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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迟忆安本来是想着要带小忆沐走人的，猝不及防，他就正巧这会儿醒了过来。
四目相接，两人皆是一怔。
穆曦之眼里都是化不开的柔情，睁开就见到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顿时，此刻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
迟忆安尴尬又慌忙移开视线，心，在疯狂加快的跳动着。
见到他醒过来，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小忆沐也不用一直担心他爸爸醒不过来。
他就这样看着迟忆安，死死地看着，连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怕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要是眨一下，他们两母子就不见了。
那他怎么办？
在迟忆安腿上坐着的小忆沐看着爸爸，又看着自家妈妈撇过头，不看爸爸。
从迟忆安的腿上下来，凑到穆曦之的床前。
踮起脚尖，伸出小手，在穆曦之的眼前晃了几下。
见爸爸没反应，又晃了几下。
额！
难道他爸爸被打傻了。
要不然怎么会一睁看眼，眼珠子就没动过呢。
完了。
小忆沐转头看着他妈妈，低声叫道：“妈妈……我爸爸好像傻了。”说着，手又晃了几下，然后，又雪上加霜的补刀一句，“妈妈，爸爸要是傻了，我们要养他一辈子了。”
爸爸是因为救他才这样的。
按道理说，他们母子要养爸爸一辈子了。
穆曦之：“……”
嘴角不停的抽了抽，差点没暴跳起来。
这是他亲儿子吗？
有这么说自家亲爹的？
不过……要是真傻了的话，让安安养他一辈子也是挺好的。
转念一想……
一辈子对于他这个命不久矣的人来说长远了一点。
以前他想要她留在他身边，现在这个想法随着他身体的原因。
已经在开始，慢慢淡化。
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迟忆安而在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又被儿子这么一说，愣是没回过神来、
傻了？
被儿子这么一提醒，迟忆安抬脚就往外走去。
开门直接出去了。
连个话都没留下。
留下面面相窥的两父子，大眼瞪小眼的这么干巴巴看着。
穆曦之收回视线，看着儿子那还没消退的巴掌印。
心疼的要命。
“忆沐，你的脸还疼吗？”穆曦之动了动嘴唇，柔声问道。
小忆沐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爸爸。
似乎很惊讶爸爸会突然问这话。
“爸爸……你没傻？”小忆沐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问道。
穆曦之嘴角又是一阵抽搐，这是他亲生儿子在诅咒他变傻是吗？
“谁跟你说我傻了？”他柔声问道。
小忆沐狐疑的摇了摇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爸爸，小嘴努了努说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妈妈，我晃手，你都没反应，我还以为你傻了呐，准备叫妈妈养你一辈子呐。”
原来……没傻。
刚才还盯着妈妈一直看。
穆曦之低声笑了两声，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脸颊，“疼吗？”
小忆沐摇了摇头回道：“不疼了，爸爸，你的头一定很疼吧？留了这么多的血。”
心疼的伸出小手在穆曦之缠着厚厚的额头上抚了抚。
“爸爸，你是不是很爱妈妈？”小忆沐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
穆曦之扯了扯嘴角，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是啊，可是……你妈妈不爱我了。”
甚至还很恨他呢。
“……爸爸，你没看到妈妈刚才我说你傻了的时候，她应该出去找医生了。”小忆沐小声的附在穆曦之耳边说道。
正好这是，脚步声响起。
小忆沐下意识的抬手，将穆曦之的眼睛给捂上。
“爸爸，闭眼。”
偷偷地说了一句。
看着门外的方向，大声的扯了一句，“妈妈，我爸爸又晕过去了，我爸爸是不是没救了，好可怜啊，妈妈……我爸爸好可冷的。”
躺在床上的穆曦之，差点没一口气咽下去。
直接死去。
这话说的。
刚走到门口的迟忆安忆听到自家儿子扯着嗓子在说。
顿时，冲了进来。
看着闭着眼睛穆曦之，急急忙忙的问道：“忆沐，你爸爸……他刚才不是醒了吗？”迟忆安看着儿子可怜巴巴的站在床前，小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穆曦之。
“樊医生，你快点帮他检查一下，他、他、他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吧？”迟忆安也是很担心穆曦之挨了几棍，一棍又打在后脑勺上。
流了那么多的血。
会不会真的如忆沐所说，真的变傻了。
在迟忆安看不到的地方，小忆沐伸手扣了扣一下穆曦之的手掌心。
示意他不要睁开眼睛。
要不然这戏就没法演下去了。
穆曦之错愕了一下，才知道儿子要他演这么一出戏。
听着迟忆安急急忙忙的叫樊天翊帮他检查身体的那一瞬间。
穆曦之是感到的，至少可以证明他的安安是在意他的。
心里还是有他的。
后面走上来的樊天翊以为是穆曦之出了什么事，上前掀开穆曦之的眼皮。
看了看。
小忆沐看着，仰高小脑袋看着樊天翊眨巴了几下眼睛。
忽闪忽闪的，小手指放在小嘴巴中间。
迟忆安一心看着床上的男人，压根不知道她儿子此刻已经叛变了。
在帮着穆曦之追老婆的道路上。
检查完了之后，樊天翊自叹了一声。
迟忆安被他这样的表情，给吓到了。
不会真的傻了吧？
“没什么大事……”樊天翊淡淡说道。
没什么大事，是几个意思？
迟忆安皱了皱了眉头，疑惑的问道：“没什么大事？那就是……有事？”
“脑子挨了一棍，智力受损。”樊天翊垂眸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云淡风轻的说道，看着小忆沐小小的身子，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给了小忆沐一个大大的赞。
小忆沐见到手势，小嘴巴张大了o型。
转头，看着妈妈：“妈妈，爸爸他是不是傻掉了？我觉得我爸爸好可怜……”
小忆沐眼眶泛红可怜巴巴的望着迟忆安。
“那个……他不会是真的？”傻了吧。
迟忆安想起刚才醒来他呆呆盯着她目不转睛的那副模样。好像……是真的傻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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