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隋堤烟柳遇梭哈

农奴翻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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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皇后从陈琳的态度中发现了一些问题,陈琳是官家的大伴,可以说是赵祯最信任的人,自己想撮合灵儿与侄子的事情居然遭到了他的反对,连一向好说话的官家都阻拦。

    看来灵儿已经心有所属了,从哥哥曹仪反馈来的情报上可以看出,那位叫云舒的少年做事很不简单,完全不像是束发之年的少年。做事手段老辣,让家中的老掌柜都栽了跟头,而且最后还没有得罪曹家还赚上许多。这种成熟的手段不禁让人忘记他的年龄。

    侄儿曹诗虽然也是聪明过人,但是在云舒面前却是不够看的,想要迎娶公主连本人那关都过不去如何能说服动官家?之前听说郭皇后的女儿被找到了,也是云舒的功劳。曹皇后现在对那位云舒越来越感兴趣了。

    对云舒感兴趣的不仅仅是曹皇后,汴河的隋堤之上王安石与司马光并肩而行,两人即是好友又是政见不同的对手。

    “君实兄你我漫步与这隋堤之上不正如家师与尊师一般?”王安石看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汴河感慨的说道。

    “是啊,范相公与庞枢密当年恐怕也曾于此漫步,可是我们与其不同!你我二人虽然政见不一却并不影响你我的平昔之谊。”

    “君实兄所言甚是!不知君实对那云舒有何看法?”王安石话锋一转的说道。

    司马光差点没跟上王安石的思维,想了想说道:“云舒?他不过是个束发的少年而已,介甫为何如此恋恋不忘?如果非要评判只能说他是文宗弟子,三字经及水泥之法奇妙无比!这些都不是他的东西!打铁还需自身硬,绣花要得手绵巧。”

    “但是我总感觉这少年不一般……”

    王安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王相公和司马相公也在隋堤上欣赏美景啊!”

    两人望去便见,文彦博,包拯,欧阳修三人迎面而来,王安石笑道:“哦!你们三人也在此欣赏隋堤烟柳?”

    欧阳修答道:“我等在前面的晚风亭闲聊,不想巧遇二位相公。不如一起坐坐?”

    司马光从怀中掏出一副纸牌说道:“你们运气好!我这有一副官家赏赐的纸戏牌,正打算与介甫来一场,既然人多便一起吧!”

    云舒的纸牌在东京城流传的很广泛了,灵儿教会了很多人。一传十,十传百的结果便是连东京城的赌坊都开始使用纸牌作为赌具了。

    众人在晚风亭中坐下,因为人数有五人司马光便道:“咱们玩五张牌的梭哈把!赌注便用铜钱为筹码如何?”炎宋人尤爱关扑可见一斑。

    王安石点头道:“这种玩法着实有趣,既考验人的心性又考验胆量。希仁你做荷官如何?”

    包拯苦笑道:“多谢王相公,即使你不说我也是要当的,你们对我如此放心?次次都让我当荷官!”

    文彦博笑开玩笑的对包拯道:“你是御史中丞!御史台的台长纠察官邪,肃正纲纪,是你的本职所在,这荷官非你莫属!”

    牌局各有输赢玩的兴起连赵祯来了也没注意,挥手遣散了仆役站在亭外见众人打牌。

    从几人打牌中便可看出人的品性如何:欧阳修性格豪放,喜欢梭哈,但凡有大面都会如此。而文彦博既有急智又果断。跟或不跟从不拖泥带水,司马光正人君子从不偷机,堂堂正正。王安石大局观很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无处遁形。

    重要的是这几人打牌专注,没人东张西望,否则早已发现自己,而且从他们表情中不难看出没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就连包拯这个荷官都目不斜视。果然是荷官的最佳人选,也确实胜任御史中丞一职!

    赵祯感叹道:“几位爱卿做事专一朕所不及也!”

