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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
标哥迷迷糊糊听着电话,然后被电话里的事惊得一骨碌坐起来,没坐好,把同居的妹子压了下,细妹子伸腿一脚,于是标哥又一句我操……吧唧声给摔地上了。
“大清早你发什么神经?”妹子气愤地道。
“是啊,大清早你们发什么神经,余贱尼马自撸还差不多,自首,你骗鬼呢?”鼠标不信地道。
“你是不是有病了?”妹子一捂被子,愤然道。
“就是啊,你们特么滴都有病是不是?”鼠标对着话筒骂着:“好容易晨勃一回都被你吓萎了。”
“吹牛,你啥时候晨勃过?”细妹子又接上了。
鼠标愣了,瞪眼瞅着细妹子,他烦了,指指给了个威胁的眼神,光着脚奔卫生间接电话去了。
一般情况下鼠标就没个正形,今天似乎不对劲了,不一会儿从卫生间出来,细妹子担心地问着:“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跟你说件事,余罪去自首去了,还交了几十万黑钱,你信不?”鼠标愕然道,细妹子想想,摇头:“不可能吧?你自首他也不能去自首啊。”
“对呀,这货一直就是贱性,什么时候有党性了。”鼠标穿着衣服道,又觉得不对了,训丨着细妹子:“什么叫我自首?我于什么了还要自首?”
细妹子吃吃笑了,围着被单坐起来了,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她也关心地事,关切地道着:“呀,他要自首了,是不是得坐监狱?”
“穿特么警服的,都送进监狱都不冤,那货,该下地狱。”鼠标咧咧着,正穿着一身警司的服装,他看着准媳妇随意地问着:“怎么了?”
“我在想,他要是真坐牢了,安安会不会很担心?真的,这几个月了,她老是有事没事问句余罪的事。哎标哥,那什么传的网上那他和几个女人的事,真的假的?”细妹子眨巴着大眼,很难为地道。
“那谁知道,不过我估计假不了,碰上那情况谁把持得住啊,这小子尼马享受完了,准备脱身溜了啊,那也不至于把钱交了啊,不能中了一回枪,智商都下降了吧?”鼠标咧咧道着,穿戴整齐发现妹子就那么翻着白眼看着他,他恬着脸小声问着:“细妹子,你说……如果参与和n女三pr黑警察是我,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细妹子摇摇头。
“瞧瞧,还是我媳妇贴心。”鼠标一得瑟,傲娇了。
理解错了,细妹子一剜马上又道着:“我才不走呢,我阉了你。”
呃,妹子那恶狠狠的表情,着实把标哥吓得一个激灵,不敢调笑了。
匆匆离家,没回矿区刑警队,直奔二队,他到时才吓了一跳,哇塞,和赶集一样,二队已经挤了一堆车,杏花分局、平阳路分局的、开发区分局的、还有庄子河刑警队和总队的,不少认识的人在大院里,鼠标进去的时候就被人揪住了,庄子河刑警的巴勇几人在询问着真伪,刘星星和林小凤在问着他见过人没有,还有总队几位在问着,究竟怎么回事。消息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据说已经是前一天的事了,检察院来此调阅贾原青的原始档案,这才知道余罪自首的事。
“哎呀不要拉拉扯扯,我那知道,我还是听二冬说的。”鼠标被揪得烦了,挣脱着,带着众人进楼里了,他大吼着李二冬的名字,奔了两层楼才循到了应声回来的地方。
看到了,他已经是后知后觉了,一屋子人,李二冬、豆晓波、熊剑飞、骆家龙、董韶军……个个如丧考妣,一下子让他想到了当年被扔在羊城,就尼马这得性。
“大家先稍安勿躁啊……到会议室稍等一下。”解冰在喊了,把几个分局、刑警队的来人都往会议室请,这是可群什么人呐,剽悍的、猥琐的、恶相一脸的、骂声不绝的,都在埋怨着,那样子让解冰甚至有点妒嫉,被清退被打发的黑警察他见过不少,但有这么多人声援的可是头回见到。
打发走了众人,鼠标拽着李二冬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问他。”李二冬一指,人群之后,枯坐着邵帅,他已经入职二队,任一个外勤组长。
关上门,解冰站在门口,众人围着邵帅,邵帅把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从见到贾梦柳说起,然后昨天贾梦柳母亲自杀,他把情况告诉余罪,谁可知道就出了这事,连他也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真有点佩服他了啊。”汪慎修开口了,他抚着身上鲜亮的警服感叹地道:“作为警察,活得风光很容易,活得光棍也容易,活这么坦荡还真不容易
