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青楼

不会下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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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订阅比例不足50%的读者看最近三天的更新会是防盗内容。  从外表上看, 喻臻一点都不像是已经二十二岁了, 倒像是刚成年没多久的样子, 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婴儿肥。

    与真正刚成年的殷乐相比,撇开他成熟老气的穿着打扮不谈,只看脸的话,他甚至看起来比殷乐都要小一些。

    但这是不正常的,殷乐今年才十七,喻臻却已经二十二了。

    殷炎罕见的有些失神,只是他失神的时候仍是一副平静淡定的模样,眼神都没放空一下,所以旁人根本看不出来。

    喻臻见他又开始不说话,试探着动了动头,小心问道:“你怎么了?是我刚刚有哪里没做对吗?”

    头发磨蹭掌心, 带来一阵软软的瘙痒感。

    殷炎回神,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 问道:“你现在多高?”

    喻臻脑筋转动, 艰难跟上他的话题, 猜测他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大概是在量身高, 忍不住放平视线,发现自己这样居然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嘴唇, 莫名窘迫起来, 后退一步说道:“175……我、我还会长的!”

    听说男性的身高发育要到二十多岁才停止, 他、他还有机会!

    虽然事实上, 他的身高自十八岁之后就再没长过了, 继续发育的希望实在渺茫,但、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你确实还会长,大概会长到我现在这具身体的这里。”并且骨架会彻底长开,五官轮廓完全褪去青涩气息,真正变得成熟耀眼起来。

    殷炎肯定了他的说法,还抬手比了下自己眉骨的位置。

    本以为他突然提身高是带点调笑意味的喻臻被他这认真的回答弄得再次愣住,然后眼睛唰一下亮了,凑到他身前目测了一下他的身高,期待说道:“我真的还会再长高?到你这里?”说着抬手点住了他的眉毛。

    对方心里传达过来的雀跃明显得几乎要溢出来,殷炎忍不住抬手握住他点在自己眉心的手,十分耐心地再次回道:“对,会长高,长到我这里,等你的魂体变得强大起来之后。”

    “……嗯???”

    喻臻翘起的嘴角平了下来,嘴巴微张,不敢置信问道:“身高也跟魂体强弱有关吗?”

    这个问题十分弱智,但殷炎还是耐心回答了。

    “有关,你的身高在你出生那一刻就已经天定,但你现在明显没有达到,这是因为你的魂体残缺,只够支撑延续你的性命,再没有余力兼顾其他。”

    “……”

    居然还有这种道理。

    喻臻心里的雀跃慢慢淡了,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想让魂体变强的话……”

    “炼魂。”

    “那炼魂的法子……”

    “碰鬼,攒功德。”

    “……”

    殷炎牵住他的手,边带着他转身回饭店,边说道:“放心,我会帮你。”

    不,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而是……算了。

    喻臻回头看一眼另一边的巷口,想起老婆婆提着苹果迷茫行走的模样,抿抿唇,回头应道:“谢谢,我会加油的。”

    两人这一趟出去得有点久,回来时喻臻神情低落,头发有些乱,衣服上还沾着摔倒后没来得及拍掉的灰,十足十一副被“家暴”过后的狼狈样子。

    仇飞倩一见喻臻这模样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手心又开始冒汗。

    听说精神出问题的病人,十有八/九会伴有暴力倾向,小炎这……

    殷乐则完全憋不住,自以为小心地撇一眼平静落座的殷炎,朝着喻臻假装随意地问道:“喻哥你刚刚和大哥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还沾着灰。”

    “啊,对不起,失礼了。”

    喻臻闻言连忙侧身避开餐桌拍掉身上沾着的灰,不好意思回道:“殷炎刚刚带我去外面转了转,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来了来了,殷乐心中敲响了警钟。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夫夫中被家暴的一方时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遮掩自己被家暴的事实,里面最常用到的借口就是摔跤!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外面又是平整的马路,哪那么容易摔!而且大哥突然带人离席出饭店的行为也十分可疑!

    难道大哥是因为不满喻哥见家长的反应,所以把喻哥拽出去“教育”了一番?

    殷乐脑中已经演起了伦理小剧场,仇飞倩心里则跟针扎了似的,着急又上火,免不了又恨起了害得大儿子变成现在这样的韩雅,也觉得十分对不起凭白被卷入这件事的喻臻。

    “那个,小炎啊,财产公证这件事呢,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决定尊重你和小臻的意见,但爸妈觉得这样太委屈小臻了,所以决定把你管理的那家分公司的股票分一点到小臻名下,让他每年拿点分红,你看怎么样?”

