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智商碾压

不会下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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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章订阅比例不足50%的读者看最近三天的更新会是防盗内容。  “……”修、修真?

    “不仅如此, 因你魂魄残缺,死后无法入正常轮回,下辈子可能……”

    “投生成一头猪。”喻臻苦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手无意识地摸了摸曾经戴着平安珠的手腕, 心里短暂冒出了“当人好累, 就这么随着爷爷去了好像也不错”的想法, 又很快回神, 问道:“那如果, 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死了,你……”

    殷炎表情始终平静,安静看着他,回道:“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这意思是连下辈子当猪的机会都没了?

    喻臻愣愣看着他,视线从他平静的眼神扫到他苍白的指尖,安静良久,像是妥协, 又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长出口气后抬眼看着他, 认真说道:“那就活下去吧,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活下去。”

    大概是嘴里吐出的热气扭曲了视线, 在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 喻臻隐约看到殷炎的表情突然变了, 脸上露出了一个稍显怔忪的表情。

    怔忪?为什么?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吗?

    发现自己不用魂飞魄散了,难道不是该高兴?

    热气很快消散,视线变得清晰,殷炎的表情依然平静,哪有什么怔忪,喻臻摇摇头,把心里那丝疑惑抛到脑后,拐回话题问道:“所以呢,我们要怎么重新建立联系?”

    殷炎举起了户口本。

    喻臻微笑:“嗯???”

    “在人界所有的关系中,能紧密到互相影响命格的关系只有两种,血缘关系,和伴侣关系。”殷炎解释,放下户口本继续说道:“你和我现在所用的这具身体并无血缘关系,所以能让我们重建联系的方式只有一种,结为伴侣。”

    喻臻脸上挤出的微笑消失了,抬手揉了揉耳朵,等了几秒,见他完全没有继续补充点比如“刚刚是开玩笑的”这种话的意思,终于控制不住地瞪大眼,震惊问道:“结婚?我?和你?我们?”

    老话说得好,人这一辈子有三个决定命运的时刻,出生、选择职业,和结婚。

    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一对什么样的父母,决定了你在成年前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拥有多大的人生选择权;选择什么样的职业,决定了你这辈子会吃什么样的饭,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而结婚……老话还有另一个说法,结婚几乎等于是人类的第二次投胎。

    喻臻活了二十二年,出生是被动技能,没得选,选择职业时服从了大学的专业调剂,随波逐流得也挺好,现在仅剩的主动“投胎”机会,也要因为一个该死的失魂症而埋葬在殷炎手里了。

    身为一个没有父母的孩子,他对婚姻和家庭是有过很多美好的期待的,然而现在……不提也罢。

    黑色轿车再次行驶在了土路上,车内气氛有点诡异。

    “今天日子不错,宜嫁娶。”

    “……”

    “听说在此……在这里领证需要拍照,你头发有点乱。”

    喻臻侧头看他,表情空白。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喻臻扯起嘴角朝他勉强笑了笑。

    难兄难弟,他们俩谁能嫌弃谁?

    车内安静下来,汽车开过一个大土坑,颠了一颠,导航适时出声,提示前方左拐五百米后上省道。

    翁西平默默转方向盘,殷乐咽了咽口水,偷偷往外摸手机。

    乐不思蜀:妈!哥把喻哥拐到手了,我们正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母上大人: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谁是喻哥?

    乐不思蜀:小花匠!哥要和他领证了!妈你快来,我怀疑大哥是暴力逼婚,喻哥拿着户口本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

    ……

    母上大人:你说什么?!!!

    喻臻的户口所在地是H省大坞市安阳镇莲花沟村,所以领证必须去大坞市的民政局。

    在得知两人必须靠领证来建立联系时,喻臻曾怂怂地想过暂时拖一段时间,趁着那什么山神的馈赠效果还在,立刻修炼,争取在馈赠消失前进入殷炎所说的修真之道,摆脱天道束缚,不再受失魂症的困扰。

    但殷炎无情戳破了他这个幻想,因为道观后面那座山实在太小了,山神的力量不强,他的魂魄又缺得太厉害,那点山神的馈赠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总之,领证这件事,必须越早越好。

