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阮山被困

赵守连李桂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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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落的古庙,阴森的厢房、存棺中竟有一具尸体,阮山纵然胆大,也不禁心头一阵怦然跳动,良久之后,才恢复了镇静。

    低头嗅了一下,竟是毫无腐尸气味,暗道,这人如不是血肉早化,定然是刚刚存入的新尸,正待伸手去揭开那覆身的白单瞧瞧,忽然心中一动,又停下手来,暗道:“如若这是具女子尸体,我岂不是太过唐突了吗?此来旨在寻找那中原快手的留书,如是不见书信,也不用惊动这棺中尸体。”

    目光转动,忽见一角纸笺,露出在那白单之外,心中一阵惊喜,伸手探入棺中,手指还未及笺角,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不要动他!”

    这一声轻喝,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字字充满森寒的味道,只听得阮山毛骨惊然,头皮发乍,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两步。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枯瘦大汉,当门而立,睁着一双圆大的眼睛,逼视着阮山。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以阮山的耳目,竟然不知他何时到了门口。

    阮山略定惊魂,暗中提聚了真气戒备,才缓缓问道:“这棺木中的尸体是你的什么人?”

    那黑衣枯瘦大汉,突然向前欺进了一步,道:“你管不着。”声音一片冷漠。

    阮山看他举步一跨,竟然有七八尺远,人已到了那棺尾之处。

    阮山暗道:不能问死人,活人该可以问了,一抱拳,道:

    “兄台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突然又向前跨了一步,人已到棺头,随手一拂,已把打开的棺盖合上。

    这时,阮山惊魂大定,胆子也壮了起来,目注那黑衣人,道:“阁下如再逼进一步,休怪在下无礼。”

    那黑衣人忽然纵声大笑,道:“可惜你已失去制服我的机会……”

    阮山茫然道:“咱们尚未动手,胜负根本无法预料,在下失了什么机会?”

    黑衣人道:“你如果不离开这具棺材,我纵有一击毙你之能,也是不敢下手。”

    阮山暗暗忖道:那具棺木,有何重要,而重要的是想必是那棺木中的人了,难道那是一位活生生的人不成?

    疑念丛生,却又理不出一个头绪。

    那黑衣人冷漠的说道:“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要我动手?”

    阮山道:“不知如何动手之法?”

    那黑衣人道:“你如自己动手,我就借给你一把毒刀,刀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你只在身上随便刺破一处,立时可以死去,而且还落得一个全尸!”

    阮山忍下怒火,淡然一笑,道:“如若是让你动手呢?”

    黑衣人道:“那就有你的痛苦受了,我要把你活擒过来,每日杀你几刀,七日你才能死,那份活罪,纵然钢筋铁骨的人,也是承受不了!”

    阮山道:“我不愿自己动手,也不愿让你动手,那该如何?”

    那黑衣人脸上突然泛现出喜悦之色,道:“有办法,有办法,你这人当真是聪明的很。”

    阮山道:“什么办法?”

    黑衣人道:“看你的神态,似乎是有着很好的武功……”

    阮山道:“武功么,略知一二。”

    黑衣人道:“内功愈深的人,效果也愈大……”

    阮山听得茫然不解,大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叫人听不明白。”

    那黑衣人道:“我每日为你预备下最好吃的东西,只要你肯和我合作,我绝不伤害你的性命。”

    阮山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黑衣人忽然变的很有耐性,笑道:“我走了很多地方,一直就未瞧到过有你这般的人物,只要你肯帮忙,小女定然是有救了。”

    阮山笑道:“如若是救人的事,在下倒是愿尽心力,你说出来听听吧,要我如何帮忙?”

    那黑衣人道:“小女患染了一种绝症,就是躺在那棺木中之人,你刚才已经瞧到了。”

    阮山道:“她还活着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她病势发作之后,就和死人无疑,我必须得点她几处穴道,以保住她最后一口元气不散,护住心脉,然后再设法替她疗治,每次她都能幸得生还……”

    阮山道:“有这等事,那你的医道不错啊!”

    黑衣人道:“这倒不是老夫自夸,当世之间,恐难再有超过老夫医道之人。”

    阮山仔细瞧去,只见他脸上的肌肉僵硬,除双目可以转动,嘴巴可以说话之外,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活人面孔,暗道:这么样一位形容古怪的人,还要自夸医道绝世,如若他说的是实话、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了。

    只听那黑衣人接着说道:“老夫到此,本想访一位挚友,但小女的病势,却突然发作,老夫不得不暂栖身这古庙之中,先设法救了小女之命,再去拜访那位故友。”

    阮山道,“你说了半天,还未说出救人之法,但在下得事先说明,对医道我可是一窍不通!”

    黑衣人道:“那倒不劳费心,只要你答应救助小女就行了。”

    阮山道:“好吧,我答应。”

    那黑衣人喜道:“好极了。”突然伸手摸出了一个玉杯,和一把细微锋利的铁管递了过去,道:“你先放出一杯血来,让我瞧瞧你的血色如何?可否能用?”

    阮山呆了一呆,道:“要放出一杯血来?”

    黑衣人道:“怎么?你自己答应的,现在又后悔了不成?”

    阮山心中暗道:不错,我确实答应过他,拿起那锋利的细小铁管一瞧,不似涂有毒药,当下说道:“如果令爱当真能被在下身上一杯血救活,阮某有何吝惜。”

    举起铁管,刺入了左臂之上,果然鲜血由那铁管中流了出来,片刻间已流半杯。

    但闻那黑衣人高声说道:“可以了,不用放啦。”

    那黑衣人接过玉杯,高高举起,仔细的瞧了一阵,然后用舌尖伸入杯中抵了一下,品尝了一阵,突然笑道:“好血,好血!”

