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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倚着墙角,仔细打量起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是不能接受了自己穿越的现实,本来同学聚会喝醉酒在床上睡着觉。
一觉醒来发觉自己没有躺在家里的床上,而是躺在这里,同时大脑里还多了一个人的记忆。
锈迹斑斑的铁栏,年头久远的木桌,即将剥落的土墙,映射着这里的凄凉。幸好还有一床被褥,还算干净,看来不会生病。
刚刚毕业同学大聚,自己酒量一向不错,没想到竟然被灌醉了。
“贵人,”两名狱卒抬着食盒走了过来,年长者向李承乾拜了一拜,“吃饭吧。”
“嗯,”李承乾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放下。”
“诺。”两名狱卒合力把食盒抬进李承乾的牢里,放在小桌上,躬身退了出去。
李承乾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挪到小桌旁,轻轻打开食盒。
嗯,东西还不少,有酒有肉,味道不错。
李承乾拿起筷子一点点的吃了起来,大牢外面,刚才两名狱卒正在闲聊。
“叔父,”年少的问道:“那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你老人家这般恭敬?”
“你真想知道?”老狱卒从酒葫芦中喝了一口酒。
“禁中之事,知道了怕是里死不远了。”
“嘶——”
年轻人听老狱卒一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问了!不问了,俺还想多活几年。”
“走吧!”老狱卒把酒喝干,站直身子向着小屋走去。
“怎么办?我记得历史上李承乾虽然没有当场被杀,可是贬到黔州两年就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还要要重蹈覆辙吗?”李承乾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脑海里做着激烈的斗争。
“高明!”一声威严的男声传来,脑海中原太子的记忆告诉李承乾,这个人是他的父亲,大唐帝国的皇帝,至高无上的天可汗。
“臣拜见陛下。”李承乾放下手中的青铜爵,缓缓拜下。
“起来吧,”李世民把头上的大帽摘下:“坐。”
“诺。”李承乾此刻大脑中正在疯狂运转,李世民为什么会到牢里来找自己,自己应当怎么办才能摆脱原来的命运。
“你究竟想要什么?”李世民面带痛惜之色,废立太子国之大事,自己还没有真正动过念头。。
“臣本就是太子,还有什么更多要求?只是李泰图谋储位,臣唯求自保。”李承乾把脑海中出现的念头说了出去,是的,李承乾的谋反在很多地方都说不通,如果说没有阴谋那就见鬼了。
李世民听了沉默不语,承乾本就是太子,年纪不到三十,为何要反?
朕真的错了吗?
良久,二人默然而对。
“高明,日后……”李世民放缓了口气,语气复杂道,有着痛惜有着痛恨还有一丝悔意。
“我……”李承乾刚想开口不知道说什么好,闭着眼睛发动大脑想着解决方案。
太子必定是做不了了,就算自己没有错,但是证据确凿,也不能立为太子,否则天下人又当怎么看,谋反无罪岂不是说天下宗室都可以谋反,能活下来就是前世积德了。
长安恐怕也不能待了,谋反之人留在大唐的首都,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的,除了长安像是洛阳、扬州这样的繁华大邑恐怕都不能去,谋反不死以属天恩,流徒之处岂能是繁华大都。
除了这些地方,剩下的就是朔漠,安西,岭南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地方了。
首先朔漠肯定要排除,西北自古就是中原的大患。
安西也要排除,西域商路途径,虽说偏远,却不荒凉,另外还有安西亡命之徒,呼啸而反又是一大难题。
剩下的就好像只有岭南和根本不在李承乾考虑范围内的黔州。
岭南此刻还不是珠三角繁花似锦的广东,如今的岭南瘴气还有不少,蛮夷横肆,现在都只是贬谪罪官和流放罪人的地方,如果后世的记忆没有记错,与自己一同谋反的侯君集子女就要流放岭南。
想了许久,李承乾静静地看着李世民的眼睛,说道:“臣唯陛下圣裁。
李世民内心深处对于李承乾还是稍有愧疚的,自己一再纵容青雀,对高明屡次打压,这怕是也是高明要反的原因吧,帝王心术用在自己的孩子间,真的错了吗?
“去岭南吧,不要回来了。”李世民拿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李元昌已经赐死,侯君集也即将明正典型。
“臣谢陛下。”李承乾谢恩,自己继承了李承乾的记忆对于苏氏是有感情的,少年夫妻至于今日,两人的儿子都已经五岁了,如果留在长安恐怕会遭到不测,至于以后的生活自己肯定是不用担心的,李世民对于自己的儿女都是疼爱异常的,何况自己这个李世民的嫡长子,到了岭南,比国公之待遇是没有问题的。
“朕走了,”李世民站起身来,深深地看着李承乾:“你多保重。”
“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李承乾记忆中少年时李世民对于自己的宠爱映入眼帘,眼眶不由得湿了。
李世民现在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有悔恨,有痛惜,有愤怒,更多的是伤感,承乾是自己最最看中的儿子,没想到竟然会反。
李世民站起身来,带上帽子走出牢门,李承乾一直向李世民走的方向拜倒,久久不能起身。
“回宫!”李世民对身旁说话,瞬间,一名男子在黑影里出现了。
“诺。”男子躬身应诺。
李世民回到太极宫后,到了长孙皇后生前所在的寝殿,这些年来李世民一直没有让其他人住进来,自己如果有了什么忧愁之事,到了这里向长孙皇后的画像叙说一番,就会感觉好些。
这次的事情让李世民心情倍感压抑,来到了寝殿吩咐所有人都不许靠近,自己一个人到了里面,看着墙上的画像,李世民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儿子相互争斗,自己最看中的儿子竟然谋反,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嘛,是自己昏庸了吗?
李世民望着长孙皇后的画像,久久不能说话,眼里满是怀念,如果你还在,他们怎么会这样,李世民现在愈发的怀念长孙皇后。
天子道孤,帝王无友。自己难要要这么孤单吗,李世民拔出宝剑,就着月光舞着宝剑,心里慢慢平静,片刻把剑插回鞘。
“去立政殿!”李世民推开殿门,展示在众人面前的还是千古一帝神采飞扬的天可汗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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