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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推移着,九月,何涴婧再次诞下一女,可以说,失望笼罩军政两边,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先于何涴婧生产的武香都一次生了个大胖小子。
为此,何涴婧哭了好几天,说她对不起刘家,刘奇劝了半响无果,也是他思维敏捷,很快便想到一个说辞。
“婧儿,你信不信命?”
“当然信!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不该做的事,上天才这么惩罚我,大哥,要不你再娶一房吧……”
刘奇头大了会,缓缓道:“我也信命,上天让你我二人结为夫妻,必定是命中注定的,婧儿,如今你我已是打出一片天地,是受人敬仰的兰婧王和兰婧王妃,不过你可曾想过,除了上天,咱们这一切,是谁给的?”
何涴婧有些明白了:“大哥是说义父和姐姐?”
刘奇点点头:“想当初,若不是义父救我,我早死了,若不是兰儿,你我也不会相识。”
“义父和姐姐对我恩情太重了,没有他们,我也活不到现在。”何涴婧同意。
“上天知道你我的约定,你不觉得,上天这是要我们先报答义父和兰儿么?”
“大哥是说……”
“得让义父和兰儿先有后,这便是上天赐予我们两个女儿的缘故,你明白么?”
这么一说,何涴婧顿时释然,是啊,这定是上天安排的!自己不懂报恩,还自怨自艾,责怪上天,真是不应该啊,想通了,何涴婧立刻抱起女儿,说去见她的娘亲,让兰儿原谅她忘记了恩情。
刘奇看着她背影,松口气,不过随即看着窗外远处天空:“兰儿,或许这真是上天安排,原谅我,我许久未曾梦到你,忘记了你还孤零零在大安山里。”
大公主彭莲,二公主朱月,失望的军政两方,也看到了兰婧王夫妇的情义,李闰不觉得这是刘奇笼络人心的做法,按照坊间的说法,皇家的女儿,那也是皇族,何况这二公主随了故去多年朱兰的姓,大公主随彭起姓是巴结的流言毫无市场。
当然,朱月的诞生也让李闰郁闷,谭嗣同是谭家长子,她和谭嗣同的第一个孩子早早夭折,这之后便难有身孕,来泰安后,总会想起早亡的儿子,尤其在何涴婧怀上朱月之后,更是时常梦到。
听了何涴婧的话,偷偷让郎中来瞧过,说脉象正常,甚至算命的都说她不是无子之像,李闰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在后世,这并不奇怪,谭嗣同经常在外游历,回家时候少二人相聚不多,来泰安后,忙于诸事,身体劳累,多少是有影响的。
谭嗣同从兖州回来之后,事情仍旧多,李闰因何涴婧有身孕,也是早出晚归,倒是八月之后,事情少了,刘奇也经常和谭嗣同谈论事情,二人等于在王府将养了不少时日,李闰不知道,在她羡慕何涴婧生女之时,她和谭嗣同的孩子已经到来。
这个孩子也是改变历史的重要人物之一,他不但让谭嗣同有后,还成为一个名留史册的大人物,此乃后话。
两个公主,终于让彭起着急了,没有太子,他心里着急了,不管这义子义女如何情深意切,彭起认为,该做些改变了。
作为未来的皇帝,彭起认为只有一个皇后是可笑的,怎么也得有几个妃子,好吧,他也顾及何涴婧的感受,不过一个妃子,为皇家添后,这不为过吧?他相信何涴婧能够接受。
有此想法,当然不只是何涴婧再生一女的刺激,还有彭起是有人选的,这个女子年方十八岁,有不输于何涴婧的容颜,而且也是才女。
鉴于义子犟起来也是没辙的,彭起当然不会强行把不愿意嫁的女孩子弄给刘奇,他私下派人调查了一番后,还找机会和这女子隐晦的说了说。
这个名叫黄月贞的女子显然是懂了彭起话中话,羞涩万分,但并未表露出不愿意,只说听从彭起的吩咐,想想也是,能有机会成为刘奇的夫人,哪怕是侧室,都是很多女子梦寐以求的。
就这样,彭起找了个理由,将黄月贞带到泰安。义父带了个美娇娘来泰安城,刘奇顶多是好奇看了几眼,也没在意,何涴婧就不同了,她感觉其中必有缘故,而且能猜出一二。
果然,彭起先和她摊牌,虽说有刘奇的说法安慰,可何涴婧深知很多人失望,她还不好用刘奇的说法来开脱,否则有妒妇的嫌疑,再说她也不是现代人,刘奇俨然是今后的皇帝,他只要一个皇后的说法,何涴婧可以听,可以感动,却不能把它当做不可改变的承诺。
心里虽说有些不舒服,不过何涴婧表面并未表露,只说大哥愿意就行,彭起知道这个女儿不舒服,和她说了许多,不管怎样,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黄月贞按照后世的说法,是备胎,哪怕她真的先生下长子,只要何涴婧有一个男孩,这个男孩都是板上钉钉的太子!
