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白菜煨火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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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怎么来了?”代林玉横竖看着贾宝玉,她哥哥甄宝玉今天出门前好像是西装领带,工作场合,是纯白的工作服,不可能穿的这身的样子。

    坐家里的恶罐神力毫无减弱的迹像。他知道厨神想离这几个人远远的,看了眼时间,找到厨神的车钥匙,赶紧一个电话打过去给林玉,“林玉姐,你哥今天有事,不能来接你了。所以是我来接你。你办完事,我应该就到了,不要搭陌生人的车。”

    “他在。”林玉解释道。

    “那个人不是他,我打保票。你哥现在在单位,无论另一个人怎么相像,始终不是他本人。”

    “这么可爱,就不要叫我哥哥了,叫我宝玉便可以了。”贾宝玉见到有机可乘,马上登鼻子上脸。

    “我遇到个骗子,说他也叫宝玉。”林玉恼了,“你马上过来。”

    “对了嘛,姐姐别信他,管他叫什么,只用平和的应对这个场面就好。”恶罐内心笑得长了朵桅子花。该来的总会来,贾府贾政的公子宝玉,现代儒贾包焕责任有限公司的董事之一的儿子是吧,那些忧伤的过去,要是再来烦他的林姐姐,他定会叫它给断得彻底。

    静北和其它人愣住了,方才这个女孩子听语气和贾宝玉很套近,却打着电话说着奇怪的话。

    “我们不是骗子,我们是学校里介绍过来帮忙的人。”静北赶紧打破。

    要不是他说这样的话,她还真当这个事情是这样的:她哥哥带了几个朋友过来看她表演。那个和她哥哥长得如此像的男人,此时她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而这个澄清事实的男子,眉目清秀,并无宋玉的外观,却反应灵敏,她并不讨厌。她向王静北笑了笑,随和转向问那个刚才跟她套瓷的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马上说:“我叫贾宝玉。”

    他看起来在代林玉眼中,便和父亲嘴上的冥顽不灵的大哥极大的不同了。她赶紧改口:“不好意思,我认错了人,我听这头说了,你们是来复刻赝品的大学生吧?那么这些也是王先生的同学了吧?”

    静北笃定地点头,“他们非常喜欢博物馆的展览和有历史感的陈列品,看见我来了,也跟过来看下。”

    这话代林玉爱听,她十分大方:“欢迎你们光临展馆,有些学校组织的活动也经常在我们这里进行,我曾经跟些师生做过导游。小学生,中学生,大学生都有的,小学生们很听老师的话,也很少在这里淘气呢。本来以为是只有王静北先生一个人的,没想到会来了这么多人。”

    贾宝玉空欢喜一场,“唉,这就是妹妹不对了,好东西还怕人看见呀。我还当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呢。”

    代林玉严肃地对他回答:“从天上掉下来会摔死的。直接把你砸死。就算不会砸到你,砸到小花小草小猫小狗总归是不好的。”后面那句我不吃你这一套她没有说出口。她可是职场女性,见过形色的人。

    “如果是古代作品里的林黛玉的话,从天上掉下来,地面上,会有祥云来呵护。”王静北读书多,无表情,淡淡地说。

    “先生也是非常会比喻的人,不要会错我的意思。”代林玉脸红似落霞。

    静北知她也不像那些见着宝玉就往上面倒贴的女人般,是想委婉的和贾宝玉他划清界线。

    那贾宝玉平时叫人给娇纵习惯了,嘴巴也像挂了小油瓶,“不是说女生都爱听些甜言蜜语哄来开心的嘛……”

    林玉思前,想来所谓的宝玉,怕也是那种对女人很有一手的男人。她便不去理会,转向静北:“王先生,承蒙你们赏了光,过来玩。我非常的开心。我们还是谈谈您对这次修复遇到的一些问题……”