    以殷家的家底,只给出一点分公司的股票给大儿媳,实在是小气得不行,但鉴于殷炎和喻臻这还有些搞不清的情况,仇飞倩考虑了一下,决定先暂时“小气”一阵,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您做主就好。”

    殷炎没有推拒她的这番好意,因为分红一年才分一次,暂时还拿不到,不必因为这个驳长辈的面子。

    喻臻见他这么说,拒绝的话便咽了下来,在殷炎的示意下向仇飞倩道了谢。

    枣给了,仇飞倩调整了一下坐姿,终于说到了正题,含蓄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和你爸觉得不能马虎,那就是你们的婚检,虽然婚不婚检、去哪里婚检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但我想着反正现在大家都闲着,不如就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趁着这机会,咱们全家人都查一查,就当是例行体检了,怎么样?”

    婚检这件事领证的时候民政局工作人员确实提过,喻臻对此并没有异议,想着安安殷家父母的心也好,于是侧头朝殷炎看去。

    殷炎则看出了仇飞倩掩藏在话语下的欲言又止和心虚,摩挲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点了点头。

    “那行,那妈妈这就去安排。”

    仇飞倩大松了一口气,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肯去体检,看来没家暴,儿子还有救。

    折腾了这么久,时间已经不早,众人干脆撤了茶点,喊来服务员点了菜,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

    饭桌上仇飞倩稍微了解了一下喻臻的基本情况,在听说他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之后同情心和母爱一起泛滥,时不时给他夹夹菜,拉着他聊聊天,简直越接触越喜欢。

    喻臻虽然胆小、话少、嘴巴也不算很甜,但踏实、真诚、孝顺,对待长辈时那种尊重和敬爱是打心眼里冒出来的,让见惯了虚与委蛇的仇飞倩受用得不得了。

    而且通过接触,仇飞倩发现喻臻对被逼婚这事心里没有怨气,还似乎觉得有些愧对他们,品性十分大度善良!

    真好啊。

    一顿饭吃完,被韩雅折磨多年的仇飞倩心里的感慨简直要溢出来。

    不对比不知道,这一对比,她只觉得儿子就算真的是因为疯了才绑了这么个媳妇回来,那也是疯得好!最好就这么一直疯下去算了,省心!

    “就和我住一个酒店吧,明天我带你去商场转转,看这小脸白的,男孩子也必需穿暖和点,可别学小炎那样,大冬天的只穿件夹克在外面晃!”

    饭店门口,仇飞倩拉着喻臻的胳膊,边说边想把人往车上塞。

    殷炎眼疾手快地把喻臻拦住,平静着一张脸说道:“妈,我和喻臻回道观住。”

    仇飞倩顿住,隐晦瞪他一眼,又伸手去拉喻臻,训道:“你把人家门板都拆了住什么住!真是一点都不懂事!”

    殷炎丝毫不退,不仅把喻臻给拽了回来,还上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解释道:“只是拆了院门门板,房门是好的,可以住。”

    “……”

    这混账儿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连门板这种托词都听不懂,还一本正经的解释,真是想把人活活气死!

    她可都听小乐说了,喻臻家那道观又破又偏,连个正经的浴室都没有,现在天寒地冻的,放着暖烘烘的酒店不去,带着刚领证的对象去挨冻,脑子坏了吗!

    “要不……我先送您和、和爸爸回酒店,然后再自己回道观?”喻臻从殷炎背后探头,小声提议,含蓄表明自己的态度。

    酒店他是不想去的,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而且爷爷还等着他回去上香呢。

    正主开口了,仇飞倩不好像对待自家儿子那样粗暴拒绝他,正想再劝,殷炎突然侧头看向身后的喻臻,问道:“会开车吗?”