    ……然后他们就坐到了这辆开往大坞市民政局的车上。

    莲花沟村不大,安阳镇也不大,车又走的是省道,所以只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汽车就停在了大坞市民政局的门口。

    与殷炎所说的“今日宜嫁娶”的情况相反,民政局里冷冷清清,居然一对来领证的新人都没有,只有一对来离婚的夫妻正站在民政局大门口吵架。

    喻臻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于是表情越发空白了。

    当殷炎领着喻臻走到服务窗口前,平静无比地表示要领证时,看离婚大戏看了半天的工作人员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请尽快,谢谢。”殷炎礼貌催促。

    工作人员回神,视线忍不住在他帅气的脸和贵气的穿着上转了一圈,心里嘀咕着这又是哪家男神被人收入囊中了,边应声边满怀期待地把视线挪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人影身上。

    这么优质的男人,他的伴侣想必也很优……秀……

    头发乱翘还缺了一块刘海,穿着一身朴素棉服的喻臻一脸麻木的站在那里,在发现工作人员看过来时礼貌地扯了扯嘴角,朝他露出了一个并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容。

    “……”难道王子和灰姑、不是,和穷小子的爱情故事又开始流行了?

    殷炎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挡住了工作人员的视线,轻轻敲了敲桌面。

    “那……两位请这边坐,先填一下基本信息。”工作人员回神,笑容机械,语气迟疑。

    喻臻闻言先一步走过去,坐到了靠里的椅子上。

    殷炎后一步跟上,挨着他坐下后抬眼看向仍在偷偷打量他们的工作人员,无声催促。

    工作人员:“……这是单子,给。”

    填表、复印证件、照相,工作人员核实资料,打印结婚证,贴照片,最后盖上钢印,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新鲜出炉了。

    钢印盖下的瞬间,喻臻只觉得身体一轻,然后一暖,心里还隐隐升起了一丝喜悦满足。

    这感觉来得十分玄妙,他抬手摸了摸心口,十分确定这丝满足喜悦并不是自己的,侧头见殷炎一脸淡定地把结婚证揣入了口袋,摇了摇头,把这丝感觉归类到了错觉的范畴。

    两人隔着一臂远的礼貌距离并排走出了民政局,候在外面的殷乐立刻急切地凑了过来,来回看看他们的表情,小心问道:“领了?”

    殷炎点头,把证掏了出来。

    殷乐无声说了句“卧槽”,抬头瞪大眼看着他,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哥你来真的?”

    事实上,从殷炎和喻臻一起从房间里走出来说要立刻去民政局时,他的思维就陷入了一种白日做梦般的恍惚感里。

    他没胆子阻拦,所以心里一直抱着一种“这是梦,大哥或许只是想开个玩笑”的自欺欺人想法,但现在红本本都在眼前了,他想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这才第二面啊!见第二面就领证!闪婚都不带这么快的啊!

    面对他这稍显失态的询问,殷炎脸上终于有了平静以外的表情,微微蹙眉说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原来你还知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殷乐心里疯狂咆哮,扭头想问问喻臻怎么会真的和自家大哥领了证,但见他抿着唇垂着眼,仿佛人生已经失去了梦想的咸鱼表情,心里突然冒出点强抢了民男般的愧疚心虚感,果断闭嘴,用眼神示意翁西平去安抚一下喻臻,然后肥着胆子伸手把自家大哥拽去了一边。

    “大哥,你实话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把喻哥拐到手的,他明明之前还很怕你!”

    “他不怕我。”殷炎纠正他的错误说法。

    “……妈妈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很快就到。”所以别转移话题了,老实交代!

    想起那位令人尊敬的母亲,殷炎思索几秒,坦诚回道:“我告诉喻臻……”

    殷乐目光犀利地看着他。

    “如果他不和我结婚,”殷炎垂眼与他对视,把小红本本又揣回了口袋里,说道:“我会死。”

    “……”

    殷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后退一步,又后退一步,崩溃状捂脑袋。

    天呐,他家大哥居然以死相逼,强迫救命恩人和他领了证,禽兽啊!

    可要怎么赚呢,还是养花吗?

