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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蜡烛越燃越短,可烛光却越来越亮,仿佛是一个人濒临死亡前的挣扎。
丹辰靠着摇椅上闭目深思。今天唐德的到来让他知道到事情已经愈演愈烈,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归云山、阎王殿、玄冥学院、沧澜皇庭、天下商会,还有一个丹辰不知道的五术宗,当初设想的息事宁人,到现在成了黄粱一梦。
“帝羽啊、帝羽!你知道你捅了多大一个篓子吗?你的身份一旦被发现,可是要招致杀身之祸的!”,丹辰盯着红漆雕梁的屋顶,亦是无奈,亦是心酸:“古老头啊,古老头!你扔给我一个英才,为何还要送我一团刺球啊!”
其实深夜睡不着的不止丹辰一人。慕青军人出身,对细节把控的极为细腻。唐德无辜拜访丹辰,丹辰诧异担忧的脸色自然逃不过她犀利的眼睛。独自一人,茶杯在玉手上翻转,烛光照上去,某被部位极为耀眼,而有些烛光照不到的地方便暗涩了许多。
“唐德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慕青一定要搞清楚!”
书信一封,立传影卫:“全力调查此事,秘密监视天下商会一举一动!”
慕青自以为筹算周密但她算不到,影卫并非是第一个看到这封书信的人,正是因为这封书信打破了现在各方僵局。……
看过慕青的书信,广王并未扣留,反而将信鸽放了回去:“皇上不急太监急,慕将军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传令下去,撤回部署在天下商会的所有弟子,静观其变!”
“得令!”……
夜雨萧萧,风簌簌。多情泪,对月畅饮几分愁;挥剑笑,月去悲凉伤断肠!
清影两婆娑,佳人心独凉。三分烈酒下肚,柳芳绝已有了七分醉意。迷离的眼中,数不尽的心酸:“为何老天对我如此不公!”高吼苍天。可悲,苍天并不会为这位伤情的女子指明前路。
红尘路,在漂泊,有谁永远记得我?看潮起潮落,那颗心是否真正属于我?彼年,听雨桥旁,一滴雨,一个季节,一滴泪,一片心湖,一朵花,一个世界,一个人,一座城市:“帝羽你可知道,远方还有一位痴情女子在挂念着你?明天我将和我最不喜欢的人,一同共赴沧澜!”泪眼朦胧,她咕嘟咕嘟又灌下了几口烈酒。
“伤心时,酒真的能够解除痛苦吗?人伤心,酒伤人,千万次的回眸到头来伤的始终是自己!”柳擎抱着意识模糊的柳芳绝,扎心的自言自语。……
几许江湖,几许伤?安静下来的时候,往事一股脑的全部忆涌起来。或许真的有心有灵犀这样神奇的事情吧!正在修炼神识,帝羽的脑海中突然穿过一位白衣胜雪的绮丽女子:“芳绝!”。
一袭微雨,荡尽心中尘埃,一缕清风,吹开陌上花红,如此,心在此岸已无岸,人在天涯已无涯。偏偏睁开眼时佳人却不在眼前,瞬间失落的心情让帝羽提不起一丝修炼的精神。
“江湖中有多少豪杰为情所困,又有多少侠士为情而死!你心智如此不坚,怎能挑起你师尊交给你的重担?”丹辰站在帝羽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帝羽慌乱中屈膝下床:“老师!”
丹辰神情凝重,不愉悦刻在脸上:“没有羽翼的鸟会被冻死在寒风凛冽的高崖上,而你现在只知风冷不知崖高。”
帝羽十分不解,儿女情事而已丹老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又或许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到了丹老?“学生让老师费心了!”
丹辰语气略显阴沉,应该是有心事吧:“既然古老头将你托付给了我,有些事就算拼出性命也要护你周全。”
勿记得,江湖之事,切在忘情、切在路过。生生死死,只不过耽搁了一个惘回。帝羽不解阴谋权术,不是他看不透而是不愿看。今日唐德此来,定然另有寓意。看来天字阁的事还未了结:“老师放心!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帝羽决然不会牵累玄冥学院。”
丹辰知道帝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是拖不拖累的问题,这是老友之间的承诺!”
师尊已去,丹辰能够收留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没想到……帝羽感动难以言表,于此他对丹辰又增了几分敬畏!
大势已去,丹辰知道凭借自已一人之力已难护帝羽周全:“这枚戒指是你师尊的遗物,本来没打算这么早交给你的。奈何世事无常,此时也只有这枚戒指能保你一时无忧!但你切记,此戒问世代表你死期将至,世界重回纷争乱世!”
帝羽接过戒指,并没有发现它有什么新奇之处:“这是?”
丹辰眼中了充满敬畏与怀念:“魂戒!”
魂戒?这个词,帝羽第一次听闻:“一枚破戒指真的可以决定天下大势?”
丹辰复问道:“你对你的师尊了解多少?”
往事细想开来,帝羽语句搪塞,他突然发现自己与师尊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他、他是一位满身伤痕的孤独老人!”
丹辰眼角上的那滴清澈的泪,牵扯着内心怀念的旧伤:“世间魂师者聚众归云山,那里是天均大陆任何强宗、皇族都不敢触碰、招惹的圣地!而这处圣地的领导者便是你的师尊、世间人人望而生畏,闻其名,变其色的魂尊——古灵圣。”
“曾经以为,遇到师尊,会是我无怨无悔的追逐。却不知,繁华有时,落寞有时。”,直到今时今日,不材弟子才知道师尊真正的名讳:“古灵圣!”
丹辰闭眼往事,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当年天均大陆混乱不堪,战事连连不断,各大帝国都想完成统一霸业。终有一日,各大帝国强者聚众归墟,决战爆发。铺天盖地的灵能摧毁山岳,颠覆河流,撕裂大地,扭曲空间!战事仅持续三日,丹水红尽三千里,尸骨砌成万丈墙。死伤者万数不记,死魂兮不知归去,六道失衡,天道止杀!六道失一,天空出现裂痕,生者祭死,死者魂之泯灭!万万生灵几个呼吸间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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