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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耳一家终于知道了赫伯的来意:邀请撒耳参加海曼世界第一管理者竞选!这让撒耳一家感到震惊和意外。
撒耳还没有答复赫伯,阿班不做表态。两个孩子知道后非常高兴,他们认为,成为第一管理者,意味着无上的荣耀。只有伊茵忧心忡忡,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好像赫伯让撒耳做的,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
撒耳和阿班出去做事了,两个孩子和赫伯在一起说话。
“第一管理者有很大权力吗?”叶萝问赫伯。
“是的。”赫伯回答:“根据《英仙——海曼缔约法典》,第一管理者拥有海曼世界的最高权力!”
“要管很多事吗?”阿优丹问。
“不是很多,是一切!”赫伯说。
赫伯向两个孩子解释海曼世界第一管理者的由来。
这一切,都要从英仙人来到海曼星球开始说起。大约一百年前,有一个英仙世界,从星际遥远的地方而来。英仙世界是一个星游世界,拥有无限发达的超级文明。英仙人在星际间自由驰骋,探索未知,传播文明,开拓生命领域。他们发现了海曼,要引领海曼走向星游化,因此签订了《英仙——海曼缔结公约》。
摩约人也是在那个时候来海曼的,摩约人自称是星际征服者,他们驾驭黑铁之城,在星际到处搜寻文明世界,劫掠,杀戮,征服,他们早就盯上了英仙世界,尾随英仙人而来。战争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英仙人和海曼人联合起来,打败摩约人,摧毁黑铁之城,把摩约战犯囚禁在蝎瓦,一部分投降的摩约人开始在海曼定居,还有一部分沦为摩约海盗。
英仙人开发海曼,是为了海曼人,也是为自己。英仙人有着漫长的生命期限,经过长时间繁衍,人口趋于饱和,因此需要拓展新世界,来缓解英仙世界的压力。
和摩约人的大战结束后,英仙世界离开了海曼,继续他们在星际间的星游旅程。三分之一的英仙人和一座英仙卫城留了下来,同时也留下了英仙文明。留下来的英仙人和海曼人一起,要把海曼建设成像英仙世界那样驰骋星际的星游世界,这便是海曼的创世和启航!
在英仙人来到海曼之前,海曼星球居住着亚兰人、未央人和普罗人。这些种族都有着自身的发展历史和不同程度的文明,建成了大大小小上百个国家,彼此间存在着利益的联合和争夺,其中的亚兰王国和未央社会是海曼的霸主,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最尖锐、最激烈。
英仙人到来之后,和各个权力集团签订了《英仙——海曼缔结公约》,在这个公约约束下,海曼世界变成了一个有着共同利益的联邦,成立了缔约议使团,设立第一管理者。其中第一管理者要通过缔约议使团的公决系统,由全体公民选举产生,是海曼世界最高权力的执行者。
赫伯说了很多,两个孩子听了却漫不经心,似乎那些事都跟他们无关,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撒耳,叶萝问:“爸爸能成为第一管理者吗?”
赫伯微笑说:“他寄托了我的全部希望!”
叶萝接着问:“成为第一管理者,是多么荣耀的事!妈妈为什么不高兴呢?”
赫伯说:“成为第一管理者,不仅仅意味着荣耀,还要面对危险!”
阿优丹抢着说:“没错,我听说了,上一任第一管理者就是被人刺杀的!”
叶萝困惑地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赫伯想了想,解释道:“怎么说呢?譬如你坐在一条船上,仅有的一条船,船上还坐着其他人。你要去某个地方,别的人想去别的地方,而这条船只能向一个目标航行,不能同时满足所有人。你知道有一位船长,他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如果这样的话,某些人就无法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因此他们最想做的,就是换掉你的船长,你当然不会同意,于是就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你的船长可能在掌舵,可他要随时面临被换掉的危险!”
两个孩子听了,似懂非懂。
伊茵几次接近赫伯,想对赫伯说点儿什么,又有些迟疑。叶萝和阿优丹去别的地方玩了,赫伯一个人坐在那里,浏览境像。伊茵终于走上前,表情严肃,对赫伯说:“我不希望撒耳卷入海曼的是非。”
赫伯抬起头,看着伊茵问:“为什么?”
伊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我听说过那个魔咒,那个笼罩在第一管理者头上的魔咒!”
