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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武还想问,我对他使了眼色,我们不能这样问了。因为暴龟察觉了,他并非真正的笨蛋,只是为人直爽,对身边的人没有太多警惕,我们问下去,会引起他的反感。暴龟很聪明,我一开口,他就知道我要干什么,整个人不说话了,安静的吃着饭。
“叔,不说话了,咱们吃饭,我不问你,你也不用说。今天没别的意思,就像想你吃饭,赔礼道歉。你不要乱想,吃完饭,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我帮他加菜,一口气说了很多。
暴龟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行了,别当我真是个白痴,你们叫我来干什么,我心里面清楚。换做别样的事情,你要问,我就给你说了。可是今天我要做的事情不行,宋爷很看重结局。虽然我也不知道宋爷怎么想,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而且还计划行动了。他就是这么个人,捉摸不透。”
秦武往自己酒杯倒满酒,端起来,对着暴龟弯腰赔礼:“叔,今天来,我是真的想给你道歉。就为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承认自己的手段不光彩,上不了台面。说真的,那天晚上宋爷要是晚来了几秒,可能我就开枪了。那会儿我已经破罐破摔,不顾后果了。幸亏宋爷赶到,阻止了我。你表面上不说,但你心里挺看不起这种阴人的方式,今天把话说开了,我给你道歉,原不原谅我,看你自己的。”
说完,他干掉酒杯里面的酒,酒杯倒过来放在桌子上。
暴龟放下碗筷,盯着秦武说道:“仅此一次,不可以有下次的。我不跟你计较,是看在小二月的面子上,我不跟小二月计较,是看在宋爷和阿阳的面子上。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那天晚上要不是小二月在,你活不掉的。今天你把话说了,我总不能纠缠下去,心里老想着这件事情。吃完饭,这件事就没了,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松了一口气,无论怎么说,暴龟松口了。
之前他不愿意跟我们提这件事情,顾虑了很多,我们知道的,也能看出来。秦武这杯酒,没有白喝,当然也是最小的代价了。暴龟能坐上八大金刚的位置,有着自己的本事。真动手的话,我和秦武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的肌肉非常的健壮,我从没有看见过这么壮实的人。
暴龟匆匆吃了两碗,他在着急,不时的低头看手表,对时间。
“好了,饭吃了,歉道了,我还有事情,不能从这儿呆着。你们玩吧,只要别出去,怎么折腾都没事,宋爷帮你们买了电脑,没事的话就打游戏,没钱就跟宋爷说,他给你们。”
说着,暴龟穿上外套,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站起来开口道:“跟上去,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如果和我们想的不一样,那我们就回家,谁也不要惊动。如果和我们想的一样,那就看你本事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拿捏,总之我们不能露面。”
秦武点点头:“放心,我知道事情的后果。”
拿着宋小暖的车钥匙,我们跟了出去,刚刚到门口,雅阁轿车消失在前面的路口。
宋小暖跟了出来:“二月,你给我长点心,刚买的车,别又给我整报废了。”
“要是报废了,我陪你辆新的,看你小气的。”我没好气的说了句,跟秦武钻到车子里面,然后跟上去。
三四分钟,我们便在西街那边看见了暴龟的雅阁,就他一个人一辆车,不紧不慢的开着。带着我们转了几圈,他开到高速路口,在那儿停着好几辆牧马人,七八个人蹲在车子面前抽着烟。
暴龟刚下车,大家就站了起来。
“龟爷。”
一个年纪四十出头的男人走了上来,他带着暴龟走到其中一辆牧马人车子面前,打开后排车门,然后我和秦武看见座位上放着很多手枪。暴龟点点头,摆手道:“出发。”
秦武看着我:“宋爷要有大动作了,二月,今晚的事情交给我,你别出手。万一真的被猜对了,你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次不是开玩笑的。”
我深吸一口,靠在座位上:“行,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随后的时间,我们远远跟着暴龟的车队,他们上了高宁高速,车队的速度慢慢加快。
“二月,你说阳哥是不是在卖毒?我感觉他瞒我们的事情太多了。”
秦武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前我会肯定的告诉他,阳哥绝不会粘这些东西。而现在我要说这些话,底气是那么的不足。
