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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洁慢慢起身,整理皱巴巴的裙子,唐逸问:“不再休息一会儿?”
齐洁白了唐逸一眼:“再休息怕被你吃了,小三刚才来电话,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几个夫人会来拜访我,我要回去啦。”
唐逸微微点头,齐洁特意在楼上开了房。
齐洁又笑道:“小三一会就来接我了,她办事牢靠,不会被人发现的。”
在洗手间梳洗好久,齐洁出来后已经回复光彩照人的靓女,在唐逸脸上亲了一口,走到房间门后等小三电话。
唐逸看着她叹口气,齐洁确实不是以前的齐洁了,不过,那份压抑的柔情更加炽热。只是她的心思自己却有些猜不透,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齐洁手里电话响起时唐逸走到门口,轻轻拂了拂齐洁额角的发丝,齐洁眼圈就红了,痴痴看着唐逸:“你……你多保重……”。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唐逸突然将她拉进怀里,两人忘情的亲吻起来。
直到门被轻轻叩响。
齐洁开门走出,清秀女孩就在门外,唐逸却见她瞪了自己一眼,想来齐洁和她通电话时突然的大声呻吟被她听出了玄机。唐逸对她笑笑,关上了门,心里却有些讪讪,毕竟清醒时和**时是两种不同的心境,那时很邪恶,现在很纯洁。庆,晚上八点多。唐逸坐着老高地车回到了延山,在自己家门口就听屋里劲爆的音乐声,分贝很高,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唐逸皱眉开门,推门进屋,客厅灯光昏暗,只有音响地蓝光随着音乐节奏跳跃,唐逸按下电源开关。客厅吊灯慢慢亮起,兰姐正躺在沙发上拿着杯红酒作优雅状,见灯光亮起,回头见到唐逸,吓得腾一下坐起来。收拾茶几上堆成一团的果皮。
宝儿正愁眉苦脸的捂着耳朵,不知道嘟囔什么,见到唐逸马上绽放出笑脸,张开双臂就跑过来,唐逸笑着将她抱起。
兰姐飞快的关掉音响,又快速的收拾垃圾,动作敏捷,宛如八臂观音。
宝儿两只小胳膊紧紧抱住唐逸脖子。将小脸亲昵的贴在唐逸脸上,带着哭腔道:“我想你了。”
唐逸拧拧她小脸,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兰姐小心翼翼道:“我给您泡杯茶?”
唐逸点点头。看到茶几上的作业本,问宝儿:“不吵吗?怎么不回家写作业。”
“我怕见不到你。”宝儿搂紧了唐逸脖子。
兰姐边往茶杯倒热水,边笑道:“这孩子就是和您亲,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在家等您,和我闹几次了。问您咋还不回来。这不,害得我也没办法。每天晚上在您这呆到九点多才走呢。”
宝儿在唐逸耳边告状:“妈妈就会吹牛,她就是馋,想吃叔叔家的好东西。”
唐逸笑笑,拿过手包,从里面摸出几袋巧克力,是从交州买来地,isses和德芙,延山还不见卖。
宝儿笑嘻嘻接过巧克力,在唐逸耳边说:“就咱俩吃,不给妈妈。”
唐逸微笑点头,对兰姐道:“这几天辛苦你啦。”
兰姐脸皮再厚,也不禁一红,说道:“辛苦什么唉。”怪不好意思的坐到了一边。
唐逸搂着宝儿说笑,兰姐犹豫着说:“唐书记,前几天小花从家里带来一封信,是丹东监狱教导员写来的,说是,说是大军近来情绪很不稳定,要求我们家属去看望他,开导他一下。”
唐逸恩了一声,看了眼宝儿,道:“带宝儿去吧,去之前和我说一声,我叫老高送你们。”卓大军再坏,也是宝儿的亲父亲,自己不能不让人家见面。
“不过我可警告你,注意点儿,别给宝儿留下阴影。”唐逸说这话时表情很郑重。兰姐急忙点头,以前她有些怕卓大军,但现在,却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唐逸肚子轱辘一响,兰姐笑道:“还没吃饭呢,也不早说,我这就给您下晚海鲜面。”
宝儿手指噙到嘴里:“我也要……”
唐逸气得将她胳膊拉开,斥道:“早晚吃成个大胖丫头,看到时候谁要你,”
宝儿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将巧克力推到了唐逸怀里。唐逸干咳了一声:“这个,这个吃一点还是可以地,不会发胖的。”
兰姐偷偷一笑,也就宝儿能将黑面神的军吧,想起自己是宝儿的娘,不禁有些小得意,脚步轻盈的去厨房煮面。
夏日的太阳升起的很早,七点多钟,延山城已经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中。
黑色桑塔纳刚刚减慢速度,准备拐进县委大院,旁边已经蹿出一条人影,张开双臂拦在车前,老高一个急刹车,唐逸身子向前一倾,额角撞到了前排座位上,火辣辣疼。
“唐书记,您没事吧?”老高吓了一跳,忙回头问。
唐逸揉着额头,说:“没事没事,以后提醒我绑安全带。”在县区车速慢,唐逸就不喜欢系安全带,和老高说完话,脑海中却不由自主闪过一条飘飘出尘地白色靓影。
老高“恩”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对着迎面拦车的人吼道:“作死啊,你怎么回事
拦车的是名胡子拉碴的老人,脸上满是深深地皱眉,目光有些呆滞,一看就是操劳了半辈子地庄稼人。
见有人下车。他扑通一下跪下,大声道:“冤枉!冤枉啊!”
