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032章

柔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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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药是喂进了进去, 奈何半天没反应。

    瞧着杜青雨那张寡白的脸, 纹丝不动的模样,杜青宁只觉得脑袋一直嗡嗡作疼, 不由双腿一软, 直接朝地上跪了下去。

    “三姐。”她紧握着床沿, 声音发颤。

    这时得到消息的杜栩赶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拧眉之际,入目的便是杜青雨那明显没了气的模样,瞳孔当即亦是一缩,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杜老夫人疾言厉色:“怎么回事?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女儿,这回倒是干脆,出去一趟,直接让人毒发身亡了。”

    杜栩没听杜老夫人的话,过去扶起失魂落魄的杜青宁, 再问站在旁边的冬晴:“说说看, 这是怎回事?”

    “奴婢不知。”冬晴抹泪,哽咽道, “一早三姑娘便随四姑娘去了玉湖绸缎庄, 再回来三姑娘便被诊断是毒发, 没多久便……”

    杜栩抚摸着杜青宁的头, 无声安抚着,在杜老夫人开口借题发挥之前就出声道:“这事我自会给个交代, 娘可先行派人着手后事。”毕竟是自己的侄女, 也是看着长大的, 突然没了,他自然也不好受。

    杜老夫人沉声道:“此事若没个说法,你这女儿就准备赔命。”撂下这狠话,她狠狠甩袖就离去。似乎对她来说,逝去的孙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借此整治杜青宁。

    出了杜青雨的闺院,老夫人便对申嬷嬷道:“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杜青宁是毒害其姐的凶手。”

    “是!”申嬷嬷得令,马上便着手去办了。

    渐渐的,该散的都散了去。这该是秋高气爽的一日,屋里头的气氛却越发的死寂压抑,只闻得见冬晴克制不住的呜咽声溢出。

    杜青宁无声哭着,努力出声:“爹,要抓到凶手,要凶手赔命。”

    杜栩看向坐在床边满脸哀恸,始终无声的杜康,叹息道:“爹会的,你先与爹说这是怎回事?嗯?”

    杜青宁抹了把泪,道:“我不知道,今天出去三姐就莫名毒发,我去武平王府,裴……”她突然睁大了眼。

    她连忙跪在床边看着杜青雨那张脸,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自己眼里的泪水后,激动道:“快看三姐的脸,是不是变红了些。”

    瞬间似苍老了不少的杜康闻言也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确实惊得不轻,虽说杜青雨的脸色仍旧苍白,可与刚才那副寡白到发紫的模样却是截然不同的。

    “小雨。”想起刚才喂的药,他不由心怀希望。

    杜栩瞧到这突然而来的明显转变,立刻探了探杜青雨的呼吸与脉搏,气息与搏动虽都微弱到几乎难以发现,却不得不说,她这是活着。

    杜青宁忙问:“爹,三姐是不是活了?”

    杜栩不敢妄言,免得空欢喜一场,只仍旧盯着杜青雨逐渐转好的脸色,好一会儿才道:“确实。”

    这两个字足够将杜青宁与杜康砸的晕乎乎,这种失而复得的滋味,实在让人狂喜。

    “三姐,三姐……”杜青宁的眼泪又啪啪的掉,这次是喜极而泣。她从没想到,裴延的药竟能就这么将三姐从鬼门关拉回来。

    他们都紧盯着杜青雨的脸色,瞧着她气色越来越好,终于如愿看到她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后,睁开了那双透着迷茫懵懂的眼。

    再次与她活着相见,欣喜若狂的杜青宁突然扑入她怀中,哽咽道:“三姐,你终于醒了。”

    杜青雨吃力的抬手轻拍着杜青宁的背部,虚弱道:“怎么了?”

    “没怎么……”杜青宁用自己的脸颊轻蹭着杜青雨那张有了温度的脸,一时激动的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后来想到什么,她赶紧对杜栩道,“爹,你马上让府医过来看看。”

    杜栩应道:“已经派人过去喊了。”

    就在杜青宁异常亲昵的搂着杜青雨嘘寒问暖时,府医过来了,当他见到已断气的人突然活了过来,吓的差点以为是诈尸,可瞧过之后却不得不说,这是只听过没见过的“死而复生”。

    “真是不可思议。”府医道,“这莫不是与四姑娘刚才喂的药有关?四姑娘这药是来自何处?”

