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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的话落在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众人面上皆是大惊之色,却是无人敢说话!
开玩笑!晋王的玉佩!
刘佳人听到这里,已是有些坐不住了,“不知王妃为何如此肯定这玉佩就是晋王的呢?”
“不是本王妃肯定,而是在场的所有大人,皆可认定,这玉佩的确是晋王之物!”静依看向刘佳人,“刘小姐,你也是京城大员的千金,应该知道,这皇子们之间的玉佩是各不相同的。若是一模一样,如何还分辩的出来?再说了,这天底下,只怕是也找不出同样的玉,来雕琢一模一样的图案吧!”
付相点头道:“王妃所言不差。这每位皇子的玉佩自是不尽相同。虽然同样是环龙佩,可是因为都是王爷,所戴玉佩皆为三爪龙佩,而每位王爷的玉佩上,都是用一种极为巧妙的雕刻之法,在上面雕刻了每位王爷的名中的一个字。而这块玉佩上,细看,便会发现在底部刻有一个‘征’字!正是晋王殿下的名讳!”
刘佳人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人给耍了!她抬了头看向了高座上的苏静依,那眸子中射出极为阴毒的光茫,似是想着将目光化为利箭,直接穿透静依的胸膛。
静依自是察觉到了这股极为阴冷的视线,她笑笑不语,只是对上了刘佳人那极为阴冷的目光!
刘佳人一惊,本想着将视线收回,可是来不及了!两人的目光已是在空中相碰!刹那间,电光火石!分外激烈!
刘佳人收回视线,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不已!刚才虽然只是一瞬!可是却是足矣!那一瞬,她从苏静依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屑、轻视还有浓浓地嘲樊意!
那一瞬,刘佳人便什么都明白了!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自始至终她都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局!可是自己眼看着她踏进了这个局里,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会将计就计!反咬一口!
而彭夫人此时也是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个玉佩竟然是出自晋王?
彭夫人不是傻子,立时将目光对准了刘佳人!这个刘佳人分明就是想着用晋王的玉佩来嫁祸给平王,若是事成,自然是好说,也基本上是碍不着晋王什么事儿!可是现在被人给揭穿了!那么,便将这幕后主使给推向了晋王!这个贱人!还真是好毒的心思!
坐上上面的元熙和静依两人则是相视一笑,看着下面正在互瞪的两人,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现在没他们的事儿了,就等着看好戏吧!总不能只让她们联手设计她!而她却是好脾气地不反击吧!
彭江达此时也是不解,“王爷,这名妇人口口声声说是在北疆时认识了这玉佩的主人。可是这玉佩分明就是晋王爷的。而且晋王爷也从未去过北疆呀!”
而一直是静默的司航此时则是出声道:“彭大人此话不对!那晋王爷的确是未奉诏去过北疆,至于其它的?”
司航的话没说完,可是这厅内的在坐的哪个不是人精?还有什么听不出来的?分明就是暗指晋王曾私自离京,奔赴北疆,这可是大罪呀!
彭夫人最先按捺不住了,“司将军这是何意?这玉佩虽是晋王的,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这名妇人偷了来的?”
“彭夫人这话说的好!”付无双接茬道,“也许是这名北疆的妇人偷了在京城守备森严的晋王府里的王爷的贴身玉佩,然后再抱着孩子自京城到封城,特意地来污蔑平王爷的名声。本夫人倒是对这位妇人有些佩服了!若是无人指使,无人相助,她一介妇人,到底是如何做成的呢?”
众人一听这付无双的话,再一转弯,便都是明白过来了。好端端地一名北疆的妇人如何会出现在封城?而且手里还拿的是晋王爷的玉佩?更为好笑的是,这名妇人根本就不认得平王,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一番举动来?若是说背后无人指使,怕是无人会信!
“是呀!到底是何人指使的?王爷,臣妇以为那晋王爷还没这么蠢,竟然会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交出来,让人来以此为证,攀污于您吧?”
“那也未必!此招虽险,可是一旦得手,谁还会细看这玉佩,而且当时是王妃殿下见其昏了过去,所以才带回府来,若是当初这香琴根本就未昏迷,当街一嚷,谁还会细看那玉佩,再说了,即便是当时王妃认出了那枚玉佩是晋王的,满街的百姓如何认得?王妃便是说了,可有人信吗?”
