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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的急报……
长云直觉觉得没好事,转头看看扶辰,他也是一脸凝重的神情。但是不论是什么样的消息迟早都是要接受的,长云对墨影卫说:“急报的内容是什么?”
“大地震殃及漠南一带,驻扎漠南的宇文氏受到重创,北朝的军队没有受到影响,战力犹在,赵瑾烈趁机北上,这一站鲜卑损失惨重啊……”
长云眉心一蹙,鲜卑损失惨重……她之前可对拓跋若答应的好好的,起来战争也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适逢这次的大地震变故,本以为赵瑾烈会顾及着拓跋司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他真的会进攻!
来不及想太多,长云当机立断:“我们走,去鲜卑找阿若!想必他现在也是心急如焚,拓跋司也不在了,我们守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去帮忙的好。”
扶辰也赞同的说,“没错。墨影卫听命,收势,走人!”
墨影卫训练有素的集合,层层隐在彼此身后,庞大的军团瞬间只合成了数十名人。长云匆匆走了几步,又问:“拓跋司……已经埋了?”
“刚挖好坑,正要填土。”
“别埋了,正好要去西安被讹,带他一起去吧。这天寒地冻的短短几天也不会腐坏,让他魂归故土吧。”长云说罢,墨影卫便领命去办了。
“嫂子,别想那么多了,快点走吧,省得再生变故。”扶辰拉着长云,一行人偷渡北境,赶了几日的路程,来到了鲜卑纥骨氏的营地。不同于半个多月前,这里已经加强了戍防,精兵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看看这阵势,长云就确定了拓跋若肯定在这儿,而且还有不少鲜卑重要的人物。要不是来之前派人打过了招呼,说不准他们近都近不了营地。正想着,大营帐中有几个人前前后后走了出来。长云一眼认出了拓跋若和一身鲜卑人打扮的东煜,看见他们都没事,她心中也安稳了不少。
“长云!长云!”拓跋若小跑着赶过来,一伸手就把她紧抱在怀里,长云猝不及防,姿势怪异的僵在身材高大的拓跋若肩头。
“你没事吧?过境的时候安全吗?赵瑾烈有没有为难你?”拓跋若连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长云拍着他的肩头,耐心的回答:“我都好,一切顺利。只是……”
“只是怎么了?”拓跋若追问,连忙拉开长云上下检查她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跟在他身后的东煜和纥骨钰儿看着两个人,尤其是纥骨钰儿,不住的审视着长云。就说拓跋若对叫长云的人有特殊感情,他还不直接承认!等过会儿长云闲下来了,她非得好好问一下不可。
“你放开我嫂子!”扶辰不得不介入中间,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得说到什么时候才算完。长云被扶辰护在身后,这才得以喘息,解释:“谢谢你的关心,阿若。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你的哥哥拓跋司,他在大地震中重伤,再加上后来的雪崩,我们没能保住他的命……”
哥哥拓跋司……听到这个消息,拓跋若说不上来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滋味。还是东煜,一贯的冷静镇定,说:“所以,现在鲜卑族里没有分歧了,我们只要全心全意对付赵瑾烈就好了。”
拓跋若垂眸,镇定了情绪,道:“鲜卑比北朝冷,你们先进屋吧,省的长云的腿疾翻了扶澈那家伙又追着要揍我。”
“也就只有我哥可以降得住你。”扶辰咂咂嘴,和拓跋若勾肩搭背的往里走。几人进了营帐,一身鲜卑装饰的东煜摘下皮帽,长云注意到他连头发都编成了鲜卑贵族的样式,这样看来倒更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鲜卑人了。
东煜倒了一碗奶茶,不动声色的走到长云身边:“来,喝了这一碗,驱驱寒。”他从见到长云的第一眼起视线就没有移开过,现在拓跋若被扶辰缠着,他总算有机会和长云单独说说话了。
“嗯,谢谢。”长云咧嘴一笑,大大的杏眼溢满暖意。分别的这些日子,长云一直都忙着,虽然一直都在用墨影卫传递消息,但是亲眼再次见到东煜,心底的感觉难以言表。
“这些日子在北朝,辛苦你了。你还忙得过来吗?”东煜看着长云小口小口的喝着热奶茶,小心翼翼的表达自己的关心。
长云摇摇头:“我还好,倒是你,在鲜卑人生地不熟,我更担心你啊。”
她这么坦率的表达自己的担心,让东煜的心神有些乱。此时,一直在一旁观察的纥骨钰儿凑了过来,扯了扯东煜的衣摆小声问:“她就是长云啊?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
东煜不予回答,只是拍拍纥骨钰儿的肩膀,意味深长。长云看两个人打哑谜,凑到另一边戳了戳东煜,调侃道:“东煜,你是不是要有喜事了?”
