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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凶险的不眠之夜（3）
————下面是正文————
我被恰克的直白吓住了。
我之前做了无数种设想，却没有一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如今脸上的神色肯定难看之极，好在黑暗掩饰了我的愚蠢和天真。
好一会儿，我才强自镇定了心情，缓缓开口：“你想要我们干什么？”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虽然我这样问更多的是处于好奇，但这话在对方听来难免有服软的势头。
果然，恰克发出了几声干涩的笑声：“在兽人森林那种野蛮的地方做生意，接触的都是兽性十足的家伙。这么些年下来，我们已经不敢期望他们懂得‘讲道理’。要在一群迷信暴力的家伙中保护自己，只有比他们掌握更强大的暴力。所以我们需要暴力，强大的暴力！随着我们在兽人森林的出货量……呃，接触面越来越广，我们对力量的渴求也越来越大。”
恰克的神情颇为激动，音量也逐渐增大，见我扭动身子变换的坐姿才意识到这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又道：“人类是受创世神眷顾的族类，我们天生就该享有创世神的一切，可兽人们却凭着蛮力霸占了广袤的兽人森林。兽人森林本来就应该是人类地，那里的财富也应该是人类的！我们兄弟没有足够的力量将他们逐出森林。但我们并没有放弃用力所能及的方法将那些财富夺过来！”
说道这里恰克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已经忘记了刚才别扭的文雅，遣词用句越来越粗俗：“你们知道吗？我们卖给那些傻瓜地都是最劣质最粗糙的货色，却要了他们超过市价十倍、二十倍地价格！他们拿到那些烂货的时候不知道多开心，那些蠢货！还有那些愚蠢的人们，他们根本不知道兽人森林里是什么样的，一听那些懦弱的防卫军们为了显示战功的吹嘘。就意味兽人各个都是力大无穷的怪物，都可以杀人就像杀蝼蚁。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哪里住着地不过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罢了！对了。那可是一群富得溜油的乡巴佬啊，哈哈哈哈哈……”
或许恰克在倒买倒卖方面是把好手，但他的文学素养却实在不怎么样，谈判技巧更是一塌糊涂，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平常是怎么应付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的。
他先是辩解自己招揽大量打手——今天下午前来领工钱的那些——的不合宜行为是迫不得已，接着又试图证明自己地有‘利敌’嫌疑的走私行为是合理正当的；然后有开始得意吹嘘自己的买卖做利润多么庞大；最后干脆被自己膨胀起来的半吊子的“成就感”冲昏了头脑，开始毫无风度可言地辱骂给自己带来财富的买家。鄙视自己行为的普通市民，以及查禁、惩罚走私行为的省防卫军。
唉……看来是我太高估他的水准了，早知道他只有这种层次，我们一开始直接表态就好了，根本没必要跟他弯弯绕嘛。
得意的不行的恰克见我皱着眉头叹气，丝毫没有跟他产生“共鸣”的意思，尴尬的哼哼两声，说：“我今天来是想借助二位法师的能力。”
借助我们地能力。说白了就是找我们做高级打手，人类之中有能力与兽人单独正面冲突地除了几位传说级别的武术家之外，大多都是实战系地魔法师，魔法是思虑复杂的人类弥补与兽人之间的巨大**差别的最好办法。
“当然，兄弟布店每年能给两位提供的回报也不会吝啬”恰克把手藏在霍姆看不见的死角，做了个手势。
好家伙！这个数字足够让霍姆那穷酸小子吓得跌倒。是我之前预计的两倍有余。
哎呀，是我低估了恰克兄弟的大方程度，还是我们在他心目中的估价水平呢？看来这家布店的水比我想象的要深呐。
“你们给克多洱和马吉德的也是这个价格吗？”
恰克愣了一下，面色有些不郁。
“呵呵，咱们说到这个程度，再遮遮掩掩的就没意思了。”
恰克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
“这次定级考试你们‘投资’了多少位考生？”
魔法师是双镜世界最有社会地位的一个人类族群，他们作为道德、文化、个人力量的旗帜受到普通民众的崇敬和信任。
一旦拥有了魔法师的地位，这个人或许不富有，或许并不拥有权利，但他可以获得比拥有这些的人们更多的尊重。
一个破衣烂衫老者如果他肩膀上搭着一条绣锦的绶带。及时是一地的最高执政者、最大的富豪都会自然而然的对他点头哈腰。
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工会能够拥有与整个国家抗衡的实力的原因。
而作为这个受人崇敬的群体的一员。自身必然拥有较之旁人更多的约束标准。自法迪斯指定《魔法师守则》以来，魔法师们就被严苛的道德标准规范着。一旦违背就将身败名裂，往日的荣光全都会化作乌有。
一个魔法师涉及走私这样的违法事件，尤其是涉及到兽人的走势事件，一旦被揭露，拿他的魔法师生涯，即可到此结束了。
兄弟布店的生意需要拥有魔法能力的人护卫，而一个已经拥有魔法师光环的人，原愿为了钱财冒失去这些的风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恰克他们贸然找过去说不定会被立刻告发。
而这次定级考试却是他们笼络魔法人才的好机会，因为这次的考生中有大量没有收到魔法师工会传统道德教育和影响的法术士，也就是通称的“古典派魔法师”。
“向我和霍姆这样的‘古典派’出身的考生，你们事先笼络了多少？”
时才的兴奋在恰克脸上留下的血色已经退下去不少，他的面色凝重起来，右眼角开始微微的抽搐。“苏小姐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乡下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得到恰克老板的特别关注罢了。想必还有不少‘才俊’也得到了恰克老板的照应。”
听我这样说，恰克僵硬的肩膀松弛下来，冷哼一声，道：“那些废物，已经出局了！”
“怎么会，以恰克老板的眼光挑中的人，难道只有我们四个进入了第二轮吗？”
恰克看了我一眼，却仍是不愿正面承认反派龙套二人组已经加入他们，只是说：“考试只是个形式，连魔法师工会都知道通过考试的不一定就是真人才，那些迂腐的家伙不要也罢。”
哼！人家多少辈子才有这么一次“弃暗投明”的机会，怎么会为了点钱财放弃？越是有实力的人心气越大。
“恰克老板怎么会认为我们俩就不迂腐呢？”
“养兽人却不立‘禁约’的，怎么会是迂腐之人？”
“禁约”是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显然恰克已经察觉了小灰白的身份，并通过某种方法发现身上并没有一般圈养兽人应该有的东西。
也对，他们经常和兽人接触，能做到这点并不奇怪。
我把领口往下拉了拉，小灰白顺势把猫呼呼的小脑袋探了出来。或许是处于人类对兽人天生的恐惧，恰克不自觉的往后靠，把后背紧紧贴在了椅背上。
反派龙套二人组的接风宴上他看见灰白并没有这样的反应，那他应该是后来才知道的。
“之前我们或许对魔法师工会没有太多的忠诚，但我们现在可是‘萨南省最有前途的新秀’呀，光明的前程就在前面等着我们。”
恰克的脸阴沉下来：“这算是回答吗？”
我暂时还不想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扯破脸皮的事我不爱干：“那就要看你的条件了。废话我也不想再多说了，你要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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