我开口说:“不知道,就算他在弄这些东西,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别乱猜,阳哥不会胡来,他知道后果的。假如阳哥在弄毒,那天晚上他和宋叔的争吵,很可能就是为了这点。你别问我,我说不上来,我们就跟着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宋叔要对阳哥出手,也有自己的原因,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不能露面,我们的身份太尴尬了,不能只帮一边,要帮就两边同时帮。”
跟了十几分钟,暴龟的车队开下高速,方向正是距离宁县二十多公里远的保安村,也是西郊。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当街杀人的事情即便是现在也鲜有发生,何况我还读书那会儿。
山高皇帝远的,说的就是我们这里。
小时候,我爸对我最多的警告,就是不要去保安村这边,这里太乱了,经常死人。
“呵呵,这里不就是毒的天堂么,二月,小心点,这些地方太乱了。以前我在部队上听高层谈话时,他们提起过宁县这边的保安村,当时要动用部队来扫毒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这个想法被搁置了。”
“还记得以前从新闻上看见的毒/品村么,动用了一个营的兵力,够震撼不?其实是保安村没有曝光,否侧那个新闻一点轰动效果都没有,进村了,要不要跟进去,这里有明哨暗哨,能进来的车子大多数是熟悉的车牌,这里认人不认钱,跟上去了,我们一辆陌生车牌,制定会出事。”
我寻思了下,说道:“没事,直接开进去,我们鬼鬼祟祟的,反而会让人怀疑。”
据说这里面,曾有个毒枭养着一个军,以军护毒,以毒养军,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只是这里的情况没有金三角那边混乱,军队都是开着悍马扛着火箭筒光明正大的运毒。
“呵呵,阳哥这是打算涉及这行啊?只要有钱了,就能和王龙对抗,能继续维持市里面的棋盘。二月,我警告你一月,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碰这种东西,后果很严重的,有可能连你的父母,你身边的朋友,甚至是小学的老师都会连累。这点你应该知道,混这行,被捉到了最多是墙壁,要是碰毒了,被捉到,说夸张点,诛九族的事情。”
秦武的口气非常凝重。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村子里面,后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也是最著名的野生菌采集地,每年都有人慕名而来。但他们肯定想不到,这么个带着点旅游性质的地方,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三不管地带。
暴龟他们没有在车子里面停车,顺着山路开去,最里面是一片野生菌培养基地。因为一直没有研究出培养方法,荒弃了。
“停车,把车子开到林子里面,我们徒步跟上去。暴龟他们就是去那里,错不了,我认识这点。还有小心点,我心里有点不安的感觉,很明显,今晚说不好要出事情。”
秦武按照我的话,把车子停到林子里,四周全是村子里面的祖坟,面前还放着不少腐烂的祭品。下了车,秦武往腰上别了一支手枪,跟着背出自己的狙击枪,开始往弹夹里面压子弹,他很细心,温柔的擦拭着狙击枪的枪声。
我蹲在坟前,点了一支烟,开始检查手枪的情况。
秦武一面压子弹,一面对我说:“在部队里,枪就是士兵的第二条命,必要时候,枪就是你的老婆。二月,准备好了么?好了就出发,我看见前面有一个荒废的矿场,最前面是野生菌培养基地。我看那个矿场适合狙击,距离也在射程的范围内,我们就去哪儿吧。”
准备周全,我们开始顺着山路走,我小腿疼的厉害,走路一瘸一瘸的。
秦武弯下腰:“来,我背着你。”
我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背你奶奶,老子又不是女人,别墨迹了,挺得住。”
秦武干笑了几声,往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我跟你说,别上手啊,你不是我的对手。”
来到矿场,我们爬上一座很高的建筑,类似于砖厂那种大烟洞,足有三四十米高。
我爬的费劲儿,到了上头,浑身被冷汗打湿,点了支烟,骂道:“妈的,这么费力。”
“你算不错了,带着伤,还能爬这么高位置。”说着,秦武趴在上面,架起自己的狙击枪,姿势标准,枪口缓缓的移动。
我推开他,说道:“让我看看。”
顺着狙击镜,我看见约莫几百米外的养殖基地附近停着很多越野车,包车奔驰,路虎揽胜,还有一辆霸气的改装猛禽。
最前面是一块宽敞的控制,所有车子的车光照在一起,那边的情况立马变得清晰起来。
接下来我看见的场面,那叫一个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