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伐开心要吃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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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呦呦的想法没错, 公主有钱,陈士梅嫁的这位公主更有钱, 不过这位公主可不是皇帝的妹子, 她是皇帝的女儿,皇帝的老来女也是最受宠的女儿。

    此时的京都城, 金碧辉煌的皇宫中, 公主正在拽着皇帝的袖子在撒娇,老皇帝的手里原本拿着本奏折都被这个老来女给晃掉了。

    “好了好了, 不要晃了, 为父的脑子都被你晃成浆糊了。”老皇帝把自己的袖子从女儿手里抽出来,“说吧, 到底什么事?”

    玉瑶公主不拽袖子了改为抱住了皇帝的手臂,“我要嫁探花郎。”

    老皇帝回答的特别干脆, “不行, 你是公主, 怎么能嫁。”

    “不能嫁, 那就娶。”公主同她的父皇讨价还价。

    “那也不行,探花郎比你大七八岁, 太老了。再说, 按他的年纪在民间恐怕早已娶妻。”皇帝依然不同意。

    “没有的, 我打听过了。”玉瑶公主心想:就算他娶妻了, 也可以休妻嘛, 按照日子算的话, 陈公公应该已经到了吧。

    皇帝自然不可能偏听公主的一面之词, 于是招来这次殿试的主考官吏部侍郎李大人,得到的答案当然和公主说的一样。

    等李大人离开,皇帝依然犹豫不决,玉瑶公主想了想,决定下一把猛药,俯下身在皇帝耳边偷偷说了一句,皇帝听了立刻震怒。

    “什么?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居然敢对你……来人,将探花郎给我绑来!”

    “父皇!”公主赶忙拦住皇帝的怒火,“他不知道女儿是公主,而且,而且,女儿是自愿的!”玉瑶公主说着竟露出了羞涩的神情,“而且,您也不想让自己的外孙没有父亲吧?”

    事已至此,皇帝无可奈何了,恰好此时外头太监禀告说探花郎到了,皇帝想了想,就召人进来,询问一番后,下了旨,将探花郎赐婚与玉瑶公主。

    且说呦呦和怀瑾在厢房门口坐着吃糖,正房那里已经开始人来人往了。呦呦不懂古代丧事要怎么办,不过,不论怎么办都得有尸体吧?

    谭丽娘对外的说法是,陈士梅得的是传染病,就地火化了,骨灰过两天送到。又说:家中贫困,丧事从简,因此不对外发送讣告、不接受吊唁,只等骨灰送回小殓大殓过后下葬,就将闭门守孝三年。

    即便如此,以前受过谭耀宗恩惠帮助的人、还有陈士梅以前的同窗或者同年都上门来吊唁过,或多或少的送了些丧仪。

    呦呦不知道古代丧葬仪式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要办丧事,总得有尸体啊,没有尸体起码也要骨灰啊。现在她们一家上嘴唇碰了下嘴唇说人死了,死了尸骨呢?没有尸骨得有骨灰吧?

    谭丽娘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等到天黑了所有外人都离开只剩了一家五口时,开始坐在炕上唉声叹气,过了很久,她下了炕,端着一盏煤油灯进厨房翻找了很久,找出一只腌菜坛子,然后开了灶门,鼓捣了很久,声音大的屋里的四个孩子除了睡着的怀瑾另外三个都出来扶着门框看。

    一盏茶后,谭丽娘把从灶里掏出来的锅底灰装进腌菜坛子里,往今天临时布置的灵堂的供桌上一放,然后洗了手招呼着三个孩子进屋睡觉。

    呦呦在跟着谭丽娘身后进屋时朝身后那个“灵堂”里的腌菜坛子看了一眼,心想:谭丽娘还挺聪明的。

    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除了最小的怀瑾和芯子里是个成年人的呦呦,剩下的两个孩子都还在震惊和不可置信中没有出来,恐怕就连谭丽娘都有些懵,因此一家五口谁都没心思说话,熄了灯各自怀着心思睡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呦呦是第二个醒来的,她睁开眼的时候谭丽娘正在悉悉索索地穿衣服。乌蓝色夹袄棕灰色裙子,这身衣服上一次见天日还是两年前外祖去世时,如今家中“再逢丧事”,不得不翻出来。穿完夹袄和裙子,谭丽娘又在外头套了一件白麻衣,正在系带子的时候,看到呦呦醒来睁着眼看她。

