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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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震惊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来,一进门就趴在地上,大哭到:“启禀娘娘,皇上驾崩了!”皇后听了一惊,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那太监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太监哭泣到:“娘娘,皇上驾崩了!”所有的人都惊慌起来,皇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向外面走去,别的嫔妃们慌慌张张地跟在后面,我一边随着向外走,一边看了太子一眼,只见他虽然面上有凄悲之色,但眼神里却有一种快意,他冷冷地看着皇后的背影,恨意挡不住地流露出来。天哪,他究竟是谁?

    等我们赶到甘露殿的时候,里面已经乱成一片了,御医、太监、宫女像无头苍蝇一样焦急转来转去,见到皇后和太子,呼啦啦地跪倒一大片。皇后没有搭理他们,径直向里面走去,所有的嫔妃们与其他人一起跪在外面哀哀地哭着。陆续的各个宫里的皇子贵人们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不一会儿,大殿上跪满了人。皇上的儿子并不多,除了东方阳之外,就只贵妃娘娘所生的秦王东方晖和德妃所生的三皇子东方昶。东方昶比太子小两岁。东方晖年纪就大了,他比东方阳大四岁,是皇上的长子。此时他正一脸哀色地跪在贵妃娘娘身边,一边哭,一边和贵妃在商量什么。住在宫外的老王爷们也陆续地赶来了。

    “究竟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这好好的,皇上怎么会突然驾崩的?”岁数最大的那个老王爷问道。

    “回禀祺王爷,”趴在地上的一个太医见问,忙爬过来回道,“我和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听到德福公公派来的小太监来传的话后,急忙赶到甘露殿来,可来了以后,皇上他就已经驾崩了。”

    “那可查的出皇上驾崩的原因?”另一位老王爷问道。

    “回祉王爷,据微臣观察,皇上应是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驾崩的。”

    “你是说皇上受了刺激?”皇后从里面走出来,正好听到太医的话,问道。

    “是的。”

    “德福?怎么回事?你在皇上身边伺候,应该知道皇上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吧?”皇后厉声地问道。

    “启禀娘娘,今天一大早,太子带着太子妃给皇上请安时还好好的,皇上还很高兴地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等太子他们走后,皇上觉得有些累想再睡一会,不让奴才在一边伺候着了,可奴才就守在外间啊?皇上早膳没用什么东西,奴才等了一会儿,想看看皇上醒了没有,还想不想用些什么,可没想到一进来,就发现皇上的脸色不对劲儿,连忙吩咐小顺子去找御医过来,可御医一来,就说皇上驾崩了!奴才敢以人头担保,没有人让皇上受过刺激啊!”

    “哼,你跟在皇上身边,连皇上受了什么刺激都不知道,要你还有什么用?来人啊,将他拉下去,砍了!”皇后大怒道。

    “慢着,”祺王爷拦住了上来的两个侍卫,说:“皇上驾崩的原因还未彻查之前,这个人还不能杀,先将他关到天牢里去吧,有什么事也方便传唤。”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哀家连一个无用的阉人都杀不得吗?”皇后一下子变了脸色。

    “皇后您多虑了?”祺王爷面色平静地说,挥了挥手,让那两个侍卫将德福拉了下去。皇后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启禀皇后娘娘,还有两位老王爷,”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上前来,跪在了皇后面前。

    “沈相,国事当头,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回话吧。”皇后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脸色恢复了平静。

    “回娘娘,还有两位王爷,皇上走的急,没有留下诏书,按照礼法,应由太子继位主持大局。”沈丞相的话一出口,大殿里一片肃然。只见沈相转过身走到太子身边,行了大礼,说:“还请新皇到后殿歇息片刻。”太子站起身来,冲他微微颔首,便随他向后殿走去。

    “慢着!”皇后和两位王爷竟同时喊道。喊完之后又彼此对望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见两位王爷并不再说话,皇后说道:“谁说皇上没有留下诏书?一年多以前,皇上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好,就写了诏书,交给了哀家,以防万一。桂子,你带着沈相一起将诏书取来吧。”桂子公公和沈相走了,太子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两位老王爷对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东方晖和贵妃抬头看了两位老王爷一眼,神色有些焦急不安。过了一会儿,沈相他们回来了,手里托着一卷黄色的诏书。

    “沈相,这诏书就由你来宣读吧!”皇后平静地说完,对着那卷诏书就跪下了,太子和两位老王爷也跪了下来。沈丞相将诏书展开,面对着所有的人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登基二十余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予凉德之所致也。今朕大限之日将至,遂传位于皇太子。太子仁孝……”至于沈丞相后面读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听到,因为我万万没有想到,这诏书竟然写的是传位给太子,我偷偷地看了皇后一眼,只见她一脸的愤怒和不相信的样子。究竟出了什么错?