    他望着窗外被雾霾污染的空气,想着B市寸土寸金的房价和高昂的物价,心里忍不住叹气。

    就凭他手里那点钱,恐怕连B市最小最小的苗圃都租不下来一亩……或许可以学大学其他同学那样,考个公务员,或者找个地方上班。

    但他实在不喜欢和人交际,只喜欢养点花,赚点辛苦钱。

    该怎么办。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眼里有着迷茫。

    殷炎透过车窗的反光看着他的侧脸,放在腹部的手指动了动,微微垂眼。

    殷家在B市有名的中央商圈别墅区,小区周围有湖有公园,环境好,交通方便,进入小区后一眼望过去,满目绿色,一栋栋带着大院子的漂亮别墅点缀在绿色中间,画面好看得简直像是修过的别墅房样品图片。

    汽车缓速前进,时不时有豪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喻臻飘走的思绪回笼了,土包子的本质发作了。

    过去二十多年,他的生活圈子最大也只延伸到了H省隔壁的G省,见过的最有钱的人也不过是某家连锁花店的大老板,脑中对有钱人的认知实在有限。

    但现在,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件事,殷家人绝不只是普通的有钱而已。

    “你……”他侧头去看殷炎,言语不能。

    所以他体内这抹残魂到底是占了一具怎样的身体。

    “凡人的金钱对修士来说并无意义。”殷炎终于舍得开尊口,声音听起来十分正常,似乎不舒服的嗓子在他沉默的时候已经自动痊愈了,“切莫因为金钱迷失本心。”

    “……”

    喻臻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现在不是金钱会不会迷失本心的问题,而是殷炎这具身体很可能被附赠了很多他完全没法应付的附带责任的问题!

    脑中闪过各种围绕豪门继承人这个身份而展开的狗血剧情,他很心虚,十分心虚,远比第一次见到殷家人时更心虚。

    欠下的都是要还的,殷炎对殷家人的意义、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价值,以他目前的能力,他完完全全还不了。

    “不要多想。”

    汽车停下,殷炎突然倾身,探手帮喻臻推开了车门,说道:“殷家的事都是我该考虑的,你专心修炼。”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喻臻反射性歪身躲开,殷炎后退起身,从另一侧下了车,同时驾驶座的司机下车,把喻臻这边半开的车门恭谨拉开了。

    喻臻:“……”

    所以殷炎刚刚何必多此一举。

    “可算到家了!小臻来,妈妈带你进去。”

    仇飞倩一下车就走到了喻臻这边,亲亲热热的拉着他往里走,指着别墅二楼左侧带飘窗的房间说道:“那间是小炎的房间,你一会去看看装修和家具喜不喜欢,不喜欢咱们就换!”

    殷家的别墅从外面看面积中等,但院子很大,房子周围全是草坪植物,车是直接开进院子的,所以走两步就到了别墅门口。

    此时别墅的门大开着,隐约可见玄关和客厅的部分景色。

    一位年约五十的中年妇人正站在门口,见仇飞倩拉着喻臻进门,忙上前一步笑着招呼道:“夫人你可算回来了,再晚一点汤就要过火头了。”

    “我每次回来你都是这句话。”

    仇飞倩似乎和这个妇人很亲近,回了一句后才看向喻臻,介绍道:“这位是胡妈,家里的做饭阿姨。”

    “胡妈好。”

    喻臻礼貌招呼,笑容有些僵硬。

    特意强调是做饭阿姨,那是不是还有打扫阿姨和其他阿姨,再加上刚刚帮忙开车的司机,还有自称是管家的翁西平……他早该想到的,普通的有钱人家哪会请什么管家!还称呼雇主家的孩子为“少爷”,现在又不是旧社会!

    “喻少爷好。”

    胡妈应了他的招呼,然后十分自然的、仿佛早已认识了他一般,亲切回应了一声。

    “不不不,不用叫少爷,太客气了。”喻臻连忙摆手,觉得心脏有些受不了。

    “这孩子脸皮薄。”