付无双的这番话,可是将彭夫人给堵的是哑口无言了!
的确,若是在大街上这般一闹,悠悠众品,岂是那般容易平复的?即便是事后还了王爷一个清白,可是此事难免会成为茶余饭后,百姓们的笑料!对王爷的声誉,也是极为有损的。
彭夫人还想再做说什么,可是看到了彭江达冷冷地瞪了自己一眼,暗道不好!自己今日表现地太过急切了些,怕是又被他看了出来,今日之事,自己也有参与了!
一想到,回府后,自己还不一定要承受彭江达什么样的怒火,这彭夫人便是一阵心颤!转了头狠狠地瞪向了刘佳人,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怒火和不忿,全都化为了狠戾的眼神袭向了刘佳人!
刘佳人心底里一寒!这彭夫人竟是将所有的怒火抛向了自己!
刘佳人心中苦笑,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她可是真的领略到了!没想到,这苏静依竟是如此厉害!本来彭夫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现在却是反了过来,直接与自己成为了死敌!
刘佳人心中暗暗叫苦,显然,彭夫人也是以为自己利用了她!看着好不容易说服拉拢过来的盟友就这么没了,刘佳人的心里可真是难受至极!
付相捋着胡子,默不作声,其实,在坐的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妇人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故意前来攀污王爷的,可是没想到,平王妃聪慧机智,竟是将事情给扭转了过来!现在,倒是将晋王和明王都给拉下了水!
晋王的玉佩出现在了一名自称是被平王爷给抛弃的妇人身上,偏巧明王的表妹也是不久前来了封城。谁能说这事儿,就不是明王做下的一石二鸟之计?
付相忍不住向高座上的平王妃看了一眼,这样的心计!不愧是平南候府的嫡女,小小年纪,便能将事情化解地如此完美,将王爷原本是被指责的角色,瞬间就变成了受害者,而且还是极为无辜的受害者!不得不说,这个平王妃的手段,着实高明!
静依低头不语,只是嘴角扬起了一抹极为好看的弧度,除了离她最近的元熙,旁人看不到。
“依依,这一手玩的还真是漂亮!”元熙将头凑了过去,小声道。
静依白了他一眼,向着下首的众人看去,这里也是也坐了不少的武将,像彭江达他们只是纯粹的武将,武功倒是不见得多高,可是司航也在,他可是元熙的师父,元熙的话那些文官也许听不见,可是司航定是听见了的。
下首的一位文官道:“王爷,这名妇人定然是受了人指使,只是,此事现在牵涉到了晋王,不知该如何彻查?”
元熙一挑眉,查?他可是从未想过要他们怎么去彻查的!这块玉佩便是当初在京城时,晋王给静依送去的赔礼中的一件。原是想着怎么使个心计,让人发现晋王的贴身玉佩到了平南候府千金的闺房里,可是事与愿违,晋王李征的主意还没想好,他和明王李煜就上演了一出争夺战!
现在静依将这块玉佩抛出来,不过是为了将人们的视线转移到晋王和明王身上去罢了!查?怎么查?难道要大张旗鼓的到京城里去质问晋王?
欧阳夜拱手道:“王爷,这事情虽是牵扯到了晋王,可是晋王爷毕竟在京城,又是王爷的兄长。此事,怕是极为难办。”
元熙的脸一变,一幅极为痛心疾首的样子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就连一旁的静依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这张脸,变的可真是快!
“本王想不到,已是远离了京城,来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封城,竟然还是不能让兄长们释怀!罢了,此事就此打住,吩咐下去,不得再提!”元熙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忧郁和伤感。
众人听了,只觉得这个平王当真是心慈仁善,这样大的一件事,竟是被他就这般简单地给压了下来!凭着平王来到封城后做的几件事,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认为平王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现在如此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看在众人眼里,那分明就是顾忌着手足之情,和皇室的颜面罢了!
于是,元熙的几句话,一个表情,便成功的在众人的心中树立起了极为高大、仁善的形象!而一旁的静依则是在心底腹诽,这个元熙,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居然演的如此入戏,将在场的人都是骗的一愣一愣的!
