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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惊愕,红袖猛然惊醒,余光扫了一眼寒池,美丽的脸上顿时大惊失色,呵斥道:“穆离,你究竟干了什么?”
穆离微眯着眼睛,一脸怪异的神情,在听到红袖的话后,突然睁开双眼,右眼中射出一道夺魂摄魄的奇光,正好迎上了红袖的目光。
届时,红袖身体一震,下意识的避开了穆离的凝视,心中蹦蹦直跳,就好似见到了某样让她惊骇的东西,情绪极不稳定。
这时候,池边的两颗不知名小树开始枯萎,树上的果实落入池中,迅速化为灵气,被穆离吸收干净。
片刻,地面出现了震动的痕迹,这让红袖脸色惊变,脱口道:“快走,要塌了。”
左手一挥,红袖掌心发出一束光芒,一把抓起池中的穆离,带着他和穆瑶飞射而出,有如一道鬼影,眨眼就消失远去。
片刻后,大地开始颤抖,溶洞迅速崩溃,整个鹭山一震骚动,数不尽的山精鬼怪吓得飞上天去。
夜空下,红袖悬空而立,看着震动的鹭山,美丽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懊悔之情。
穆离一脸漠然,没有丝毫悔意,仿佛一切和他没有关系,可事实上却是穆离毁掉了洞中的一切。
这时,鹜山之上传来一声低鸣,带着震撼之力,所到之处精怪逃窜,就宛如恶魔降临。
红袖轻叹一声,双手提着穆离和穆瑶飞身而上,眨眼来到鹭山的最高峰上,那里栖息着一头巨鸟,头上立着一个身影。
月光下,那巨鸟缩成一团,大小足有数里方圆,仅一个鸟头就有数十丈大,看上去极其骇人。
鸟头之上,立着一个青色的身影,飘逸的长发纤细的背影,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子。
当红袖靠近,鸟头上的身影开口询问,声音悦耳动听。
“怎么回事,天露洞中的阴阳泉怎么突然枯竭?”
红袖有些自责,轻声道:“都是我防守不力,小看了这个孩子。”
青色身影道:“什么孩子,带过来我瞧瞧。”
红袖应了一声,就提着穆离和穆瑶来到那青色身影附近。
月光下,只见那青色身影乃是一绝美女子,清丽的面孔配上飘逸出尘之气,宛如月宫仙子,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穆离看着青衣女子,小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之情,似乎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心弦,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青衣女子看着穆瑶和穆离,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问道:“他们怎会来到这里?”
红袖道:“这小女孩名叫穆瑶,小男孩名叫穆离,都是山下穆山村的的孩子。因白鹭啼鸣,穆瑶被当做祭品送入山中,只为祈福而来。至于穆离为何而来,我还不曾询问。”
青衣女子看了穆离几眼,问道:“天露洞是怎么回事?”
红袖道:“我看穆瑶资质不错,打算试探一下,所以让她跳入温泉池……后来……穆离也跳了进去……谁想灵气枯竭,被穆离全部吸光了。”
青衣女子了解了情况后并未生气,反而仔细看了穆离一会儿,问道:“你几岁了,何时出生的?”
穆离道:“五岁,月圆之夜所生。”
青衣女子脸色奇异,轻吟道:“原来如此。红袖,你送他下山去吧,穆瑶就留下吧。”
穆离喝道:“不行,我同穆瑶一起来的,她得跟我一起回去。”
青衣女子道:“不必为她担心,我留下她不是要吃掉她,而是想传授她些许长生之道,让她拥有飞天遁地之能。”
穆离质疑道:“真的?”
青衣女子道:“十年之后,我就让她回去。”
穆离考虑了一下,点头道:“好,我相信你。但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才好找你。”
青衣女子道:“鹭山之巅,凝望九天。凡尘俗世,与我无关。去吧,不必在乎我是谁。”
穆离不依,吼道:“不行,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不然你要把穆瑶拐跑了,我到哪里去找你?”