    仇飞倩笑着说了一句,没让胡妈接话,拉着喻臻进了屋,兴致勃勃地带着他在家里转了起来,连鞋都忘了换。

    殷家别墅有三层,每层四到六个房间,一层不住人,殷炎和殷乐住二层,仇飞倩和殷禾祥住三层,三层之上还有个露台。

    和喻臻猜想的一样,殷家确实还有其他阿姨,只不过这些阿姨都被翁西平管理得很好,除了做事的时候,平时都不怎么在别墅里晃悠,更不会随便上二楼和三楼。

    简单在别墅里走了一圈,认了认环境,仇飞倩这才拉着喻臻去一楼餐厅吃午饭。

    午餐很丰盛,还十分照顾喻臻口味的做了许多H省的菜式。喻臻又感动又觉得受之有愧,时不时去看身边的殷炎,纠结几乎写在了脸上。

    “爸,我想进总公司。”

    殷炎突然开口,话题起得十分突兀。

    殷禾祥闻言一愣,然后立刻点了头,说道:“你现在成了家,又去基层和H省的分公司历练了几年,也是时候过来帮我了。可以,等年后吧,你再养养身体,好好琢磨一下你和小臻的婚礼该怎么办,年后再随我一起去公司。”

    “婚礼不办。”殷炎语不惊人死不休。

    啪嗒,殷乐筷子上的红烧肉掉到了桌上。

    来了,继拆人门板、逼人领证、强迫人买戒指、抠门办财产公证之后,大哥终于又露出了他渣男的一面——他居然连婚礼都不愿意和喻哥办一下!

    人渣!

    殷乐气得肉都不想吃了。

    “你又说什么胡话呢!”

    仇飞倩把筷子一放,伸手就拉住了喻臻的手,对着殷炎生气说道:“殷炎我告诉你,别以为证领了,你就可以随便糟践小臻了,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婚礼必须办!大办!小臻你别听他胡说,妈不会委屈你的,啊。”

    喻臻无措又为难,以他对殷炎的了解,对方这么说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他私心里其实也不太想办婚礼。

    以殷家的条件,办婚礼肯定会花很多钱,他不愿意殷家破费,这是其一;其二,他和殷炎结婚完全是命运所迫,等以后他们不再需要靠婚姻保命了,这婚肯定还会离的,婚礼办了完全就是浪费;最后,万一殷炎以后碰到喜欢的人了,自己占了殷炎第一本结婚证就够让人心塞的了,再占了殷炎的第一次婚礼,那人家估计要伤心死。

    所以这婚礼还是不办的好。

    在他想来,他和殷炎最好的结局就是两人为了保命静悄悄的领了证,然后默默修炼养魂,养好再静悄悄的离婚,最后各自过各自的新生活,就当结婚这事没有发生过。

    “我也觉得不办婚礼比较好。”他开口,笨拙圆场,“两个人在一起,最、最重要的是一起好好过日子,婚礼只是个形势,不用太在意。”

    卧槽……

    殷乐目瞪口呆脸,天呐,他家大哥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居然找了喻哥这么个体贴脾气好的媳妇回来,老天瞎了眼啊。

    仇飞倩听得简直要心疼死了,只觉得喻臻脸上的极力安抚是强颜欢笑,说得磕磕巴巴的借口是太难过所以声音颤抖,忍不住狠狠瞪了殷炎一眼,拉着喻臻的手揉了揉,说道:“过日子是过日子,婚礼是婚礼,结婚一辈子就一次,可不能太随便,听妈的,这婚礼咱们必须得办。”

    “可是……”喻臻迟疑,递眼神给殷炎求救。

    “别看他。”仇飞倩把他拽回来,明显在压着脾气:“他这些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都是他爸给惯的!这事我做主,他说了不算!”

    殷禾祥十分莫名:“怎么就是我惯的,明明是你……”

    “吃你的饭!”仇飞倩扭头瞪他一眼,简直要被这父子俩给气死。

    这一个一个的,全是些没眼色不省心的!

    殷禾祥闭嘴,默默拿筷子,并递给殷炎一个“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的谴责眼刀。

    殷乐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飞了殷炎一个白眼,愤恨起身把殷炎面前的肉给挪到了喻臻面前,换了盘白菜过去!

    “喻臻的爷爷刚过世一个多月,现在办婚礼不合适,起码得一年以后。”

    被全家嫌弃了一遍的殷炎终于大喘气把要说的话说完,然后拿起筷子,夹白菜,一脸平静。

    喻臻愣住,然后扭头震惊问道:“你要和我办婚礼?”不是不办吗?默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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