他是从特勤籍直接回归总队的,不过离群久了不接地气了,很多中指竖向他,统一评价:傻逼
“呵呵,他的风骚你们是不会懂的,从此之后他可以坦坦荡荡的做人做事,你们行么?就不说手脚不于不净了,在处理案件的时候,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自己的同情心越来越少了?都觉得你们越来越六亲不认了……别瞪我,就下地狱我也排在你们后面。”汪慎修道。
竖中指的数量翻倍了,双手竖着评价强调:风骚的傻逼简称骚逼。
汪慎修不说了,解冰正准备制止一下这根本没有效果的争论,又有人咚咚擂着门,开门时,虎气汹汹,西装革履,后面还跟着跟班,颇有土豪派头的张猛进来了,这架势一现,那叫一个四座皆惊,众目睽睽下,他豪爽地吼着:“看什么看?想法子捞人……多少钱,我出”
得,来了个更二的,反倒没人竖中指了。
“居然会这样?”
马秋林愣住了,看着忙里偷闲,匆匆而来的许平秋局长,难得地见到许局长这么难堪的表情。
于是他笑了,爽朗地笑着,看着许平秋的糗样笑着,许平秋在这类人面前可是耍不起威风来了,有点很难堪的感觉,半晌马老头捋着袖子,接了老许根烟道着:
“他这么做,我能想到三个原因,第一,确实有愧疚的成份,这个没假,就像我们当这么年警察,不可能不犯错,我选择了逃避,你选择了漠视,他选择了面对,不得不说,他做得比你我层次更高一点。第二呢,在求心安,他这坦荡一回,恐怕以后就没有人用他的短处挟制他了……老实说,许局长,揪人小辫再拉人于黑事,可是你的长项啊?”
许平秋一翻眼,直接问:“第三呢。”
“第三就是心灰意冷喽,痛痛快快说出来,堂堂正正走出去,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于什么我相信都难不住他,穿不穿那身警服并不重要。”
对了,这正是许平秋担心的事,一直想等着凉一会儿、再凉一会儿,寻个机会让他出来,可没有想到,机会没有等到,他倒给自己准备好后路了,连撇了几次嘴,他还是有点不确定,如果去意已决,就强留的意义也不大,而且贾原青的事还很麻烦,他真怕触到了法律的禁区,到时候他这当局长的怕是也不好伸手。
“平秋,看你的样子,似乎准备放弃他了?”马秋林突然问。
“曾经想过,不止一次我想放弃,让他自生自灭,坦白地讲,对于任何一位不循规蹈矩的属下,坐在我这个位置,都视他们为棋子。那儿都是超编,最不缺的就是人。”许平秋道,不过概然又叹着:“可他不一样,每一次都跌倒,都挣扎着站起来,我还真舍不得。”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他呢?”马秋林问。
“我在留了,我一直在等机会,可谁知道他这么捅一下,稍有不慎,我都保不了他啊。”许平秋难为地道。
“你知道他需要什么?”马秋林又问。
“这个……”许平秋愣了下,一直以来都是哄着敲打着吓唬着走,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愕然问着:“那他需要什么?需要的,应该都给他了。”
有过自主权,有过职务,他自己不珍惜而已,马秋林却是摇摇头道着:“你没有给他最重要的一样东西,认可。”
“认可?”许平秋不解道。
“对,认可,一个人活着需要存在感,就再淡泊的人也脱不出名利二字,比如你许神探,真正谋到副厅和市局长的位置时,别告诉我你没有一点成就感?还有马鹏,以他的能力和在特勤混迹的几年,本事有、钱有、理论上他可以过得很滋润,可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出了事都不愿意亡命天涯?那是因为他期待一种认可,一个人如果为之流血拼命的事都得不到认可,他们能不心灰意冷吗?恰恰也正因为这种心灰意懒,说明他们对这个职业太过重视,否则扔下就走,那还那么多废话……心理上成就感,比钱和职务更重要。”
马秋林道,他像当年教育徒弟一样,教育着现在这位市局长道:“余罪就更是如此,你一直雪藏着把他当一根毒刺,这没错,他适合于这个……可他于了那么多得到了什么?猜忌、怀疑、身败名裂、连归队都有难处,难道真要让他像马鹏一样以死铭志,才给他一个光荣的称号?”
