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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本想显示一下推理判断能力,谈及童瑶看到画就看出此画出自名家余则诚之手,可他转念想到,或许会因为他的炫耀之举使得余则诚突然下手,给童瑶意外带来伤害,便对余则诚的质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余则诚气急败坏地用刀子在李岩面前一晃,杜老太忽然胆怯地说道:“余大师,且慢!刚才李岩这小子说童瑶是童大帅的千金小姐?要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童大帅我们可惹不起啊!”
余则诚阴阴地道:“杀了他们俩,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了,童大帅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杜老太急了,踹了一下余则诚道:“你疯了?要是童家大小姐失踪了,童大帅如果查到这里,就算没有我们杀害他女儿的证据,依童大帅的脾气,也会不问三七二十一地枪毙了我们。”
余则诚冷笑道:“你说得没错!杜老太太,要不是看在你家祖传的那幅画上,我也不会来这里装不识字的山民帮你杀人。嘿嘿,杜老太,你真的以为我是看在你那三百块大洋份上才来的?”
杜老太愕然地看着余则诚,似是不敢相信余则诚所说的话。李岩脑中灵光一闪,冷冷地道:“余则诚,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余则诚把玩着手中的刀子,盯着李岩道:“李岩,你很聪明!要是你愿意学画,我倒是乐意收你为弟子。可惜,你来错了地方,知道的太多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只是高手过招,没人知道其中的原因那也太可惜了。李岩,你反正快死了,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我也正寂寞着,愿意听你讲讲。要是你猜得不错,那我一会奖赏你死得痛快点,决不会折磨你的。”
李岩理了一下思路,慢悠悠地道:“余则诚,你是不是早就打听到了杜家收藏着一幅名画?你身为一代名家,毕生追求艺术的最高境界。你妄图得到这幅画,可杜家人从不透露,更没倒卖的打算。于是,你费尽心思地策划了一个夺画阴谋。”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余则诚,我想起了我爹以前说过的话。爹告诉我,三姑虽终生没嫁,可年轻时也是一位绝色美人,曾经有一个情郎。三姑老了,可我从她床头的那幅画上,还是能看出她年轻时的模样的。对了,余则诚,三姑那幅肖像,只怕也是你当年追求她时所画吧?”
余则诚的脸色不住地变化,可以想像得出,李岩的话触动了他的内心。李岩察颜观色,料想自己并没有猜错,便趁热打铁追问道:“余则诚,想必你花了好多钱,请人暗中调查了杜家大宅的情况,于是,一个罪恶的计划便出现在了你的心中。”
“你找到了三姑,用以前的旧情打动了她,让三姑甘愿为你卖命。杜家少奶奶和杜老太太各怀鬼胎,想要整死对方,因此,你的机会就来了。你画好了这幅所谓的邪画,三姑装神弄鬼地让杜家少奶奶史红梅相信了邪画杀人的谎言。”
“当史红梅离开后,你又立即把这消息告诉了杜老太。或许我开始猜的有点出入,但不论是杜老太先和三姑密谋还是后来居上,总之,她利用你来吓死史红梅的计划得逞了。余则诚,我说得没错吧?”
余则诚阴阴地道:“小子,你太聪明了!杀你确实可惜,可不杀你,我就得死。所以,你就认命吧!你死后不要怪我,只怪你自己好奇心太重,掺和了进来。”
杜老太也听得呆了,她没想到李岩像是亲眼目睹了这一连串杀人阴谋似的。她见到余则诚眼露凶光,握着刀一步步逼向李岩和童瑶,急得大吼道:“余则诚,你这老混蛋,给我住手。你要真杀了童家大小姐,我们老杜家的人会让童大帅杀光的,而你也逃不了被童大帅枪毙的命运!”
余则诚停住了脚步,逼视着杜老太道:“杜老太太,你前半句说对了。要是我杀了他们,童大帅确实会杀了你满门。可他想杀我,就没那么容易了!嘿嘿,只要你们都死了,有谁会知道杜家大院失踪了的长工丁老汉,就是临安城中声名显赫的大画家余则诚?”
杜老太又惊又怒,气急败坏地道:“什么?你连我也想杀了?”
余则诚并不接她的话,突然间,掉转了摆在李岩鼻尖的刀口,冷不防地回头一刀,动作迅速地割断了杜老太的喉管。杜老太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已经叫不出来了,伴随着断喉处的咝咝声,一股鲜血喷涌了出来,溅在了李岩的胸口。
李岩没料到余则诚这么心狠手辣,一脸惊愕地看着余则诚。余则诚把刀子在李岩的衣服上蹭了几下,擦拭掉上面的鲜血,冷冷地对李岩道:“李岩,你不是说杜老太的坟是空坟吗?那我现在可告诉你了,明天那个坟里,就会真的有杜老太太的尸首了。就算童大帅寻到这里,也会相信外面我散布开的邪画杀人的传言。”
一股血腥味直冲李岩的鼻尖,让他本能地意识到,死亡已经在逼近他了。李岩很快调整了状态,从愕然中镇定了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妙!余则诚,你的心计不可谓不深。这样一来,杜家人即使回来,找不到你,也会以为你吓跑了。童大帅找不到爱女,又听到外面的传闻,不得不信了邪画杀人。他没法得到事情的真相,自然找不到伪装身份的你,最多把杜家老爷和少爷杀了解气。”
余则诚狞笑道:“李岩,你也认为我这个打算不错吧?嘿嘿,现在,你得知了一切,可以安心上路了!”
他高举起刀子,恶狠狠地向李岩刺来。李岩一个闪身,避开刀子,单手竖掌,狠狠地劈向余则斋。可他的手刚重重在击在余则诚的身上,突然听到两声清脆的枪声,余则诚嘴角冒出鲜血,圆睁着双眼,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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