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声声入耳

寻素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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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刚起床,陆双就催促我给岑舟和姜峻松打电话。

    “大姐,这才几点,咱们有课起得早,那两位没准还呼呼大睡呢,别急在这一时,我中午就打,有结果马上告诉你,行不?”

    “你可是出了名的慢性子,我对你总是不太放心。”陆双幽怨的看着我。

    “安啦安啦,肯定耽误不了你的麻将局,我洗漱去了啊。”我端着盆,一溜烟跑了。

    我的确慢性子,但是个靠谱的慢性子。

    上了一上午的课,还没来得及吃午饭,我就赶紧给岑舟和姜峻松打电话。

    岑舟的电话很快通了。

    “舟哥,这个周末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有安排?”

    “嗯,我室友想找你打麻将。”

    “不去。”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呀?我都跟人家打包票了!”

    “跟你们宿舍的小丫头玩,能有什么意思,赢多了不好,输了还显得我没水平。”

    “哈哈,是因为这个啊,不用担心,我还打算找姜峻松,毕业后你俩也没再见过,正好有机会再聚聚。”

    “那行吧。”他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挂了电话,又给姜峻松打,这厮不知道又在忙什么,把我电话按掉了。我吃完午饭才又打了回来。

    “晓泉,找我啊?”

    “嗯,你这周末有空吗?”

    “暂时没啥事儿,但是到时候有没有变化就不知道了,我这么忙,是吧。”

    “别跟我打官腔,你哪来的正经事可忙?”

    “嘿嘿,这倒也是,说吧,什么事儿?”

    “我有两个室友想打麻将,又找不到人,找你凑个手。”

    “哎呀,你早说是打麻将啊!再重要的事儿我也能给推了。你也打吗?”

    “我不打,岑舟替我打,嘿嘿。”

    “我也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了,行,时间地点你通知我。”

    “嗯,那我就告诉我室友人齐了,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你要说别的事儿倒有可能,打麻将我从来不爽约,我把赌品看得比人品还重。”

    “行了,没人跟你贫,忙你的吧,周六见!”

    “好,拜拜。”

    回到寝室,陆双和瑾言都在,我赶紧把好消息告诉她们。

    “我提醒你们啊,这俩人都是沙场老将了,输了可别哭。”

    “怎么可能,咱都是巾帼英雄,输钱不输阵,是不是,瑾言?”陆双豪情万丈。

    “必须的,二姐,你言妹像是唧唧歪歪的人吗?”

    事实证明,言妹确实不是唧唧歪歪的人,周六吃完午饭,我们一行人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带麻将机的旅馆,岑舟,姜峻松,陆双,方瑾言齐上阵,没多久,言妹的口袋就快干净了。我坐岑舟旁边看他打,偶尔端水送烟,充当众人的小丫鬟。

    因为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打麻将的规矩也不一样,开战前的规则就讲了好一阵子。带不带清一色,听牌能不能吃三家,杠后点炮翻不翻倍……有些规则我懂,有些却是第一次听说,也觉得十分有趣。

    姜峻松确实没辱没他自封的麻将小王子这一称号,一家赢三家。瑾言输的最多,却打得最亢奋,陆双其次,岑舟输的最少。

    其实我并不是不会打麻将的。

    小时候,过年的时候总是和几个姑姑家一起过,麻将是爸爸和几个姑父最热衷的娱乐方式。我在一旁看热闹,慢慢的也熟悉了,偶尔爸妈还会陪我一起打打。大概是我悟性太差,很多年过去了,我还只是“会打”麻将而已,只知道自己胡什么,看不出别人可能胡什么,更不知道什么牌安全,什么牌危险,一上阵绝对是个炮手。

    看得出来,陆双和瑾言没比我好哪儿去,拿到牌,只要没用,直接就扔出去,几圈下来不知道点了多少黑炮。

    即便这样,这两个人还兴致勃勃,像打了鸡血一样,赌徒的世界我果然理解不了。

    岑舟一直很沉着,摸到什么牌都看不出个喜怒来,就是很少点炮。有几次我看着明明可以听上的牌,他却没出声,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我也没好意思问,打定主意等打完了好好向他请教请教。

    直到夕阳西下,我看得脖子都酸了,才终于鸣金收兵。

    姜峻松美滋滋的,大手一挥,“今儿我一家赢,请大家吃饭,想吃什么随便挑!”

    方瑾言意犹未尽的把仅剩的几块钱揣到兜里,“松哥,你不请也不行啊,我都回到解放前了。”

    大家都笑起来。

    “听说这附近新开了家烤肉店,味道挺好的,我们去吃烤肉吧!”陆双提议。

    大家都赞成,我们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那家烤肉店。

    饭桌上,我和岑舟充当了干活的劳力,姜峻松一直忙着跟陆双和瑾言聊天,一个话题往往从社团活动开始,再以哈利波特结束,逗的这两个丫头乐不可支。我没好意思戳穿他的本质,和岑舟一起低头猛吃。

    “哎,晓泉,刚才那一大块黑椒牛柳,怎么我说会儿话的功夫就没了?”