晚餐时,撒耳一家陪赫伯坐在一起。伊茵特意烹制了一桌龙伯2的美食,还拿出她亲手酿造的“冰火”酒。灯光暖暖的,桌上的菜肴冒着热气,这场面让赫伯感到温馨,他感慨地说:“我孤身一人生活几十年,忘了很多事,今天,你们又让我重温了家的感觉!”
阿班笑着说:“那就多喝几杯!这‘冰火酒’是伊茵用塑生技术酿制的,不要怕喝多,这酒无害。”
赫伯拿着酒杯,酒杯里的酒是无色的,会突然变成火红色,然后又变成无色,他喝下一口,细细品味,然后称赞说:“英仙人的塑生技术真是神奇!这酒喝下去冰冰的,突然又变成火辣辣的。‘冰火酒’,很好听的名字!”
伊茵解释:“这只是利用了味蕾靶向的交叉错觉。”
阿班陪赫伯连喝了几杯,渐渐的,两位老人都有了醉意。阿班说:“要不是凯宾遇刺,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来龙伯2。”
撒耳说:“凯宾遇刺,又一次验证了那个魔咒!”
“是啊,笼罩在第一管理者头上的魔咒!“阿班感叹说。
“那魔咒的由来已经很久了,我想知道,凯宾是第几个?”
“第十二个!”赫伯回答。
“从史曼达算起,凯宾是第十二个在任遭遇不幸的第一管理者。”
阿班发出惊叹:“十二个,而且接连发生!从史曼达开始,没有一个第一管理者得到善终!要知道,这不是十二个平民,而是十二个第一管理者!”
伊茵惴栗不安:“所以人们才会说,在第一管理者头上,笼罩着一个恐怖的魔咒,没有哪个第一管理者能逃脱!”
赫伯说:“这十二个第一管理者,六个是因为意外事故而死,四个被刺杀,还有两个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听到这里,叶萝和阿优丹才明白,赫伯邀请爸爸参加第一管理者竞选,妈妈知道后,为什么那样担忧,现在,他俩也感到了恐惧。叶萝问:“为什么厄运总要降临第一管理者头上?”
赫伯说:“在民间,这些事有很多离奇的传说,但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系列阴谋和权力斗争的表象!”
“海曼世界也有阴谋和权力斗争?”叶萝觉得不可理解。
“很遗憾。”赫伯说:“我们希望这世界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美好,可现实就像一面坚实的墙壁,总让我们碰得头破血流!”
撒耳说:“我听过那些传言,说那个魔咒跟史曼达法案有关。”
赫伯说:“我可以确切告诉你,所有第一管理者的不幸遭遇,都是因为史曼达法案!”
阿班怀疑的问:“你这么肯定?”
赫伯淡淡地说:“对别人而言,这些事是一个又一个谜团,但对一个深谙海曼局势、洞察各种矛盾根源的人来说,在这些事发生前,就已经知道它必将发生,几十年的阅历,足够让我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叶萝问:“史曼达法案是什么?为什么第一管理者因为它遇害?”
赫伯说:“史曼达法案是海曼世界的一项立法提案,是个怪圈,几十年来,它一再被提起,又一再被搁置。它同时又是笼罩在每一个第一管理者头上的魔咒,十二位第一管理者,无一例外,都是在史曼达法案审议前后遭遇不幸!”