是啊,好像忽视的就是这个,一直在顾全大局,一直在强调牺牲精神,一直在准备时那怕牺牲这位也要顾全大局,大局有了,也许人心都凉了。
“可是这些事,总不能用官方口吻澄清吧?”许平秋难为地道,收黑、收性贿赂,诬陷等等诸事,都是突然底线的事,他的事难就在这儿。
“官字两个口,大部分出来的还不都是谎言?你们可以为领导于部的贪污腐败编造一个谎言,可以为顾全大局编造很多个谎言,甚至可以为安定团结每天都在编造谎言,难道就吝于为一个作过贡献的警察再编一个谎言?方式有很种嘛,我看那视频,一点都不像余罪……就即便像他,我相信,你肯定有让它不像的办法。”马秋林道,拍拍愕然一脸,瞪着他说不出话来的许平秋,笑了笑,背着手,回他的学校去了。
“马师傅,贾原青的事怎么办?”许平秋求教到。
“去问邵帅吧,解铃还需系铃人。”马秋林道,声音已杳。
许平秋想了想,然后像打了针兴奋剂一样,上了车,直奔市局。
“这里面存有四十多万,是抓赌的截流,还有在任务中,私自存下的,详细的我写了一张单子………”
余罪的声音,表情很庄重,像欠债还钱一样淡定。
自首情节像案情也是需要核实的,不过就这些事恐怕都把检察惊住了,两位检察在记录之后,良久才有一人出声问着:“余罪……情况我们会核实的,但这事……”
“你在奇怪我为什么自首?”余罪问。
“对,贾原青的案子,是数罪并罚,袭警最终都没有认定,他在入狱后两年间一直上诉。”检察官问,很疑惑,真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成云里雾里了。如果真是诬陷,似乎也并不需要自首,他不是因为诬陷而坐牢的。
“对于当时那样做我不后悔,他是个深谙规则、而且能操纵潜规则的人,而我是一个普通的警察,对他根本无计可施,所以我就用自伤方式拉他下马,只要他落马,跟着就有人落井下石,他永远也翻不了身。”余罪道,表情坚定,不过瞬间又变了,他声音低了:
“这是件违背我职业道德的事,不过曾经也是我引以为傲的事……不过当我见到他的女儿贾梦柳时,看到那位可怜的姑娘因为父母双双进了监狱,而不得不靠着勤工俭学养活自己,而且还得忍受着别人的白眼,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错了,我一直在提醒着,他们的咎由自取,可我仍然放不下这个心结,毕竟是我,把他们一家推到了今天的境地………昨天当我知道贾原青妻子因为精神高度抑郁而自杀的时候,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正义之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那怕他是嫌疑人。”
“你……不后悔?如果查实,你可能会坐牢。”检察官说了句题外话,很惊讶的口气。
“做了的为什么要后悔,诬陷他我不后悔,他罪有应得;自首我更不后悔,如果之前我还歉意的话,那以后我问心无愧了,不管对贾原青还是对身上的这身制服,我谁也不欠。”
余罪道,铿锵收尾。视频随即结束。
此时是在许局长办公室里,坐在王少峰曾经坐的位置上,许平秋保持着一个慵懒的姿势,深陷在椅子里,拳面托着腮,不知道为什么,余罪的话,让他有一种难堪的感觉。
通知到场的人不少,万瑞升政委、已调任禁毒局任副局长的史清淮,已在市局任监察主任的肖梦琪,还有不常出现的任红城,都眨巴着眼,被检察院转来的视频看瞪眼了。
好大的一个难题,检察院要正式调查了,作为兄弟单位知会了一声,可能今天要开始正式调查,专门针对那些黑钱以及那起袭警案的事。
“说说吧,你们可是我的智囊团了,怎么办?”许平秋不动声色地道。