    阮山心中一震,道,“人身血液,其味如一,难道我身上之血,和别人不同吗?”

    那黑衣人眉字间,洋溢着一片欢愉,说道:“不同,不同,这里面学问大了,我走遍天涯,尝过无数人的血液,但却以你身上的血最好!”

    阮山道:“老前辈既是神医妙手,为什么不把令爱的病势一次治好?”

    黑衣人道:“良药苦难求,老夫虽然有回春之手,也是无可奈何!”

    阮山道:“你带着重病奄奄的爱女,走遍天涯海角,可就是为她寻药的吗?”

    黑衣人道:“十几年来,我足迹遍及了大江南北,但终于被我寻到了疗治小女病势的良药!”

    阮山道:“不知那药在何处?”

    黑衣人道:“就在这座荒凉无人的古庙之中。”

    阮山四处望了一眼,道:“灵药生天地,想不到你天涯海角都找不到的良药,竟然生长在这荒凉的古庙之中。”

    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小女虽然身怀重病,但她的容貌,却依然是娇若春花,你答应赐血给她,那是她的救命恩人,请过来瞧瞧小女的容色如何。”

    阮山摇头笑道:“在下适才不知,多有冒犯令爱,此刻既已知道,岂可再有冒犯,男女不便,不用瞧了。”

    那黑衣人左手揭开棺盖,说道:“有老夫在此,瞧瞧何妨!”

    阮山暗道:这人枯瘦如柴,却偏把女儿说的娇艳如花,倒不妨瞧瞧,看他女儿究竟是何等模样,举步走了过去,正待探头瞧向棺中,突然腰间“京门”穴上一麻,不禁心神大震,左手正待回拍出去,左臂“天井”、“曲池”二穴,又已被人点中,紧接着“五枢”、“维道”二穴,又是一麻。

    他全身之上,五处要穴均已被点,就是刘海清、任南公等也是禁受不起,身子摇了两摇,一交跌倒地上。

    那黑衣人拍拍双手,笑道:“年轻轻的,竟有如此功力,唉!

    可惜呀!可惜!”

    阮山虽被点了五处穴道,但无一处哑穴,全身的劲力虽然已失去,但口还能言,怒声喝道:“在下早该存戒备之心才对,但却被你巧言所骗,遭你暗算,大丈夫死而何惧,谁要你假慈悲了!”

    那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小女绝症,世无良药可医,兄台乃是她救命之人,老夫这里先谢过。”

    阮山道:“要我救你女儿之命,应该好好的商量才对,为什么还要暗算于我?”

    黑衣人笑道:“此等事情,不是商量能成的,此刻你为老夫所制,纵然是告诉你,也不妨事。”

    他轻咳了一声,接道:“老夫要把你身上之血,放入我女儿的体内,小女固然是沉菏可起,但你却失血枯死,此等事情,岂是可以商量的吗?如若老夫和你商量,你是否能够答应呢?”

    阮山呆了一呆,道:“在下从未听人说过,有此等疗病之法!”

    那黑衣人又道:“别忘了老夫乃当代第一神医,别人视为难事,但老夫却易如反掌……”

    他哈哈一笑,接道:“你还有四个时辰好活,老夫要尽四个时辰之功,打通小女全身经脉,然后换去她身中之血,你虽然死了,但小女的身上,却有着你的血液,那是虽死犹生了!”

    阮山暗暗想道:我从恩师那学过运气冲穴之法,只要他一个时辰之内,不再动我,我或可自行解开穴道,他要用上四个时辰打通他女儿的经脉,这时间是足够用了。

    他从必死的境遇中,找出了一分生机,心中宽慰不少,冷哼一声,闭上双目,不再理会那黑衣人。

    但闻那黑衣人继续说道:“本来还有一个和缓之法,老夫替你配些补血的药物,让你每日食用,费上七日工夫,一样可救小女之命,也可保下你的性命,但适才老夫点你穴道时,发觉你已经练成了护身罡气,如若留下你的性命,定然是一大祸害,为小女冶病,必须得置你死地,以绝后患。”

    阮山道:“以我之血,救你女儿之命,那也罢了,却又要把我置于死地,你这位大夫,可称得心狠手辣!”

    黑衣人笑道:“武林之中,人人称老夫为毒手华佗,这名字岂是让人白叫的吗?”

    阮山冷笑一声,不再言语,暗中调息真气,准备冲开被点的穴道。

    那黑衣人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支银针,高高举起,道:“老夫虽然不知道你的师傅,但你既然练成了护身罡气,想必会运气冲穴之法……”

    阮山心神大震,突然睁开了双目。

    只见那黑衣人脸上泛现出一抹冷峻的笑意,道:“我毒手华佗岂是受人蒙骗的人吗?”突然银针疾起,刺入阮山的,‘天突’穴中,哈哈一笑,接道:“这‘天突’穴,属于任脉,刺入这枝银针之后,你即将失去运气之能,听候老夫的摆布了。”

    阮山心中泛起的一线生机,至此全绝,暗暗叹息一声,忖道:想不到我阮山不死在对敌相搏之中,却被人放出全身的血液而死。

    只见那黑衣人探手伸入棺中,抱起女儿,大步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重又回来,抱走阮山,进入另一座厢房。

    这座厢房,和那停棺的厢房,不过是一墙之隔,但此屋门窗俱全,都甚完好。

    那黑衣人早已把地上打扫干净,铺上褥子,把女儿平放在蜂窝褥子上,却把阮山放在地上,然后关好木门。

    阮山心念电转不息,谋思求生之法,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四个时辰之内,中原快手能够赶来此地,但事先既未约定,这希望是渺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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