铭先生。”对方气场太强大，看起来也比他年长些，齐墨实在没办法若无其事叫对方的名字，“我很确定，我不知道您，以及您身边那些人说的结丹，走火入魔，道、道侣之类的事。我对这些的了解，全部源自小说和电视，但是看得也很少。”
既然顾铭坚持不承认，齐墨索性顺着对方的意思去说，就当，就当对方是得了妄想症的患者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些：“如果不介意的话，能麻烦您给我讲解下吗？”
仔细想想，一切都是从毕业典礼开始变得不正常的。
如果真的是在毕业典礼上，他一个不小心穿越到了异次元，进入了修□□，那顾铭倒是别开车啊！
直接飞来飞去更爽也更方便嘛。
饶是齐墨一直脾气挺好，也忍不住暗暗在心里吐起了槽。
可是现在，传说中的修真界大能顾铭，正娴熟地重新发动了他那辆性能良好的超跑，做着一个普通的人类做的事，踩油门加速，利用方向盘拐弯，重新上了路。
顾铭沉默了很久，久到齐墨都觉得有些困了。
他最近为了毕业学校、医院两头跑，忙得脚不沾地，很久没睡一个好觉了。
最后是“啦啦啦”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里的寂静，齐墨一下清醒过来。
“齐墨你人呢？”清爽的男子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透着一股自然的熟稔，“江师兄说你今天在医院晕倒了都，怎么不在宿舍休息？”
“你在宿舍？不是回家了吗？”齐墨忍不住揉了揉额头，要解释他为什么不在宿舍，还真是一言难尽。
打电话来的人正是他的同窗，他的舍友，他大学八年里最好的朋友。
学校出了名的天才学霸，那个在毕业的时候站在最前排致辞的周明轩。
“对啊。”周明轩语气温和，像是在开玩笑，“知道你晕倒了，我在家哪待得下去？我妈都撵我回来照顾你。”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还能到处乱跑，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
“呵呵。”齐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太累了。”
“赶紧回来吧，我妈还让我给你带了吃的。”周明轩轻笑一声，“你喜欢的，奶汤鲫鱼。”
这样的对话听起来是多么真实，又多么熟悉。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对话，在听了一整天各种超脱认知的话之后，齐墨只觉得亲切无比：“好……呃……”
他只觉得耳边一热，一只骨节分明的古铜色大手已经抓走了他的手机，放到了顾铭自己耳边：“这位同学，齐墨今晚不回去了。他今天，可是我的。”
顾铭唇角微扬，暧昧的话仿佛根本不需要思考般脱口而出。
他一边说着，甚至一边冲齐墨眨了眨眼睛。
“顾铭先生！”齐墨皱起了眉头，“你在做什么？”
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和顾铭已经熟悉到了这样的地步。
可顾铭却像是没看到齐墨满脸写着的生气，他已经随手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齐墨。
“顾铭？”齐墨只来得及听到周明轩最后说出的两个字，透过手机传来，显得有些失真的冷漠。
“到了。”说话就顾铭已经停了车，毫不停留地下了车，直接将齐墨从副驾驶座上拉了下来。
车就停在一栋二层小别墅外，四周安静得要命，齐墨四下张望了下，最近的邻居离他们至少也有上百米远。
“我该回学校了，我同学找我有事。”齐墨站着没动，他甚至觉得那栋还没亮灯的小别墅，就像静默在暗夜里的怪兽一般，一旦他走进去，就会被吞噬得渣都不剩。
顾铭耸耸肩，有点无奈地对他笑笑：“你也该生够气了吧？”
他伸手揉了揉齐墨的头发：“当年是我不好，你并不是异想天开，你就原谅我吧，嗯？”
“可是……”齐墨被他那一声带着淡淡鼻音的“嗯”弄得脸有些发热，“顾铭先生，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啊啊啊啊啊！”
齐墨突然尖叫起来。
他一句话没说完，顾铭已经伸手托住了他的腰。
周围的景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齐墨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一股大力拽着往前一拉，等他再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一栋房子里。
二层的小别墅不算特别大，一楼是以黑白灰三色为主色调的客厅，装修颇为现代化。
齐墨惊魂未定地坐在沙发上，剔透的水晶吊顶带来一室光明。
顾铭在他面前放下一只高脚酒杯，气泡香槟带着甜甜的果香。
他将酒杯递给齐墨，俯身用胳膊撑在沙发背上，几乎将齐墨完全拢在自己身下。
他看着明显受到了惊吓的齐墨，修长的手指轻轻碰触他的脸颊，目光终于变得严肃起来：“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顾铭叹息着说道。
齐墨闭了闭眼，尴尬地转开头不想去看顾铭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顾铭……先生。”
他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今天一天受到的刺激，比他前面二十五年加起来还多。
“我并不是在生你的气，而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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