    谭丽娘走过来在呦呦的头上停下来,抚了抚呦呦的脸,又给她掖了掖被子,说:“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娘去做早饭。”

    呦呦躺在被窝里,用脸颊蹭蹭谭丽娘的手心,小小地打个呵欠,闭眼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还在炕上睡着的只有自己了,连小怀瑾都醒来正伸着胳膊由大姐陶陶给穿衣服,两个人都是深色衣裤,外头罩一件白麻衣。

    怀瑾什么也不懂,大姐给穿什么他就穿什么,然后转头看到呦呦醒了,就对她咧着嘴笑,还伸出一根食指在脸上划拉,意思是“二姐睡懒觉羞羞”,呦呦才不在乎,对着怀瑾做了个鬼脸,然后开始起床穿衣服——在陶陶的帮助下。

    才吃过早饭,谭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谭丽娘看看时辰,还不到吊唁的时间,这么早谁会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陈公公的两个随从之一。这人手里捧着一个白瓷骨灰坛,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包袱,见谭丽娘出来,就将手里的骨灰坛子递给她,“这是陈举人的‘尸骨’,因为得的是痨病,请他做西席的那户怕传染,自作主张烧了。”

    谭丽娘心知肚明,也不做声,接了骨灰坛子就要转身回去,又被来人叫住,把胳膊上挎着的包袱递给丽娘,“这是陈举人的一些物品,请您收下。”

    谭丽娘看了一眼,摇摇头没接,“您找地方烧了吧。麻烦了。”说完转身回了院子,却在关大门的时候被来人拦住了。

    “谭娘子,”那人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你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说完将包袱往骨灰坛子上一放,转身离开了。

    谭丽娘低头看了看,关上大门抱着包袱和骨灰坛子回屋了。回了屋子,她就把灵堂上那个装了灶灰的腌菜坛子拿下来,换上手里这个摆好,然后提着包袱进屋,在四个孩子注视下打开包袱。

    包袱一打开,呦呦就倒吸了一口气。包袱里面并没有什么衣物之类所谓地“遗物”,而是一摞银票,数量不少,面额却不大,有五两十两的还有三十两五十两的,只在最底下有五张一百两的。呦呦算了算,这些银票差不多能有一千两。

    一千两哎!一千两是什么概念?以花呦呦在种花家时的白银价格来算,1g白银是差不多二十块,50g是一两,那就是差不多一千块。一千两白银就是……一百万!

    一百万啊!暴发了啊!可以在北上广的三环以外买一套小型公寓加平装了哎!如果租出去的话,就可以当包租婆了!如此想着,呦呦就忍不住露出财迷的笑容。

    “小妹,你在笑什么?”一家子都对着这个包袱里的银票和银子发愁的时候,花呦呦忍不住笑出来声,惹得陈怀宇不得不出声问她。

    呦呦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并且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呦呦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头了,为了掩饰她的失态,她假装天真地看向谭丽娘,说:“有银子了啊,有银子是不是就就能买肉吃了?娘,我想吃肉!”

    其实呦呦大概能理解谭丽娘他们的想法,无非就是“不受嗟来之食”“不接不义之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类的想法,可是呦呦不一样,呦呦有自己的想法。别说是陈士梅忘恩负义抛弃妻子攀附荣华在先,就算是和平分手协议离婚,还要给未成年的孩子以赡养费呢,四个孩子一千两已经算少的了。

    此时呦呦看到谭丽娘脸上出现一丝松动和心疼的情绪,又注意到她说到想吃肉时怀宇和陶陶渴望的目光,以及怀瑾大力吞咽口水的动作。呦呦决定再加一把火。

    “不能吃肉吗?那我不吃肉了,娘,留着银子给哥哥交束脩买纸笔吧!”呦呦“懂事”地说,同时还大力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却在背后悄悄捅了一把怀瑾。

    怀瑾也不知道是突然开窍了还是怎么的,扬起巴掌大的小脸看向谭丽娘,可怜兮兮地说:“娘,肉肉。”