    “假的!”沈相的声音刚一结束,皇后就跳起来叫道,“这诏书是假的!皇上明明留的传位诏书是给东方思的,怎么会变成了太子?这诏书一定是被人换过了!”

    “换过?”沈相跪下,大惊道,“娘娘明鉴啊!微臣和桂子公公一起去取来的诏书,这其间一直由公公亲自拿着,而且诏书一直由娘娘保存着,在这之前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有这诏书的存在,这诏书,臣也仔细查看过了,确实是真的啊!”皇后一把将诏书拿过来仔细地看着,她的手不停地抖着。

    “母后!”太子悲恸地哭到:“儿臣实在不知究竟犯了什么错,竟让母后如此厌弃儿臣,儿臣自小被立为太子,一直对父皇母后尽忠尽孝,努力勤奋,不敢错行一步,这一切,想来父皇和母后都一直看在眼里吧!可如今母后坚持要让阿思弟弟继位,不是儿臣不愿意,只是弟弟年龄还小啊!母后,请您三思啊!”

    我看着趴在地上大哭的太子,想着,真不知道东方阳从哪里找来的这人,入戏真深啊!若是东方阳亲来也不过如此了。只是,东方阳呢?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到哪里去了?

    “哼,你犯了什么错,我来告诉你吧!”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祉王爷说,“虽然我们不知道诏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告诉你,就算是皇上真的把皇位传给你,我们也不答应!”他看了祺王爷一眼,见他点了点头,接着说,“你是没有犯什么错,从小到大也很努力,但你错在不该有这样一个娘!皇室的血脉容不得半点差错,谁知道你到底姓夜还是姓东方啊?”

    “祉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惊怒道,“皇上他尸骨未寒,你就来欺负我这个未亡之人吗?这么多年了,难道皇上会不知道东方阳是他自己的骨肉吗?”

    “哼,公孙氏,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本是岚夜山庄夜君珩的妻子,魅惑了皇上,你以为你真的能欺瞒了天下,瞒过所有人吗?当初我们就不同意让你进宫的,更别说皇后之位了,只是皇上他被你迷惑,一意孤行。你入宫八个多月便生下东方阳,对外只说是早产,你杀了所有的稳婆,公孙氏,你在掩盖什么?七活八不活,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那个孩子根本就是个足月的孩子!就算他是皇上的骨肉,那也是令皇室蒙羞的存在!”

    我看着那个喋喋不休,一副义愤填膺样子的祉王爷和一脸不屑样子的祺王爷,暗自有些不耻:哼,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皇上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跳出来,现在正主都死了,才出来就人家的小辫子,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哈哈,两位王爷,你们也未免太可笑了吧?”皇后一脸瞧不上他们的样子说,“阳儿出生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这话?当年皇上立他做太子时,你们怎么也不说这话?如今皇上刚刚驾崩,你们就跳出来胡说八道,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如果不是知道皇后当年的所作所为,我还真要为她这一番话叫声好,只是,如今怕是她也是骑虎难下了吧,毕竟,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太子可并不是她的儿子。什么叫有苦说不出,怕是没人比此时的她更明白个中滋味了。

    “哼,不要强词夺理了,公孙氏,”祺王爷说道,“你本名公孙岢岚,是夜庄主的妻子,岚夜山庄的夜昊天就是你的儿子,这你不能否认吧?后来你与皇上相遇,你用假死瞒过众人,抛夫弃子,化名公孙柔嫁入皇室,这一切你以为天衣无缝,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公孙柔,而是公孙岢岚?”皇后明显有些气弱。

    “哼,就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将人带上来吧!”

    我抬头望去,带上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战战兢兢地走上来,看到皇后,一下子趴到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

    “想不到吧,自小跟着你的丫头,却命大,没有死呢,你的一切,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还要我再说一遍吗?”祺王爷冷冷地接着说,“如果我东方家的江山被一个外姓人骗了去,那我们百年之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所以,这皇位应该由贵妃的儿子秦王继承。”说完,他在前,祉王爷在后,两人走到贵妃和秦王面前,行了大礼,说:“还请新皇主持大礼。”秦王面色一整站起身来,躬身将贵妃扶了起来。

    “哼,大胆!”太子喝到:“你们这是反了吗?本太子是父皇亲封的,现在又有父皇的亲笔诏书,岂是你们说不是就不是的?”他走到祺王爷和祉王爷的面前,盯着他们狠狠地说:“原本我敬你们是皇室仅存的两位老王爷,一直对你们礼敬有加,没想到父皇刚刚驾崩,你们就反了!诏书你们都看了吧?那是假的吗?最可笑的是你们居然编了这么一个荒唐的借口,说什么我不是父皇的儿子,哼!你们把我父皇当什么了?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你们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接着又走到秦王面前,一脸鄙视的样子说:“大皇兄,你以为你的一切计划都在暗中进行,我就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对你不错吧?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好,让你这么不顾兄弟情谊?甚至连父皇的遗诏都罔顾了?”秦王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难看。