    在贾宝玉的心里,这个代林玉,比表面上看起来更加可爱。至少,她的心里,并不是只想着男人。男人谈工作性感,女人谈工作理性。在他看来,职业化让女人的柔媚角色弱化了。他喜欢这样有着修养,气度淡雅的女人。林玉和静北站在一起,毫无违和感。他感叹自己没有静北的手艺,无法做出他那样让人看见就觉得有现实意义的作品。女子的举手投足,优雅与从容。他们靠得近些,也引起了他的内心深处的强烈不满。目前他们还没有太深入的接触。他也不会让这两个人有过深的交情。林玉和静北,就一辈子当共事过的人便好。

    私下里,宝玉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他开的车,平日里最嬉笑闹腾的人,居然少言语了。

    秦钟:“小代并没有初看起来的那样高高在上的孤傲,反而偶尔讲历史上的奇闻趣事来当玩笑。这让我心里有底了,和她合作不会烦闷。”

    静北坐在贾宝玉旁边的副驾驶位置:“她去换演出服回家后,走大门口抱的书我也是被惊到了,这个年代,还有喜欢看线装书的人。那个来接她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吗?金发碧眼的男孩子,我听到他对她说中文呢。”

    秦钟:“一定不是,那个家伙不止说中文的。我还听到那个男孩子说(你好),也就是说他们顶多是比较熟悉的朋友。”

    后排另一个学弟:“难不成你会认为博物馆里的人都是些老大娘老爷爷的嘛。静北你能达到他们的要求,按时完成任务么?”

    静北:“话不能这样说,她也是按工作和我们接洽。小学弟别瞎说。那里年轻人也多的。我不清楚,我尽力而为。”

    他学弟自知理亏,“我的意思是,静北你不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没有对象吧?修复是你一个人的事,可追女孩子,是我们一帮子人的事。”

    贾宝玉急刹后左转,前排的人拉了安全带,没事,后排几个人没有防备,向右边猛的跌去,“看什么看,没见过新手吗?”久不发话的贾宝玉,冲窗外吼,他想掩饰自己复杂的心情。教授他果然不是那种按家世来分派项目的人。这样好的合作机会,送给了平凡的静北,而不是处处抱教授的小面,人前人后陪小心的他。

    “宝玉你悠着点,我不想当冤死鬼!”秦钟被硌疼了手臂,“说来你可是从入学开始学车,没见你这样的开了几年的新手!我们搞艺术的身体灵敏度那就是命!我被你撞坏了首先找你的麻烦。”几个小年青对着骂了几番,情绪又平静了下来。

    此时贾宝玉内里的目标很明确,东西你做出来,整件事情是你的功劳,那个女人是我的。他在心里说,她是他的,这辈子她就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跟他抢。哪怕那个人是静北,也不可以。他不在意教授的决定,从学校成绩上来看,静北各科都比他优异,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来做更加妥当。他在意,代林玉的看法,特别是她对自己的看法。她说从天上掉下来会摔死的,就那样简短的好似特别认真的表情,他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薛骨力集团大门口。甄宝玉上了车。

    “大哥,你会惊讶于自己像在现实中照到了水面,你们实在是太像了。”林玉半天还没法冷静,“不相信,你可以问小恶。”

    “我信呀。”这是那个无名氏所期望的。厨神他还想问下冒充高鹗的名字在那里行骗好多年的无名氏呢。猴年马月了,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他在历史的时空中,隐匿了身形,再也没有人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人,来自哪里,出于什么目的来创作这样的作品。他就是有这个才能翻手是云覆手是雨,让人们分不清哪个是高鹗,哪个是他。朝朝代代地来唾骂一个他想装扮的人。让本来可以成为证人的英莲,当犯罪者的小妾。利用她对犯罪者,及腹中胎儿的感情,让她封口,随后让她还死不得其所,颠倒黑白说成修成正果。谣传这是石头记最贴近原著的续作。这个想法,说来邪恶而无情。也让部份看过续本的人,对高鹗其人恨之入骨。早年厨神他听说高鹗八股文写得很有一手,能从老派过时的科举制度中,杀出条血路。他的应用文文笔理应不错。写小说,比不上雪芹的繁华旖旎,自己应该也有自己的风格。加上他本身做了散失书籍修复,对于校勘方面的心得,在清代,能比得上的人,也不会太多。最后到了现代,他们看到的校勘完成本,悲是悲苦,文笔谈不上了。给人看了心里有种莫名的为了虐而写虐文的感情。