“别乱说,”东煜摇摇头,有些无奈,“别乱点鸳鸯谱,正主在那儿呢。”
说着,他看看拓跋若,又看看纥骨钰儿。长云明白了过来,又接着八卦:“什么情况了?”
东煜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纥骨钰儿,小声说:“阿若那木头,还没察觉呢。”
“原来是这样啊……”长云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八卦一回,还只是一个八字没一撇的事情。
纥骨钰儿的汉语在这些日子也有所提高,日常交际已经没有大问题了。她狠狠掐了东煜一下,再瞪了他一眼:“别乱说!”
长云看这姑娘真的是活泼,眼眸也很有神,一看就是机灵的人,和拓跋若应该很合适。她上前主动打招呼:“你好姑娘,我叫扶长云,你是?”
说完长云都想扇自己一巴掌,这就像是相亲时候的开场白嘛!也太老套了。
纥骨钰儿不以为意,笑道:“我是纥骨钰儿。我知道你,经常听四王子和东煜说起的。”
长云笑笑,这样一来气氛轻松了不少。两个人都是小姑娘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熟络起来,东煜便被晾在一边,成了给长云端碗的架子。那厢,拓跋若和扶辰也谈的差不多了,两个人走来,拓跋若说:“长云,你就先休息吧,钰儿会给你安排好的。那些事情等大将军回来之后再谈,不要心急。”
长云点点头,便跟着纥骨钰儿往外走去。拓跋若和东煜带着扶辰一同往另一边走去,现在经常在晋王府别院玩闹的几位又聚到了一起,心情多少都有些激动的。
纥骨钰儿拉着长云来到自己的营帐,洗漱过后,不由分说的就让长云换上一套衣服。毕竟人家是正主,长云也不好说什么,乖乖的穿上。等全部打理好,站到大镜子面前,长云才看清这套衣物的样式。白色打底,水蓝色为点缀的鲜卑少女装扮,上面还有不少的珊瑚玛瑙,无一不衬托出身份的尊贵。
长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这还是她穿越重生后第一次穿上女孩子的衣物,带着陌生和新奇。纥骨钰儿走过来,让长云坐在凳子上,自己着手编理她的长发:“女孩子嘛,当然要装扮的美美的。再说了,你在中原穿的那套根本不御寒,在漠北会冻死的。”
长云笑了笑任她折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一个假小子蜕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家。
“长云,你……嫁人了啊?”纥骨钰儿忽然问,长云有些猝不及防,连连否认:“没有没有!”
纥骨钰儿说:“那刚才跟你一起来的那个人叫你嫂子。”
又是阿辰这个小子。长云无奈的垂眸,说:“那是他随便叫着习惯了,别理他。”
纥骨钰儿若有所思的点头,“我还以为四王子喜欢上的人是一个有家有室的呢。”
长云更无奈了,这乱七八糟的都是什么啊!
这时,长云的造型也做好了,纥骨钰儿给她戴上了纯银首饰,又配上皮质帽子,长云也变成了地地道道的鲜卑人。“你要是再学一学鲜卑语,肯定没人看得出来你是中原人。”
一提及中原,长云也想起了赵瑾烈北上进攻的事情,问:“听说北朝攻打漠南一带驻守的宇文氏,战况究竟如何?”
纥骨钰儿的脸上露出了愁容,一贯张扬灿烂的笑容也收敛,道:“据父亲说不太乐观,死了很多人。更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四王子也不肯多说,都把我当女孩子看待,他们总是下意识的排斥我。”
“没事的,不要担心。”长云安慰的拍拍纥骨钰儿柔嫩的手,心中暗暗记下了这回事。还重男轻女了?拓跋若在北朝不是把她看的和男人一样的呢么,怎么到了钰儿这儿就成例外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东煜低沉中有些沙哑的声音:“长云,钰儿姑娘,纥骨大将军回来了,你们快过来吧。”
长云和纥骨钰儿齐声应好,跟着东煜赶往大营帐。大将军已经端坐在位置上,拓跋若和扶辰也已经到了,面色都有些凝重。等到长云一进来,大将军的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问:“你就是扶长云?”
“是我。”长云行了一礼,心中不住的想这是怎么回事。大将军一拍桌案,声音中是说不尽的怒意:“谁允许你让鲜卑人的生命下赌注了?!”
鲜卑人?赌注?长云明白了,看来大将军已经知道了当初她对拓跋若承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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