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寻人引祸至,夫妻相扶持

苏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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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大夫,还请留步。”

    苏芸一早就得了李明邺的准许进了军医所在的院落,并在一番查看和寻找后碰见了昨晚那位曾面露惧色的大夫。

    苏芸话出口,谁知这位晏大夫不仅没留步,反而加快步子就想逃出门去。苏芸蹙了眉头,三两步飞身就拦到了想离开的人身前。

    “晏大夫,为何要逃?”

    被堵住的晏大夫只能停步,微霜的眉间却是悄然透出一丝避无可避的苦楚。

    “这位军爷,小老儿上了年纪,耳朵总有些不灵光,适才没听到军爷的话还请见谅。”

    晏大夫话说得诚恳,苏芸却知他刚刚一定是听见了的。既然有心避开她,或许正说明她此次找对了人。

    “是在下打扰了晏大夫行医才对,还请见谅。”客气过后,苏芸直奔主题,“晏大夫可知,李将军房中那位近侍身上,中的是何毒?”

    晏大夫闻言就连连摇头,“小老儿无能,实在不知那是何毒。”

    苏芸蓦地凛了神色,“晏大夫身为医者,却在明明知晓毒物为何的情况下见死不救,这可是尽了医者的本分?”

    晏大夫宽大衣袍下的手已是颤抖起来,被苏芸刻意冷厉的言语一激,额上更是生出一层薄汗来,“不不,不是我不想救,实在是我救不了啊。至于那箭上的毒,我的确是知道,可要我说出来,恐有灭顶之祸加身,还请军爷放我一马吧……”

    言至此,苏芸又从那张有些沧桑的脸上看出了昨日所见的惶恐。她不懂,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一位平日里尽职尽责的军医恐惧至此。而且,只是一种毒物,又能说明得了什么?难道知道了为何毒物,就直接能推知背后的幕后主使?可是又怎么会有人使用这种直接揭示自己身份的毒物……

    被她盯着的晏大夫已是面如土色,依苏芸平日的脾性,此时早已不会再苦苦相逼。只是此事关乎喜儿的性命,苏芸不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一条显而易见的线索。至少这晏大夫,知晓喜儿所中的毒究竟为何物。

    苏芸正欲将晏大夫请到更为安全的地方详谈,却不料竟有几枚玄铁镖破空而来。苏芸一把将晏大夫推开,闪身躲过一枚玄铁镖的同时拔出腰间的匕首,一下又挡开一枚。

    下一刻,忽然有人出现在苏芸身旁,一挥剑就将剩下的玄铁镖悉数斩落。那偷袭之人似乎见最佳时机已经错过,悄然抽身而去。

    “去追出手那人!”苏芸下意识将追偷袭者的任务交给了身旁一袭黑色劲装的人,而这位突然出现的帮手也十分配合,闻言闪身就追了出去。

    苏芸急忙回到晏大夫身旁,但伸手将人扶起时,她立马就变了脸色。只因晏大夫身前心口处,赫然扎着一枚玄铁镖。

    “找……你师父……”晏大夫挣扎着讲出这么一句,接着一口血咳出满是痛苦的脸上骤然就失了生气。

    院落里的军医闻声都跑了过来,苏芸自觉将晏大夫交给他们救治,心头却是蓦地涌上了深刻的愧疚和复杂而不安的迷惘。

    如果不是她来这军医的院落探访,说不定晏大夫就不会遭此横祸。可这一切都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她就绝对要找到那幕后下此毒手之人。但如今,更让她疑惑不解而又心存不安的是,晏大夫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晏大夫要她找师父……可是,晏大夫怎会知她的师父是谁?在这军营里,除了谢沈安和李明邺,再不可能有旁人知晓她的身份。况且,就算是谢沈安,也不知道她的师父是谁,这种深埋至此的消息,又怎么会被一位素未谋面的军医知晓?

    就算她不在这层上深想,找到师父就能解喜儿身上中的毒吗?就算师父的身手不错,也只是位侠盗而已,她从不曾知晓师父会歧黄之术。即便是师父瞒了她,她此时联系师父也来不及了,远水要解近火何其之难?

    苏芸陷入一种万分矛盾的境地,但当解开一切疑惑的方法只有一种时,她最终也不得不那么做。

    晏大夫的性命最终还是没留住,苏芸寻了院外一个偏僻的角落,对着里面郑重拜了三拜,便提着沉重的步伐回了谢沈安的居所。

    “夫人,偷袭之人已自尽而亡。”

    苏芸刚回到房间,之前被她拜托去追凶手的人就冷不丁出现在了房内。

    苏芸早已猜到会如此,既然这背后之人敢对李明邺出手,还让知晓真相的晏大夫如此惊恐,就不会是轻易露出马脚之人。心中虽有失落,苏芸还是转了心思问道:“是状元爷要你跟着我的?”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属下沈越,负责保护夫人的安全。”

    苏芸一直发冷的心里终于添了一抹暖意,“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自夫人离开淮州城开始。”

    本是随口一问,所得答案却让苏芸不由一愣。那就是……她之前离开的时候?既然如此,为何她落入斛宇人的陷阱之时沈越不曾出手?

