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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偏瘦,身高在一米六五,高跟鞋七公分左右,上下胸围差0cm,e罩杯、锥子脸、发型波浪,轻微染发……脖子应该是……”
蔺晨新回头问鼠标,口吻却是变了:“你第一次看她,注意到她的锁骨部位了吗?就这儿。”
是肩胛的部位,鼠标想想,摇摇头,不过马上又点点头,似乎真注意到了,那胸前一大片白的晃眼,肩旁锁骨浅浅的小湾在视线中一闪而过,不提醒,还想不出来呢。
“肩和腰比较匀称,脖子应该再长点……这里。”蔺晨新指示。
一位ol装的女人,在兽医的指挥下灵巧地动着鼠标,电脑屏幕上,变幻着一个美女。
鼠标没有想到的是,还有这种服装设计软计,能根据你的长相、身高,直接给你做衣饰的搭配,高档服装区,专为土豪服务的,鼠标这当警察的,听都没听说过。
不得不承认兽医哥在这方面的天才,三句话就和这妞搭讪上了,编了一套我兄弟有个魂牵梦绕的****,想为她挑点衣服的话,配上殷勤的脸蛋和小费,成功的雇了“侦破”技术员。
对了,给土豪服务,收费不菲,小费就二百块。
警务的肖像描蓦师趋向于客观,描的就是脸型,可偏偏对于只有一面,只有鼠标这么一个目击的,又是精虫上脑只注意看胸看腿的,还真没治,肖像的可信度就要大打折扣了,蔺晨新反其道而行,不描脸蛋,他在试图用衣饰、搭配,还原着鼠标嘴里那个支离破碎的美女形象。
形象,模糊描述的形象,慢慢地显现在电脑的屏幕上。
呃……鼠标呃了声,蔺晨新吓了一跳,还以自己错了,回头看鼠标,却发现他目光的方向,一位胸前衣装半露,胯下短裙齐臀的妞摇曳着走过,标哥正流着口水痴痴看着,他迅速踢了鼠标一脚,示意镇定,镇定。
可怜呐,可怜的警察都没见过这么劲爆的画面啊。
他看鼠标魂不守舍的,拉过一边小声道:“风度,标哥,保持点风度好不好。”
“风度个毛啊,怎么个个穿得都像失足女,这谁受得了。”鼠标道。
所谓时装,就是穿得越来越少,所谓时尚,就尼马是露得越来越多。蔺晨新对此颇有研究,他道着:“穿不出****,那服装的意义何在?让你心旌飘摇,这说明她们很成功。”
“那不穿岂不是更成功。回头率直接爆棚。”鼠标道。
“色情和审美的眼光能一样吗?站好,别乱看。”蔺晨新训了句,又忙乎上了。
达者为师啊,对于这个全新的环境,一无所知的鼠标拽不起来了,兽医忙成这样,他却是心里有好大的过意不去,不敢再造次了。
很快,电脑的搭配成型了,蔺晨新示意着鼠标看,鼠标的眼睛早瞪大一圈了。
背影,黑裙、凸凹的身材、修长的玉腿、玲珑的曲线,他不迭地点头,太像了,和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印像,重合的地方太多了。
“这种穿着很大胆,不过如果皮肤很白,强烈的反差会效果更好,发型随意变换都不会突兀……稍稍弥补一下她的身高,就t台模特也不过如此啊………脖子很长,这是所谓的九头美女……如果这样搭配,坠饰的绑带高跟鞋,用黑白双色、或者富贵紫色,能衬托出她的气质,不是雅,应该是一种内敛,但展示的时候却很张扬的气质,很摄人的哦……”
设计师手动着,这个形体,她很快描出了几副衣饰的搭配。
图形和电子文件很快交到了蔺晨新的手上,拿了小费的设计师很殷勤要帮他们挑衣服,这钱怎么可能白花,蔺晨新编了个瞎话,安抚下的设计师,拿着鼠标就走,拐了两拐,悄悄地从安全出口离开了。
“有用么?”鼠标愣着问,拿着几张照片打印,犯愣。
“又多了一个特征:她很懂衣饰的搭配,那说明这个女人很有品位,绝对不是勾搭外地客商搞仙人跳那套的女人可比的。如果经常出入上流社会那种场所,圈子就不会很大了。你说有用不?”蔺晨新道。
“做得倒是像,可上什么地方找啊?”鼠标有点迫不待了。
“泡妞和找人是一样的,不能急啊,得摸清敌情,有的放矢……标哥知道你为啥泡不上妞么,还真不是因为你丑,而是因为你表现得太过****,我都能从眼里看到‘床’,别说那些女人,如果你仅仅只想到把她压在胯下,而不去欣赏,你就连压在胯下的愿望也实现不了。”蔺晨新教育着。
鼠标一耷拉眉,蔺晨新马上觉察可能伤标哥自尊,却不料标哥一撇嘴道着:“光看到床了,有时候我还想在车震野战啥的,你从眼睛里看到么?”