“司琴,命人将这香琴送到封城府衙!欧阳大人,这人还是交由你来发落吧。”静依看向了欧阳夜。
“是!这香琴已然是死罪难逃,可是这名孩子?”欧阳夜似是有些为难。
“将这名孩子送去慈善堂吧。至少在那里,还有人照顾他,至少可以让他平安长大。”
静依淡淡地语气让底下的香琴一惊。自己刚开始知道指错了人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不住了。自己死不足惜,谁让自己贪心收了那人的好处,可是自己的孩子该怎么办?现在听到平王妃居然说愿意将这个孩子送去慈善堂,竟是对着平王妃,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道:“多谢王妃大度!谢王妃!民妇对不起王妃,来世做牛做马定当厚报!”
说完,便被司琴派来的人带了出去。
静依摇了摇头,害人终害己呀!今天这一切虽未挑明,可是彭夫人和刘佳人这二人在封城所有的达官贵人眼里,只怕已是不能沾上的污物了!在平王的地盘上,跟平王做对!这样的人,谁还有胆子与其深交?
众人也不再多坐,唯恐再惹上什么麻烦,都是一一退去,不一会儿,这厅内便只余了刘佳人一人还在。
刘佳人环视了一眼空旷的大厅,心里却是莫名地升上来一股恐惧!多少年了,她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从跟了主子以后,她便觉得有了主心骨,无论是在府中对待那些姨娘妾室,还有那些庶子庶女,因为身边有了得力的香儿,她在府中是如日中天,人人夸她能干!人人惧怕她、敬畏她!
可是现在呢?自己来了封城不过数日,本来自己千算万算,无论事情成败都不可能会与自己挨上边儿的事,却是被苏静依一个翻手,便彻底扭转了局面!不但平王没事了,反而是将众人的怀疑落在了自己和彭夫人的身上!苏静依,你好算计!
刘佳人的目光停留在刚才静依坐的位置上,眼睛轻眯,那半垂下来的眼帘,挡住了一大部分的眸子,那桃色的眼影,此时看上去,也似乎是带了一抹阴寒之色!哪里还有半点的妖饶魅惑之意?
午间,文华院内。
“依依,你这招还真是毒呀!”
“你说我毒?”静依一挑眉,看向元熙。
“对待咱们的敌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软!依依做的还不够狠,要是我,只怕是会做的更彻底,更绝!”
“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传到京城?”
元熙笑笑,“这有什么?你若是心急,我现在便命人去准备就是!咱们京城还有暗阁的据点呢!”
静依摇了摇头,“不急!今日刚刚发生之事,在封城当地都还没有传开,若是反倒是在京城传开了,就显得太过刻意了!皇上本就不喜你,反倒会以为是你故意为之。这样,反倒是会对咱们不利!”
“有道理!是我大意了!”元熙笑道。
“这件事,我倒是很好奇,彭大人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呢!”
“彭江达?”元熙眯了眯眼,想了想,“休妻,他是断然不会的。不过也许会自此命她禁足吧!”说到这儿,元熙摇了摇头,一脸同情道:“彭江达也算是个汉子,我虽然不敬重他,可也是觉得他在行军打仗方面还算是个不错的将领。啧啧,可惜了,得妻如此呀!”
“禀报王妃,彭府派人来了。”门外的海棠大声道。
“进来吧。”
“怎么了?”静依问向海棠。
“回王妃的话,彭府派人来说彭夫人身体不适,明日的生辰宴取消了。”
“哦?”静依听了,唇角一勾,“元熙,你说的还真是没错。看来,这彭大人,是想着将他的妻子给禁足了。”说完,便对海棠吩咐道:“派人再去打探,看看彭府到底是出了何事?现在的彭府后院儿,又是谁在做主?”
“是!”
“真可惜了,生辰宴取消了呢!明天的好戏看来是看不成了。”元熙邪笑道。
静依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看戏!今天的事情一出,你以为那刘佳人还会对秋双信赖有加吗?”
“也是!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只怕她会以为秋双早被咱们给买通了!再加上你曾在文华院为她出头!”说到这儿,元熙的眼睛一亮,“依依,你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了?”