    喻臻疑惑,傻乎乎点头:“驾照考了,但是……”

    “翁叔,车钥匙给我。”

    殷炎招呼了翁西平一声,然后牵住喻臻的手,朝仇飞倩和殷禾祥点点头,说道:“爸妈晚安,天暗了,我和喻臻就不送你们回酒店了,明天医院见。”

    说完接过翁西平递过来的车钥匙,牵着喻臻走到车前,拉开驾驶座把喻臻塞进去,钥匙也丢给他,然后自己绕到副驾驶,开门上车,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走。”

    今天听惯了他的命令,喻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直接把车发动了,等起步了才想起还没正式和长辈告别,但此时车已上路,不好回头,于是只能在心里小小致歉,硬着头皮往前开。

    黑色的轿车很快汇入车流,速度快得殷家人全都没反应过来。

    “啊!我的野兔肉!”殷乐突然扯着嗓子嚎了一声。

    仇飞倩被嚎回了神,伸手拍他一下,然后扭头瞪翁西平:“你怎么把车钥匙直接给他了!”

    翁西平一脸正直,淡定回道:“夫人,据我观察,喻先生家的道观只有一个房间可以住人。”

    空气突然安静,翁西平再次补充:“我看夫人您好像很喜欢喻先生……这是个好机会。”

    安静在持续,良久,殷禾祥回神,上前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铿锵有力:“干得好!果然还是西平最懂事!”

    翁西平矜持微笑。

    卧……槽……

    殷乐无声感叹,被自家父亲和管家叔叔的猥琐惊呆了。

    喻臻眼睛微微瞪大,完全没想到看起来一副病弱贵公子模样的殷炎力气居然这么大,砍木头砍得这么轻松。

    对比起来,前几天吃力劈柴的自己仿佛是个傻子。

    把断木砍成合适的长度,殷炎观察了一下刨刀,开始刨木头。

    树皮和木屑齐飞,断木慢慢变了模样,仿佛只是眨眼的功夫,一个新的木楔就出现在了殷炎手中。

    喻臻几乎想给他鼓鼓掌了。

    把新木楔装好,殷炎放下工具再次扶起门板,把门板固定在门框上,侧头看喻臻:“搭把手。”

    “啊?哦哦。”

    喻臻及时把准备合拢鼓掌的手缩回来,关掉工具箱跨步过去,伸手扶住了门板。

    蹲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靠近站着一对比,才发现殷炎是真的很高。而且从下往上看,殷炎的五官依然好看到无法挑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明明五官没比其他长得好看的人出挑多少,但就是好看,一抬手一低头,随便做点什么就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是不对的。

    喻臻隐隐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各种反应简直像是中了邪,但靠近对方后,对方身上隐隐飘过来的温暖气息却让他没法专心思考是哪里不对。

    “扶这里。”

    手背突然一暖,那只他刚刚盯着看了很久的好看手掌盖了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挪到了门框上部,固定似的紧了紧,然后自然无比地挪开了。

    对方的手很苍白,很修长,很好看,看上去似乎应该有着微凉的温度,但真正触摸到之后,才发现对方的手很暖,暖得他差点控制不住地反握过去。

    殷炎绕到了门板后,开始用钉子固定松脱的门板连接处。

    喻臻瞪大眼看着面前带着熟悉老旧纹路的门板,视线扫到上面残留的黄色符纸痕迹,突然后退了一步。

    温暖的气息远离,恰好一阵北风吹来,把周围莫名的气氛吹散了些许。

    他稍显空白迷茫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被糊住的大脑开始正常转动,因为突然升起的冷意而断掉的思绪重新接上轨道,于是眼前的这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和滑稽起来。

    突然上门的陌生客人,莫名其妙的拥抱,然后是现在自来熟的修门,一切都进行得很诡异,还带着丝顺理成章的理所应当感。

    ……可怕的理所应当感。

    他抿紧唇,扶着门板的手收紧,努力压下心里升起的战栗恐惧感,浅浅吸了口气,开口问道:“你……你是谁?”

    是人是鬼?或者是什么能迷惑人心,扰乱人意志的妖怪?

    敲打声停下,苍白的手再次从门板后伸出,然后在喻臻如临大敌的视线里错开他的手落在了门板下部,轻轻把门往上抬了抬。

    “歪了。”

    又是几声敲打声之后,殷炎拿着锤子从门板后转出来,抬手轻轻扫掉毛衣上沾到的木屑,回道:“我是殷炎,大半个月前你从红色跑车里救下的那个人,这次专门找来,是为了道谢。”

    大半个月前?跑车?