    杜青宁犹豫了下,应道:“这我不便说。”裴延有这种奇药,若传出去,怕是易惹麻烦。

    府医面露失望之色,倒没再问。

    不多时,得到消息的杜老夫人也赶了过来,见到坐在床头被杜青宁紧握住手的杜青雨,自然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出声:“这是?”倒不见她脸上有任何喜色。

    府医应道:“回老夫人,三姑娘大概并未彻底气绝,因四姑娘的药,身子已无大碍,稍作调养便好。”

    “药?”杜老夫人缓过了神,便问杜青宁,“你那是哪里的药?倒是来的凑巧。”这话自然说的别有深意。

    这么高兴的时候,杜青宁实在不喜杜老夫人来扫兴,便道:“祖母派人去查便是。”

    杜老夫人不喜被杜青宁冲撞,沉声又问:“药来自何处?”

    这时杜栩打断了杜老夫人继续问下去的架势:“此事我自会问清,娘不必操心。”

    杜青雨能活,对杜老夫人来说并不是好消息,亲眼见证后便愤然再次离去。

    随着杜老夫人的离开,杜青宁便过去对杜栩小声道:“爹,药是裴家二公子给的,二公子说三姐的毒是来自于北顺的鬼狡,中毒者何症,鬼狡便是何状,症状消失之时便是随时会毒发之时,所以很易混乱大夫的判断,便于隐藏下毒者。如此看来,下毒的人该是很早便知三姐染风寒之事,而三姐极少出门,也不认识什么外人,下毒的说不定就是府中之人。”

    裴延有这本事,杜栩也惊讶。默了瞬,他颔首:“爹会查清。”

    杜青宁点了下头,看着杜青雨,欣慰的笑了笑。

    后来杜康也离去,离去时他的脸色不太好,如他人所料,他去了佟氏那里。

    当日杜康与佟氏又是一顿好吵,气的杜老夫人差点砸了手中茶杯。

    这碍眼的,一个两个的都除不去,倒是闹得不得安宁。

    其他人闹翻天,自然不妨碍杜青宁逐渐好起来的心情,喂杜青雨吃药时,她把该说的都说了,谈到裴延时,她尤其激动。

    杜青宁的眼眸亮晶晶的:“我倒是未想到二公子竟是懂医毒,还是如此精湛,这已经被阎王抓去的人,还能再拉回来,改天定要登门好生感谢人家。”

    杜青雨轻柔的笑了笑:“二公子已失了一双腿,上天总该给他些别的。”

    “也是。”杜青宁点头,崇敬无比道:“他总能在最实时的时候给出最有用的帮助,让我觉得他似乎无所不能。”裴延虽救得是杜青雨的命,她却感觉他就如自己的再生父母,心中的感激之意非言语所能形容。

    “嗯!”杜青雨不由想起自己昏倒前的那一幕,脸上的笑渐渐收了去。

    杜青宁便问:“三姐怎么了?”

    杜青雨犹豫了下,问道:“玉湖绸缎庄的那人,就是裴世子对么?”她虽未见过对方,却也不难猜到。

    杜青宁脸上的笑也散了些,她随意道:“对啊!”

    杜青雨心疼的握住杜青宁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不由的恨起了那分明就人人都夸的武平王世子裴律,倒未想到竟是那种人。

    杜青宁知道三姐最疼自己,便道:“三姐,我不难过,我已经打算退婚了。”

    退婚对杜青雨来说是万不得已之举,她叹了口气,问道:“那姑娘就是你上次提的他那一起长大的表妹吗?”

    杜青宁点头,喝了口茶压下了那股子心堵的感觉。

    杜青雨又问:“莫不是他喜欢他那表妹?可为何不娶?”

    “我不知道。”杜青宁朝杜青雨努力笑了下,道,“他喜不喜欢她不重要,他要娶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待我如敝履。”他可以容忍他暂时对她情意不深,却容忍不了他没有认真待她的意思。

    浪费了她一腔热情,当了一次被耍的猴。

    杜青宁没哭,倒是杜青雨将她搂在怀里,自己流起了泪,未想本该是让人欢喜的一段亲事会是这个样子。不仅伤了心,无故退亲对名声也有大碍,就怕她以后相人要更艰难些。

    她扔高一粒糖,仰头正欲接上,措不及防见到朝这边走来的裴律,她一愣,任那粒糖掉在了她的腿上。

    汪彩和先裴律一步发现她的存在,神色一冷,马上回头挽住裴律的胳膊,想转个方向离去。不想这时汪承泓吹了个口哨,笑道:“表哥与杜四姑娘还真有缘,一天之内能遇到两次。”