    谭丽娘看看眼前的四个孩子,陶陶虽然说是十岁了,个子却和八岁的怀宇差不多,头发也不够黑不够顺,这样下去怕是要出问题。再看陶陶身边的怀宇,穿一件洗到发白的苍蓝色书生袍,头上的书生头巾也快要没了颜色,之前她去他的书房看到他在用一支快要秃了的毛笔还笑着安慰自己很好用不需要买新的。怀宇的身边是呦呦,呦呦今年按周岁算是四周岁,虚岁五岁。因为三年前的一场病,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胆小懦弱,反而古灵精怪,以至于自己觉得她懂事了不用操心太多了,现在才发现,这个孩子瘦的厉害。挨着呦呦的是最小的怀瑾,自从怀瑾生下来就格外虚弱,一场病接着一场病,到现在连蛋羹都没吃过几次,更别说肉。

    谭丽娘把四个孩子挨个看了一遍,又想到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男人,她做了一个决定:收下这笔钱,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们想吃肉就吃肉!

    一进堂屋正遇上端着水出来的怀宇,看到他们四个进来疑惑地问:“你们怎么回来了?”

    呦呦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嘘,小点儿声。”怀瑾在一边模仿她,也竖起一只肥肥短短的手指在唇边,“嘘,小点儿声儿。”最末一个音还多带了“er”。

    陶陶对作怪的小姐弟俩无奈,摇摇头走进后厨,幸亏锅里还有几个馒头,橱柜里也剩半个肘子,她把馒头捡到盘子里,有把肘子切了一小块,四个孩子就围着灶台站着吃完了一顿不甚舒服但是心满意足的晚饭。

    那天以后,呦呦觉得把隔壁花叔叔变成花爸爸简直指日可待。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眨眼半个月过去了,两家的关系不仅没有更进一步,甚至还变得冷淡起来。

    呦呦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趁着没人的时候,同陶陶偷偷问起这件事,陶陶给她的回答只能是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要不,你去问问咱娘?”

    呦呦一脸惊恐,“姐,咱不带这么坑妹子的啊。我去问娘,娘还不得把我打出来啊。”

    “你干什么了我把你打出来?”谭丽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差点趴到陶陶的身上。呦呦站直了身子回头看她,嗔怪道:“娘,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吓到我了。”

    “是吗?我看看?”谭丽娘今天情绪不错,居然愿意和她斗嘴,“来娘给你摸摸,”说着伸出手拍拍她的头顶,“摸摸毛吓不着……”

    呦呦翻着白眼退后了一步,“娘你今天真奇怪,怎么这么……调皮呢。”呦呦想了一会儿,选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其实她想说“淘气”来着。

    “我再调皮还能有你调皮吗?”谭丽娘把棉絮团放在炕上,准备絮棉衣。

    “那怎么一样!”呦呦惊讶地叫起来,“您是大人,我是小孩儿啊!你比我大了二十多岁呢!”

    被呦呦这么一说,谭丽娘才想起来,是啊,二十多岁呢!有陶陶那年她才双九年华,一晃,现在已经是三十多的妇人了。

    说完那句话,呦呦就想给自己一嘴巴。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老说错话?上次提了全家敏感的话题,这次又提到女人最在乎最敏感的话题,简直是在找打。

    一直默不作声做事情地陶陶瞪了呦呦一眼,然后举起花绷子给谭丽娘看,“娘,你看这么绣对吗?”

    谭丽娘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呦呦对着陶陶做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偷偷溜到西屋去了,然后继续思考一直没有得出答案的问题。

    不过,并没有让呦呦思考太久,三天后的七月初一,二表舅母芷兰突然登门了。进了谭家的门,说了几句闲话,把带给孩子们的糖果点心分出去,就开始给谭丽娘使眼色。

    呦呦在一旁看到了,不等谭丽娘开口说话,就抓了从上了茶水就不再做声地陶陶下炕,“姐姐你来帮我看看这个花怎么绣。娘,二舅母,你们坐着说话。”

    二舅母芷兰夸了两句“真懂事”“真能干”,就让她们走了。

    出了房门,陶陶就开始笑话呦呦,“哟,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开始拿花绷子了?”然后就发现拉着她并没有去西屋,而是在西屋门口打个转,出了正房到院子里来了。

    陶陶想要开口问,却被呦呦捂住了嘴,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听一听二舅母和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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