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我欲因之梦吴越

北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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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订阅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恢复。  “我身怀百技其中一技就是‘天眼’,我不是凡人……”

    萧泽想起这句,当时觉得傻逼,此刻心脏却狂跳不止。

    这时林予捂着自己的小鸟已经跑到跟前,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非常人所能理解, 也因为全身赤/裸而倍感羞臊。并着两腿, 不好意思地说:“刚才情况太危急了,只好金蝉脱壳……哥, 害你担心了。”

    金蝉脱壳……萧泽强迫自己回神,他搞不清这世界上有没有鬼,但有点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了。

    他们俩杵在马路中间, 再杵下去估计会吓到偶尔经过的车辆。林予光着屁股处于深夜街头,像被扒光了示众。

    他向萧泽求救:“哥,你说是不是别捂鸟了,捂脸比较划算……”

    萧泽脑中和心中纷杂一片, 还没理出个所以然来。他解扣子脱掉自己的衬衫,上前直接裹在了林予身上,裹紧后咬牙切齿道:“你他妈瞎跑什么?为了表演金蝉脱壳,还是你他妈也想自杀?!”

    其实浑身上下只穿一件大衬衫也够不正常的,但比裸/奔要好太多。林予扣好扣子, 使劲揪着衬衫下摆, 小声解释:“哥, 其实我刚才看见立春大哥了, 所以就去追他。”

    萧泽已经快无法忍受:“他已经死了,别他妈放屁。”

    林予也很为难,抬手指向一旁的空气,连头也扭过去看着:“立春大哥,这是我表哥,萧泽。”

    萧泽喉结滚动,看着林予身旁的空气发怔,但说不出否认的话来。

    林予还没完:“哥,立春大哥向你问好。”

    问你妈问,别了吧。

    那团灰扑扑的衣服没人管,任由在马路上吹着。地上的刹车痕迹也还是那样,在霓虹灯下一片斑驳。远远看去,一个光着膀子的人和一个光着腿的人并肩走进了路对面的酒店大堂。

    林予只裹着件萧泽的衬衫,露着光溜溜的两条腿和一双赤足。萧泽则裸/着上身,露着结实的肌肉。他们俩进了酒店大堂,明晃晃的灯光照射着,立刻吸引了前台值班的几名员工。

    一个没穿上衣,一个没穿下衣,而且林予身上宽大的衬衫显然能看出是萧泽的。众人屏息,随后交换眼神低下头回避。

    他们也知道别人会想什么,毕竟这德行,太像是刚刚苟且结束。

    还得是野战。

    萧泽和林予尽量目不斜视,径直走进了电梯。回到房间,林予赶紧套了件短裤,他早就臊得不行了,红着脸指指沙发:“立春大哥,你随便坐吧,喝水吗?”

    萧泽张口就要发飙,但脏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走到林予跟前半蹲,抬手捧住了林予的脸蛋儿:“忽悠蛋,别跟我闹腾,不好玩儿。”

    林予受宠若惊,他下午想让萧泽摸摸他的后脑勺,但是惨遭拒绝,谁能想到萧泽忽然就来捧他脸了。他可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哥,当着立春大哥别这样,我害羞。”

    “……”萧泽用力掐了掐手下的脸蛋儿,“这儿他妈哪有人?!你没完没了了?!”

    他在路上想了又想,还是无法接受“见鬼”的事实,这太荒唐了不是吗?哪个正常人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林予能够理解萧泽的心情,要不是三番五次地看见,他也不会相信。被掐着脸说话不清楚,他嘟嘟囔囔地发声:“哥,你买烟出来我看见了立春大哥,开始没认出来,他过马路以后我才确定。

    我本来是追不上的,立春大哥看见货车撞我便吓得停住了,我才追上他。”

    脸颊上的手蓦地松开,林予诚恳地继续说:“我同情立春大哥的遭遇,但他对我而言,也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我没有必要假装这些东西来骗你。”

    萧泽起身在沙发上坐下,他觉得现状很无力,这种无力源自于对这些情况的无法控制。他习惯于游刃有余地活着,可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超纲。

    先是林予被疾驰的货车卷入车底,却毫发无损地逃脱。再是林予口中的立春,一缕孤魂。萧泽不愿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又没其他路可走,似乎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

    毕竟他亲眼目睹林予“死里逃生”,在这个超现实主义的基础上,其他任何事都不能再用任何现实和科学为理据了。

    这时林予小声提醒:“哥,你往左一点吧,压到立春大哥的外套了。”

