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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又寒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秦婉婉只能红了脸，闭眼随他去了。
脸上一阵清凉。秦婉婉惊讶地睁眼，发现他不过是抽了一张湿纸巾，给她擦了一下脸颊。
“好脏。签个字也能弄得自己满脸花。”慕容又寒满脸嫌弃，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秦婉婉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指，小声嘀咕：“不怪我，这支笔它……”
慕容又寒转身从桌上拿了一支笔，放在她面前。
这支笔跟被他从车上扔掉的那支一模一样。
把几十万攥在手里签字，实在是压力太大。
秦婉婉却不敢拒绝，只能不着痕迹地把笔挪到一边，扯了纸悄悄擦干净后勤部发给她的廉价签字笔，低头接着签字。
“原来你是慕容先生的秘书。”有个细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秦婉婉这才发现，刚才站在顾郁东身旁的女人，也进来了。
让她惊讶的是，一般女人看见慕容又寒的表现都是痴迷之后，觉得害怕。这个瘦弱的女人却丝毫没有一点怯意。
“慕容先生。我带顾郁霖来是想要亲自谢谢您的帮助。”
因为慕容又寒不说话，顾郁东便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让那么弱不禁风的女人站在门口，秦婉婉有些不忍，忙站起身：“要不你们进来说吧。我回避一下。”
慕容又寒抬眼凉凉看着她。
明明知道是自己又擅自替他决定让他不高兴了，秦婉婉却装傻，只是带着几分哀求说：“我总要去洗洗手。”
慕容又寒垂下眼。
顾郁东得了他的默许，忙进来了。
秦婉婉起身，往外走。
错身之时，顾郁霖向她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秦婉婉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明明里面有个洗手间，秦婉婉却故意出来跑到公用洗手间洗手，还在里面磨蹭了许久。
听顾郁东的语气，好像是慕容又寒救了顾郁霖。秦婉婉很好奇，慕容又寒这种清冷的个性怎么会忽然去管闲事？
“秦小姐，慕容先生叫你去。”
秘书在门口的呼唤，让秦婉婉收回了思绪，忙应了一声。
回到办公室外，秦婉婉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在门外站住了。
“慕容先生，我只是想报答你。没有别的意思。”顾郁霖弱弱哀求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不需要。当时我也不是有意要救你。”慕容又寒冷冷回绝。
秦婉婉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进去有些奇怪，正要转身。
秘书却朝她指了指门：“慕容先生说你来了就进去，不用敲门。”
秦婉婉只能推门，进去了。
“慕容先生难道是担心秦小姐吃醋才不肯答应吗？”顾郁东忽然说。
“啊？”秦婉婉不知道怎么又忽然说到她身上了，有些莫名其妙。
顾郁霖立刻走过来朝秦婉婉鞠了一躬：“求秦小姐帮忙跟慕容先生说一说吧。我想报答慕容先生的救命之恩。慕容先生不肯接受。”
“来人。”慕容又寒不耐烦了，按键叫保安。
顾郁霖一下捉住秦婉婉的胳膊：“求求你。”她眼里的泪水和苍白的脸，让秦婉婉心里好难受。
这么被慕容又寒赶出去，几乎就不会有机会再靠近他。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哪里需要这样对人卑躬屈膝。
“古玩一条街还缺一个帮手，要不，让她来帮我吧。”秦婉婉犹豫了一下对慕容又寒说。
慕容又寒垂眼，拿过一个文件：“跟我没关系。”
不反对，就是同意了。秦婉婉冲顾郁霖一笑拍了拍她的手：“明天你来古玩一条街找我。我给你地址。工资不高，不过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谢谢。”顾郁霖连连鞠躬，让秦婉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他们欢天喜地地告辞，秦婉婉才坐回去，接着签字。
“太心软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慕容又寒抬头冷冷看着她。
“我跟慕容先生不同。我这里没有什么利益可以让外人谋取，所以不用这么警惕。”秦婉婉自信地微微一笑，“再说，多行善总归是好的。”
“希望你能这么一直这么想。”慕容又寒点了点桌子，淡然回答。
“慕容先生中午要在公司餐厅吃饭吗？”秘书敲门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不了。我出去吃。”慕容又寒站起来。
秦婉婉忙对秘书说：“我还有很多没签完。就在这里吃。”
慕容又寒看了一眼秘书。
秘书想也不想便回答：“不好意思，餐厅没有准备秦小姐的午餐。”说完他便溜了。
秦婉婉气急败坏：什么意思？餐厅那么多饭菜，莫非就少了她这一份？明摆着是迫于慕容又寒的淫威才这么说。
慕容又寒嘴角抽了抽，慢悠悠往外走。秦婉婉气恼得把笔拍在桌上，跟了出去。
秘书按开了电梯默默等着秦婉婉。
秦婉婉只能快步进去了。
慕容又寒伸手过来。秦婉婉下意识便躲开。慕容又寒眼里寒光微聚，秦婉婉只能强迫自己站在那里等着。
慕容又寒捏着她的下巴，抽出胸前里的袋巾，要给她擦脸。
恩？又弄到脸上了？秦婉婉好无奈。
只是他用的丝质袋巾一条比寻常人一个月工资都要多，他给她擦一次，一定就扔在垃圾篓里不要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强迫自己这么奢侈。
“不不不，不用了。我等下在一楼洗手间洗一洗。”
慕容又寒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只管给她擦了擦，然后扔在了角落的垃圾篓里。
“呼，好可惜。”秦婉婉盯着那漂亮的方巾，有些心疼。
只是他的手在给她擦完脸之后并没有离开。他用指腹摩挲着秦婉婉的脸颊，指尖的滑腻温存让他心神一荡。