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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挽：你继续，反正我不知道。
“真的吗？”洛渊质疑。
“当然了，鬼是很少骗人的。你那个妹妹应该单名一个檀。”
棠挽手一紧，惹地怀里的大白“喵呜”一声，用爪子拍了棠挽一下，棠挽才反应过来。“冯奚是不是喜欢楚檀？”
宋桥吃惊，“你怎么知道？洛小渊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
“刚刚冯奚说的，他好像恨的是楚棠。”棠挽说出‘楚棠’两个字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就好像那个人并不是她自己一样。
按照宋桥说的，加上冯奚的反应，不难想到，楚棠楚檀这对孪生姐妹，一个是冯奚所爱，一个是冯奚所恨。
洛渊问道，“那为什么，楚棠的生平尽管史书里没有，但民间还是流传了不少。可楚檀却无人知晓，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又补充一句，“当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你说的是真的前提下。”
毕竟，宣文帝的贵妃究竟姓甚名谁，一直是个千古谜题。无名无姓，生平不过被后人口口相传，正史无记载，倾国倾城，红颜祸水，扑朔迷离的一生本来就让人好奇。
但孰真孰假，大概这样当时人知道了。也许，一切都是后人的臆想。但棠挽的出现，证明了这段历史的真实性。
“因为”宋桥看了棠挽一眼，“楚檀死得太早。”
楚氏双姝，在那个鬼的口里，都是才惊艳绝的人物。都是倾国倾城，一个心狠手辣，一个不谙世事。可惜，活下来的那个心狠手辣，死去的那个天真善良。如果，两个人的生死可以换一换，或许历史会有另一番结局。
一个念头从棠挽心里冒出来，太快，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楚檀是怎么死的？”
“是楚棠杀的。”
棠挽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见洛渊和宋桥都看着自己，解释道，“别看我，我不知道。”棠挽很难想象，自己真的会杀人吗？不会吧，但是，如果是在那个时代，也说不准。毕竟，她在别人眼里，从来都是罄竹难书的。尤其是冯奚说出的那些数字，一条条都是人命。
但是，她不记得了。有时候，她也会想，她不记得是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活着。如果还记得，怕是很难融入现在这个世界。
“楚棠为什么杀楚檀？那不是她妹妹吗？”洛渊问。
“需要原因吗？一样的脸，楚棠容许别人顶着吗？”这个理由，根本就太荒唐了。尤其是在洛渊听来，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听着核心价值观长大的好少年，洛渊难以接受。
“至于吗？”棠挽说。
“至于，从那以后，楚棠与冯奚就势如水火。到后来，楚棠亲手置冯奚于死地。”
棠挽不解，“那冯奚是怎么活下来的？”
宋桥摇摇头，“不知道，那个鬼活着的时候也是个普通人，不过，恰好是活在那个时代里。参了军，死在战场上。魂魄痴痴不归，古时的战场多年后成了繁华的小镇，魂魄引起了动乱， 我跟伯父去收鬼的时候，才听他说的。”
他还记得，那个衣衫破烂，身上血迹斑斑却目光坚定的鬼，拿着长矛，誓死守卫的样子，傲骨铮铮。他依然守护着他心中的国，哪怕是改朝换代不复当年，他也没忘记他的使命。
那时候，宋桥还小，长大后才明白，一个人的使命可以有多重，生死都不敢忘。
沉默了很久，棠挽抬头问，“我以前是不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死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人骂她，她真的不是好人吧。
洛渊动了动嘴，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和棠挽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了，在他看来，棠挽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爱吃，却也善良。就像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一样，机灵可爱。但是，他知道，不是，也不能这么完全地否定，只能说以前的棠挽不是这样。或者说，棠挽和楚棠不一样。
楚棠心机阴沉，但棠挽不是。可是，会不会哪天棠挽醒了，突然就记得以前了。
倒是一旁的宋桥开口，“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以前了，改不了。现在，你可以试着做一个好人。”更何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都不知道。不如珍惜现在吧。如果，楚棠和冯奚真有深仇大恨，那么，冯奚刚刚为什么会放过她。就像顾清晏和冯奚，见面也顶多是不冷不热，从来也没有真正动过手。
也可能是，彼此都活得太久了，看得淡了，也舍不得了。如果，这个世界上，就剩几个人和你一样，记得当年，大概是很难狠下心吧。毕竟，需要一个人证明曾经都存在过。也需要有人，陪着，才能度过这么漫长孤寂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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