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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克星
呼呼!
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气喘吁吁的陈旭也是赶回了村里面,在路过秀儿家的时候,原本只是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却不想院门竟然打开了,竟然碰到了苗父。
看着一脸阴沉的苗父,陈旭也不在意,反而因为拿到通知书,心情很不错的缘故,竟然冲着苗父轻轻一笑,随后在苗父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轻快的朝着家里赶去。
“爷爷,爷爷”
还没有进门,陈旭就迫不及待的大声的喊了起来,只是预料中的回应并没有出现,陈旭不由得喊了起来:“爷爷,在不在?刘哥,你在不在呀”
“奇怪,难道爷爷出去溜达还没有回来,可是刘哥怎么也不再呀”心里嘀咕了一句,一脸笑容的陈旭推开了房门,随后却是像中了定身术一样,动也不动,手里那份原本珍视的通知书也缓缓的掉落在了地上。
房间里面一片凌乱,地上,那个熟悉的苍老身影再也不是站着,而是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血液还不是的从身上溢出。
“爷爷”带着哭声,陈旭立马就冲进了房间。
“爷爷,你醒醒”陈旭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蹲在爷爷的身旁陈旭一边哭喊着,一边摸着爷爷的体温与脉搏。
体温已经开始变冷,脉搏时有时无的虚弱的跳动着,仿佛随时会停下来,陈旭连忙拿出银针,打算用神鬼十八针把爷爷救醒。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捉住了陈旭的左手,一声细如蚊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旭,不用白费心机了,神鬼十八针....对我没用,我…的情况…我知道”
擦去了挡住眼帘的泪水,陈旭见老爷子手脚微动,眼睁如铃,但目光却是迟滞的,黯然无光,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回光返照,忍不住哭泣道:“爷爷,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冶好你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毅,是...刘毅....这个....畜生”
陈老爷子脸上肌肉一阵急剧的抽动,喉中咚咚有声,半晌之后,才平静下来,迟滞无神的双眼,紧盯着陈旭,声音低沉黯哑的道:“爷爷,不.....行了”
“爷爷…”陈旭眼泪直流,陈老爷子的情况,他都在清楚不过了。
溺爱的看了一眼陈旭,陈老爷子慢慢的开口道:“小旭…别伤心…秀儿…秀儿…”
陈老爷子还没有说完,眼神却是已经彻底的黯淡下来了。
“不,爷爷,你不要死!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将刘毅给救了回来,今天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到刘毅,陈旭的双眼泛着仇恨的光芒。
眼睁睁的看着爷爷死在自己面前,陈旭心情焦急到了极点,恍然间,那天最后一次泡完药浴的感觉再次出现了,他的视觉和触觉也是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体内更是若隐若现的涌动出一股神秘的气息来。
惊慌失措的陈旭,来不及多想,直接将自己体内的神秘气息,从陈老爷子的后背度了进去。
“咳!咳!咳!”原本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陈老爷子,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幕却是让陈旭一阵惊喜:“爷爷,爷爷”
“小旭,…你知道吗…爷爷成功了!终于成功了!”陈老爷子苍老的脸上,却是忽然闪烁起淡淡的笑容。
“爷爷你在说什么?”陈旭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你体内的神秘气息,爷爷说的就是那东西,爷爷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这就是爷爷自小让你泡药浴的原因”
“爷爷,我体内的神秘气息,到底是什么呀”陈旭有些急切的问道。
“呵呵,爷爷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爷爷从古医书上看到的,爷爷交给你的神鬼十八针,就是那上面的,那本医书就在爷爷的屋子里面,本来打算过几天给你的,没想到...咳咳....”
“记住....医者.....仁心.....还有....秀儿”陈老爷子终究撑不下去了,眼神彻底的黯淡下去,脸上掠过一丝安慰的笑意,缓缓合上双目,就这么静静的死了,死得很安然。
“爷爷,爷爷!”
陈旭没有想到,原本今天是自己拿到通知书,可是上大学,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可是转瞬间,原本的喜事,却是变成了丧事。抱着陈老爷子的尸体,陈旭的眼泪如泉水般的向外流着。
“陈旭,陈旭,陈.....”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苗父强壮的身体出现在了房间里面,本来气呼呼的寻找秀儿的他,看到陈旭抱着倒在血泊里面的陈老爷子,也是一下子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有秀儿呢?”