“她们以为演一场戏,就能骗过我吗?以为我不知道,教训奴婢是小事,传消息才是她们真正的目的!这种小把戏,也能瞒得过我?”
“那秋双给秀儿传了消息,将我这边的一些个事儿告诉了刘佳人,偏巧柳杏儿出了屋子,一眼看到了她们,那个秋双倒是聪明,竟然假装是失手打翻了茶盏!演了一出苦肉戏上来!”
“刘佳人后来假装对着秋双一幅态度诚恳的样子,可也不过是为了传消息罢了!二人间的互动,虽然作的隐秘,可不代表别人都看不出来!”
元熙摇着头苦笑道:“你们女人间的争斗还真是高深莫测!看你们斗法,比上战场打仗还累!”
“我虽然不怕她,可是这样斗来斗去的太麻烦!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总是被一些莫明其妙的人给打乱了。现在这样,我只是想尽快知道,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了?”
“怎么?你早就想到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元熙挑眉道。
静依摇摇头,“这个刘佳人虽然心思毒辣,可是到底是名门闺秀,整日里几乎是足不出户。难道你相信凭她和她的那几个丫环婢女,可以从北疆找这个香琴过来?”
“这倒是!这个刘佳人是越看越讨厌!趁早直接打发她走得了。”
“这个刘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弄成这样,只怕她倒是更不急着走了。怎么着,也得想法子,扳回来一局。否则,她若是回了京城,怎么跟皇后那儿交待?”
“你说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秋双已经被我给藏起来了!现在这样,她越是找不到秋双,便越会怀疑秋双出卖了她。你说,咱们还能从秋双的口里套出什么秘密呢?”
“这颗棋子,你不打算再用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过几日,这香琴带着晋王玉佩来污蔑平王一事,便会传进京城。到那时,只怕秋双也是活不成的。”
“依依,辛苦你了。”
静依叹了一口气,“这个刘佳人,不能再留了。这刘佳人的目的虽然不单纯,可是若是有机会,她还是会肖想这平王妃之位的。”
元熙皱了眉,“你是说,她为了那幕后之人,宁愿将自己送进平王府?”
“不错!她打的本来就是这个算盘,她虽然看不上你,可是却是一心为她的主子办事儿。只怕,今日若是事成,她会在人前表现得极为大度仁善,比我这个平王妃,还要像个平王妃!到时,再由彭夫人煽风点火,一切自是就水到渠成了。而那香琴一旦被认定是你的女人,那个孩子是你的庶长子,那么,这平王府里,可就热闹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打了什么主意?安排这个香琴,只是为了污了我的名声,引起你我二人的嫌隙?”
两人沉思不语,片刻后,静依猛地抬起了头,看向元熙,“别院!”
“别院?”元熙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了!大掌一拍,“不错!是了!就是这个目的!有了这个香琴进府,那么她接近别院的机会就大了多。”
静依的眼神冰冷,“好一个刘佳人!人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平王而来,是为了平王的侧妃之位而来!却不想,她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你,而是别院!好一个刘佳人,竟是拿着小三儿当幌子!咱们险些就被她给骗了过去!”
“还好,你想法子拆穿了她,否则,咱们的日子只怕就要很难过了。”
静依闭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再缓缓地睁开,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时,似乎是有些倦怠了。
元熙看着眼前的神态有些慵懒的静依,那一双清亮的眸子里,有着浓浓地倦意,想来,昨天晚上也是因为这件事,没有休息好吧。再看她眼下微微泛了些青色,元熙看了,心疼不已。
自清柳镇回来,依依还没怎么好好休息,便开始忙碌,又是济善堂的事儿,又是要防着这刘佳人,真是难为她了。
“依依,累了吧?我陪你到床上去躺一躺吧。”元熙说着,便将坐在榻上的静依抱了起来,大步到了床前,扶她躺下,给她盖了锦被,“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有元熙陪着,静依觉得莫名地安心!就像是连续几日的阴霾以后,突然看到了一缕温暖的阳光一般。让她觉得安心舒畅,心里清静无比。
“元熙,你明日可是要去左山大营?”
