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童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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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华池并没有马上让傅辰站起来,反而默默看着男人的头顶,本殿应该感谢你,又给我上了一课。

    你教会了我,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不要出手。

    仁慈又残忍,将我们的尊卑如此鲜明的划分开。

    那么,如果我只把你当做属下,你受得住吗?

    傅辰一跪,最快反应的是青酒,也随着跪了下来,从尊卑上来说他们不可能站着承受自家主子的跪。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一起朝着邵华池跪拜。

    “都起吧。”收回思绪,邵华池结结实实受了这些人的跪拜,他们的结盟在这一刻也正式缔结,史称七王党。

    邵华池目光平静,嘴角微一勾,“傅辰,随我进来。”

    “是。”他的态度将决定十星的归属,在这之前他并不在乎紫微星究竟是何人,哪怕现在亦如是。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两人进屋后,邵华池要求傅辰为自己卸除易容,既然两方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再易容不过是让人看到七皇子的藏头露尾罢了。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邵华池摸着自己的大拇指,原本这个地方有一个扳指,与以前送给傅辰的玉是同样材质,现在上面只有一圈戒痕,动作却已是习惯了。

    让我没退路的又是谁?傅辰没有说话,安静的拿过罗恒送来的工具,一如多年前那个还没有品级的小太监一样,认真做着每一件事。一点一滴看着那张令人窒息的容颜在自己手中显现,若是恢复视力恐怕能够看得更清晰吧,但傅辰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专心做着手中事。

    邵华池这一次离开,生死未卜,而他们留下的人,也一样有一场恶斗。

    青染站在傅辰背后轻声问道:“若紫薇是三殿下……”

    如果紫薇星是邵安麟,谁知道呢。

    “那就改命吧。”

    傅辰再一次看向皇宫的方向,一如这么多年前那样。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戟国皇帝寝宫,午夜才入睡的李變天紧闭着眼,一声不发,眉头紧缩,看上去极为痛苦。

    漆黑一片,刺骨的河水湍急流过,动弹不得的粘腻身体,冷硬的石头和冰冷的杀气,有人要杀他!他在疼痛中惊醒,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余那锋利的刀刃划过肌肤的冰冷刺痛。

    “你是谁?”他这样问。

    同样的梦已做了不止一次,却每一次都看不清那人。

    那是什么地方,他又为何会在陌生人身边昏过去?

    那人没有回答,紧接着就是第二刀。

    毫不犹豫,出手干脆,是想要以最快速度解决自己。

    他好像能感受到梦中的自己那不敢置信的心情,就像是笃定那个人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想要抓到那个人,却在要抓到的瞬间,失重感再次拉扯着他……

    而前不久刚为李變天打造结实的红木龙床已在他无意识的攻击中坏了好几处,木屑横飞。

    嗙!又一道巨响,门外的接替李遇职位的绪英武公公与其他宫女太监一块儿在寝宫外面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敢进去哪怕问一句话。

    继之前陛下要求在特定的时间里谁都不能靠近后,现在又多了条晚上做噩梦越来越可怕。

    嗙!

    又来了!

    小宫女颤颤地抬头,“绪公公,要不您进去看看?”

    原本抢着来陛下身边做事的他们现在也是有多远能躲多远,他们真是怀念李遇大人还在的时候啊,那时候的陛下虽也严厉至少没现在这样喜怒无常啊,而且只要陛下心情不好,李遇总有办法让陛下展颜。

    绪英武无表情地瞅了她一眼,让小宫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错话,绪英武还记得上一次他擅自闯入御书房,差点被陛下一刀坎了,这次没有陛下的命令说什么他都不去当这个冤死鬼。

    “你去吧。”绪英武指着角落里一个想要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小太监。

    再这么下去要是床被陛下再次打坏了,他们一样逃不过责任。

    那小太监见指向自己,哪里愿意,但他只是个奴才,还是下人中的下人,哪里有资格反抗。

    小太监才刚一进去,外面的人就听到空气膨胀的爆裂声,一人影从里面被拍飞,落在寝宫外的大堂中,撞到墙上又慢慢滑落,绪英武等人发现那就是刚才进去的小太监,这时候也顾不得去看小太监的死活,小心翼翼地在外头喊了一声:“陛下,您醒了吗?”

    里头没有声音,一道掌风朝着他们劈来,把他们面前的厚重的绒布帘子劈成了两半。

    绪英武马上使眼色,快走,还愣着等死吗!

    他跟在李遇身边学习了很久,也多少算看的出些陛下的意思,陛下不喜欢底下人擅自做主,但同样也不喜欢太愚蠢的,比如现在,那就是让他们滚的意思了。

    善于掌控情绪的李變天,现在的确不舒坦,甚至在强迫自己冷静。

    频频噩梦不断,一开始他还能控制住自己,时间久了后,也开始受到一些影响,甚至让他连白天都出现了错误判断。

    这个噩梦自然不是偶然,乌鞅族消失了,更妄论他们的圣女圣子。

    “什么时辰?”李變天黑发如墨,眼底青紫色,杀气腾腾的目光看上去完全不像平日的怀仁帝王。

    阴影中的十五,蹲着身,“丑时。”

    李變天不置可否应了声,十五担心的看着沉默的陛下。脸色比前些时候更差,人也瘦了许多,让原本英挺的五官更显得严苛,气势更甚,几乎维持不了一贯的温和从容,不笑的时候好似能闻到吞噬万物般的血腥,与傅辰离开时见到的人几乎判若两人。