门卫室几名警卫见到有人拦下三号车。全都跑了出来,见老头跪下更是都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拉着老人胳膊向旁边拖。
唐逸皱皱眉头,推车门下车,对老高喊:“我上去了,带这老人到三楼休息室问问情况,给老人家泡杯茶,先压压惊。”说完拎着公文包进了大院。
几名警卫尴尬的停了手。心说完了,又要被处长骂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这疯老头从哪冒出来地?这几天早不见他来闹了啊。
唐逸的办公桌上堆了一摞厚厚地文件,最上面一份是组织部地《关于推荐科级后备干部人选的报告》。
唐逸品口茶。放下茶杯,拿起文件翻了几眼,用钢笔在文件封面写上“同意,转鞍山同志阅”,鞍山就是陶鞍山陶书记。
又拿起另一份文件,刚刚翻开,电话响了起来,是老高打来地。唐逸放下文件,拿着话筒在椅子上一靠,问:“那老人家有什么事?是特意拦我的车?”
老高叹口气,道:“不是。大概赶巧了吧,这人我也认识,是因为儿子工伤的事儿,闹了好久了,这些天信访局地门槛都快被他踏破了。县委大院的职工怕是没人不认识他。”
唐逸皱皱眉:“老人家情绪还算稳定吧?”
老高道:“恩。我给他安稳住了。”
唐逸道:“那成,你和他说说话儿。交给信访局同志办理吧。”老高答应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唐逸不会亲自出面见他,如果有啥委屈不按程序走,都找领导磕头喊冤,领导就拉着上访者一件件解决,基层的同志还怎么展开工作?
唐逸又拨通了周主任的电话,周主任笑道:“唐书记,交州一行还算顺利吧?怎么没和李局一起回来?”
唐逸笑着说还行,然后问道:“信访局的工作怎么样?不好抓吧?”
周主任以为唐逸说得是李安地事儿,笑着说:“当初信访局的同志认真核实后,觉得反映招商局的那几封信属于捏造,也就没转给上级部门,这几个月倒也接到过几封检举招商局的匿名信,但比起工商税务公安,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值得一提。”
这些职能部门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写信反映问题,属于很正常的现象,如果没人反映问题倒极不正常。
唐逸笑笑,心说开始猛烈攻击李安的匿名信大概都是姚书记那边儿搞的鬼,现在倒消停了。
唐逸笑道:“信访局的工作讲究细致认真,要笑迎八方来客,直接面对有各种问题地群众,群众工作是最不好作的工作啊。”
周主任深有感触的叹口气:“是啊,一些老大难问题错综复杂,是真的不好解决。”
唐逸道:“老百姓是最朴实地,也是最执着的,这不,都有人直接找到我了,是个老大爷,老高领他去信访局了,我看这个问题你要盯紧点儿,让信访的同志多费费心,不要寒了群众的心啊。”
周主任就是一惊,马上道:“好,我这就去办!”
唐逸挂了电话,开始阅读这些天拉下的文件,该画圈地画圈,该拖一拖地就先放下,桌上那摞文件不一会儿就被处理妥当,这时候办公室门被人敲响,唐逸说:“进。”
门被轻轻推开,周主任在前,后面跟着一个戴眼镜,头发花白的老人,信访局陈局长。
唐逸笑着示意两人坐,两人坐在长条沙发上,陈局长脸色就有些惴惴。
周主任一脸沉痛:“唐书记,我没做好工作,我检讨。”
唐逸笑道:“说说情况吧,要检讨也等解决完问题。”
周主任道:“是这样地,老人家姓张,叫张国祥,儿子张小光是正东建筑公司的工人,半个月前,张小光在建筑工地被楼上坠下的砖头砸到头部,送进医院检查后,结论是大脑皮层严重损害,现在还处于昏迷中。正东建筑在支付了最初地八百元医疗费用后。就拒绝作出任何赔偿,理由是张小光当时违反安全条例。没有按条例戴安全帽,加上张小光并没有和正东建筑签订劳动合同,不属于雇佣和被雇佣关系,所以正东建筑不会再对他进行任何赔偿。”
唐逸一皱眉:“这事儿应该由法院解决嘛,为什么找信访?为什么不和老人家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