青衣女子沉吟道:“你既然如此执意,我就告诉你,我叫云鹭。”
穆离轻吟道:“云鹭?古怪的名字。”
红袖道:“无礼,竟敢对仙子不敬。”
云鹭挥手道:“去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红袖应了一声,随即凌空一翻,以快若惊鸿的速度直冲而下,似乎是想吓唬一下穆离。
面对这样的情形,穆离毫不恐惧,反而对红袖来去如飞的本领颇感兴趣。
只是穆离傲气凌人,绝口不向女人询问,年幼的心灵却埋藏着一颗高傲的种子。
眨眼,红袖便提着穆离来到穆山村外,随手把他仍在地上,警告道:“快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许擅自进入鹜山,不然我可不客气。”
穆离翻身爬起,不服的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等我长大了,就把你抓回家给我暖被窝。”
红袖气急,但却不便与他一般见识,当即怒哼一声,随后冲天而起,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穆离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不慌不忙的朝着村口走去。
回到家,穆离被父亲狠狠责骂了一番,却不曾说出有关鹭山所发生的一切。
这事便成了穆离心中的一个秘密,穆山村的族人没有任何人知情,一切就此过去,谁也不曾提及穆瑶,不在谈论有关山神之事。
那夜之后,穆山村恢复了平静,鹭山也未再传出任何怪叫之声,一切安静祥和,日子便一天天过去。
转眼,春去秋来,岁月流逝。
穆离一天天长大,一天比一天聪明,没事就往鹭山之中跑,早把红袖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了。
平静的日子随着穆离的长大慢慢远去,他一天一个变化,一天一个脾气,古里古怪越发离群,成为了穆山村中有名的怪人。
穆飞拿他也是没辙,既喜欢他的聪明,又讨厌他的傲气,心情很是矛盾。
黄昏,夕阳的余辉洒落在乌江之上,随着滚滚浪花翻腾不息。
穆离坐在江边的大树上,不停的甩摆着双腿,口中含着一株小草,津津有味的看着乌江中一个接着一个的浪花。
一晃七年过去,穆离已经十二岁了,长得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就像十五六岁的人。
七年来,穆离几乎每天都要跑到鹭山中去,与那些山精鬼怪作对,练就了一身本领。
起初两年,穆离总是免不了吃亏,时不时带着一身伤回到家里。
可随后的五年,穆离渐渐强大起来,在鹭山之中横行无忌,打的那些妖兽精怪避而远之,不愿再与穆离作对。
七年中,穆离对自己身体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发现每当月圆之夜,体内就会涌起一股力量,能吸纳月华之力,并吞噬妖兽精怪的力量,使其转化为自己所用。
加之当初再天露洞中吸光了阴阳泉的灵气,如今的穆离虽然未经雕琢,却已经能够发挥出不弱的实力。
微风轻抚,花香四溢。
乌江边上,这时候远远走来一人,引起了穆离的注意。
夕阳下,那人由远而近,相貌逐渐清晰,是一个布衣老者,肩上挂着布袋,脚上穿着一双破烂的布鞋,手里拿着一根青竹杖。
老人步履轻盈,不一会儿就来到穆离所在的大树下,头也不抬的道:“小哥,附近可有叫天露洞的地方?”
穆离一惊,随口道:“听说鹭山之中洞穴极多,不知道有没有你要找的那个地方。”
老人皱眉道:“鹭山,那可是云鹭仙子的领地。”
穆离闻言更是惊奇,想不到这老人竟然知道云鹭仙子之名,看来他绝非寻常之人。
纵身跳下树枝,穆离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七老八十的华发老人,轻声道:“天要黑了,你要不到我们穆山村去问一问,或许族中一些老人会知道有关天露洞的事情。”
老人看着穆离,眼中透着几分惊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穆离傲然道:“我叫穆离,今年十二岁。”
老人微微皱眉,轻吟道:“傲骨天生,反骨天成,目空一切。可惜……”
穆离质问道:“有何可惜?”