这些其实并不是何涴婧不舒服所在,可彭起话都到这个份上,她还真无话可说,压制心中不舒服,反过来打消彭起的不安。
不过,能轻易说通何涴婧,不代表刘奇那边好弄,不管彭起如何说,刘奇就是不答应,弄得何涴婧有些尴尬,这事传出去,反倒她的不是了,她也劝刘奇,这女子确实不错,有些地方比她还强。
若说刘奇不喜欢美丽女子,任何时候不动心,那也假了,历史上皇帝三宫六院,民间三妻四妾确实不假,不过很多时候,皇帝也好,民间妻妾成群的人也罢,除了新鲜,宠爱的也不过一两人,只是不同阶段,宠爱的不一样,这还多数是人老珠黄时发生。
彭起觉得刘奇年岁大了,但放在后世,刘奇也就是个刚跨入晚婚年龄段的人,何涴婧二十四,青春依旧,风韵无敌,那黄月贞虽说更青春,但也不过比她小六岁而已。
何况刘奇和何涴婧共患难的经历,是别人比不了的,他断不会因生男生女之事,就再娶一房,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有些讨厌彭起弄的这件事,他又不是种猪。
彭起有些下不来台,再说这黄月贞都带来了,让他怎么办?后院火药味浓厚,最终彭起和刘奇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老人家气个半死,何涴婧六神无主,只得找李闰、马夏等人商议此事。
李闰是反对男子纳妾的,不过刘奇不少普通人,皇帝若是无后,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天下大乱是可预见的事情,不能不说彭起的未雨绸缪是有道理的。只是马夏和李闰都觉得她们既不能去劝刘奇,也没有其他好法子,最终还是要谭嗣同去和刘奇说说。
后院的事情,谭嗣同想不听到都不行,别看他云游四方,饱读诗书,胸中有千万抱负,面对这样的事情,同样不知该如何办,历史上,也没有哪个皇帝抵死不纳妃子的例子,他硬着头皮去和刘奇说,才一说完,就知道错了。
刘奇暴跳如雷:“谭嗣同!我的家事,你少管!你没事可做了么?那好,去安徽、河南巡查去!”
灰头土脸的离开,谭嗣同当然不会真这么去安徽、河南,他从刘奇口不择言的暴怒中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王妃、夏大人,此事恐怕无法收场了,大王眼下是越劝越怒,已无台阶可下。”
何涴婧和马夏、李闰顿悟,何涴婧道:“父亲就不该贸然把黄月贞带来。”
马夏赞同:“大哥爱护妹妹之心,咱们都知道的,义父这么做,大哥是觉得妹妹被羞辱了,他怎会答应?何况妹妹刚生下月儿…..”
“事到如今,哪怕说破天,大王都是绝不会答应了。”李闰明白,谭嗣同的介入,已经让事情超出刘奇预料,哪怕只为面子,他都不会退步,可以说,知道的人越多,事情越糟糕,保不齐过几日,刘奇都会把那黄月贞赶出泰安城,真要这样,刘奇今后哪怕无后,他都绝不会再娶,而那黄月贞也会遭无妄之灾,恐怕也只有去死。
一番分析后,几人都认为事情比表露出来的严重,黄月贞是不能出事的,否则天下人会怎么想,怎么说?
显然,让她回济南也不现实,黄月贞也不是没有影响的人,她可是齐鲁学府有些名气的女才子,毫无背景的考入学府,洋文、算学、格物等等,入学时便高其他人一筹,而且还会骑马、舞剑,剑术虽说更像跳舞,没啥用,不过好看。
她本应在学府学四年,这才一年,便被彭起带来泰安,若这么回去,岂不让人猜疑。
很显然,当下已经不是拖着让刘奇消气的事,要在各种传言泛滥前,将事情化解,想了很久,李闰算是想到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以王府的名义,谭嗣同发了份电报给齐鲁学府校长林纾,然后备了酒菜,去彭起房里说了一宿的话,第二天,彭起没和刘奇打招呼,回济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