    萧泽“噌”地站起身,像受了惊。他看了一眼右边的空气,然后一言不发地起身进了浴室。林予也有点紧张,解释道:“我哥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你别介意。他不是讨厌你,不然不会陪我跑这一趟。”

    存在感如空气的立春坐在旁边点了点头。

    立春已经放下帽子,那张脸和那双脚一样,也是煞白煞白的。他的容貌和双胞胎哥哥立冬毫无二致,只是气质有所区别。如果不是近距离观察,别人几乎分辨不出来他们兄弟俩。

    他一向没什么远大抱负,只求安安稳稳的生活,哪怕现在游荡无依,也只是在老家和立冬生活的地方转悠。

    他第一次去猫眼书店时见到林予,第二次林予冲他说话。

    第三次,就是林予直接不要命似的追他。

    让普通人接受鬼很难,让鬼接受被普通人看到也很难。所以立春十分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林予能看到他。刚才情况凶险,他一时惊吓停住了步子,正好看到林予金蝉脱壳。于是更加迷茫忐忑,甚至怀疑,难道林予也不是人?

    他也想搞搞清楚。

    立春拘谨地坐着,若有若无地飘去一眼打量着林予,心有戚戚地问:“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林予挠挠头,想组织几句听上去比较牛逼的语言,但还要保持清晰的条理。

    “是这样,我是一个算命的,不是骗子,是真正的算命学家。”他臭吹,还拽了个词,希望对方能听懂,“立春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天眼’这个词?”

    立春回答:“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讲过,但都是唬弄孩子的。”

    林予摸摸下巴,他恨自己没胡子,这时候抚一抚胡须比较有仙气,说:“所谓‘天眼’,就是能观常人所不能观之物,目常人所目不及之人。”

    立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的天眼一直开着吗?”

    林予自己也没琢磨明白,如实回答:“老实讲,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天眼是季节性还是年龄性的。因为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鬼。”

    “真的?”立春惊讶道,“我是你看见的头一个?”

    “嗯。”林予点头,“确实是第一个,我内心也感到小鹿乱撞。”

    立春急忙打住:“使不得,小鹿乱撞是说看见谁就心跳加速,怦怦的,用在这儿不太合适。”

    “噢这样。”林予想起第一次在公园外遇见萧泽,“那我懂了,我对我哥小鹿乱撞。”

    立春仍想反驳,这时浴室的门开了。萧泽洗完澡出来,目光在沙发上来回扫视,充满了防备。立春马上对林予说:“你哥哥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先走,明天约个时间再见?”

    萧泽站在原地,只见林予扭头对着空气讲:“那不行!好不容易抓住你,你不能走!不用管他,他猛得很!”

    萧泽闻言青筋直跳:“我睡觉,你们随意。”

    他转身进了里间卧室,刚躺下林予就推门进来了,他懒得理,靠着床头没有说话。林予看看时间,说:“哥,我去洗澡,立春大哥今晚和咱们一起睡。”

    鬼也用睡觉?萧泽警惕地看看四周:“他现在在哪?”

    林予指指另一张床:“立春大哥在床边坐着呢。”

    萧泽立刻弹起,下床推着林予朝浴室走,嘴上说着:“你脏死了,赶紧洗干净,我给你擦背。”

    浴室门关上,林予晕晕乎乎的被推进了淋浴间,他看萧泽抱臂靠着盥洗池,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小声问:“哥,你是不是害怕和立春大哥单独相处啊?”

    萧泽就算害怕也不会面上显露,言简意赅地说:“人鬼殊途。”

    林予生气的时候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是想笑却不敢笑。他抿着嘴憋笑,然后脱掉衣服准备洗澡。脱光以后才笑不出来了,两手遮着重点部位,犯难道:“哥,你能不能转过去啊,我害羞。”

    只当着萧泽的面,感觉比在大马路上裸/奔还难为情。

    萧泽不动,只垂眸看向了地面。

    林予打开热水洗澡,这淋浴间是玻璃的,跟没有一样。他这是第一次当着人洗澡,面朝墙背朝后,抬胳膊都不敢幅度太大。

    沐浴露就一小管,他全挤出来擦在身上。滑不溜秋的,渐渐起了层丰富的泡沫。全身被泡沫糊满了,热水浇下来冲洗,他在哗哗水声中听见萧泽咳嗽了一声。

    这人总是用咳嗽来打破沉默,林予装没听见,想赶紧洗完。

    萧泽被无视,直接走过去拉开了玻璃门:“后背正中没洗干净。”

    林予还背着身,只微微侧过脑袋,慌道:“……你怎么看我了!”