“嗯,是有这个计划,岳正阳也会一起去。”
“嗯。明日我就想法子,将那刘佳人背后之人给揪出来!”
元熙一皱眉,不过转瞬又如拨云见日一般,舒展了开来,笑道:“知道了。我会安排好,你尽量是就留在文华院。”
“我明白!我又不傻!明知道自己没有武功还往那刀口上撞!”
元熙低笑了两声,“知道你聪明。睡会儿吧,昨晚上,没睡好吧?”
静依不语,只是倚在了元熙的怀里,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地男子的气息,静谈依会心一笑!真好,这样体贴自己,关心自己,疼宠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呢!
静依又将身子向后挪了挪,将自己整个后背都藏到了元熙宽阔的胸膛里。元熙宠溺地一笑,虽然看不到依依的表情,但是他知道,此时的依依是温柔的,是安心的。想到自己宽阔的胸膛能给她一个安静舒心的停靠,元熙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上扬,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晚间,文新院内。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会出这样大的纰漏?”黑斗篷下,男子极为不满的声音传来。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一直在派人找秋双,可是根本就找不到人影!想来,这个秋双早已被苏静依给收买了。现在看来,只怕以前秋双传回京城的那些消息,也是平王和苏静依刻意透露出来的。”刘佳人恨声道。
“秋双那步棋,看来已经是废了!原本还想着让她给苏静依下药,现在看来,只怕是不成了。”
“主子再给属下些时间,一定会想办法将事情达成的!”
“不必了!你只需要尽快想办法看她能不能带你去别院?”
“别院?”
“只要你能进得了别院,你就算是为小爷立了一件大功,先前的错处,小爷便既往不咎了!”
“可是,今日之事,苏静依已是对我有所怀疑,很明显也是在警告我。只怕她是不会带我去别院的。”
“哼!她不带你去,你就想法子拿到她身上的能表明身分的东西!就连这个还用我教你吗?”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刘佳人听到了主子声音中的不耐烦,赶忙应道。
“只要拿到了东西,便尽快地交给我。我自有用处。”
“是!属下明日便去试试。”
次日一早,岳正阳果然就来请元熙了,二人火速去了左山大营,而静依则是一个人窝在了文华院的东暖阁里。
“启禀王妃,刘小姐前来请安了。”海棠通报道。
“让她进来吧。”
少顷,便见身穿一袭浅紫色衣服的刘佳人进来,“给平王妃请安。”
“免礼,坐吧。”
“昨日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原本昨日下午就想过来陪陪殿下,可是担心殿下心中郁闷,所以没敢前来打扰殿下。”
“嗯。本王妃昨日倒是没什么郁闷的,只是精神有些不济罢了。”静依的衣袖一挥,腰间的一块龙凤佩便显现了出来。
刘佳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殿下的这块玉佩好生漂亮呀!”
静依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笑道:“这是大婚时,皇上赐下的,每位亲王妃都会有一块儿!也算是皇上对儿媳的认可吧。”
刘佳人笑道:“殿下好福气,找到了像王爷这般体贴入微的夫君疼爱。”
“姻缘一事,总是讲求一些缘分的,不然,又为何称其为姻缘?”
“殿下这话说的有理。是臣女有些愚钝了。”
“本王妃累了。你退下吧。”静依一脸倦怠的神色。
刘佳人见此,忙起身告退了。
刘佳人走后,静依便睁开了眼睛,那眼中清亮无比,哪里还有半点的倦意?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所戴的玉佩,平日里,她是极少配戴这些东西的,总觉得出门在外有些碍事,今天刻意戴上,也不过就是为了试她一试!
果然,她的眼神一看到这枚玉佩眼睛便移不开了!想来,是想着法子,怎么将它弄到手吧!
“司琴!”
“在!”
“去准备吧。”
“是!”
这边刘佳人刚进文新院,还没来得及进屋子,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惊呼!刘佳人转身看去,登时便吓得目瞪口呆了!这,青天大白日的,守备森严的平王府里,竟然是出现了一只体形高大的白虎!
刘佳人脸吓得煞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畜生?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快赶了出去?”
白虎身后的司琴道:“刘小姐说话小心些。这可不是一般的白虎,这可是我们王府养的宠物!”