陈旭看了一眼苗父,随即再次扭过头看着怀里的陈老爷子,有些悲伤的说道:“我没有看到秀儿,我也是刚回来”
“不对呀,今天早上你不是去我家了吗?后来秀儿那丫头,趁着我和她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却偷偷溜出来了,肯定是来你家找你了”苗父有些疑惑的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秀儿来我家找我了?”听到苗父的话语,陈旭忽然放下陈老爷子,一下子窜到了苗父的跟前,大声的吼道。心里却是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恍然间,想起爷爷临终之前一直念叨着秀儿的名字。
“是....是啊”苗父也是陈旭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陈旭没有理会苗父,直接转身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苗父也是紧随着走了进去,两人都是被眼前凄惨的一幕,给刺激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鲜红的血泊中,秀儿披头散发,浑身不着一缕的躺着,一把剪刀刺穿了脖子,原本充满朝气的俏脸,却是充满了绝望与伤心,眼睛则是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啊,刘毅,我要杀了你”
陈旭颤颤巍巍的蹲了下去,想要伸手去触摸一下秀儿那张冰冷的脸庞,却是被苗父一脚给踢开:“滚开,别碰秀儿,你这个克星,克死了自己父母,如今更是克死了养大你的爷爷,和对你唯一好的秀儿”
陈旭被苗父踢到了角落里,看着苗父抱着秀儿走了出去,脑海里回荡着全都是苗父的那句话,那些话语就像一把锥子,一下一下刺痛着他那敏感的心,整个人都变得失神起来。
“是啊,我就是个克星,克死父母,克死了爷爷,克死了秀儿”陈旭无力的坐在地上,哆嗦着嘴巴,呢喃着,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却是充满了泪水,显得那么的悲怆与无助。
三天后。
一身孝服的陈旭一个人用板车拖着一个沉重的棺材,缓缓的朝着村外面走去,村里面的人对于陈老爷子这个村里面的医生,也是非常的关心,纷纷看着,可是却不愿,也不敢上前帮忙。
因为,陈老爷子和秀儿的死,也是再次唤醒了村民们对于陈旭的记忆,那个克死父母的扫把星,村民们怕接触陈旭,也会遭受到厄运。
吱吱呀呀!
板车缓缓的移动着,在路过秀儿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也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看着满是悲伤的苗父与苗母,深深的鞠了一躬。
“滚,你这扫把星,给我滚”苗母看到门外的陈旭,一下子冲了出来,一边骂,一边撕扯陈旭的头发,俊秀的脸上也是被划破了。
“呜呜,你还我秀儿,你还我秀儿,都是你这个克星,一次又一次的招惹秀儿,要不然秀儿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我秀儿”撕扯了一会之后,苗母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着秀儿的名字。
“伯母,对不起”陈旭没有理会自己脸上的伤痕,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再次拉起板车,朝着村外走去。
一个人,一辆车,背影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悲怆,一步一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这一幕也是让围观的村民们有些心酸。
棺材入土,陈旭看着眼前的墓碑,却是一阵失神,自嘲的说道:“难道这就是对我好的人最终的下场吗?没见过面的父母如此,照顾自己长大的爷爷如此,唯一愿意接近我的朋友,秀儿也是如此,呵呵呵”
深吸了一口气,陈旭从兜里面,拿出那份还没有拆分的录取通知书,忽然拿出打火机,对准了录取通知书点燃了。
“爷爷,还有秀儿,你们到死都没有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呵呵,我给你们烧下去,你们可以看看了,还有,那什么大学,我也不会念了”看着燃烧着的通知书,原本的喜悦与兴奋早就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一份淡漠与厌恶。
或许,要是他不去取这份通知书,那么眼前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
“爷爷,秀儿,我就要走了,在这里和你们说一声,明天就不过来了”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陈旭才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三天来不吃不喝,回到家中的陈旭随便做了点东西吃下后,便走进了爷爷的房间,看着这熟悉的房间里在也没有爷爷那慈祥的身影,这让陈旭的鼻子一下就酸了起来,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掉了下来。
擦了下眼中的泪水,陈旭坐在床头上,用手摸着床上的被子,想寻找一丝关于爷爷的味道,随后和衣而睡,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陈旭梦见了爷爷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教导着自己医术与药理知识,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陈旭醒了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将至黄昏,经过这一觉也让他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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