众人都看向史清淮,史清淮又看向肖梦琪,肖梦琪鼓着勇气道着:“不太好办啊。”
“我问你怎么办?没有问不太好办。”许平秋道,很霸气。
“自首的情节也是需要证据证言的,这个我想不太难办。”肖梦琪揶揄的口吻道,一说万瑞升眼睛一亮,明白了,不过肖梦琪又补充着:“贾原青的案子就麻烦了,如果铁了心要拉余罪下马,再行上诉,口供和自首情节比对符合的话,那这罪名恐怕就够得上刑事责任了。”
“不会很重,争取一个缓刑没问题,他参加的多次任务都涉及警务秘密,完全可以不公开审理。”史清淮道。
“糊涂。”许平秋一欠身,坐正了,指着史清淮道着:“你们和他呆这么久还不了解他,他根本不怕坐牢,在牢里他比外面还滋润;他也根本不要名声,反正都没有了。不相信你们等着判个缓刑,他回头拍拍屁股,得意洋洋就走了。”
咦,都愣了,似乎许平秋对此人的认识,根本就还在底线以下,自首都没有拔高那么一点点。
好像也是,此人抗挫能力不是一般地强,对了,都忽视他的贱性了,如果对比以前的表现的话,此举可能还会有什么深意?
“不要相信表像,警察都是天生的谎言制造者,不到生死关头,你看不出他是什么货色,我不否认,他有想坦荡做人的成份,但那成份占多大,得打个问号。”许平秋点了支烟,凫凫烟气升起,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他指节叩着桌面道着:“如果单纯自首,单纯要追求一个公道和正义,那自首就不应该是这么个情节,马鹏的事,他为什么不大白于天下?还有那帮子狐朋狗友的事,为什么不交待出来?要摸着良心说话啊,我们怕不得都去自首去,哼……这个兔崽子,想溜。”
有人笑了,任红城,他也许更理解余罪一点,不过在他看来,许平秋的看法也有点过激。
“可要真调查,放不到桌面上谈啊。”万政委道,知道余罪于过事,不是私事还是公事,可能都不于净。
“啧,老万啊,你天天发言讲话,难道讲得都是真话?现在各派出所、刑警队的经费,顶多能到位三成,剩下的怎么来的,我都说不清,你帮着解释一下吧,拿出你政工于部的水平来。”许平秋道,老万尴尬一脸,两人平级的时候就经常开玩笑,政工政工,全靠嘴功,这场合拿出来,他却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反正就那一套,你查吧,到时候那个派出所和刑警队都这样,那还算问题吗?
当然不是问题,法不治众,而且国情如此,一拖二拖估计就是个不了了之
“肖梦琪、清淮,你们俩拟个方案,会同市局督察和纪检,招待一下检察方来人。”许平秋直接安排道。
“可……这个事。”史清淮讷言了。
“我不会教你怎么办,我也不会办,但你必须把这事情办喽,明白吗?”许平秋直接道,把史清淮噎住了,他看向肖梦琪时,肖梦琪恍然大悟道:“搞一份他因为工作压力过大,又因为战友牺牲受了刺激,进而引起心理失常怎么样?我是学警察心理学的,这样的话,对这些貌似不合理的行径,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只要检方不深究,就没什么大事。”
“不是搞一份,他确实有点心理失常,任何人目睹战友死在面前,恐怕都不会好受……没进精神病医院就不错了。就这么办,准备迎接调查吧。”
许平秋掐了烟,挥手屏退着众人,众人次弟出了局长办,肯定去私下议论了,不过此时的许平秋脸上却意外地浮现着笑容,他拔通了邵万戈和李杰的电话,就一件事,要找邵帅,他实在有点纳闷,解铃的钥匙怎么可能在邵帅的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