“你,你将它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刘小姐,这话说得可是不对了!您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带它来了文新院?分明就是这白虎自己闯了进来!与我何干?”
刘佳人再一细看,可不是吗?这白虎的身上并无绳索,又是最前面打头的,可不就是白虎自己走进来的!
“你,你快些将它带走!带走!”
“带走?”司琴轻蔑地笑道:“刘小姐,您弄错了吧?我刚才都说了,这是王妃的宠物!这猫儿在王府里向来是称王称霸的!别说你了,就连王爷都不敢将它怎么样?怎么?刘小姐的身分莫不是比王爷的还要高贵?居然还想着将王妃的宝贝猫儿给撵出去不成?”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哪家府里有畜生闯入客院的?”
“客院?刘小姐,你还没听明白吗?对您来说,这文新院是客院!可是对咱们这白虎来说,它看上哪儿了,哪儿就是它的地盘!现在既然是它看上这里了。那就请刘小姐另迁到别处去住就是了。”
刘佳人的脑中迅速闪过什么,可惜太快,没抓住,还要再想,便见那猛虎冲着走了两步,狂吼一声!
“嗷!”只听一声虎啸在文新院响起,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的一番折腾!
“小姐!小姐您醒醒!”刘嬷嬷叫道。
而刘佳人的贴身婢女,却是快速地闪进了屋内。司琴看着香儿的身法极快!一看便是练家子,唇边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马上便有十几名女侍卫直闯进了屋内。
元熙正在军中指挥练兵,初一匆匆赶来:“王爷,王妃说猫儿的家太小了,所以将猫儿养在了文新院。”
元熙看也不看他:“王府是王妃当家做家,她爱在哪儿养在哪儿养,这种事来回我作甚?”
初一哭丧着脸道:“可是王爷,刘小姐住在那个院子,已经被王妃的猫儿吓的晕过去了。”
元熙气得脸上一阵铁青,初侍卫心道,王爷终于发怒了,这才对嘛。女人嘛,不能总是宠着。
果然,王爷怒道:“你们是白痴吗?让她马上搬走,若是吓着了王妃的猫儿,我饶不了你们!”
初侍卫风中凌乱了,王爷没发烧吧?就王妃那只‘猫’?刘小姐能吓到它?不被它吓死已是万幸了!
而初一看不到的角度,却见元熙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奸笑!那笑容是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回府!”元熙说完,便骑马出了兵营,初一自然是紧紧地跟上了。
初一心中还在想着,莫不是王爷想明白了,要回去收拾王妃了?心中一冒出这个想法,又觉得王爷不该对王妃发火,毕竟王妃可是为了治理封城出了不少力,献了不少策呢!
前面的元熙哪里知道初一心中在想什么,只是一心想着赶快赶回王府。希望自己没错过那场好戏!
而文新院内,随着十几名女侍卫的闯入,屋内很快便传出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不一会儿,自屋内便飞出了两道身影,一个竟是刘佳人身边的婢女香儿,另一个,则是掩在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之下!
刘嬷嬷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小姐的婢女怎么会和王府的侍卫打了起来?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那黑衣人想着从看似薄弱的地方突围,可惜了,到底是一个人,没能成功,竟是被逼的给原路退了回去!身影落地后,便暗叫不妙!整个文新院已是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怎么?还想逃?”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黑衣人的身形一僵,冲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抬起了头。
“李公子,事已至此,你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
黑衣人大笑了数声,将头上的帽子缓缓褪下,露出了一张俊雅如玉的面容!“苏静依,你早知道我潜在平王府了?”
“本来还是不确定的,不过今天早上,刘佳人来给我请安时,我便断定了她背后之人,定然是你!”
“呵呵!这个刘佳人跟你比起来,还真是蠢!若是她有你一半的聪慧,只怕我早已是大事可成了!”
“李安,你仍是执迷不悟吗?”
“执迷不悟?哈哈!依依,你忘了我曾跟你说过的我祖父曾为我定下的婚约吗?”
静依轻摇了摇头,这个李安,现在说这个,若是被元熙听到了,定然是不会留他一命了!正想着,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极为清冷的声音,“拿下!生死不论!”