    汪彩和气的跺脚,狠狠瞪了自家二哥一眼。

    杜青宁站起身,看着朝自己看过来的裴律,弯眸点了下头:“好巧。”她突然有些明白裴老夫人看中她的理由什么,裴律实在太过冷峻沉默,而她又太过热情好说,大概与他互补。

    瞧瞧,每次见面,都是她先说话。

    裴律只微微颔首。

    杜青宁靠近他,朝他伸出手掌,笑问:“吃糖吗?”夜华下的小姑娘,小脸更显晶莹剔透,弯弯的眼眸映照着明明灭灭的灯光,璀璨夺目,胜于星河。

    裴律身后的汪承泓看到如此佳人,不由晃了晃神,侧眸再看裴律,却见这厮仍是那副死样子,还真是让人不知该如何说的好。

    裴律瞧了那白嫩小巧的手掌心那粒糖一眼,道:“我不爱吃糖。”大概是真的打定主意要与眼前的姑娘定亲,他多少收敛了自己那冷淡的性子。

    “哦!”杜青宁收回了手,心道她爹就爱吃糖。

    汪承泓有点看不下去老是人家姑娘主动的场面,便提议道:“要不咱们一起玩?听说前头有小舟,咱们去划舟,如何?”

    汪彩和本就一肚子的气,听到自家二哥的这话,更是气的几乎想发怒,碍于裴律在,不得不压抑住自己,低头小声咬牙嘀咕着:“明明都是来陪我玩的。”

    这妹妹的心思,汪承泓自然也知道,可他更觉得她这一厢情愿的情意还是收起来好,便没有去顾她,只问裴律:“表哥,如何?”

    裴律应下:“好。”

    杜青宁见裴律答应,心头自然是有欢喜的。只是瞧那始终挽着裴律胳膊,明显极度敌视她的汪彩和,又觉得怪怪的。今天白日她就注意到这姑娘,只当是裴律的一个占有欲极强的表妹。

    这时汪承泓实时的拉开汪彩和:“好了,别老粘着表哥。”

    果真是表妹啊!

    杜青宁知道裴律素来讨姑娘家喜欢,倒也不觉得意外。既然知道眼前男子是即将与自己定亲的,她自然不会唯唯诺诺的,把人让给这所谓的表妹。

    她便直接道:“好,咱们去划舟。”

    汪彩和气的咬牙切齿,偏偏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地扭了下汪承泓胳膊上的肉,惹得他冷嘶一声。

    一行人朝湖东走去,都是俊男美女,且一看就知尊贵不凡,绕是在这千百庄也少见,自然而然便惹得许多人侧目。

    一路上多数时候都是杜青宁与汪承泓在说话,两人都是好说之人,聊起来倒挺合拍。只留汪彩和跟在后面生闷气,每每想上去挽住裴律的胳膊,都被汪承泓给拉开,那张小脸已是一时比一时黑,却又不甘心转身离去。

    来到湖东,便见许多精致的小舟停泊在湖边,湖中早已有了许多人在划舟。

    汪承泓道:“这舟是两人的,表哥与四姑娘一起吧!”

    汪彩和不甘道:“我要与表哥一起。”

    “识趣些,有杜四姑娘在,哪有你继续缠着表哥的道理。”汪承泓难得严肃了些脸色,罢了他又对杜青宁道,“我妹从小粘表哥惯了,见谅。”

    杜青宁点头,面上虽仍是和和气气的,心里却是没忘一路上落在自己身上那针扎般的眼神。

    被自己亲哥当众训了一句,哪怕语气并不是多生硬,汪彩和仍旧是受不住,便气愤的一跺脚:“我自己玩。”言罢,转身就跑了。

    杜青宁看向裴律,他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沉默的看着波光潋滟的湖水。

    汪承泓吩咐身后护卫去追汪彩和后,满不在意的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杜青慧,笑问:“杜五姑娘可是会划舟?”

    杜青慧摇头:“我不会。”

    这时杜青宁指向前方,道:“你们看,那边那些舟是不是可以载四人的?”

    汪承泓循着望去:“是倒是。”可他心里更希望让裴律与杜青宁两人一起培养培养感情。

    “那我们划四人的吧!”杜青宁直接果断的拉起杜青慧就朝那边走。

    汪承泓摸了摸鼻子,与裴律一道跟了上去。

    既然都在一起,杜青慧不会也无妨。四个人,裴律与杜青慧在一边,杜青宁与汪承泓在一边,如此力道的平衡倒也刚刚好。

    杜青宁喜欢玩,划的甚是开心,她转头问虽不紧不慢,却能划的很好的裴律:“世子以前也划过船吗?”

