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痛苦的第三者

黄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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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天气微微有了凉意,蒋亦森不像是个火体子,但也不怕冷,我在厨房做饭,他洗完澡裹着一件单薄的浴袍在我面前晃悠,我快速做好三菜一汤,他吃的很开心,说这才有家的味道。

    豪华别墅不住,纡尊降贵跑到我这来蹭饭,也不晓得他怎么想的,又听到他的赞美我的心情简直好到爆炸。

    吃过饭,他催我去洗澡,自己则留在厨房打扫卫生。

    我知道今晚在劫难逃,一边洗澡一边劝慰自己,是时候放下枷锁,享受这个年纪该享受的美好了。

    洗完澡我裹着一条浴巾、顶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出来,卧室里只亮着一盏精致的壁灯,蒋亦森靠在床头看书——吕超萌送我的英文版《五十度灰》,讲真我一个字都没看,放在书柜最下层,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

    “这个……”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这本书的来源,有时候越描越黑,索性一把抢走他手里的书籍,撒娇道:“看它没意思,咱们玩点别的。”

    “对!”他附和我的话,迅速翻到我身上,冷艳的眉头微挑,“干|你才有意思。”

    说着,微凉的唇堵住我的嘴,光滑的舌在我嘴里挑弄、游|走、吮吸,一只手扯下我的浴巾,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慢慢抚摸,因为没有经验,我不晓得他的技术是好是坏,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全身酥软,某处不能自持地喷涌出渴望,希望他离我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的手指先探了进去,我本能地推开他,但他并没给我难为情的时间,手指熟稔地滑动运转,叫我心甘情愿地放弃所有枷锁,随着他的挑逗而欢乐的低吟。

    “田田,我喜欢你,虽然……才跟你认识几个月,但我好像跟你认识了好几年一样。”他修长秀美的双手在我身下忙活着,嘴里不时地说些动人的情话,心里的柔情和渴望被他彻底挖掘出来,我白嫩的双腿不自觉地攀在他精瘦的腰身上,不成调地唧唧哼哼。

    “田田,你……喜欢我吗?”问这话时,他的手指加快了速度,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嘴里诚实地回应,“嗯,喜欢。”

    他双手扶住我的腰肢,做足了进入的准备,我迫切地等待他的宠爱,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双腿不停地蹭他、无声地催促他。

    他猛地沉了下来准备顶进,突然,我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室内的旖旎春光,我才不想接电话,可对方十分执着没有停歇的意思,清醒一点的我对蒋亦森抱歉地笑了笑,然后伸长了胳膊准备关机,拿起手机的一瞬看到上面跳动着“吕超萌”三个字,我想都没想接通了电话,因为她有个习惯,晚上九点后若没紧急事情不会给别人打电话,一般都是微信联系,她怕打扰别人。

    “晓茉,你来一下,我病了,难受的不的了……”电话那头传来吕超萌有力无气的声音,一下把我的心揪住了,她父母在申城隔壁的金市,申城除了顾卓正她只有我了,若能打给顾卓正她一定不会麻烦我,可见她到底最危急的关头,我不能不管她。

    刚才的柔情跟渴望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慌忙跳下床对热情依旧的蒋亦森道:“我的好朋友生病了,现在要过去照顾她,你先睡,晚上不要等我,咱们明天见。”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失望,却没说什么,只是跟我一起穿衣服,末了对我道:“大半夜的,我送你。”

    “没事的,你先睡吧,现在才九点多,外面还很热闹不怕出事。”我怕麻烦他,劝他赶紧休息,他却执意要送我去吕超萌家,路上不开心地跟我抱怨,“下次,你要加倍的满足我。我有些时间没碰女人了。”

    是为了司翰的妈妈吗?是不是跟司翰的妈妈分手后,他备受打击,觉得没一个人能比的上那位女子,所以才当了禁欲系男人?他跟司翰的妈妈应该有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吧。

    我承认这一刻,我吃醋了!

    他专心致志地开车,没注意到我的情绪变化。

    来到吕超萌的小区,直到我走进电梯,他才离开。满脑子都是他,我被他迷惑了,感情这东西似乎跟时间没多大关系,该来的时候瞬间就到了。

    打开吕超萌的家门,一眼看到蜷缩在沙发上表情痛苦的她,我急忙走了过去,一边试探她的体温,一边问:“什么情况?”

    吕超萌素净的脸蛋红的吓人,她扑我怀里止不住哽咽,“我好像感冒了,发烧,好难受。”

    “我送你去医院。”她的额头滚烫,我立即起身,麻利地从她卧室找来一身衣裳给她换好,然后扶着她出去了,她虽然不胖,但我毕竟力气有限,把她从家里扶到小区门口费了不少力气,而她烧得晕晕乎乎没多少意识,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不要给卓正打电话,他妻子不舒服,住院了,他要照顾她。”

    这一刻我想起了田孟,她换了无数金主,可每次生病时陪在她生病的只有我。做人小三,始终上不了台面,男人再爱,却不能掏心挖肺,他们总有顾虑,小三永远只能藏在阴暗地带。

    “超萌……”我嘴巴动了动,始终没办法把“你离开他吧”说出来。

    来到医院急诊室,医生检查完后给她开药,我陪她去输液室打点滴,她就像头受伤的小兽晕乎在我怀里,即使睡着都拧着秀气的柳眉,眼角还噙着泪花,看得我特别心疼,又联想到一生坎坷的田孟,索性摸出手机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响了许久田孟才接通,那边十分吵杂,像是一群人正在喝酒,她大着舌头问我这个点怎么还不睡。自我有记忆起,我就没跟她说过矫情的话,所以不好意思告诉她我突然想她了。

    她在那头絮絮叨叨叫我早点休息,别没事抱个手机电脑看动漫,是时候重新找个男人了。

    我不喜欢她规划我的生活,关怀之情立即被厌烦替代,声音也低沉起来,训斥道:“你也一把岁数了,别以为自己才十几二十岁,做事的时候稳重点,出了事我可不给你擦屁股,况且我也没那个本事。”

    “嘿,小王八羔子还教训上我了,老娘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啊。”

    听到她这句话我就来气,立即挂了电话,她若真为我,就该谋份正儿八经的职业,别做些叫我抬不起头的事。

    我始终没有勇气跟蒋亦森探讨我妈的职业,即使我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他的家人出身名门、高高在上,肯定瞧不起我的出身跟我上不了台面的妈。

    我跟他之间,横着的障碍太多了,仅出身这条,我已不能高攀。可我就是这么不自量力,被他的帮助跟柔情打动了。

    打盹熬过一夜,第二天早上我扶着依旧憔悴的超萌去楼下呼吸新鲜空气,医院的小花园里有不少病人在家属的搀扶下散步。我俩走了没几步,在一棵歪脖子榕树下,看到了顾卓正,他正扶着一位娇弱的小女人,小心翼翼地走着。

    当他看到我身侧病恹恹的吕超萌时,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突然升起一股惊诧,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他又低头扶着身侧的女子走开了,好似从来不认识我们一样,饶是我都觉得不是滋味,更何况生病难受的吕超萌了。

    她紧紧拉着我的手,一动不动地盯着脚尖发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猜得出她的心情,肯定十分痛苦。

    初冬的风缓缓吹来,送来女子跟顾卓正说的话,“阿正,我这胎应该能保住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