    “我看你聊的开心,没时间吃,再烤烤肉就老啦,所以我和岑舟解决咯。”

    “你说按你这个吃法,还能减肥了吗?哪天吃成个胖子,小心舟哥不要你了。”姜同学气的直哼哼。

    “这个就不老您老人家操心了,我不管吃成什么样,我舟哥都不会不要我的,是吧?”我捅了捅旁边的岑舟。

    他正低着头,慢条斯理的从锅里夹出一块牛肉,蘸了蘸调料,“对,胖点手感好。”

    我想狠狠的瞪他一眼,可这人一直专注于美食,根本没抬头,好像那句令我脸红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

    陆双和瑾言对视一眼,都偷偷的笑起来,姜峻松暧昧的看了看我们俩,挤挤眼睛,“噢,这么回事儿啊,那你多吃点多吃点,不够我再去拿。”

    “各位,明儿周日,都没啥事儿吧?”结账后,姜峻松问。

    “怎么,松哥还有别的安排呀?”陆双和瑾言已经完全被姜峻松的外表迷惑,一口一个松哥,叫得十分亲热。我不知第几次翻了翻白眼。

    “要是没事儿的话,咱去ktv唱通宵吧,怎么样?”

    “我同意,挺长时间没唱歌了!”方瑾言十分不矜持的雀跃。

    “舟哥,怎么样?你一句话。”

    这人不问我,倒问起岑舟来了,真是十分无耻。

    岑舟看了看我,“晓泉说了算。”

    “别看我,我俩都服从安排,瑾言也赞成,要是双妹同意,我没意见。”陆双平日里很重视睡美容觉,我担心她不愿意去。

    “我明天也没什么事,咱去吧。”陆双笑吟吟。

    我倒没想到美男计这么好用,于是一行人又转换战地,就近找了个ktv。

    进了包房,我和岑舟很自觉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姜峻松招呼瑾言陆双点歌,开始大家都有些矜持,唱了几首,热了场,也就活跃起来了。

    瑾言声线柔美,唱了梁静茹,博得满堂彩;陆双是高音型选手,飚了几首信乐团,也挺有那股劲儿的。说到姜峻松,大家都很无语,他先是点了首《牡丹之歌》,“啊——牡丹,百花丛中最鲜艳……”唱得十分销魂;又点了首《北郊》,“站在北郊这块土地上,遥望着远方思念的家乡,资产阶级生活它腐蚀了我,使我走在了犯罪的道路上……”唱得十分沉痛。这人是穿越来的吧!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他意犹未尽的又点了首《铁窗泪》的时候,瑾言终于受不了了。

    “松哥,二姐和二姐夫当了半天观众了,让他俩合唱一首吧!”

    姜同学如梦初醒,“哦哦,我唱得太专注了,忘了,那什么,晓泉,岑舟,点歌点歌啊!”

    我声线比较低,更喜欢唱男歌手的歌,就点了首我和岑舟都很喜欢的《背叛》。

    “你说你们俩也真够奇葩的,小情侣唱歌,要么点个《小酒窝》啊,《知心爱人》啊,《广岛之恋》啊,再不济,唱唱凤凰传奇也算应个景,你们点的这是啥啊?”

    我心想,再奇葩还能有你那《铁窗泪》奇葩?

    熟悉的旋律缓缓响起。

    “紧紧相依的心如何bye,

    你比我清楚还要我说明白,

    爱太深会让人疯狂的勇敢,

    我用背叛自己,完成你的期盼,

    把手放开不问一句bye,

    当成最后一次对你的溺爱,

    冷冷清清惨惨今后都不管,

    只要你能愉快……”

    唱到这段的时候,岑舟悄悄握住我的手。

    我记得第一次用岑舟的mp3听这首歌时,很不解的问他:“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可能在一个人说分手的时候,另一个人不问原因,默默放手吗?”

    “有可能吧。”他含糊的说。

    “我可不信,要是哪天你突然跟我说分手,我肯定要追着你问个明白的。”我不服气。

    “傻丫头,别乱说。”他温柔的拂过我额角的一缕发丝。

    “二姐夫,你嗓音可真好听,像我男神谢霆锋!”瑾言兴奋的咋呼。

    岑舟只是笑笑。

    唱到午夜,我眼皮有点打架,陆双和瑾言也面有倦色,岑舟看起来还好,姜峻松精神依旧亢奋,还在一首接一首唱着奇葩歌曲。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倚着岑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我只觉得中途有人脱了我的外套和鞋子,把我放在沙发上,又在我身上盖了什么东西。无奈困意太浓,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看表,刚刚早上五点多。

    姜峻松,陆双和瑾言都倒在沙发上睡着,岑舟坐在我旁边,靠着沙发背,闭着眼眸。他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外套正搭在我脚上。

    我心头又酸又软,还有点心疼。轻轻起身,把外套盖在他身上。

    衣服一粘身他就醒了。睁眼时眼神一片迷茫,慢慢有了焦距,蛮可爱。

    “晓泉,醒了?睡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你呢,冷不冷?”

    “不冷。”

    “骗人,你外套都没穿,要是感冒了怎么办?”我不禁责怪他。

    “真不冷,你摸摸我的手,热着呢。”他把手伸给我。

    我握了握,果然干燥温热,这才放了心。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轻声问。

    “一点多吧。”

    “那你呢?”

    “三点多。”

    “那你也没睡多久呀,怎么睡那么晚呢?”

    “我睡眠浅,姜峻松又一直在唱,我就是困了也睡不着。再说他没个听众也怪尴尬的,我到外面抽了两根烟,打起精神又听了两个小时。”他语气认真,眼睛里却闪过笑意。

    我挽着岑舟的胳膊,靠在他肩头,“再眯一会儿吧,六点才清场呢。”

    “好。”

    我本来只想假寐一下,没想到这一靠还真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似乎做了个梦。直到服务生推门进来提醒到时间了,我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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