    “看你怎么了。”萧泽盯着林予被热水浇淋变红的脸,理直气壮,还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调笑,“长得可爱才看你,长得丑谁看。”

    林予身上的泡沫早已被冲洗干净,只蒙着层清水。他在萧泽不算正经的注视下羞窘难当,转身不是,僵着也不是。

    忽然灵机一动,开始揭对方的短,力图转移话题:“你明明就是怕鬼,要是想好好的让我保护你,就别看我……别欺负我。”

    萧泽更近一步,靠着淋浴间的门,也不怕水洒在身上,悠哉地说:“我也想通了,不就是鬼么,反正我又看不见,那就当不存在。怎么样,这下能欺负你了么?”

    林予攥着沐浴露,有点急眼:“你想干吗啊。”

    萧泽似乎良心发现,也觉得自己有点坏:“不干什么,过来,给你擦背。”

    待林予缓缓转过身凑近,他先抬手抹去了林予脸上的水珠,再顺着脖颈揽住林予的后背。手掌正摩挲在对方的背部正中,擦拭干净了那片皮肤。

    萧泽盯着林予水淋淋的脸:“这世上鬼啊、坏人啊都挺可怕的,但你这样的小神仙挺有意思。忽悠蛋,你是天上哪个神仙下凡来了?”

    林予被揽着腰迈出一步,几乎贴住萧泽的胸膛,他蜷着脚趾:“我也说不好……”

    说完觉得自己好扭捏,于是抬头直视着萧泽,中气十足地说:“哥!你今晚也见识了,我真的不是普通男孩儿!就算你不是善茬儿……我也是不怵的!当然我们不要互相攀比,希望你多宝贝我,没事儿多夸夸我……行吗?”

    他说完还没等对方回答,先“哎呦”了一句。

    注意力一直被引领着,始终没感觉到痛意,这会儿觉得都站不住了。林予抬脚一看,在马路上狂奔太毁人了,他的两只脚底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把水关掉,他绷着脚背走出淋浴间。胡乱擦干水珠穿上衣服,已经疼得快走不了路了。萧泽没管他,直接开门出了浴室。

    林予挺失落,他还腆着脸让对方宝贝他呢,真自信。

    然而不消半分钟,萧泽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瓶碘伏和纱布。他们考察队经常户外作业,都习惯把这些东西随时带着。

    他勒着林予的腰往上一拎,把人直接搁在了洗手台上,特简短:“抬脚。”

    林予抱住自己的腿,勾着脚尖露出脚底的伤口。萧泽在他身前为他上药,又握着他的脚给他包扎。

    “谢谢哥。”他声音不大,“晚上蹬被子会疼吗?”

    萧泽停顿了几秒抬眼:“那你今晚和我睡,我管着你。”

    林予目眩神迷,怔忪地点了点头,温柔看着他的萧泽太有迷惑力了,像朝他撒了把迷魂粉。都不知道是怎么落的地,也不知道是怎么被萧泽领出了浴室。

    直到看见立春他才清醒一点,想起还有其他人在。“立春大哥,你就睡那张床吧,我和我哥一起睡。”他坐在床边,又小声加了一句,“我哥可好了。”

    立春不好意思道:“我不占地方,我去客厅或者随便哪儿都行,你们别挤着了。”

    说话的工夫萧泽已经关了灯,他上床拽倒林予,盖上被子后把林予扣押在怀里。四周昏暗,他在林予身旁耳语:“立春没乱走吧?”

    林予点点头,终于反应过来:“哥,你是因为害怕才让我和你一起睡么?”

    萧泽没说话等于默认,林予有些失望,在对方的怀抱里咕容来咕容去,动作渐渐大了,屁股被“啪”的打了一巴掌。

    “别乱动。”萧泽把林予搂紧,“安生点。”

    林予终于不再动了,萧泽又低声说:“以后不许那样冲向马路,你就算会遁地也不行,万一突然失灵了,我是不是要给你收尸?”

    林予又高兴了,原来萧泽也挺担心他的。他蹭着萧泽的肩膀,又老调重弹:“哥,你睡过的人真能排到城门楼吗?”

    萧泽逗他:“怎么,你想插个队?”

    两个人闷在被子里说话,气息扑散在一起。林予一会儿气一会儿乐,最后终于累得闭上眼睛,他想睡了。

    四周漆黑,一切总算安静下来。

    萧泽忽然道:“你帮我问问立春,他有没有见过一对夫妻,叫萧名远和孟小慧。”

    林予一步跳开,乐出了满身汗,他捏着衣襟扇风:“干吗呀,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老子都没在乎,你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他把老头折腾得差点就地寿终正寝,估计今天也做不成生意了,收拾上地球仪和小马扎,揣着残疾证和那二十块钱,告别道:“大爷,明早见,接着聊!”