静依心底一叹,他到底还是赶回来了!
“不是说让你留在文华院,别出来吗?”
“我不过来看看,不放心!”
“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现在看到了,可是安心了?走吧。我陪你回文华院。”
“既然过来了,便再看看吧。”静依此时哪里肯回去,扭头一看,那一旁的刘佳人此时已是醒了过来!可是一睁眼看到自己的主子被这么多人包围了,立时就懵了!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静依摇摇头,这个刘佳人的名声算是彻底地毁了!众目标睽睽之下,自她的屋中一名年轻男子飞身而出!这要她如何解释?如何还有颜面在人前立足?
李安的身手就是再好,也是敌不过这么多人的围堵!
不到半个时辰,李安已是浑身是伤,狼狈不已!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破上,上面还隐隐带着斑斑血迹。只是他虽已是狼狈至此,可他的面上仍是带着一丝微笑。
静依抿了唇,半晌后才道:“有些不对劲!”
元熙一惊,看向了那黑衣人,“抓活的!”
现在与李安缠斗的,是暗阁中的隐卫,听到元熙的命令,齐齐攻上,几个回合便将那李安制住!其实,原本他们可以更快地将人制住,只不过觉得现在是这么多人围了他一个,他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为了减少自己人员的伤亡,所以他们采取了车轮战术,就是为了不停地消耗李安的体力,而他们这一连,却是只有十几人受了些许的轻伤。
李安被擒,因为牵扯到了一些皇室秘辛,所以刚一被制住,元熙便命暗阁的人将其带走。而刘佳人则仍是昏迷不醒!
侍卫全部撤出,那个名叫香儿的,刚才为了护住李安,已是尚数刀,早已身亡!
整个文新院里,只留下了刘佳人和她自京城带来的随从、护卫。
两日后,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看起来有些萧瑟的马车,在前呼后拥下,缓缓行进着。
马车内,刘佳人正在一个人发愁,怎么办?回京之后,怎么向皇后交待?自己在封城的事很快也会被传到京城,身边没了香儿,没了主子,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接踵而来的麻烦?
刘佳人想起自己醒过来后,苏静依让刘嬷嬷转告给自己的话,她的眼里此时充满了愤恨!
还记得她刚一睁开眼,便听刘嬷嬷说,“王妃走时留下话了,说是王爷可以不计较小姐与刺客勾结之事,可是平王府容不得这不干不净之人,还请小姐速速离去,否则,将再不会顾忌皇后娘娘的面子,直接将我们赶将出去!”
刘佳人听到这句话时,倒是没有受什么太大的打击,毕竟,还有什么是比从她这名千金闺秀的屋子里,搜出一名男人,更为让她羞愧的事呢?
两日来,刘佳人都是有些浑浑噩噩的,除了刘嬷嬷,她感觉其它的婢女、侍卫看向她的眼神都是不屑、轻视甚至是鄙夷!
她刘佳人何时受到过这种屈辱,先是被平王府给扫地出门,然后这一路上还不时地听到有人讽刺她几句,可是每次当她抬头去看时,却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是乱嚼舌根!这让她更为恼怒!
“小姐,您喝些水吧。”刘嬷嬷一脸关切道。
刘佳人接过了刘嬷嬷递过来的水,“这是哪里了?”
“回小姐,咱们现在已经是出了封城了,再行个五六日的路程,应该就可以到京城了。”
刘佳人听到京城这两个字时,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抹惊慌和恐惧之色!事情被她彻底地搞砸了!她明面上所信赖的皇后所交待的事情没办成!自己背后的主子也被抓了!自己现在还能依靠谁?
皇后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若是知道她没用,根本就不会考虑她是不是护国公府的外孙女,定然不会对她出手客气的!
刘佳人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主子的势力极大,怎么会一个无端端地出现在了封城?而且,他若是死了,他的那些势力呢?他们会不会找上门来?会不会将自己与主子的事情给抖出来?
刘佳人只是一想,便觉得是从头到脚全是彻骨的凉意!马车内明明是放了手炉,可是她仍是觉得车外的寒内将阵阵地寒意带进了车内,穿透了她厚厚地衣裳,穿透了她全身的肌肤,直达那骨髓深处!似是要将她的全身都要冰冻一般!冰地没了一丝的知觉!