老人道:“你的狂傲不合时宜,那会让人讨厌你。若是等你有了本领之后,你再狂傲就没人敢小看你了。”
穆离不屑道:“我自狂傲向天笑,哪管他人言语讥。”
老人闻言摇头一叹,转身朝穆山村走去。
穆离奇异一笑,跟了上去,边走边问:“你是谁,为何要找天露洞?”
老人看了穆离一眼,淡然道:“老朽青竹翁,住在离此千里之外的绿竹林。这次寻找天露洞,是想采集一点灵泉石乳作为药引。”
穆离好奇道:“灵泉石乳是什么东西?”
青竹翁道:“那是一种地灵之气,能固本培元,治愈百病。对常人而言是灵药,对修行之人来说是提升修为的仙丹妙品。”
穆离问道:“何为修行之人?”
青竹翁道:“修行之人,一般追求长生,聚集天地灵气于一身,试图摆脱生老病死,能飞天遁地,朝游沧海暮宿苍梧。”
穆离质疑道:“世上有那样的人?”
青竹翁笑道:“自然有那样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位。你想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啊?”
穆离道:“不是想,是一定能成为那样的人。”
青竹翁摇头一叹,对于穆离的自负感到无比惋惜。
这时,两人已进入穆山村,青竹翁奇异的打扮与外貌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穆氏族人围观询问。
青竹翁和蔼可亲,主动道明来意,询问有关天露洞的事情。
村中的族人无人了解,但却热情的邀情青竹翁留下过夜。
青竹翁也不客气,同意留宿一晚,族长穆云杰立马让人安排,并好好款待。
当晚,穆山村举办了难得一见的篝火晚会,全村族人围在篝火旁唱歌跳舞,为青竹翁的到来而欢呼庆贺。
大群孩子跑到青竹翁身边问东问西,青竹翁一一回应,吸引了无数人。
穆离坐在篝火旁,看着数丈外的青竹翁以及族中的同龄孩子,眼神流露出了沉思。
晚会之后,族人渐渐散去,穆离也在父亲穆飞的招呼下,起身准备回去休息。
这时候,正给小孩子讲故事的青竹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事情,推开身旁的小孩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天际。
突然,一声鹰啼划破天际,夹着刺耳惊魂的锐气,宛如晴天霹雳,瞬间在穆山村上空散开,震得穆氏族人惊呼喊叫,乱成一团。
青竹翁脸色阴沉,大声道:“大家莫要惊慌,全部趴在地上。”
纵身而起,青竹翁悬空而立,手中青竹杖朝天一抛,口中念念有词,周身光芒汇聚,形成一道青色光界,将整个穆山村笼罩在内。
随即,青竹翁双手捏了一个古怪的法印,凌空朝上虚空点拨,头顶的青竹杖顿时光芒万丈,在青竹翁的控制下,化为万千竹条,围绕在青色光界之外快速飞舞,形成巨大的的竹木阵。
完成了这些,青竹翁的身体突然一分为六,组成一个正六边形,彼此身上光芒环绕,交叉穿梭,形成一张光网,朝着夜空中飞去。
届时,夜色中一头巨大的黑鹰俯冲而下,锐利的鹰嘴破空裂气,眨眼就撞开了竹木阵,撞在了青色光界上。
青竹翁身体一震,似乎被黑鹰这猛烈的撞击之力伤的不轻,口中低吼一声,朝上扩散的光网迅速张开,网住了黑鹰的身体。
一声嘶鸣,黑鹰双翅挥舞,强大的张力硬生生的撕碎了光网,摆脱了青竹翁的攻击。
腾空而起,黑鹰盘旋凝视,口中发出震天的鸣叫,又一次俯冲而下,巨大的身躯配上快捷的速度,最简单的攻击却有着最可怕的威力。
半空中,青竹翁的六道身影迅速合一,口中念念有词,身体迅速逆转,化为一道青色光柱,呼啸一声便冲天而上,迎着黑鹰射去。
眨眼,双方撞在一起,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扩散,化为毁灭之力,形成晴天霹雳。
届时,震耳的音波横空四溢,一举震碎了青竹翁设下的防御结界,震碎了穆山村所有的房子,也震伤了不少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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