阿班撒耳对史曼达法案有些了解,但不像赫伯那样完整深刻,现在,就连伊茵和两个孩子也想听听史曼达法案为什么如此恐怖怪诞。
赫伯说,史曼达法案是第十七任第一管理者史曼达向缔约议使团提交的一项议案,在当时,居罗萨的“西梵圣战者”恐怖组织活动猖獗,严重干扰了海曼的日常秩序。居罗萨曾是西梵教教主,他手下的恐怖分子大多都是西梵教徒,有的还以星游者的身份作掩护。史曼达以打击“西梵圣战者”恐怖组织为由,提出了史曼达法案,这个法案主要针对西梵教,对西梵教和西梵教徒做出了近乎严苛的限制,而西梵教是亚兰人的传统宗教,几乎全部亚兰人从出生时开始,就成为西梵教徒。亚兰人强烈抵制这个法案,毕竟,恐怖分子只是一小部分,史曼达法案却要牵连全部西梵教徒。
在缔约议使团内部,甚至在全体星游者当中,存在着两种分歧,这分歧是从英仙人开始的。英仙人来自星游世界,他们的行为习惯和心理素质完全由星游理念塑造。当英仙人来到海曼,面对的是一个混乱的、甚至是堕落的世界。英仙人鄙视海曼人,却又感到无奈,他们无法容忍这样的世界,又不想离开,只能寄希望于对这世界的改造。他们不仅要改造海曼的物质世界,还要改造海曼人的灵魂;他们的最高目标,不仅要使海曼踏上星游旅途,还要使海曼人的灵魂得到提升,这一切,都离不开海曼人的支持。
在这过程中,英仙人内部发生分歧,一部分英仙人坚持要用星游理念改造现实,另一部分人则试图用现实修正星游理念,于是星游者便有了理念派和修正派之分,两派在海曼人中都有信仰基础,安贞是理念派首领,理念派阵营中有赫伯和铁列林,以律阿法米等一部分英仙人跟圣裔结盟,组成修正派,在处理海曼日常事务时,两派经常争吵不休。
史曼达法案的审议,最能体现这两个派系的矛盾。理念派反对史曼达法案,认为它侵害了亚兰人的自由权益;修正派支持史曼达法案,认为这法案是对星游理念的必要补充,是面对现实必须采取的手段。
赫伯接着说,理念派和修正派的纷争,也仅仅是表面现象,史曼达法案之所以如此恐怖怪诞,还有更深层原因,那便是亚兰人和未央人之间绵延的千年宿仇!
在英仙人到来之前,海曼的历史就是一部亚兰和未央的争霸史,战争是这两个族群最常见的交往方式,每个族群都不甘心对方成为海曼霸主,历史上,交替主宰过海曼世界。千年的血泪,千年的兴衰荣辱,已经将敌意深深植入骨髓,那种不可调和、无休无止的累世怨仇,构成了这两个族群的灵魂底蕴。
英仙人到来之后,星游理念将彼此源自意识的割裂暂时弥合起来,但这种弥合只是假像,无法触及根本,两个族群谁都不会那么容易抛开那种根深蒂固的敌意和仇视,斗争仍然持续,只是换了一种隐秘的方式。史曼达法案的本质,就是这种斗争的一个例子。
赫伯说,他曾是圣裔长老,对圣裔的内幕了如指掌。未央圣裔自诩为诸神的后裔,他们早就把海曼视为诸神乐园,而亚兰人是诸神的最大敌人。最初,当英仙人来到海曼,以亚兰王铁列林为首的大部分亚兰人对星游理念表示欢迎,并加入星游者。未央圣裔虽然没有公开反对,但因为他们对海曼有着自己的目的,骨子里对星游理念是排斥的。特别是,当圣裔看到,在赫伯等人的影响下,未央人也开始对星游梦想抱有热忱,这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权威在未央社会被动摇。圣裔曾谋划与亚兰人联合驱逐英仙人,遭到铁列林的拒绝。铁列林和英仙人缔结了坚实的盟约,圣裔不得不参加缔约,暗地里另作打算。
就像赫伯一样,史曼达也曾是圣裔长老,他和赫伯、还有一个叫高匈的圣裔长老当年一同背弃圣裔,加入星游者,当时被称为“圣裔三逆”,同时遭到长老会除名,长老会曾对三人大肆诛罚,后来,圣裔也加入星游者,对三人的报复才停止。
史曼达虽然和赫伯同时脱离圣裔,但两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目的。赫伯是因为受到星游理念感化,在他内心,只有纯粹的星游理念。史曼达却让人感到困惑,他后来的行为,让赫伯怀疑他之所以成为星游者,是圣裔的安排,担负着圣裔的秘密使命。正是圣裔的大力扶持,史曼达才成为第十七任第一管理者。
成为第一管理者后的史曼达,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提出了史曼达法案。史曼达法案可以被看作是打击亚兰人的利器,它表面上只是针对居罗萨和反星游者,却要波及整个西梵教和全体西梵教徒!西梵教和亚兰人是一体两面,动摇了西梵教,就是动摇了亚兰人的根本。