    陛下入睡前,刚接待完几个国家派来的使者,旁敲侧击地问宝藏的下落,似乎都企图用这宝藏发一笔国家之彩,特别是日渐衰老的晋国,更是认为只要他们看中的,就是他们的,哪怕是现在,这些使者看着陛下的眼神都是轻蔑的。

    十五被气笑了,难道晋国还以为他们是几十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国家吗。

    现在这辽阔的领域,是属于陛下的才对。

    “还没联系到在晋国的人?”刚才梦中的一切再醒来又成了断断续续的点,无法练成一串,他能肯定自己与李烨祖一样,失去了一段记忆,而这个记忆点却是找不到。

    他甚至不知自己何时中招,怎么中招,这种无法控制的情况难不成也是七杀的手段不成?

    是何人有这通天遁地的本事,甚至他觉得这人就在他身边。

    “是的,从那五十八条暗线被切断后,我们只能通过最原始的传递暗号方式集合第二批探子,并联系应红銮、扉大人他们。”

    “所以,朕现在就是个睁眼瞎?”李變天说话还是那么轻缓有度,缓过在梦中的暴戾后,依旧是那位帝王。

    阿芙蓉发作、噩梦缠绕、边关失守、乌鞅族失踪、臻国停止内战,暨桑暂时与晋国和好、多国引战失败、潜伏于晋国的主将失联……消失那么多年,还能策划如此多的陷阱?

    五年的风平浪静,却在短短几个月里忽然引爆,必是人为!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七杀连接着晋国、乌鞅族、戟国、臻国等地。

    “李遇呢,还没带回来?”突然问道。

    “我们的人还没传回消息。”自从上一次休翰学、陆明离奇死亡后,陛下就下令带回李遇,但现在他们连扉卿都联系不上,别说路途如此遥远,找一个人堪比大海捞针,“陛下,没有遇大人,我们的计划恐怕会青黄不接。”

    临时把李遇带回来,的确不是时候。

    虽说能代替李遇的人并非没有,但让这群人临时接手,哪有李遇能够处理的更完善。

    再说扉大人已油灯枯竭,若没有李遇去主持大局,还有谁有能力接替扉大人?

    而且他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怀疑李遇,这根本没道理。

    “先让他回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该进行的,还是会继续,没了李遇他们都动不了了?”没了主将就溃散的队伍,要来何用?

    “有陛下在,戟国永胜。”十五抬起的眼,充斥着崇拜和笃定。

    李變天已经习惯这些言语,站了起来,摊开双手,十五从后方为他穿上龙袍。

    “你的手艺,还是没李遇好。”习惯那熨帖到心底的无微不至,谁伺候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属下自然没遇大人这般细心。”

    李變天笑了笑,又想到了李遇离开后,就巧合般发生的种种,笑意也阴沉了下来。

    “朕最近一直在想,为何会如此喜爱这个孩子,这些年为保住他的命诸多干涉。”甚至比起李锦程几个儿子还要倾注更多心力,“他在某些地方,与朕年轻的时候太像了。”

    十五没明白陛下的意思,但他知道就算到现在,陛下还是愿意相信李遇的,所以下的并不是绞杀令。

    就算是他一个外人,都觉得这份喜爱在陛下身上已经超过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李遇大人真的有问题,会发生什么。

    既然醒了,李變天也不想再躺下去,哪怕只睡了一时辰不到。

    刚入书房没多久,十六拎着一个嘴被堵住的人从暗门中走了出来。

    这人就是晋国的使者,在白日是见过这位陛下的,当然是把晋成帝的意思告知了一声,就是如果发现宝藏也理应上贡给晋国,当然,看在戟国如此识时务的份上他们也会有所奖励,不过当时却被这位陛下三两拨千金地转移了话题。如今,他惊恐地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翻着奏折的李變天,整个御书房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皇帝的神态很是放松,但却无端端的感觉书房的空间更为逼仄,不知名的压迫感从皇帝身上传来,甚至都没有束发,随意地披在身上,外袍也没什么讲究,但却很能衬托出男人的身形,坚硬而有力。

    分明记得白天,这个皇帝不过是坐在轮椅上随时能上西天的柔弱病秧子。

    为什么才过了半日,能差那么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使者只觉得他的双腿已经跪得麻木了,都没有动静,身旁的护卫将他死死扣在原地。他实在被这气氛弄得六神无主,转而看了下周围以转移注意力,忽然发现挂在书房上的几副画,这画技太差了吧?

    真没想到一个戟国的最高统治者书房里挂的却是这种水平极为普通的画,看得出是在画日常,画面极为温馨。

    虽然画技很差,这画相还是相当栩栩如生的,特别是表情和□□,能清晰分辨出画的人是谁,其中一个就是面前的这位李皇陛下了,另外一个……怎么好像哪里见过?

    作为使者,他练就了一身认人功夫,常常出使别的国家,只凭几张画像就要知晓他国群臣的派系,看画识人是他的习惯。

    让他有印象,却记不起来是谁,那应该是有见过却又不重要的人物?

    但不重要的人,又怎么可能画像被挂在一个皇帝的御书房。

    他就那样盯着那画许久,猛然感到上方的帝王也不知何时想起了他这个人,居然在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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