    “东方阳,你也不要太咄咄逼人了!”贵妃娘娘在一旁厉声说道:“当年因为你的出生,坤宁宫里死了多少人?你若不知道,去问你的母后啊!问问她,你究竟是谁的儿子?”听了这话,太子的怒火仿佛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这时,宫外传来打斗的声音,还隐隐的夹杂着“除妖后”的声音。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恐惧和哀求。我心里一沉,想起宁大神曾经对我说过,如果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要我一定保住皇后的话。这一切,宁大神都料到了吗?只是,要如何做,才能保住皇后呢?我看了看一脸得意的两位王爷和秦王母子,又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太子。这个人和东方阳真是一模一样,就连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那么的神似,而且看他刚才的表现,要说他只是一个傀儡,一个替身,打死我都不信,可若他是太子,那我那老乡东方阳又是谁?

    外面打斗的声音渐渐的近了,刀剑相击的声音,刀锋划入骨肉的声音,人的惨叫声,刺激着大殿里每一个人的神经,跪在地上的人们瑟瑟地抖着,有胆小的太监宫女身子下面都是湿的了。贵妃和秦王还有两位老王爷的脸上的得意之色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太子倒仍旧一脸的淡定,让我更加疑惑。跪在一旁的太子妃很紧张,但看得出她在拼命的压制着,星弥到还好,不知是仗着武功高强,还是什么,倒是一脸的镇定,皇后还是老样子,脸白的像一张纸。“除妖后”的声音渐渐的没有了,更多的人在喊着保护皇上,这声音让秦王他们的脸色有些灰败之气。突然,有两个太监手持匕首,像两只灰色的大鸟直直的向太子扑过去,匕首闪着蓝色的寒芒,有毒!我想都没想,身子就做了反应,直接飞身起来,将两人手中的匕首踢飞,伸手制住了其中一人,就在这同时,星弥也将另一个人制住了,我们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些欣慰。

    这时,大殿的门被打开了,几队身穿黄金甲的士兵将大殿团团围住,一个年轻的将领走到太子面前,跪下说:“启禀皇上,叛军已经被全部消灭,属下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胡将军,你忠心护主,何罪之有,你先带人将皇宫看好了,一个人也不许给我放出去,若有逃离者,杀无赦!”太子看了一脸惊诧之色的皇后,冷冷地说。皇后看了看胡将军,又看了看太子妃,满脸的怒色。贵妃、秦王以及那两位王爷被押下去了,他们一脸的不甘但又无能为力。

    “母后,今日之事让您受惊了,是儿臣不孝。”太子虽然看着皇后,但眼睛里一点儿温度也没有,他说,“来人,请母后暂且移驾朝露殿,桂子公公,你伺候母后多年,以后的日子要多费心了,如果母后有什么事,寡人唯你是问!”

    “皇儿!你什么意思?”皇后惊怒道,“本宫要回坤宁宫,就算你是皇上,我也是你的母后,是当今的皇太后,凭什么让我去朝露殿?”

    “母后息怒,不过是换个住处而已,按规矩坤宁宫是皇后的居所,此次平乱,曼儿父兄的功劳最大,她是我的正妃,从此刻起就是比国的皇后了,等将坤宁宫收拾妥当了,她自然要住到那里去,所以只能委屈母后了。”太子冷冰冰的说。

    “那慈宁宫呢?按礼我应住到慈宁宫去的!”皇后力争道。我很奇怪,那朝露殿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皇后的抵触情绪这么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为一个住处斤斤计较,她自己做下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吗?此时此刻不应该想着如何保命吗?

    “阳儿,你这是在怪母后吗?”看到太子依旧不为之所动,皇后竟然用了哀兵之策,“我知道,从小我就对你很严苛,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身为太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有多少人盯着看着?一步都错不得啊!”

    “噢?是吗?”太子的眼神里有了明显的讽刺之意,我心里一惊,恐怕当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这个人究竟是谁?我看的出,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自己的情绪压下去,不再看皇后一眼,只是说:“好了,母后,慈宁宫还未收拾好,你也累了,先到朝露殿去休息吧。”

    几名太监和宫女走上前来,立在皇后身边,皇后惊慌地看了太子一眼,然后向我望过来,对太子说:“让星月和我一起去吧,反正我已收了她做义女,就让她来照顾我吧。”太子冷冷地盯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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