史曼达法案存在着严重偏歧,可还是有人认为它是必要的。当史曼达把他的提案递交议使团,在审议过程中,引起了激烈争论。理念派的安贞、赫伯、铁列林强烈反对,修正派的以律、圣裔和阿法米则全力支持。人数占优的修正派赢得了最后胜利,史曼达法案第一次审议,就获得通过。在缔约议使团获得通过的史曼达法案,还要经过最后一个程序——第一管理者的最终裁决!由于史曼达本人就是第一管理者,他提交的法案,可以认为他已经做出肯定的裁决。
就这样,史曼达法案作为正式立法,开始在海曼世界施行,这在亚兰社会激起了惊涛骇浪,亚兰人普遍抵制这项法案,随后,发生了第一次第一管理者遇刺案,史曼达本人遭到暗杀,居罗萨宣布对暗杀事件负责。史曼达死了,他提出的法案引起的反应,在民间仍在持续,亚兰人要求废除史曼达法案,安贞趁机提出,对史曼达法案做全民公决,结果史曼达法案还没实行几天,就宣告终止。
赫伯说,正当人们以为终于可以告别史曼达法案,谁也不会料到,在那之后,史曼达法案好像掉进了一个怪圈,总是有人想起它,把它提交给缔约议使团审议,由于修正派在缔约议使团的优势,使得史曼达法案很容易获得通过,关键就在于第一管理者裁决。史曼达之后的十一任第一管理者,对史曼达法案做出过不同的裁决,有的肯定,有的否定,但无论他们做出什么裁决,他们都会在做出裁决的前后发生事故,这成了第一管理者魔咒。其实这魔咒并不难理解,正如居罗萨刺杀史曼达,支持史曼达法案的人同样不会放过做出否定裁决的第一管理者,这样他们就可以扶持新的第一管理者,重新审议史曼达法案。不久前,正是因为凯宾否决史曼达法案,他才会被人暗杀。
叶萝问:“第一管理者为什么拥有最终裁决权?”
赫伯回答:“第一管理者不同于缔约议使团,是由全民选举产生,第一管理者的意志,就是全民意志!”
“最终裁决权,就是第一管理者遇害的原因?”
“是的,人们把这称为第一管理者魔咒!”
“这种事为什么会接连发生?”
“这是因为总有人支持史曼达法案,也总有人反对,所以史曼达法案一再被提起,又一再被搁置,这被称为史曼达法案怪圈。”
阿班说:“不管是魔咒,还是怪圈,都是因为理念派和修正派的纷争!是他们制造了所有第一管理者的悲剧!”
“更深层的原因是未央人和亚兰人的千年宿仇!”赫伯说。
“我一直怀疑,史曼达法案是圣裔幕后操纵的产物,是打击亚兰人的利器,而亚兰人的抵制,构成了矛盾的另一面。圣裔利用修正派作掩护,联合以律、阿法米,左右着缔约议使团的意志,使得史曼达法案总能顺利通过,第一管理者的最终裁决,成了关键和焦点,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第一管理者接连发生悲剧。”
阿班问:“圣裔真的还没放弃他们所谓的神圣目的?”
赫伯说:“我认为他们永远都不会!”
“可他们已经加入了星游者。”
“他们只是在利用星游者!”
“以律和阿法米会甘心被圣裔利用?”
“他们也许被蒙蔽,也许要依赖圣裔。毕竟,英仙人来到海曼,离开海曼人的襄助,将一事无成!”
阿班听了,只有苦笑。
撒耳问:“凯宾否决史曼达法案,是圣裔派人暗杀了凯宾?”
赫伯回答:“你永远都别想找到证据指证圣裔,只能根据事理推断:凯宾成了圣裔的障碍,必然会被清除!”
撒耳又问:“圣裔这么做,是为了扶植新的、听命于他们的第一管理者,利用第一管理者的最终裁决权,使史曼达法案成为正式立法,从而打击亚兰人?”
“这就是圣裔一直坚持的逻辑!”赫伯说。
“事实上,凯宾一死,圣裔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他们准备什么?”撒耳问。
赫伯说:“凯宾一死,马上就要竞选新一任第一管理者,圣裔比谁都急,早就推出了他们的候选人!”
说到这里,赫伯停顿一下,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撒耳,说:“苏禄这个名字,你应该不会感到陌生。”
撒耳惊讶地问:“圣裔要推出苏禄竞选第一管理者?”
赫伯说:“当然还有别的人,但苏禄是他们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撒耳沉默了,表情变得很复杂,似乎苏禄这个名字,唤起了他的许多回忆。
阿班问:“你说的苏禄,会不会就是爱比拉之子?”