    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沈越忽的单膝跪地道:“是属下无能,夫人被掳走那日,忽的遇上几名流浪孩童纠缠。而等属下摆脱纠缠之时,夫人已经失了踪迹。”

    苏芸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你保护我,本就是我受了你的恩惠,怎还承得起你如此。”

    沈越垂首不语,苏芸知这份恩惠其实承的是谢沈安的情,便也不再多言语。只是在沈越退下后,苏芸不自觉就想起那日和谢沈安意外相逢时的情景。

    所以谢沈安从她被掳走那日就知晓她出了事?如今想来,谢沈安眉眼间那掩饰不住的疲惫,是断然也有她一份了。

    “爷,丞相大人回话,踏雪寻梅。”

    武安带回的口信让谢沈安蹙了眉头。梅,曾经的怡敬王最钟情的就是梅花,既然要寻梅,那便是寻怡敬王。丞相大人此前就怀疑怡敬王并未真正身死,此刻这口信,便是断定了这位与先皇亲厚的王爷仍在人世间。

    所以这第二块玉佩,竟是与怡敬王有关吗?而他一直在找寻的丞相府之夜重伤他的杀手,是否也与这位皇叔脱不了干系呢……

    再无更多线索,谢沈安唯有先派出人手暗中去寻这位已经消失了十二年的皇亲的下落。此举无疑是大海捞针,但他却隐隐有种感觉,了结旧时恩怨的时刻大概是不远了。

    回到居所,谢沈安刚推门正欲外出的苏芸就撞进了他怀里。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儿?”

    谢沈安索性伸手将人环进了怀里,苏芸也不反抗,只是颇显疲惫地窝进了他怀里,“准备去接你,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劳夫人挂念。”

    苏芸身上有种柔和的气息,谢沈安凑近,便不自觉在心里生出一种寻得归处的安定感。如今,苏芸便是他的归处,有她的地方,他也就似乎有了家。

    “今早同你讲的那位军医,我去找了他,结果却害他丢掉了性命。”

    苏芸的嗓音有些沉哑,谢沈安知她是在自责,便将人抱得更紧了些,“你不去找他,他知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也最终逃不过一劫。你可有和他说上话?”

    苏芸点头,“他给了一条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线索,这位军医死前,让我找到我师父。”

    “你师父?”

    “嗯,此前没有机会提起,”谢沈安顺着苏芸退开的步子放开手臂,又看着她小心地将门关上,“其实我之所以能做‘冷花红’,还是因为遇上了一位教我武功的师父。”

    “所以这位军医认出了你,还识得你师父?”

    苏芸微微蹙起了眉头,“这就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从未见过这位军医,更不知道我师父会医术。我想不清师父与这件事的干系,但为了探清真相,解了喜儿身上的毒,我只能联系了师父,如今唯有等着回音。”

    谢沈安从未想过这件事还会牵扯到苏芸身上来,这让他莫名有些不安。对方袭击的是李明邺,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斛宇族或者凤京城那边的势力。他近日暗中的调查,似乎已经把斛宇族的嫌疑剔到了最轻。若真是凤京城,明明那人已经承诺不会动李家人,为何又要出尔反尔?

    更让人介意的是,为什么此事会扯上苏芸?他看不出这其中的联系,但这军医一局似乎就是为了苏芸而设。还有之前苏芸被斛宇人掳走,行踪能够瞒过沈越又岂会只是迷路的散兵?到底是他思虑太多,还是当真就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别人的棋局,成了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对了,那日擒的斛宇信使,我有一个计划,你要不要听?”

    苏芸的话让谢沈安从繁杂的思绪中抽身出来,他点头,示意苏芸继续说下去。

    “斛宇刓之所以会大举攻城而不计惨重的损失,全因为他攻城那日领的军队,昔日是斛宇律的心腹。之前意外困于斛宇刓营中,我便觉出这兄弟二人的间隙实可利用。斛宇刓一直在派信使给斛宇律,或许是为了引他因为这支军队而行冲动之举,因为斛宇刓困着这支军队残兵的守卫十分严密……”

    谢沈安立即就明白了苏芸的意思,明邺断了斛宇两军之间的联系数日,斛宇刓却并未因淮州城只留一将而斛宇律动向不明就率兵攻城,其中缘由大抵就是如此了。斛宇刓确实不是毫无城府之人,他只是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想要将自己夺得王位路上的竞争者铲除干净。

    只是,这大王子在战事正紧之时不先团结内部一致对外,反而有意掀起这种风波,怕也是成不了气候。

    “我们不妨就放了那信使过去,然后看斛宇律作何反应。他若是不理不睬,心中也必会对斛宇刓生出怨念和谋算;他若是想救回那些残兵,也就免不了要和斛宇刓正面冲突。之前李将军的拦截恰到好处,如今两边大概都要沉不住气了,而沉不住气的时候就容易下错决定。”

    谢沈安自是同意了苏芸的提议,他看着苏芸神色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自觉也放心下来。得妻如此,便是棋子,也要为着她走出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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