    记忆突然回笼,那晚看到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满目的血色……和突然挪动的手指。

    喻臻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毫不犹豫地松开扶着门板的手,看着殷炎在阳光下白得几乎透明,完全没有血色的脸,心脏紧缩成一团,先小心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身大步朝着观内跑去,用力关上了屋门。

    咔哒。

    还落了锁。

    “无量寿佛,祖师爷保佑,天灵灵地灵灵,鬼怪退散。”

    他双手交握举在脸前,背靠着门板念着一些从爷爷和电视剧里听来的词句,恐惧和紧张被无限放大,慌得差点又要哭了。

    桃花枝的古怪还没想明白,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疑似诈尸的家伙,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爷爷,救我。”

    他看向堂上的遗像,想到什么,忙松手摸向口袋,想把平安珠拿出来,却摸了个空,懵了几秒,手忙脚乱地扑上前,找出香烛点燃,开始拜堂上的遗像和供桌上的祖师爷神像。

    叩叩。

    “喻臻,开门。”

    微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少了面对面时外貌带来的影响,这道声音突然变得耳熟起来。

    【别哭。】

    【等我。】

    【停下。】

    【别再往前走了。】

    本以为已经忘记的记忆一起浮现,喻臻颤抖着跪在堂下的垫子上,本就不大的胆子彻底被吓没了,思维打结,嘴里开始胡乱念起了社会主义价值观。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没有鬼,这世上没有鬼,都是骗人的,假的,都是假的。”

    他自欺欺人地念着,视线隔着香烛升起的淡薄烟雾与堂上的祖师爷神像对上了视线,突然觉得从小看到大的神像也突然变了模样,身周竟隐隐带上了一丝朦胧金光,吓得低呼一声,丢开香烛就爬起身朝着后院跑去。

    殷炎停下敲门的手,低低叹息一声,突然伸手直接把门推了开来,仿佛上面的锁完全不存在一般。

    “还是这么胆小。”

    “哥!怎么回事,他怎么跑了?”

    殷乐快步跑过来,满头雾水。

    明明上一秒两人还在气氛和谐的一起修门,怎么下一秒那位未来大嫂就丢下他们跑回了屋子,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他被吓到了。”殷炎伸臂拦住想跨步进屋的殷乐,侧头朝只修了一半的院门看去,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啊?”

    殷乐停步,也跟着侧头朝院门看去。

    村主任老黄从上山捉野兔的村里孩子们那听说,老道观附近似乎有人在走动,猜想着是不是喻臻从省城回来过年了,怕把人错过,忙清出一份补贴提着朝道观走去。

    走到道观门前时他见观门果然开着,心里一喜,又见观门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眼露疑惑,边回头打量轿车的模样,边跨步进了观门。

    怎么有辆车,喻臻那小子买车了?

    “喻臻小子,村里过年给大家发了点补贴,你一个人——”

    乡下没那么多讲究,他一进门就喊开了,结果转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考究、带着金边眼镜的三十多岁男子站在离院门不远的地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问道:“你是谁?”

    问完发现屋门口还站着两个更年轻的小伙子,都是穿着讲究满身贵气的模样,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人,不自觉有些拘谨,想起门口的车,放低声音客气说道:“你们都是喻臻小子的客人吧,我是他村里的主任,过来给他送点东西,他人呢?”

    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几人,心里突然有些后悔来这一趟。

    有这么贵气的朋友,喻臻在省城想必混得不错,哪还会稀罕他送来的这点油米酥果,不过喻臻那小子也是马虎,这客人来了怎么就让他们站在院子里,也不引到屋里去坐,多不合适。

    殷乐和翁西平没说话,全都看向了殷炎。

    殷炎的视线在老黄和善可靠的脸上转了转,又侧头看了眼道观大堂大开的后门和后面半露出的后院景象,心里一动,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亲切许多,迈步朝着老黄走去。

    ……

    “嗨!原来是来道谢的,不客气不客气,喻臻那小子胆儿有点小,都怪他爷爷喻老头,没事总爱讲些神神怪怪的故事吓唬他,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把他喊出来。”

    听完殷炎的解释,老黄脸上的拘谨和客气全没了踪影,热情地招呼三人在大堂侧边的方桌上坐下,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没想到住在道观里的人居然会怕鬼。”殷乐小声嘀咕,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而且大哥你这模样到底哪里像鬼了,明明这么帅气……”

    殷炎把视线从桌上凉掉的桃花粥上挪开,抬眼看向他,解释道:“车祸那晚我昏迷过,身上也全是血,喻臻会误会十分正常。”

    殷乐张着嘴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认真解释自己的一句嘀咕,言语间还对喻臻多有维护,忍不住在桌下踩了翁西平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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