    赵祯的声音让众人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施礼,赵祯摆了摆手道:“朕观尔等梭哈,犹如战场厮杀酣畅淋漓,不禁技痒但是天光昏暗,朕便赐尔等明灯吧!”说完便对内侍挥了挥手。

    自然有内侍把灯笼挂在亭中不多不少正好五盏。众人连忙拜谢官家。但是随机包拯就扫他的面子道:“启禀官家这梭哈五张容易沉迷,官家还是尽量……”

    “包卿多虑了,只是一副牌戏罢了!朕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你做好荷官便是!”无奈的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包拯解释。

    牌局又重新开始,王安石对赵祯说道:“官家,这牌戏是从宫中传出的,不知是那谁所创?如此有趣又有深意的牌戏定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赵祯笑了笑说道:“和灵儿有关你们猜猜是谁?”

    “云舒!”五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王安石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小看他了!这种牌戏把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所创之人必然极其了解人心。而且于国无益,戳害百姓!”

    赵祯好奇的问到:“爱卿有何高见?”

    “官家请看,这梭哈五张虽然规则简单,但是技巧繁多,要想赢牌运气是一部分,技巧也尤为重要。小小的牌局之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尔虞我诈,现在东京城的赌坊中梭哈五张最为火热,对百姓的影响也……”

    众人被他说的头皮发麻,赵祯干笑着打断他的话说道:“王相公多虑,一副小小的牌戏怎可能改变人心?我炎宋百姓多守礼法,万不会因为一副牌戏而变成心思狡诈之人。”

    “官家所言甚是,但愿是介甫多虑!”司马光附和道,他也不相信一副牌戏便能改变人心。

    赵祯扔下手中的纸牌站起来说道:“玩物便会丧志,只要能控制住自己,人如何会被一副小小的纸牌控制?你们觉得云舒这人如何?”

    司马光笑着说道:“未见其人如何能评判?但是就他献上《三字经》一事便可看出云舒是有为国为民之心的。但是不知其对儒家要义了解如何。”

    王安石想了想说道:“桃园县知县周云龙曾向河南府知府周起推荐云舒,此人对不光对儒家典籍真知灼见,而且常有独到的见解,想来是不差的,同时他的师门应该是注重格物致道,提倡格物致知一说,更是有无名四句以明志。”

    赵祯感兴趣的问到:“无名四句?出自何处?”

    “云舒的师傅号曰无名传其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些都是周云龙密报与王安石的,别人都不知晓。

    看到眼前众人震撼的表情王安石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当时自己也是一般无二,直到被老婆用大耳刮子抽醒。

    司马光等人反复的念叨这:“为天地立心……”话眼睛愈发明亮。

    赵祯则是感叹道:“好气魄!说出无名四句的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是周云龙曾经问过云舒人的立身之本是什么。”王安石想了想说道。

    司马光接过话头问到:“是什么?”他现在对云舒非常的好奇,无名四句是他师门的要求,但是这立身之本却是云舒自己的理解与回答,更直接一点便是他的价值观与人生观。

    王安石看着眼前迫不及待的赵祯等人想了想说道:“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恶,德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乎让。此五者立身之本。”

    包拯明显松了口气,欧阳修击节而歌,文彦博摇头长叹,司马光含笑点头,王安石皱眉深思。众人的变化被赵祯尽收眼底他现在表面上是波澜不惊,但是心中已经泛起巨浪。

    后悔,深深的后悔,当初怎么就变相的答应他会把灵儿嫁给他!这样的一位年仅十六的束发少年,如果不是仙家弟子如何会有这样的品行与志向?

    这难道就是灵儿遇到的大机缘?如果他进入朝堂必然能为炎宋带来巨大的变化,但是如果成为驸马必然是黄钟毁弃,明珠暗投。

    把云舒的过往和种种事迹联系在一起,赵祯觉得自己就是买椟还珠中的那个商人。他现在考虑要不要食言而肥?不把灵儿和赵倩嫁给这小子,但是如果不嫁云舒负气而走又是麻烦。

    嫁了他又变成外戚了,这根本就是个死循环,赵祯现在很想说:回宫!让朕安静的哭一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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