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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种人一般见识，早知道您……我还哪敢找您要钱啊……”道哥在角落退无可退，只好蹲在地上，装出一副可怜相看着史鉴。
史鉴早在看见老赵被打，就想冲出去收拾这帮孙子一顿，当时被老赵拦住，自己这才放他们一马。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不去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还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
史鉴向来不是个面慈心软的人，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
“我房间里被砸烂的东西怎么说？”史鉴居高临下地看着道哥。
“赔！马上就赔。这儿有二百块钱，您先拿着。”道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钱。
“啪”史鉴拍了道哥头顶一巴掌，高声问道：“我的东西就这么不值钱？！”
“我身上就带了这么点……要不您说个数，我等下取了给您送来？”道哥在这几条街上作威作福惯了，身上绝少带钱，就这二百块钱还是顺路从一家超市里讹来的。
“让你下去喊人？”
“不敢不敢，您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给您添麻烦。”道哥刚才还真存了叫人的心思，不过被史鉴说破，当然不敢说实话。
“二百不够，你问问你兄弟身上有没有钱。”史鉴结果道哥手里的两张红票子，边揣进兜里边说道。
“好的好的。哎，你们几个，身上有带钱的赶紧全部掏出来，赔给这位大哥。”道哥向他那帮手下吆喝道。
刚才史鉴下手不重，最多也就是骨折，所以这帮小弟都还算清醒。几个人上下摸口袋，最后凑出一把零钱，交到一个受伤最轻的人手里。那人畏畏缩缩地把手里的钱递给史鉴。
史鉴数也不数，接过钱便一股脑地塞进口袋，转身又问道哥：“这些钱哪儿来的？”
道哥本以为史鉴收了钱就会放了自己，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斟酌了一下，道哥低声说道：“打……打工赚来的……”
“噗……”史鉴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平时在哪儿打工啊？”
“呃，大哥，你就饶了我吧……都是那姓楚的……”道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继续求饶。
“砸我房子这个事就这么算了，我也懒得继续跟你计较。”史鉴知道就算现在从他身上抠出再多的钱来，回头这帮混混就会把钱再从那些商户手里夺过来，“咱们说说另一件事。”
“耗子被您打那是他活该，等他从局子里出来，我再带他来登门道歉。”道哥马上摇头说道。他以为史鉴说的是早上抢人手机的那个手下。
他刚一说完，史鉴便明白他说的是谁。不过史鉴要说的是老赵的事情。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来，万一这帮混蛋不敢来招惹自己，反而去老赵那里撒气，那倒是给老赵平白添了麻烦。所以也就打住不再提起这事。
不过就这么放过他们，自己又实在有些不甘心。
史鉴沉吟一下说道：“好。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现在你再给我办一件事，办完我就让你们走。”
“大哥您说，兄弟我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道哥听史鉴有放过自己的意思，有些欣喜地说道。
“啪”，史鉴又一记巴掌拍到道哥的脑袋上：“谁跟你是兄弟？！我家里刚才让你们弄了个底朝天。只要你们再给我把房间恢复原样，你们就立马滚蛋。要是有一样东西没有收拾好，我就打你一拳怎么样？”
道哥连连点头称是。立马站起身来招呼还在低声呻吟的小弟们走到史鉴的房间。
好在房间里本来的东西就不是很多，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放着衣服的箱子以及一个放着几本书的小书架。
椅子摔碎了暂且不提，最让这帮混混犯了难的是床上的被子。
史鉴平时叠被子，一直保持的是在军队里的传统，一个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这帮混在社会底层的小流氓再多就是在上初中的时候军过训，怎么能叠出史鉴的水准。史鉴要的就是这个由头。
“大哥，你看着被子……”道哥暗骂自己瞎了眼，刚进门的时候明明看见这被子叠的太整齐，像是军队里的风格，却也不想想自己要招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刚才怎么说的？”史鉴笑着问道。
“大哥您就别拿我们开涮了，我……”
“砰”话还没说完，史鉴就一拳打在他肚子上。道哥应声而倒。
“现在送医院还有救，滚吧。”史鉴对那帮小弟淡淡地说道。
小弟们如蒙大赦，七手八脚地抬着不停痉挛的道哥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史鉴和楚升两个人。
“史……史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楚升期期艾艾地说道。
楚升怎么也没料到，一直都鱼肉乡里的道哥在史鉴手里居然连一招都没走过。想想自己平时对他的态度，楚升后背就一阵发凉。
“你有我房间钥匙？”史鉴看了看还完好无损地门锁，冷冷地问楚升。
“是。我当时留了一把……”楚升赶紧把口袋里的钥匙拿出来。
“你出租的所有房间都留了一把吧？”史鉴问道。租楚升房子的有十多个人，其中还有几个是女生，这楚升要是把所有房间的钥匙都留下了……还真不愧他“畜生”这个外号啊。
“是，都……都留了。”楚升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把钥匙拿出来。”史鉴咬牙说道。
楚升慌不择路地跑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史鉴的房间，手里拿着一大把钥匙。
“全在这了？”史鉴挑眉问。
楚升点点头。
“你现在拿着这些钥匙，每家每户地把钥匙还给人家。有人在的话就鞠躬道歉，没人在就把钥匙塞到人家门缝里。”史鉴想了想说道，“别耍花招，我就在这看着。”
楚升连连点头。拿着钥匙挨家挨户地敲门。
史鉴就站在房间门口守着，直到他把最后一个租户的钥匙都还给人家，这才让他再次回来。
“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史鉴半倚在桌子上，看着楚升问道。
“史哥，放过我吧……”楚升哭丧着脸，“呼通”一声跪到地上。
史鉴没想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楚升居然怂成这样，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好不容易打发掉楚升，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史鉴去楼下的超市随便买了点吃的，便回到出租屋里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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