“没错,就是他!”赫伯回答。
“他是未央总督,拥有爱比拉家族作强大依托,深受圣裔长老们宠爱,在海曼世界,他算得上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
阿班说:“这么说他和唐佗还是亲戚,撒耳,你是不是认识苏禄?”
撒耳回答:“是的,我们曾同时在英仙卫城修习星游者,后来在星游舰队共事——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阿班对赫伯说:“修正派已经有了行动,理念派当然不甘落后,所以你才会来龙伯2找撒耳!”
“是的,我们必须早做准备!”赫伯说。
“我来邀请撒耳,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还带来了安贞和铁列林的诚意。”
阿班问:“安贞铁列林也知道撒耳?”
“当然知道!”赫伯说。
“安贞和铁列林认为,苏禄的优秀众所周知,能和他匹敌的,在理念派中只有撒耳。”
阿班问赫伯:“你认为撒耳能击败苏禄成为新一任第一管理者?”
赫伯说:“总得争一争!想想吧,星游理念引导的是海曼的创世启航,是全体海曼人的福祉所在,如果史曼达法案成为正式立法,它实现的是什么人的目的?海曼世界将走向何处?第一管理者的权力由全体海曼人赋予,它只能服务于全体海曼人,如果这权力被别有用心的人操控,海曼的方向就有可能发生扭转!”
伊茵一直有话想说,这时终于忍不住,问赫伯:“你想让撒耳和苏禄竞争海曼世界第一管理者?”
赫伯回答:“是的。”
“撒耳当选第一管理者,能阻止圣裔的阴谋?”
“我认为能!”
“然后呢?”伊茵悲伤地问。
“撒耳会死吗?就像那些已经遇害的第一管理者?”
赫伯惶恐不安,说:“我···我无法回答。”
伊茵情绪激动,责问赫伯:“你明知道撒耳有可能会死,为什么还要他去竞选第一管理者?”
赫伯愧疚地看着伊茵,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陷入沉默,过了会儿,阿班突然说:“先不要说撒耳的事,我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伊茵看着父亲,问:“什么事?”
阿班说:“昨天我收到波朗的消息,他邀请我去蝎瓦,担任那里的启迪者。”
“你说什么!”伊茵惊呼。
“波朗邀请我去蝎瓦星球担任启迪者。”阿班重复一遍。
伊茵总算听明白了,这消息带给她的震惊和悲伤,无异于赫伯让撒耳参加竞选第一管理者!
蝎瓦,那颗监狱星,又被称为种子星,那里关押着数不清的囚犯,包括全部摩约战犯!阿班曾担任过蝎瓦启迪者,那是在伊茵幼年时,他们一家在蝎瓦生活,作为启迪者,阿班经常和囚犯接触,有一次伊茵的母亲陪阿班到一个囚犯监押区,在那个监押区,她的母亲遭到一伙囚犯的强暴和杀害!后来,她和父亲离开蝎瓦,可在她心里,却留下了终生难以磨灭的恐惧和伤痛,如今波朗又发来邀请,如同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
“这是真的?!”伊茵仍然不愿相信。
“是真的。”阿班平静地回答。
“你已经答应他了?”伊茵的眼泪已经流下来。
“还没有。”阿班说。“不过你知道,已经很久没去看你母亲了。”
伊茵听了,忽然掩面哭泣,站起身,一个人跑开了。
叶萝阿优丹去睡觉了,撒耳一个人走出家门,谁都看得出来,他表情凝重,心情仿佛不能平静。
餐桌旁只剩下阿班和赫伯,也许是刚才谈论的那些话题过于沉重,让两个老人欲罢不能,他们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冰火酒’,继续交谈,情绪越来越激动。
伊茵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心里充满了伤感和忧虑。只有这三年,他们一家在龙伯2团聚,在这之前,撒耳一直在星际四处奔波。回味这三年时光,幸福如此短暂,一家人马上又要各奔西东。未来会怎样?撒耳会去海曼参加竞选吗?阿班会去蝎瓦吗?两个她至亲至爱的人,要同时面临一次重大抉择!
撒耳和阿班都是星游者,伊茵深深知道,即使未来充满险恶未知,作为星游者,他们都不会选择逃避,而她自己,同样要面临一个抉择,海曼和蝎瓦,她要选择一个;父亲和爱人,她要和谁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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