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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老树黄,秋意宁,孤者轻饮,玉壶印月,那幽静空院,多有追忆。
“一人独怅,岂不悠哉?”
顺藤而上,男子面善气和,或许早已厌恶了那朝野作腔。俯身将坐粗枝,手使迅光刀影,夺壶取酒只在眨眼。
“嗯?”
公孙颜离的到来,让薛怀义有些诧异,背负寒枪蓄势待攻。
“你我相见,总是……兵刃?”
陡然凌气,公孙颜离却已防备,任凭薛怀义哪般,他亦措置裕如。
“看完此物便会更近真相”
公孙颜离将一卷竹册递过。卷宗之上所写墨字,却让薛怀义睁目惊作。
“贞观三年,时逢仲冬。当任刑部侍郎宁秀全奉谕密诏,彻查梁州刺史冯云山蓄意谋反一案。春过二月,冯云山于三堂认罪,一夜之间冯府上下十三口,满门诛法。后任刑部尚书曹楠草命封卷,再无问津”
公孙颜离叙叙道来。然而林间薛怀义受他所赠凌凰枪,欲加盗窃重罪,薛怀义又怎会任由片面陈词。
“你所学一招一式,足以证明你所承恩师,即是侠圣应昙宗”
颜离仰靠树枝,轻生喟叹。一时之间未及准备,即便真相却如此了然,他仍信疑参半。
“……”
薛怀义沉默。自习武起,恩师多有嘱咐,无性命之危,定不能展露所学一招一式。现在回想,恩师所做所为,是有反常理。
“应昙宗……”
而薛怀义绝无想过,那素衣老者,样貌泛泛之辈,竟是江湖传奇。他直视前方,却像失明般,一片混沌。
“应昙宗本与冯云山、落天衡结义金兰。贞观三年后,三人却再无聚首,直至冯家……”
此番颜离将所有线索逐一连成完整画面,挖开这早已埋没的旧事。
“同年,应昙宗消迹尘世,落天衡则举旗荆州开创镖局……”
“你为何要帮我?”
薛怀义握卷即问。两人素不相识,颜离却于武府仗剑而救,如今又赠予朝廷密宗,其中原由便只有他本人知晓。
“因为你是冯云山之子,也是侠圣之后……”
颜离乐道举酒示饮,然则抛壶于空,薛怀义顺手稳拿,淡酌一口。
“冯家灭门,武侯陨命,两案并论,同有一人牵扯其中,荆州刺史宁秀全……”
颜离放慢语速,上挑眉角佯作迟疑。信任是建立在诚意之上,没有永恒的朋友,自然也没有永恒的敌人。
“……”
薛怀义脑中闪过武女清容,拳锋握紧硬如坚石。允诺颜离仅于暂时,无依无靠,则当背水一战。
两人赏景共饮,却各有所虑,各有所求。君子云:道相同,是以近。道不同,莫以求。
“吁……”
李仕贤策马归营,行至五林坡,秋风送寒,夜浓雾升。
“嗯?”
马蹄渐弱,可听草垛簌簌作响。李仕贤抽剑拨挑,直见丛中暗藏几只灰狼,血染獠牙,拽扯静卧亡尸。
“啊呜(狼嚎)”
李仕贤与那牲畜对视,目露幽冥。灰狼压低前爪,欲要护食一搏。
狭路相逢勇者胜,李仕贤一剑为攻,二斩迅快,三刺生猛,已丧剑下。灰狼嚎呼,招来群援。
山林之间,群狼弛声。片刻,李仕贤进退失据。
“好一个孽畜!”
李仕贤临危而笑,手中铁剑反倒跃跃欲试,他阔步上前,不逊人势。
“寺卿!我等来助”
阑珊奔驰,火把照明。银鞍白马,飒踏如星。大理寺差横刀列阵,护佑李仕贤。
“啊呜……啊呜(狼嚎)”
大势无利,狼头突叫,狼群渐退林中。
“寺卿?”
寺监吴德见李仕贤左臂衣饰裂,红血浸透,即将袖口白纱撕下,包扎止血。
“无妨”
李仕贤束发散落,并无大碍。
“……”
寺差探查尸体,摇头回应。
“寺卿,此人确是候府管事武勇”
吴德上前辨认,却让李仕贤眉头蹙紧。候府十七口除去妻女,都已命陨黄泉。那柴房藏尸又当何人所为?内鬼是否真的存在?追查几日,终究是水中捞月?猜想在这一刻回归原点。
梁州城内,人心惶惶,一处客栈倒安生些许,虽是门庭寥落,掌柜却仍旧春风满面。
“落天衡今在何处?”
厢房内门窗紧闭,天正高虹却已燃点灯台。一人独坐棋盘,黑白奕子仅由他驱使。
“禀门主,落天衡未作多留,已至华扬门出城,应是赶赴荆州”
身旁统领卑躬而应。
“应昙宗一死,他这步棋已经失去了价值”
男子(面戴青鸾)念起这三个字,他举棋半空,右手却生微颤。
“门主之意?可要将他除去……?”
“除去?……此时仅有落天衡知晓凌凰到底暗藏什么,依主上性格,他又能活到几时?”
男子轻笑,深埋内心的那份挣脱感,亦随时间磨炼得越来越重。
“卑职甘为门主赴汤蹈火……”
护士跪叩,低首避视,好一个忠心耿耿。
“此地耳目四布,若我有半分擅动,他定倾尽所能将我摧毁”
男子缓身走向烛台,微光胧影。
“不过,我到想看看这盘棋……他要如何扭转乾坤!”
他猛然回首,两旁护卫瞬息擒下。男子轻笑,手握烛台,将蜡油滴洒其容。
“啊……”
统领双手被死死锁住,只听得撕心裂肺,却无能为力。
“速传青鸾令,命幻鹤随事制变……”
假面人眼眺远山,林叶沙沙,云中电涌,风雨正来……
夜深,荆州刺史府后院,薛怀义换去素衣,黑巾遮去半面,一柄凌凰,紧束身后。
“砰……(落地)”
薛怀义借翻拦墙,俯身迅落。四周灯火灭去,院中空无一人。薛怀义顺走长廊,庭院花浓月圆,却无闲时饱览,他直入偏房,乘有微光将窗纸戳破,可见书桌木架。
“咯吱”
薛怀义将门轻推,每秒都屏住呼吸,而他那左手时刻准备向后握枪防范,万分警觉。
“这是?”
翻寻桌前所有卷宗,除去公务繁事,确无异处。薛怀义将卷宗放整原位,身后枪尖无意触碰烛台,却未掉落?
“滋滋……”
薛怀义手握烛台,稍借力气左右挪移,桌前突显暗格,果然另有玄机。伸手摸去只有一封残缺不全的信物,上半部还留有烛火灼烧的痕迹。
“是他……”
将信展开(愿君长思,久留必祸。即有前鉴,勿再轻率),内容虽只能见清半段,落款之处却印红天衡手书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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