    “你说得这样轻松,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我们这地就这样小了,把他们都装进来。出现的概率也太高了。”林玉发牢骚起来。她出了好大的糗,特别在静北面前不经意失态,她觉得想找个地来把自己的不开心都扔上去。

    厨神摸了代林玉的头,小代她和林黛玉的悲心苦情,自怨自艾的性格差得好大。至少,她觉得不开心,还知道找老哥和朋友倾诉。“心情变化的真快,早上解说开不开心?你借的元代冷兵器史相关的还没有看完吧?我上次听你解说,觉得你还要再补一点火器方面的知识……”他调转了话题。

    稻香村。

    阳光并不刺眼,柳嫂子看天气好些叫五儿指几个人来收点新鲜菜。黛玉她等着旁边也是累,玩心上来,挥了把砍刀下田劳作。

    黛玉顶着五儿的名头,坐在泥地上,拿糙布擦了下额头流下的汗水。小厮们也在田里帮忙收割大白菜。砍刀菜刀劈砍声,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府里的大白菜分等级,最好的都是收的周边农家,品相好的。小厮他们分不了些,而在稻香村自己开了块地,种下自己吃。或晾晒出菜干,或不久后冬至将至,砍下的大白菜,埋藏入雪里,雪再大,也有口粮。

    地里的人,怵不过那泼辣的柳嫂子,叫着五儿妹妹前妹妹后的,哪敢为难她来做活时间久了。就差递伞拭汗了。黛玉听久了,也顺了心,由着他们叫,见他们劳作中繁忙不过,便帮着他们收拾工具,上茶点。偶尔搬动几棵,帮他们按大小和品种分开来。

    事后,一个小厮抬了担直送给柳嫂他们这边。

    嫂嫂见识了五儿最近的厨艺,很是揪心,她说为娘的真不是要刻意刁难,不是生的富贵命,不能和别家比。就说那打柴的家丁,此刻都比你的手艺稳妥。曾经还撺掇你伺候主子,这样伺候下去,主子定会和你翻脸。你倒是长长气候,别叫那周瑞家的,林之孝家的给看扁了。说我枣泥的地儿出了这样游手的女儿,没有能出彩的地方。量着你做几个菜都不成模样,今儿个,先做出个像样的来,说得还能吃开去。

    她人利舌豆腐心,说得在五儿身上,疼的在为娘的心里。

    生怕五儿开罪了主子,这位厨师班出身为首的厨娘,也在她面前小露了手。刀工细密稳重,切的火腿肉层层匀称,去掉的火腿皮薄如蝉翼。她用中午吃了半罐的鸡汤,煨酥皮肉。加放上刚收回来的大白菜,蜜酒连煨。半日的功夫后,撒上香菜。米酒的香味袭来。大白菜煨火腿引得黛玉闻得心情变得振奋。

    菜上桌子,黛玉下筷子品尝。菜中的蜂蜜提升了肉的鲜嫩,坚硬的火腿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软酥清香。由于汤品中的水份被盐腌过的火腿吸收,火腿似鸡肉般鲜美,实际却是不是。味道奇妙爽口。

    柳嫂细细说来,大白菜按级别来分,若是上到正房,就按黄芽菜,自己食用便无那讲究。

    黛玉明了那样味更加好,细微的材料,会对菜色、香、味造成特别的影响。

    柳嫂嫂看她品味着个中的滋味,也忙别的菜式去了。她的五儿就这样安于本分,她也不操那份劳神子的心,乐得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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