哎哟,把兽医兄弟给刺激得,痛不欲生地竖着中指:“靠,淫成这样子,你老婆当初怎么可能看上你。”
“滚,我当年很纯情的,是我老婆追我,你信不?”鼠标很严肃地道。
不过,除了把兽医刺激的笑得肚子,实在无法取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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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天才……”
余罪看着手机上收到了图片和短信,感慨道。光怪陆离的世界,每个人眼中的都不一样,从兽医这里,余罪只觉得自己学识太浅薄了,不管是之于女人,还是之于案子。
杜雷问着咋拉,余罪感慨地道着:“你那位兽医兄弟啊,找到女嫌疑人可能穿着的服饰,内衣内裤样式了。而且依据样式,判断出了大致的性格……呵呵,女王型的,表面内敛、实质张扬,根据他判断,应该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那类。呵呵,很有道理啊,做这种案子的女人,肯定经历过什么常人无法想像的事,才会把她们变得神经大条的。”
“哦,这个他在行,别说找****,他给女人洗内裤那事都干过。”杜雷道。
“哎,杜雷啊,兽医阅女无数,有没有个正式女友啊?”余罪突来一问。
“怎么可能,光跟一个睡多没意思?”杜雷想当然地道,余罪被逗乐了,也是,谁不愿意多几个涅?不过婚后的男人和没结婚可能在想法上有差异,他随意说着:“最终总是还要找一个过一辈子的,老这样,时间长了也没意思。”
“可不,你和女人谈爱情越多,越发现最真的反而是基情……就像你认识的人越多,越想和狗做朋友一样。”杜雷道着,很坚定的论断道。
余罪笑得肚子直抽,停下车,直赞道:“天才,你也是天才。”
“哎余处,那我这天才能当警察么?我还真想整身警服穿穿。”杜雷追着余罪问。
余罪笑着道:“普通人凑合能当警察,你们这一对天才要当警察,多委曲啊。再说你败家惯了,一下这么出息,不怕你把爸吓出高血压来啊?”
“那不正好,财产都归我支配了。”杜雷兴奋地道,这话说得,把余罪刺激的无语了。
两人此时踱步进了学府路派出所,所长已经等在那儿迎接了,总队的余处长,在警界颇有几分威名,那肯定是基层派出所仰望的存在,一来准是有案子,一问是大金碗的事,那所长像吃了只臭虫一样,满脸泛苦。
“咦?好像有隐情,高所长,说说他的情况,还有他那个报案,我怎么没在内网查到。”余罪问。
“余处长,您别听他瞎咧咧,这就是一个出名的奇葩加祸害,祸害我们派出所都不止一回了。”高所长苦不堪言地道。
“他祸害你们?说来听听,怎么都比窦娥还冤呐。”余罪奇怪了,杜雷诧异了,不能警察比老百姓还苦吧。
“您是不知道这人有多操蛋,前年,他报案说有人打砸抢他的店,我们是赶紧出警,把几个肇事的带回派出所来了,这可好了,惹得人家亲戚朋友来了二三十号人坐着不走,说我们循私枉法,您猜怎么着?这特么大金碗是欠人家货款不给,对方急了,才来搬东西……搞得我们两头不是人。”高所长叹道。
余罪愕然了,这种烂事经常碰到,笑话都说了,一天到晚忙不停,最贱不过110嘛。
高所长看这满脸愁容的,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两手拍着,就数落败家子一样说着大金碗的事:
“还有,橙色年华在时候,这家伙估计去喝花酒,一场酒被宰了两万多块,消费时高兴,消费完了肉疼……回头来我们这儿报案,那说小姐骗他,酒就不值那么多钱,让我们给他要回点损失来……”
笑成了哭笑不得地,他又补充着:“还有更奇葩的,去年,这家伙不知道在哪儿嫖,染上赃病了,回头又来报案,这家伙已经练得水火不浸了啊,嫖娼他就不当回事,直说说那女人有病也不告诉他,太没职业道德,他受害这么重,派出所得管管……我们说,你嫖娼还没处理你呢?叫什么屈啊?他说了,嫖客权益也受法律保护,万一传他个爱滋病啥的,他再传出去,那不成危害公共安全了……没法说,这狼不吃的货,民警都怕他……”
杜雷笑抽了,刚才就觉得大金碗有点奇葩,可没想到奇葩到这种程度。
这像狼来了的故事,真正狼来了,恐怕以大金碗的言行,都没人敢信他了,余罪笑着问:“可他被骗八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啊。”
