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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马一鸣都有一些受.宠.若惊。
因为何仙姑的态度,实在是太恭敬了,恭敬到马一鸣都不知道上哪找对方的破绽,倒是那四只怪物,没事对马一鸣挤眉弄眼,可究竟,还是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到了旅馆,小芳和老者一左一右跟俩门神似的看护在林素柔的病床前,马一鸣连忙把何仙姑带了上去。正如马寡.妇所说,何仙姑是看病的,只不过,马一鸣在见到她本人之前,都没有想过,对方是实病和虚病都看的那种。
在某些闭塞的小村庄里,类似这种看虚病又看实病的人,有个响亮的称号,男的叫做阴阳先生,女的,叫做神婆。
很显然,何仙姑就是一个神婆。
何仙姑摸了摸林素柔的额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马一鸣的错觉,他分明的看到何仙姑的眼睛都亮了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她仔仔细细的摸了脉,然后突然叹了口气,将林素柔的胳膊塞回了被子里,撑着床沿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马一鸣一愣,哪里肯那么轻易的便放过,连忙拉住那何仙姑,问道:“什么意思?”
老妪看了一眼马一鸣,摆了摆手说道:“阴司大人切莫为难老身,大人的朋友老身实在是无能无力,回天乏术啊。”
回天乏术。这四个字把马一鸣给震惊的,他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听得评书不少,这话,是说林素柔没救了么?
马一鸣震惊的后退两步,踉跄着差点倒下,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结了起来,一瞬间,他想起了林素柔对他的一切。
他想到林素柔撑船的样子,想到那首缠.绵悱恻的歌声,想到林素柔和林善水前来救自己的模样,想到林素柔在临走的时候送给他的那双布鞋,最后,是林素柔浑身沐浴在火红色的雷电中,像极了一朵唯美的彼岸花。
卷毛看不得自己的主人是这个模样,顿时急了:“你胡说,怎么可能。”
老妪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卷毛,然后才说道:“并非老身胡说,如果没有看错,这小姑娘是九天玄女的后裔,没错吧?”
卷毛扑扇着翅膀,沙哑的声音跟个破锣似的:“那又怎样?”
“九天玄女的后裔,非常稀少,九天玄女你们知道是谁不?”老妪看了看马一鸣,后者自然而然的摇了摇头,对于神话传说,马一鸣不算是特别了解,他只是依稀的记得,九天玄女好像是玄鸟来着。
“九天玄女是天地间第一位女战神,”老妪淡淡的说道,眼里透着向往的神色:“力大无穷法力高强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她的后裔,拥有她极为稀少的血脉和一些仅有的天赋神通,九天玄女的后裔,是当年玄女下凡,除暴安良之时,同妖怪战斗的时候,身上血液掉落在地上,那些血液化成精魄,轮回转世而成,相传,每一百万个人里面,就有一个是九天玄女的后裔。”
“不是九天玄女的孩子么?”马一鸣一脸疑惑。
“若是孩子,所获得的天赋神通就不会这样稀少了。”何仙姑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远远没有刚才的狂热:“而一百万分之一的概率会出现九天玄女的后裔,但是能觉醒血脉的,相当稀少,甚至趋近为零,现在,你知道这位姑娘的血脉,有多么了不起了吧?”
但马一鸣还是一头雾水:“可这同她昏迷不醒有什么关系呢?”
“这位姑娘虽然是九天玄女的后裔,但是血脉稀薄,只有一招九天玄女情灭罡雷掌,且此掌法一生中只能使用三次,而这位姑娘,已经使用了第三次,所以,老身是无能为力了。”何仙姑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马一鸣怎么可能放对方走,连忙拦住何仙姑:“不行,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你是有办法的?”
何仙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马一鸣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
“除非……”老妪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马一鸣眼睛亮了。
“除非让湘西赶尸世家排行第二的林家来解决这个问题,老身听说那林家曾经也出现过九天玄女的后裔的人,似乎也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次数,但是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若是找到林家的人,或许,还能够有几分希望。”老妪的话让马一鸣直接沉默。
林家?整个林家都快被他杀光了,即便是有人还知道当年的秘辛,估摸着也不多了,唯一可能的就是林善水可能会知道当初的一点事情,不是说林善水号称是林家最聪明的人么?
“只可惜啊,这林家,”何仙姑咳嗽两声,将马一鸣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林家数月前让人给一窝端了,这活下来的,估摸着都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啊。”
马一鸣一头黑线,那个让林家一窝端的家伙就是他。
他叹了口气:“林家我自会去找他,现在有什么办法能稳定住林素柔的病情,照着这么烧下去,估摸着还没有到林家,林素柔就……”
“维持的办法我有。”老妪那一双张着老年斑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精芒,同先前的吞吞吐吐不同的是,这一次老妪接话接的倒挺快,连忙就说道,生怕马一鸣听不见,声如洪钟:“只不过……”
马一鸣懂了,秒懂。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这个“只不过”三个字上。
他按捺住心中的火气,说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还缺一味药材,这味药材我这里没有,但是在这个村庄里,我的死对头的那里有,我是没有办法从他的手中拿到,希望阴司大人可以帮忙,就当做诊金了。”老妪毕恭毕敬的说道。
马一鸣一愣,这似乎不是很难,况且何仙姑看病不可能不收诊金,既然这样容易,他便满口答应了下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何仙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目的达成,她从怀中掏出一根婴儿胳膊粗细的黑色蜡烛,在林素柔的枕边点燃,然后找来一张桌子,将那蜡烛放在一边。这蜡烛点燃之后,所产生的火焰极小,只有一星半点,如一颗小巧的豆子一般,仿佛随时都可以熄灭。
“这守魂灯可以保证这姑娘七天之内灵魂不被别的阴司带走,阴司大人,您只有七天的时间了。”何仙姑站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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