    老大爷吹胡子瞪眼:“我明天换地方!”

    那感情好,林予哼着歌走了,一路上神清气爽,溜达回书店门口时不禁停下了步子。透过玻璃门见萧泽抱着老白坐在吧台旁边,捧着卷纸黄墨淡的旧书,敛着锋利冷漠的眉眼。

    萧泽穿着件黑色麻料衬衫,和老白的毛发颜色形成鲜明对比。他踏实地靠着椅背,放松地翘着二郎腿,脚踝骨明显,上面还有道旧疤。

    不同于那晚被扯掉浴巾后的裸/体,此时萧泽衣着整齐,却同样让林予傻瞅了半晌。

    街上经过的汽车忽然鸣笛,急促刺耳的一声令林予回了神。他推门进屋,瞬间被冷气包围,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似的往前走,等着对方先出声。

    萧泽没抬头,但抬脚挡住了林予的膝盖,这才出声:“收摊儿了?挺早啊。”

    林予摸索着在旁边坐下,又摸索着喝了半杯萧泽的绿茶,解气道:“哥,我被一个老头给笑话了,但是我又报复回去了!”

    萧泽当听笑话解闷儿:“讲讲。”

    林予从小花奶奶出现开始讲,把老头忽悠人,又笑话他,他如何反击,全都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连几只猫都听得相当专注。

    萧泽始终没抬头,还翻了两页书:“忒不尊老爱幼了,跟个七十岁的老头置什么气。”

    “话不能那么说……”林予没想到萧泽这么评价他,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我们算命这行遭人诟病是为什么呀,就是因为他那样的骗子太多。自己压根儿就不懂,摆个八卦图就敢给人算,我们的名声都是这样被破坏的。”

    萧泽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也诧异于林予居然是如此真情实感地……在算命。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可笑:“可你给人家老太太都算错了,应该也不太靠谱吧。”

    “我!我那是……我那是因为早饭没吃饱。”林予胡诌了一句,声音低到了地板上,没一点底气。他起身闪人,生怕萧泽让他算算自己,他什么都算不出来,岂不是彻底坐实了神棍的名头。

    刚走两步,萧泽在背后说:“冰箱有俩馅饼。”

    林予没吱应,只加快脚步走了。

    萧泽头一回主动关心他,他得赶紧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馅饼。

    不消两分钟,林予啃着馅饼又从楼上下来了,他直奔到萧泽的藤椅旁边,还坐着他那个小马扎,守着萧泽咕哝咕哝吃。

    “喵呜。”老白抻抻脖子,闻见了香味。

    萧泽不耐道:“离这么近干什么,滚远点儿。”

    “我不,我就在这儿。”林予看了眼书,貌似是什么考察资料,反正他也看不懂,便问道,“哥,你看什么呢,给我讲讲吧?”

    萧泽又翻了一页,讲道:“以前有个年轻人,他毕业后回县城找了份工作,国家单位福利还行,他也上进有能力,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我猜,他升职当官了,然后就不好好干了。”林予咬下一大口馅饼,发音都不算清楚,“猜对了么?”

    萧泽垂着眼,半晌都没眨过:“他没升职,也没当官,几个工作能力不如他强,贡献不如他大的反而升迁了。每年还有新人进来,竞争越来越大,于是他辞职来城市打拼了。”

    林予不明白:“为什么呀?”

    萧泽说得很通俗:“关系户太多。”

    林予觉得遗憾:“应该不止他有这种遭遇吧,任人唯亲这种事在很多单位都有,但凡没点背景的只能慢慢熬,那他来城市以后怎么样了?”

    “他很热爱自己的工作,便坚持本来的事业。其实大城市有时候会相对公平一些,因为很多人都是从四海而来,他也比从前更加努力,不怕苦不怕累,每天都很有干劲儿。”

    “那挺好啊,将来肯定会发展得不错,祝贺他!”林予把馅饼吃完了,感觉这个故事也圆满地听完了,咧着嘴开始逗猫。

    萧泽把书合上,端着空茶杯走了。

    他没有说明,故事的主人公叫陈风。

    一个休假,一个收摊,两个人把一整天的工夫都耗在书店里,萧泽起码还能看书消遣,林予装着瞎,除了干坐着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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