“你甭听他扯淡,他那话里,水份大了,这事我知道,年后的事,好像是车被骗走了,回头骗子又商量把车再卖给他……他就又被骗了八万块对吧?哈哈,这真的假的,先不论啊,您打听一下,这家伙一年不被女人骗上十回八回,他就过不了年,那批发部生意真不赖,全被他折腾到这个上面了,光媳妇娶了仨,都跟他过不下去,一分居,他连老婆都告,告他老婆私藏他财产……哎哟,这人能把你折腾得哭笑不得啊。”高所长道。
“于是,就没有立案?”余罪笑着问。
接案不立案,这是违规行为,不过现实中却是,面对庞大的治安和刑事案件,可能有限的警力根本管不过来啊,特别是很多跨地区的电信诈骗,基本警务单位对此根本无解。于是很多都会因为考核的原因选择不立案。
高所长见余罪脸色尚好,放着胆大悄声道着:“那要立了案,要是假的,就成笑话了,要是真的,我们是肯定破不了,现在这骗子多少啊,光学府路这一块,每年光假招聘骗大学生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言下之意,普通群众都保护不过来呢,何况这种奇葩。况且像这号招人嫌的,怕是大多数得对他感觉相同:活该。
客气几句,寒喧几句,烟撒了两支,高所长对这位威名很甚的余处好感顿生,根本没有板着脸训斥的意思,只是听笑话一般听了一番,而且很客气的说着,可能和其他案子有关,需要的时候,配合一下就行,这种事吧,他理解,能办,条件够就办,真不能办,那也没治。
呆的时间不长,高所长把两位送走,又忙着所里的其他事了。
杜雷对于余罪的表情可不尽然满意了,车开就问着:“余处,你咋表现的这么怂呢?”
“那应该怎么样?”余罪笑着问。
“应该一声断喝,把小屁警都喊出来,挨个训逑一顿……你们总队,一点威风都没有。好像跟人家派出所说好话似的。”杜雷道。
“都不容易,几万人的治安区域,警力才几十人,不出事就不错了,再给他们找事,你觉得心里过意得去啊。”余罪道。
话里透着几分诚恳,完全不像平时贱得损人,杜雷眨巴着眼,一下子对余贱的好感倍增。
“这么说啊,也是……您说,这大金碗那话能信不?”杜雷问道。
“应该是真的吧,他撒这个谎没什么意思。”余罪道。
“那也不能差到这种程度,好歹也是一奸商呢,怎么车被骗了也罢,回头再给人家寄八万块,又被骗。还有,这货买得起宝马,居然不买保险。”杜雷笑着道。
“这恰恰说明了骗子把他的性格琢磨透了……****,防范意识低,一诱就上当,卷走他的财物,一查没车保,再看这单据乱七八糟的可能对受害人有用,就再设骗局……八万块把车、不值钱的单据买回去。受害人一想也划算啊,就像他说的,丢的证件、银行卡一堆东西,补补也得一两月……一想骗子也不好处理这东西,所以真实度就提高了,再汇钱,再上当。”余罪道,这充分说明,骗子骗的不是人,而是你的心呐。
“丢车报案,警察不管啊?”杜雷不信地问。
“管,但事实的情况是,如果你的盗抢商业险,警察就会全力侦办,因为找回来,保险公司会付一部分经费……但没有这个商业险,你就得往后排了,因为即便找回来,警察也没法朝受害人伸手要经费……所以,与其遥遥无期等待,倒不如和骗子私下解决。”余罪道。
所以,也就继续被骗喽,杜雷从余罪的笑容里,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奈,就像他这种混在边缘的人一样,只能看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对身边和身外的事,更多的时候是无奈。
“我倒觉得,这种货就不能搭理他。凡被色骗的这些货,都活该,包括标哥。”杜雷道,笑着。
“对,他们得到报应是应该的。但那些搞色骗的,就更应该得到报应,本来就够糟糕的事了,被他们折腾到操蛋的程度了。”余罪道,没有说教,不过更有说服力。
这句话似乎触动杜雷了,杜雷没来由地对这位言语不多,利眼如炬的刑警有点羡慕,他突然来了句:“余处,我想当警察,真心的……从小就有一这么一个梦想,我怎么一直觉得你们都把这话当笑话听?”
“梦想,不都是笑话吗?”余罪瞥了眼,那严肃到让人可笑的表情,实在让他不忍打击,他笑着道:“有梦想是好事,可梦想能带给你的不会是好事,不管实现和实现不了,你都会后悔的。”
杜雷愣了愣,没太明白余罪话里所指,他不问了,拔着电话问兽医,晚上那儿吃饭去,估计准备喝两盅,再邀几个人出来玩。
这才是他的生活,不过似乎已经缺乏新意,老没劲了。
车直驶到学府路尽头,一家邮政储蓄的营业所,查着在四个月前某天的汇款记录,对于大金碗的话,还需要重新骗证一遍,而且这些骗子可能比余罪的判断水平还要高,谁可能相信,他们居然会用骗到手赃物当饵,再行一次骗。
情况属实,当天确实有汇出的一项款项,整八万元,汇款方正是大金碗的大名:万勤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