突然,马车急急地刹住!
“怎么回事?”刘嬷嬷问道。
“有山贼!”
“山贼?哼!这些山贼疯了不成?这里可是官道!而且咱们这们多的皇宫侍卫,还怕他们不成?”刘佳人有些急切地声音传出。
只是她没有往外看,如果她知道出现在这里的山贼是她们所有人加起来的两倍都不止的话,她就说不出这番话了。
半个时辰后,官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尸体,大部分是刘佳人的随从、侍卫。
刘佳人缩在了马车最里侧,那脸上的恐惧此时已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接下来,刘佳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几只大手给拽了出来!刘佳人惊恐地瞪向这群人,再四下一看,全死了!自己带来的人全死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活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刘佳人想退,可是身边的两名大汉将她死死地制住,她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让爷瞧瞧,啧啧,这细皮嫩肉的!还真是水灵呢!”那名头头上下打理了她一番,“带走!今儿晚上,老子爽完了,她就是你们的!”
刘佳人用力地挣扎着,“不!不!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当今皇后是我姨母!你们快放开我!放开我!”
为首的男子一愣,转头看向她:“你母亲姓白?”
刘佳人点点头,“对!我母亲是护国公府的小姐!你们快放了我,要多少钱我给你们就是!”
可是没想到,那名头头竟是冲着她诡异地一笑,“本来老子还想着将你留在山寨,专门伺候爷们。可是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不配!”说完,冲着自己的弟兄们打了个手势,便迅速地撤离了。
刘佳人是被她们装进了袋子,扛上山的。
当刘佳人被从袋子里放出来时,已经是在一间简陋的房子里了。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手脚都被捆着,她现在这样,根本就逃不出去!耳边不时传来外面的叫喊声!应当是那些山贼在喝酒!
刘佳人看到了桌上放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心中大喜,慢慢地挪了上去,眼看着离那把匕首越来越近,突然,门被大力撞了开来!那头头儿看着刘佳人道:“怎么?美人儿等不及了?”
说完,便邪笑了两声,将刘佳人一提再用力一甩,刘佳人整个人‘砰’地一声,便被甩到了一张硬邦邦地床上!刘佳人被这一个摔的可不轻,半晌缓不过神来!她可是千金大小姐,何时被人如此粗鲁地对待过?
等缓过神来时,自己的胸前早已是空无一物,而那男人的大手,正在撕扯着她的亵裤!
刘佳人想要奋力反抗,却被男人给绑到了床头上,除了任由男人摆布,此时早已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屈辱、愤恨、不甘、绝望,种种地感觉迅速弥漫至她的心头!
而封城的平王的别院内,
静依和元熙一边走,一边说着话,“那个刘佳人差不多快要到京城了吧。”
“京城?只怕她辈子也去不了了。”
静依止了身形,“你对她做了什么?”
元熙无辜地一笑,冲她眨眨眼,“我可什么都没做。她出了封城后,一路上太过招摇,被山贼觊觎,给抢上了山去,与我何干?”
静依嗔了他一眼,与他无关?无关他的消息会来的这样快?知道的还会如此清楚?
“她死了?”
元熙点点头,“被那山贼羞辱后卖入妓院,羞愤自尽了。”
静依听了双眼瞪圆了,看向元熙。“你别这么看着我!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看着元熙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对于这一点,她倒是信的。只是这山贼竟然会把刘佳人给卖入妓院!这听起来也惊悚了些!
静依和元熙此时已是进入了一间秘室。
“怎么?舍不得我死?来看看我?”被囚的李安笑吟吟地看着铁牢外的二人。
元熙冷哼道:“你不是去了苗疆吗?为何会出现在平王府?”
“哼!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想不到,竟然是被你们给识破了!竟然会想出让你的宠物进入文新院这样的法子,来搜查文新院!苏静依,我到底是小瞧了你!”
静依却是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后,眯了眼睛道:“你不是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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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详细写了刘佳人是如何被虐及惨死的,可是审核不通过,只能重新修改提交了,妞们,不是我不给虐呀!是编编不让呀!⊙﹏⊙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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