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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练,身为欲界天的天君竟如此造次,你难道不怕被宇宙所耻笑?”丝竹甩袖说。
赤练这才注意到说话直人,也就是在天圆镜前看到的神秘人。这人身着玄色华服,丝质的布料上以翠绿色的竹叶图案装饰。发型与九重天的很多仙家相似,束发而立。唇红齿白,眉清目秀,额间有三片交错的竹叶印记。
“哈哈,若是要耻笑我,早在与九重天的那场大战中我就该被耻笑了。待我成为宇宙霸主,何惧他人的看法?‘看法’这种说辞,不过是为碌碌无为之辈准备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强者,是拥有无穷无尽之能量,来改变宇宙规则的人!”赤练说
说罢,赤练飞入空中,在戾煞相争之中汲取二者的能量,坐享渔翁之利。
“休想得逞!无——它——结——界!”
丝竹开始冥想,四周的灵池场景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茂盛的竹林。整个结界当中只有赤练与蛟止二人,方才灵池之巅上的般若、川穹、丝竹和毕方都统统不见。
“师兄,刚刚来到这里的那两个人消失了。”川穹惊讶道。
丝竹仍闭着眼睛,回答他说:“他们进入到了我的冥想之中,你们不要说废话,趁现在快想封印煞星的办法。”
川穹温柔地轻抚着毕方的羽毛,道:“火鸟,只能靠你了。我们现在要封印煞星,若你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便功亏一篑。所以……可以摆脱你暂时离开一下吗?”
虽然毕方听懂了川穹的话,但是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在丝竹的冥想之中,赤练二人正与竹林周旋。他们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丝竹所设的结界里,只是这结界的级别较高,非一般神仙所能造出。即便是从竹林中找到了出口,发现了新的水月洞天,却仍被困于丝竹的冥想里。如此循环反复,如同无解的递归一般。
更可悲的是,他们连这竹林的出口都没有找到。
“天君,接下来该怎么办?”蛟止问道。
“不用担心。不论结界有多么的诡异,追本溯源,还不是由法术所设?总有解开它的办法。”
相比于蛟止的手足无措,赤练则更加沉着冷静一些。这让蛟止想起了当时与无色界天的那场大战,虽然欲界天在法力上明显不占优势,赤练却采用了田忌赛马的办法,让欲界天中法术比较高的神仙与无色界天的泛泛之辈斗法,这才让他们损失惨重。
但即便赤练再运筹帷幄,总有比他更会算计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对赤练而言,那只“黄雀”会是谁呢?
结界之中,赤练用洞悉之术观天观地,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结界的出口。他们便穿过了结界中位于东面的那片竹林。那里有出口,只是又进入到了一片桃花源中。桃源寂静无鸟兽,一股强大的孤独感侵入蛟止的内心。
他不再随着赤练继续找出口,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蛟止?不能再耽搁了,我们需要马上找到出去的方法。”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莫名悲伤。我不想走了。”蛟止竟盘着腿坐了下来。
赤练发怒说:“眼下没有让你伤春悲秋的时间,赶紧起来,快点!我以欲界天天君的身份命令你!”
蛟止哀求:“天君,不要逼迫我,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赶路。若要找姐姐的出口,那就你一人去找吧,留在一人呆在这儿,我不会拖累你。”
“好!”
赤练这便独自找出口去了,但刚行不远,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结界成为了一个无声的空间,这种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内心觉得很空——没有想法,没有欲望,也没有支撑自己寻找出口的那股冲动。
“我这是怎么了?”赤练自言自语。
所有有关悲伤的回忆接踵而至,自以为内心无比强大的赤练最终没有被这些回忆承受住,他流泪了。他选择原路返回去找蛟止,但是却迷了路。此时他只能朝着各个方向大声呐喊,但是只有声嘶力竭的面孔和几近绝望的表情,却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坐下来静静地等,等到川穹他们将煞星封印,结界自然就会解开,而自己的计划也就付诸东流——这是赤练所能想到的最坏打算。
但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天君,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赤练的心理承受能力要高于常人一点点,而就是这一点点,让他灵光一闪而过,有了逃离结界的办法。
他的分析是,结界由冥想而成,那么自然可以用冥想来破,这种思路有点类似于庄周梦蝶,不知道是蝴蝶在自己的梦中,还是自己在蝴蝶的梦里。
他开始冥想,将自己所见到的竹林和桃源投射在脑海中,然后虚构出自己找到了蛟止,又虚构出了一个出口,顺着那个出口,他和蛟止顺利离开。
见到他们二人解开了自己的结界,丝竹拍手赞叹道:“有两下子,寻常人入了我这个结界,未等找到破解的方法,内心早已溃败。欲界天的天君赤练,你果然名不虚传!”
“不要废话。我不管你是哪路神仙,但凡阻拦我,杀无赦!”
随着赤练的这一声“杀无赦”,一颗闪着紫光的宝珠从他手中升出,食指与中指在宝珠的上方相合,指向丝竹,便有一道紫光扫过。丝竹连忙闪过,虽避开了这道光,但身后的石块却“轰隆”一声被紫光击碎。
丝竹的躲避如此敏捷,引得蛟止也加入到了打斗当中。蛟止幻化成龙形腾入空中,一声龙吟,地崩山摇,就连灵池中旋转着的池水也开始震荡起来。
《玉宫先》再次被吹起,数不清的天兵天将和魑魅魍魉从灵池中一跃而起,来到了灵池之巅,将赤练团团围住。蛟止见状,从空中飞下,一个神龙甩尾便扫开了距离赤练较近一些的天兵天将,然后载着赤练再次飞入灵池的上空。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坐在蛟止身上的赤练说道。
此时,从蛟止的口中喷涌出一道强烈的火焰,竟将灵池之颠的转生秽物全数燃尽。
“你打不赢我的。”赤练得意地说,然后从蛟止的身上跳下,蛟止也随之变回了人形。
“怎么可能?”这结果出乎丝竹的意料。
原来,蛟止喷出的火乃是三昧真火,这火与太上老君八卦炉中的火是同一种火,本作为炼丹之用。
不过,八卦炉中的或是最上乘之火,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丹基,无为为丹田。而蛟止的火稍稍次之,不过也是上乘之火。九重天的仙书中有这样的记载,“上乘之火,以天地为鼎炉,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铅汞银砂土为五行,性情为龙虎,念为真种子,以心炼念为火候,息念为养火,含光为固济,降伏内魔为野战,身心意为三要,天心为玄关,情来归性为丹成。”
所以用三昧之火将这些秽土转生之物尘归尘、土归土,并无稀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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