    裴律应道:“没有。”

    杜青宁咧嘴笑道:“果然如外界所传的,你很厉害。”有本事的人,素来学什么都快。

    他们一路往西划去,顺便看着湖两头的繁华美景,说着话,惬意的很。听着时不时从身侧传来的如银铃般的笑声,裴律难得主动朝杜青宁看去。

    她的嘴角轻勾着,眼眸弯弯的如一轮弯月,小脸白里透红,粉嫩细腻,真的是仿若永远都在感受快乐的小姑娘。

    不过只一会儿,他又收回了目光。

    坐在杜青宁身后的汪承泓注意到裴律的举动,挑了下眉。

    序月水渊的高楼上,蔚宗意首先便注意到舟上的四个人,见到他们又过来了,便啧啧出声:“倒是玩的挺开心。”他真没想到这姑娘竟是快要与裴律定亲的。

    裴延与蔚元钧也朝窗外看去。

    裴延隐晦不明的轻轻勾了下嘴角,又收回了目光。

    蔚元钧看了看对面的裴延,一时倒未说什么。

    蔚宗意仍旧打量着那头,哪怕离得远,并不是看的多清,他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裴律那表妹庄映儿不是与他处得好?我还以为他们会……”话未说完,他就看到口中所说之人出现。

    见蔚宗意突然停下,蔚元钧转头看去,很快便注意到蔚宗意嘴里的庄映儿。他笑了笑,不甚感兴趣的继续与裴延下棋。

    蔚宗意大有嫌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来来来,都来看看,这回倒是有意思了。”

    庄映儿一身上粉下白的袄裙,容颜似玉如花,一步一行间,姿态聘婷婀娜似柳。只是那眼眶微红,脸色微白,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

    路人侧目间,只见她从湖边停下,一双眼始终盯着湖中的某处。

    裴律是习武之人,武艺高强,自然敏锐,很快便意识到什么,转头看了过去,见到是楚楚可怜,用眼神控诉他的庄映儿,他难得眸色微动了下。

    杜青宁循着望去,也见到庄映儿。

    庄映儿见他终于看到自己,抹了把泪,转身就跑了,身后有婢女紧随着。

    裴律收回了目光,看起来倒没受影响。

    杜青宁稍想了下,便问道:“那是?”

    裴律:“表妹。”

    杜青宁:“……”所以他到底是有多少表妹?个个爱慕他?

    这时后面的汪承泓细点介绍道:“这是表哥姨母家的表妹,自幼父母双亡,在武平王府长大的。”他看得出来杜青宁是个精明人,自然觉得爱慕裴律的人多是正常的,虽然事实上庄映儿比较不一样。

    “哦!”杜青宁有些感叹裴律真的是如外界盛传,是许多姑娘心之向往的男子。只是这扑过来的蜂蝶,是不是未免太多了些?

    正是她有些出神间,手下的桨划动的慢了,舟的方向突然转了个弯,她一个不稳差点往裴律那边歪去时,下意识赶紧划动起来,不想这时裴律为了配合她刚才的慢动作,也放慢了速度。

    她的身子又往外边歪去。

    眼见着就要朝湖里倒,她下意识去抓身旁的裴律,却抓了个空,便真的“噗通”一声,落湖了。

    后面的汪承泓紧拉着差点也倒下的杜青慧,抬眸正巧看到杜青宁落湖前欲抓住裴律时,裴律下意识移开的胳膊。

    汪承泓愣了下。

    一切只是裴律下意识拒绝触碰的动作,见到杜青宁落湖,他才面有一丝异色,马上跳了下去捞人。

    序月水渊高楼上,侧头的裴延刚好将杜青宁落湖的一幕收入眼底。

    离得远,其他人没本事看清,他却能分辨的出裴律的细小动作。

    他挑了下眉。

    中年人只坐在门旁低头拿着烟斗吸烟,好一会儿才吐了口烟,面无表情道:“采就是,若不能采,自会有人阻拦。”话语间,不看她们一眼。

    杜青宁闻言眨了下眼,想来这千百庄暗处藏了人呢!

    “谢谢大叔。”杜青宁拉着杜青慧往回走。

    杜青慧觉得一双腿有些累,道:“早知将眉儿或采秋带过来,也免得咱们亲自跑一趟。”她不如杜青宁,四处跑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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